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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这怀疑对皇后说的时候,也不知道皇后怎么想的,居然没心没肺地拍桌子大笑。
直到看见魏安澜哭了,这才收了笑声,拿了块帕子给她擦眼泪。
“你这是何苦呢。”赵嫣容说,“我跟太妃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她还是有一点了解的。若她之前没有当着你的面应承了你们的事,她或会派人将秦潇悄悄弄死。但她既然开了口,点了头,就断不会做这种事。太妃娘娘看重脸面,也看重诺言。更何况你是她心尖尖儿上的人,将来一旦事发,你还不恨她一辈子?她不至于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魏安澜心里苦,看着皇后面色红润的样子,又瞧了瞧她凸起老大的肚子,脸上的羡慕一闪而过。
她既然决定要与秦潇在一起,大肚子什么的事就不在她的人生考虑范畴了。
倒是赵嫣容没有忽视她的神情,接着问了一声:“安澜,你真的不后悔?”
“后悔什么?”魏安澜茫然地问。
“后悔选了秦潇啊!”赵嫣容戳了戳她的额头,“容貌虽然可以愉悦心情,但再美的人看久了也就那样。你现在稀罕他,过了一年、两年、五年或是十年,当他颜色不再的时候,你难道不会后悔?他可是个太监!”
“不后悔。”魏安澜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这问题她私底下也问了自己很多遍,但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他,他是个好人。”憋了半天,魏安澜才对皇后说,“他虽然是不全之人,但他行事磊落,胸怀大义,是个真男人。”对自己还相当的温柔。魏安澜想起那日在寿康宫里,秦潇抱着自己,眼中的焦虑和伤心,不觉得脸上一红,“他心里有我。”
赵嫣容暗暗撇了撇嘴,什么心里有她,心里有她的男人比比皆是,还能一个个都嫁了?要不是秦潇有张祸国殃民的脸,就算他不是个太监,魏安澜也未必能看上他。
“凡事有因才有果,这种事有时候是难以言说的。”魏安澜面生红晕,目灿如星,可见是一提起那个男人,失去的精神劲头就全回来了,“或许我们前世便有了约定,今生才有这样的机缘能在一起。我就想找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伴侣,可以相知相敬相爱,就像您和皇上那样。”
“噗!”皇后正喝着水呢,听魏安澜这一说,当时就毫无形象地喷出来了。
“呵呵,你继续,你继续。”赵嫣容把杯子放到一旁去,努力让自己看着无辜一点,“接着说呗。”
魏安澜觉得皇后的表情有异,不过被皇后这么一打岔,倾诉的愿意被打断了:“就算他是太监也无所谓。夫妻相处,又不是只有闺房中的事。”
赵嫣容掏出手帕子抹了抹嘴,淡定地说:“嗯,反正你自己挑的路,旁人怎么说也没有用。不过你记着,人生几十年,并不是只有情爱一事。咱们女人把爱看得比天大,但在男人心里,男女之情不过只有这么一点点。”说着,她伸出小手指,拿大拇指掐着比划了一下,“所以你以后千万别犯傻,过好自己的日子,别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这不值当。”
魏安澜睁大了眼睛,不明白皇后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
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男人不就是她一辈子的依靠和寄托吗?
皇后让她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为了秦潇死死活活,莫不是,皇后在暗示她,秦潇已经……
魏安澜捂住了嘴巴,眼泪汩汩而下:“他……他真的……”
“真什么真!”
爱较真的女配真是让人心累。
赵嫣容挥了挥手帕:“他没事啦,皇上有事让他去办了,你放心吧,他活得好好儿的,好得不能再好了。”
魏安澜得了皇后的准信儿,悬了好几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但又开始犯疑惑了:“既然是外出办差,为什么不与我说一声?太妃这几日帮着寻人,也没人对她老人家说啊。”
皇后清了清嗓子,含糊地说:“哎呀我怎么知道,总之不会是坏事就对了。你耐心等着,他很快便回会来。”
只要知道人是平安无事的,魏安澜也就放心了。回去之后对太妃一说,太妃心里自然是失望以极,却偏偏要做出一副欢喜的模样来,真是难为了她。
再过了几日,前朝传来消息,大理王世子进京谒见了。
章士先问斩之后,皇帝便下旨平反了大理王萧氏叛国一案。
查明了大理萧氏案实是章士先诬告在先,私自用兵于后,蒙蔽圣听,冤杀藩王。皇帝还了萧家清名,命人找到大理王夫妻的骨殖,以亲王礼隆重厚葬。
流落在外的世子萧笉和郡主萧墨吟也找了出来,由皇家正名。
世子入京后,由皇帝主持,让他承袭大理王位,成为大齐第二任大理王。
大理王族的事本与后宫无关,这消息听也就听过算了,可是没想到一道圣旨在后宫里掀起轩然大波。
魏太妃侄女魏安澜,于宫乱之中传递消息,死守寿康宫有功,被皇上封为“南安县主”,指赐大理王秦笉,婚期定在来年四月。
魏安澜一听这消息,险些晕过去,气的。
魏太妃一听这消息,险些晕过去,乐的。
魏安澜当即就要去找皇后,让她向皇帝陈情,请他收回成命。
魏太妃则是死拖着她,又是哭又是笑。
亲王妃啊!虽然大理远了一些,但安澜又是封县主,又是赐婚亲王,那是何等的荣耀啊!
