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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才是胡闹呢。”赵嫣容翻了个白眼儿,“本宫做事,那向来都是大事儿!”
从正殿的殿门里头吹出清凉的风来,皇后拖着她单身的姨母,就这样踏着彪悍的步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
“娘娘!”荣王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轻衫,一头微卷的发挽成规规矩矩的发髻,拿只紫金玉龙冠束着。身高玉立,玉树临风……
“啊啊啊啊啊!”皇后见他第一眼,就指着他的脸高声尖叫了起来。
荣王被她叫得莫名其妙,怔在那里不知所措,而裴锦则是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也挡不住皇后娘娘的魔音穿脑。
“王叔您的胡子呢?”那带着沧桑与颓靡之美的萌萌的短胡子去了哪里?
面前这个脸上刮得干干净净油光水滑的美青年是谁?
本宫才不要承认这是荣王,这是她未来的姨父!
快把本宫那位萌萌的美大叔还来啊!
皇后娘娘心里泪流成河。
“啊,娘娘您是说本王的胡子?”荣王习惯性去摸下巴,滑不留手的果然很不适应。“天太热了,所以本王就把它刮了,能凉快点。”
真相其实是,荣王觉得胡子显得老相又邋遢,怕心上人嫌弃,巴巴儿叫了人给他剃成了光下巴。
修眉深目,高鼻红唇,配上光溜溜的方正下巴,荣王看起来果然粉嫩了许多。
就连裴锦,也微红了双颊不大敢去正视他。
赵逢春算得上是个帅大叔,但年纪放在那儿,又没有荣王那样强健的体格,拎出来在荣王面前溜溜还真不够看的。
荣王李恪这费洛蒙散发的,简直了。
可是,赵嫣容还是超级怀念他以前的大叔造型。那把胡子,多帅多萌多有男人气啊!
最起码,让她能心甘情愿地叫叔,将来也能更好地接受姨父这个崭新的称呼。
姨妈裴锦只有二十五岁,她穿来之前是二十六,差一岁的长辈,咬咬牙也就认了。
结果准姨父居然把那把代表着沧桑和阅历的胡子剃干净了,二十九岁的人拾掇的跟个十九岁的少年差不多……
好心塞。
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在一起玩耍了?
皇后在心中默默吐槽。
果然恋爱中的男人都没有审美,更没有脑浆。
“小锦!”荣王风度翩翩,深情无限地喊着梦中情人的名字,皇后娘娘一抖,顿觉大殿的温度都降了一两度下来,真是无比凉爽。
裴锦低着头福了福身对荣王见了半礼。
她从冠军侯府带来的灰不拉叽的那几套老妇人衣裳都被皇后直接扔了,如今穿着一件新裁的翠烟纱小衫,上绣墨竹数枝,清雅绝丽,下头系一条水波纹绫纱绿草曳地裙,臂上挽着一条宝蓝色的薄烟纱紫金边披帛。头上挽着飞仙髻,以碎银系珍珠和红珊瑚细链缠绕,耳旁垂着一挂碎水晶串成的流苏络子,更显得肤若凝脂,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这样的美人儿,跟他前些日子看到的那形容枯槁的妇人,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荣王看着裴锦,呆了!
明明芝兰玉树一样的风流王爷,此刻微张着唇,直楞楞的张大了眼,就像被雷劈过一样,脸上的肌肉都僵了。
裴锦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只好低下头,正露出颈间一段雪白来。
看得荣王“咕噜”一声,口水横流。
这世上没哪个女人会不喜欢被个美男这样看的,那种惊艳中不带猥琐的目光,只有赞叹,只有欣赏,只有喜悦,会让人羞涩也令人自得。
赵嫣容拍了拍手,将一个呆死一个羞死的男女唤醒。
对嘛,本来就该这样。俊男美女,正该在一起。
天生一对。
有荣王这么高水准的男人,又是正正经经的心思,一腔痴情一片真心的,有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住他的追求?
别的不说,隔三差五的,裴锦都要被荣王惊艳崇敬膜拜的眼神洗刷刷一回,便是再自卑的女人也能拾回自信了。
“都坐着吧,站着干什么呢,怪累人的。”
皇后的招手让两个长辈一左一右地坐着。荣王的眼睛像是粘在裴锦的身上,须臾舍不得离开。而裴锦则是红着脸,左躲右闪始终不肯正视荣王。
赵嫣容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互动,觉得前途真是一片光明。
“王叔,这回又是有什么好玩意儿要带来给本宫……和姨母开眼界的?”皇后笑容满面,对荣王说话的口吻就像是家里人一样亲昵而随意。荣王笑着一拱手说:“天儿太热了,我让人去调了两车冰,已经送进了昭阳殿的冰窖里。”
“还是王叔心细,知道咱们这儿用度大。”皇后笑着说,“前儿舅舅也给送来一车冰,说是侯府人口少,姨母和小妹在宫里住着,少不得要用冰,叫我别小气,可劲儿给用呢。我还想着,就一车冰,哪够用一夏的,还要可劲儿使。正犯着愁,没成想王叔就给送来了。可不是困觉递枕头,您和舅舅太有灵犀了。”
荣王面色微红,不过见皇后高兴,他心里也有几分得意。只可惜佳人一直低着头,连正脸也不让他看一看。
“京里头实在太热了,京郊五十里地有处行宫,就在翠屏山里,叫玉泉山庄。山上浓荫蔽日又有数道山泉,很凉快的。皇后要不要移驾那里避避暑气?”荣王说着,又看了看裴锦,“小锦,带着婉容也可以一道去!”
