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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太后森然道:“这是自然。”
然后对着站在下首的两个女官说:“去,你们俩,一个去请魏太妃,一个去请德妃和贤妃,让她们把宝珍和宝意两位公主也带来。”
魏太妃是将李睿养大的人,在李睿的心里,跟他亲娘差不多。德妃和贤妃又是跟他从康王府过来的老人,就算没有多少感情,他也不能不关心自己亲生的骨血。至于新晋了嫔位的张昭仪和宝珠,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人,她完全没放在心上。
“魏太妃有个侄女儿,记着,别伤到她。”李崎慢悠悠道。
章太后眉头一挑,转又笑了起来:“既然是我儿中意的,母后自然帮你留意着,让你如愿。”
李崎笑了起来。
那两个宫女领命,各带了八个宫婢走了。
月已上了树梢头,被关在屋子里的魏安澜心急如焚。
她倒没有那样大的本事能未卜先知今夜有变,只是一味想着,要怎么样给秦潇送个信去,让他这几日千万别进康寿宫,千万要躲着魏太妃,以免被太妃真害了性命。
她在屋子里团团乱转。
门从外头上了锁,外头又有几个宫婢守着,她根本没办法出去,这屋子是专用来关人的,窗格都是两指粗的木栅,以她的手劲,压根弄不断。
魏安澜如困兽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无意间撞到放在墙角的铜盆。
那是给人洗手中的盆,搁在墙角的半人高架子上,里头还存着半盆清水。
魏安澜眼神一亮,她突然想起来以前与皇后娘娘打牌时,皇后说的许多脱困法子的其中一种来。
魏安澜将身上披帛扯下来,对折之后浸满了水。
原本轻薄的绸布吸饱水之后变得沉重,她将绸布绕在两根木条上,打了个结。将放在门边的门栓举起来,穿入湿绸,压着门栓两头开始绞。
绸布里的水受着外力的挤压,浠浠啦啦流了一窗台,过了一会,“啪”一声,那两根看着挺粗的木栅竟然被湿绸绞断了。
魏安澜也没想到,皇后说的这法子竟然会这么好,她还没使太多的劲……
简直是神迹。
魏安澜爬出窗户之前,先双手合什,诚心诚意地对着上天感谢了一把皇后娘娘。
她绕过后院,向前院走去。
魏太妃将她关起来,不过是她寝殿里的几个贴身宫女和看守她的嬷嬷们知道,她若想出去,打从前门大大方方地走,远比从角门混出去要安全得多。
只是走了没几步,她突然见到了从正门进来的一群人。
一个掌事宫女,带着八名宫婢。
那宫女的容貌,魏安澜一辈子也忘不了。
正是在太液池旁露出杀意的那俩宫女中的一个!
她是谁?
她来做什么?
魏安澜要跨出院子的脚一弯,跟上了她们。
作者有话要说:宫变我不会写太多,也就上下两章,完了皇帝和凉凉就回宫发盒饭蒸包子过他们的小日子了。
这本书不会太长,再给几天耐心,让我把结局写完美一点吧~~~
么么哒我的小天使们!!!!
第99章 长夜未央(下)
99【长夜未央(下)】第一次杀人+天亮了
见那几人进去了;魏安澜犹豫了一下;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正殿门口站着两名宫婢;都是与魏安澜相熟的。见了她来正要进去通报,魏安澜忙挥手制止。
“刚进去的那几位姐姐是哪里的?”
“回姑娘,是太后宫中的女官;奉了太后的口谕,要宣太妃娘娘带着您过去长乐宫呢。”
“这个时辰?”魏安澜看了看天色,差不多是戌时初刻。再过半个时辰;都该是太妃就寝的时间了。
“可不是?”回她话的宫女小心嘟囔一句,“太后以前从不找太妃说话的;也不知怎么的,今儿心血来潮了。”
魏安澜脑子里“轰”的一声。
想不到太后动作竟然这样快。如此看来;她今天看到的那人真的就是废太子李崎无误了。
她下意识转身就想跑;可是那里头坐着待她如亲生女儿的亲姑母,这宫里宫外又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太后的人手,她便是逃又能逃到何处去?
魏安澜双手发颤捂在胸口,一时之间脑中粥粥不知要如何是好。
正犯难时,突然见着魏太妃身边最得意的掌宫姑姑出来:“你们到后头将安澜姑娘请出来,伺候她洗把脸,换件衣裳。好好儿对她说,太后一定要见她,别让她在太后娘娘前面失了仪态。”
魏安澜像被人在脑门上狠抽了一巴掌,瞬间清醒过来。
她不能去,太妃也不能去。进了长乐宫,生死便不再由人。
这宫里,太后一定没有力量全然掌控。
否则,李崎用不着扮成一个太监混入内宫。
否则,太后用不着派人过来骗太妃过去。
禁宫有侍卫,有左右金吾卫,左右千牛卫,太后一介妇人,即便能收拢了一两个统领,也无法将所有人都收买过去。
一旦想通了这些,心中再无恐惧。她闪身出来,拦在了掌事姑姑面前。
“安澜姑娘,您怎么在这儿?”那掌事姑姑没想到魏安澜会从小黑屋里跑出来,更没想到她跑出来之后居然会这样堂而皇之地又出现在正门处。
“姑姑,你过来,我有话说。”魏安澜对她笑了笑,招手让掌事姑姑过来。
掌事姑姑见她神清气和,态度悠然,不复在太妃面前哭泣愤怒的样子,便以为她必是在小黑屋里寻思明白了,理解了太妃的一番苦心。她也是知道的,太妃将这个侄女儿疼得跟自己眼珠子一样,必舍不得她吃苦。她当然也要尽力巴结。
魏安澜问了她几句,所得与守门的宫人说的一样。
她眼睛眨了眨,状似无意地问道:“我上回跟着太妃娘娘去长乐宫,并没有见过这位姐姐,姑姑您在宫里时间长,可曾见过这位掌事?”