安澜能当上王妃,这可比当什么破冠军侯夫人强了百倍千倍。
魏太妃乐得嘴都合不上,直夸皇上孝顺厚道,大理王的身份,便是公主也配得,何况是安澜这么一个五品外官的女儿。
“听说大理王年轻俊美,举世无双,与那个太监比,可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偏你有这好运,能配得那样出色的人,真是上天庇佑咱们魏家,本宫这就写信去,告诉你父亲这个好消息。”
魏安澜哭着说:“好女不二嫁,您当日亲口许了我和秦潇的事,除了秦潇,我谁也不嫁!”
“傻丫头,那是个太监,说什么嫁不嫁的?”魏太妃气急了,但还是奈着性子劝她,“而且皇上旨意已经下了,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大理王镇守一方,是大齐的门户,虽是归属咱们大齐,其实也跟外藩差不多。皇上让你嫁过去,就像那些和亲的公主,不止为了你的终生,也是为了国家考虑。安澜你是个重情义,识大体的,难不成要让皇上出尔反尔,让大理王对大齐心生怨怼?”
魏太妃这话简直就是胡扯。
什么和亲,什么外藩?若真是不受大齐的管束,大理王能那样容易就被章士先给灭了?
不过魏安澜也知道,已经召示天下的圣旨要改,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去找皇后娘娘。”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不过心里却是打好了主意。
赵嫣容打了个哈欠,看着坐在下首面如死灰般的魏安澜:“你又说要找本宫,见了面又这么久不说一个字,魏安澜,你到底想怎样啊?”
魏安澜就像魂魄离开的躯壳,对皇后的话充耳不闻。
“好啦好啦,我知道,一定是为了皇上指婚的事来找我的对吗?”
看魏安澜这么凄惨,赵嫣容也有点不忍心了。
男人做事吧,总是这么不细心。他们那些比钢筋还粗的神经线,根本不会考虑女孩子的心情。
只是李睿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秦潇在京中的过往抹掉,让他洗干净了重新回归自己的人生,她也不能因为魏安澜将这一切努力都报废了不是?
“你放心吧,不管是皇上还是本宫,都是拿你当亲妹妹待的,怎么着都不能害了你。”赵嫣容只能隐晦地表达一下,“等你出嫁了,自然会明白咱们的苦心。到时候有你高兴的。”
魏安澜眼泪流了出来,木然地看着皇后:“秦潇在哪里?我想再见他一面。”
得,刚刚自己说的全白说了。
赵嫣容望天。
女人一谈恋爱果然智商都降为负数了。
若是以前的魏安澜,听着刚刚自己充满暗示的话,就应该能领会领导精神了,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一块木头似的……
皇后捂脸。
“好好好,我让你们见一面,但你得答应我,不对任何人说,不叫任何人知道。否则,这一面就是你们的最后一面,你再见不到他,听着没?”
魏安澜笑得跟哭一样:“有什么差别?说不说的,都是最后一面了。”
皇后坐直了身体,认真地看着她:“安澜,你可别做傻事啊,你要是敢做什么傻事,我不饶你,皇上也不饶你……秦潇更不会饶你!”
第105章
E1…02【相见】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时键;所有的一切消失无踪;她的眼中;她的世界里;便只剩下那一个男人。
皇后的行动力远比魏安澜能想到的要更快更强。
心绪纠结的第二天,皇后便使人到寿康宫;请未来的大理王妃南安县主魏姑娘去搓麻将了。
魏姑娘其实没什么心情去搓麻;但是皇后相邀,她不得不去。
魏太妃见皇后请魏安澜去玩;想着安澜一向崇敬皇后,说不定皇后劝慰的话她能听进去一些;便催着魏安澜换了衣服就过去。私心想着,这事还多亏了皇帝皇后帮忙;给魏安澜指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婿,想想当初自己对皇后还有过一点成见,越发不好意思了。从自己的小私库里搜罗了半天,颇是挑了几件好东西,托魏安澜转交给皇后。
进了昭阳殿,魏安澜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往日穿梭往来,脚不点地的宫人们都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昭阳殿里静悄悄的很难听到声响。
在前引路的是皇后身边的白露,与魏安澜也是相熟的。安澜拉了她的衣袖,悄悄地问:“今儿这里怎的如此安静?人都去了哪儿?”
“人都在,不过皇后娘娘说了,今儿要好好打牌,让外头人不许吵,都撵回自己的院子里待着。”白露掩嘴笑了一下,“说是今儿给大家伙儿放大假呢。”
放大假?
魏安澜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觉心潮澎湃起来。
进了正殿,见着皇后正与一人说着话。
那人身穿一件三镶盘金梅花竹叶玉锦纱衣,下头系着一条玄青色撒花蝴蝶暗纹木兰裙,披了条银白色金枝线叶碧霞罗的披帛。丰亮的秀发,绾了望仙髻,插着连年有余玉篦,戴着紫金玉蝶戏芙蓉的压鬓。裙底隐隐透出一只鞋尖,金丝线绣着重瓣莲花,顶头缀着一颗拇指大的珍珠。单看这身装束,便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只是她这身虽华丽,却没有戴显示品级的凤钗,单凭这打扮,也看不出来这位是公主、郡主、县主还是哪家贵人家里有诰封的夫人。
魏安澜在宫门前只能隐隐看着那人的侧脸,记忆中,她并未于宫中见过这样美貌无双的女子。
“哟,安澜来了,快进来!”
皇后一错眼,正见着站在门前的魏安澜,忙招手唤她进来。
魏安澜给皇后见了礼,离得近了,正瞧见那女子的正面。
这一近瞧,魏安澜的呼吸都快凝滞了。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的容貌也能美得如此有迫力。
眉含远黛,目若灿星,朱唇贝齿,每一分每一寸都如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