掌事姑姑摇了摇头,笑着说:“有长乐宫的宫牌,虽然不认得,却也不会有错。”
魏安澜神色微变道:“不对啊,这位姐姐瞧着面善,我今儿还在太液池旁见着她,她当时说自己是德妃娘娘宫里的,怎么这会子又成了太后宫里的,还是掌事姑姑?”
掌事姑姑闻言色变,忙拉了她的手,低声问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您确定是她?”
“对,是她!”魏安澜忙点头,“当时跟她在一块的还有一位,说她是庄贵妃娘娘宫里的,为娘娘出来剪花儿插瓶……”
那掌事姑姑脸上血色尽褪。
“庄贵妃病重,皇上命人封了清和宫,严禁人进出,怎么可能会有清和宫的宫女出来剪花?”
“啊!居然有这事?”魏安澜适时露出一丝茫然,随后又急道,“这事不对啊,姑姑,别是宫里要出什么乱子吧。太妃与皇上感情甚笃,要是有人动了什么心情,想诓太妃娘娘,再拿着太妃娘娘要胁皇上,那可怎么办?”
那掌事姑姑额上已见汗,胸口急剧起伏着:“姑娘,这事性命攸关,事关重大,您可一定要想清楚了,您白天见着的那人真的说她是德妃娘娘宫里的?而不是说是太后宫中的?”
“没错!绝对没错!”魏安澜斩钉截铁地说。
那掌宫姑姑四十多岁,是跟着魏太妃进宫的心腹,跟着魏太妃在宫中起起伏伏,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什么事没听过,什么事没见过?
见魏安澜这样说,她只略忖了忖,心中便有了计较。
她的一辈子都拴在太妃的身上,太妃若出个三长两短,她也没法子活了。
魏安澜她熟悉,她了解,知道她是个性格沉稳,心细如发的人,对太妃感情也深,这种事,魏安澜不会信口胡吣。
当下转头叫人秘密关闭了寿康宫的大门,让年轻力壮的内侍拿上门栓、锄头一应可趁手的武器待命,随后她点了十余粗壮的仆妇,带着她们进了正殿。
魏太妃此时还在气魏安澜不听话,见掌事姑姑去带魏安澜过了这么许久不回来,便以为是魏安澜在使小性,故意要让她在太后面前出丑,已是又气又伤心,十分失望。
见掌事姑姑带了十几个壮妇进来,也没多想,只气咻咻地说:“安澜要是身子不舒服就不用逼她起来,本宫自会在太后面前为她请罪。”
长乐宫的宫女忙说:“奴婢早间还见过魏姑娘,瞧着她气色不错,怎么会一时就不能动了呢?太后喜欢魏姑娘,只想叫她过去陪着说几句话,并不多劳动的。一顶小轿扛过去便是,还是请太妃体谅,让魏姑娘一起跟着去吧。”
竟然是不管不顾,非要魏安澜一起走。
若说掌事姑姑先前还存了一两分疑虑,听着这人这番话,便再无怀疑了。
她果然白天与魏安澜打过照面。
魏安澜入宫这几个月,太后只是勉强见过她一回,也都是不咸不淡地冷嘲热讽,说她是乡下的小草鸡子妄想飞上枝头当金凤,一番话夹枪带棒说得特别难听,让魏安澜回寿康宫之后哭了好几天。
不年不节的,这会又说喜欢她,想让她过去陪说话?
说出来骗鬼,鬼也不能信呐。
掌事姑姑眼一瞪,突然一挥手,大吼了一声:“尽数绑了!”
她带进来的仆妇们一涌而上,将那宫女带来的八个宫婢压在地上就拿腰带给捆了个结实。
这宫女打着太后的招牌来,怎么也没想到寿康宫的宫人会这样大胆,二话不说上来就捆人。眼见着两个壮妇向她扑过来,她也算反应快,旋身一脚踢趴一个,另一个冲过来时,她将身一让,手一拽,又拉趴下一个,然后飞窜至魏太妃身旁叫道:“太妃这是何意?我们都是太后娘娘派来的,你好大的胆子!”说着,五指如爪向太妃的脖子就抓了过去。
魏太妃也是一头雾水着,这会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刚刚还温雅大方的长乐宫宫人突然变了脸,面目狰狞带着杀意,吓得大叫了一声。
那宫女手指已快触及太妃的衣服时,突然就听脑后风响,她下意识一低头,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是冲着她后脑勺来的,人家就瞄准了她的后颈。
“噗!”这一声。
魏安澜手里攥着一根铜烛台,本是想把人打晕。
人的后颈脆弱,受到击打后会造成暂时性休克……这是皇后娘娘说的。
但是皇后娘娘对魏姑娘说的时候,显然没想过就她这瘦骨伶仃的小手脖子能有多大力气,所以当时对她说的是:“狠狠地揍!”
娘娘再也没想过,一个人在生死存亡的时候能发挥多大的潜力。
魏安澜看到那宫女要抓太妃的时候,心中的焦急和愤怒早就将原先还存着的恐惧冲刷得干干净净。那一蜡烛台横劈过去,势如千钧……
就那一下,竟然生生将人家颈椎给打折了。
那宫女死也没想过,自己空有好身手,却会受不了那看起来捏不死一只小仔鸡的,风一吹就会倒的娇弱少女的奋力一击。
耳中就听着“咔嚓”,刚刚那个横眉立目的女人头扭成了一种怪异的姿势,双目突出,已仆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魏太妃此时才缓过劲来,大叫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这是魏安澜头一回杀人,她手里的烛台早扔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