“好啊!”后头传来一声欢呼,却是婉容拉着宝珍的手从后殿走出来。
“表舅要带我们出去玩喽!”婉容一脸兴奋,“可不可以带宝珍公主也一道过去?”
宝珍见殿里来了生人,早躲到婉容的身后,只露出来巴掌大一点的小脸,又惊恐又好奇地看着荣王李恪。
这个男人好高大,长得好奇怪,鼻子怎么这么高?眼睛竟然还是蓝的。
是妖怪吗?
宝珍眨了眨眼睛,死命将婉容向后头拽。
“你别怕,这是我表舅舅,还是你叔祖父呢。”
宝珍不明白什么叫叔祖父,见拖不动婉容,便果断松了手,飞奔到裴锦怀里,将脸藏在她胸口里,不肯再出来。
裴锦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柔柔地说:“公主别怕,他是你父皇的叔叔,是你的亲人。他那儿有许多有趣的玩意儿,回头让他送你一箱子可好?”
裴锦生性温柔又有耐心,对宝珍十分疼爱。小小的孩子十分敏感,除了叶嬷嬷,裴锦是她在这陌生宫殿里最信任的大人。听她这么说,小孩子就慢慢平和了下来,探出头,好奇地打量起荣王来。
“还是姨母厉害,宝珍只肯跟您亲近。”看着宝珍偎在裴锦怀里的样子,赵嫣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这孩子,不管她怎么示好,对她永远都是一副戒备的模样,连个笑容都舍不得给她,更别说这样乖乖地窝在她怀里了。
“您急什么,等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怕您这性子还会嫌小孩子烦人呢。”裴锦笑着说。
“小孩子都是天使,怎么可能会烦?”赵嫣容眼馋地看着她怀里的漂亮小人儿,直吞口水。
天使?荣王闻言微怔。不过很快便又释然。
上天的使臣。以天使来形容单纯可爱,未被俗世污染的小孩子,果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快三十岁了,还没有自己的孩子,看着裴锦抱着孩子,整个人都像发了光一样端庄美丽得令人目炫,心里不免在想,等将来他们有了孩子,他一定要带着裴锦和孩子走遍大江南北,看尽山川美景。
又想,裴锦和他的孩子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模样,是像他还是像她呢?
不论男女,他一定都会捧在手心里,如珍似宝地呵护长大。
宝珍身材瘦弱娇小,头发枯黄,只扎了两个小团髻,上头拿粉色的缎带系了两朵小花,原本瘦骨嶙峋的着看不出美丑,这十几天下来,小脸鼓了不少,她的眉眼也就现出原本应有的相貌来。
小公主五官长得十分端正秀丽,跟以前的康王妃谢氏很有几分相像,只是双目有点凝涩,不如谢氏那样顾盼有神。她的皮肤微黄,嘴唇的颜色也很浅,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只有四岁的女孩子,不过精心喂养了十几日,便已初现小美女的模子来。
如果能平安长大,一定也会像她生母那样,是个难得的美人。
不过再美,也美不过将来他与裴锦生的女儿!
荣王脸上浮起诡异的笑容来。
“好不好,表舅?”赵婉容哪里管荣王此时在想什么,如今她与荣王早混得厮熟,心里巴不得早早能改口叫他一声爹,便真心把荣王当亲爹了,偎在他身边摇着他的胳膊,“公主身体弱,这么热的天她也睡不好,不如带着一起去纳凉啊。”
“这我可做不了主,得问你姐姐和你姐夫。”荣王笑着摸了摸婉容的头,“若皇上也肯一道去,那就最好不过了。”
皇帝出行,前后有禁军守卫,车驾人马都有定制。他带着裴锦和婉容,蹭着皇帝的队伍也威风省事了不少。
不过说实话,他只想带着裴锦和婉容去避暑,皇帝皇后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待在皇城里最好。
若不然,裴锦天天跟着皇后,他哪里还有与佳人独处的机会?
果然,皇后笑着对婉容说:“别磨缠王叔了,宫里的人哪里是说出去就能出去的?若是你想出去,就让王叔带着你和姨母去玩几天好了。刚刚我这儿才得了信儿,只怕这宫务我是再逃不掉的,明儿就得接起手来,哪还有闲工夫跟你们出去避暑?”
婉容立刻扁了嘴,十分失望。
皇后对婉容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求裴锦。
婉容立刻又去跟宝珍抢娘亲,死磨硬缠,非要她带自己去玉泉山庄避暑。
裴锦哪里能是婉容的对手,被她磨得实在是怕了,这才松了口,不过定要荣王说动了裴宜一道去,她才肯带着婉容跟去。
有弟弟在,她跟着去总不会被人指摘了。
荣王得了佳人的准信儿,眉飞色舞,当即便告辞要去游说裴宜。
“小公主等着,晚点本王给你送一箱子好玩意儿。”荣王半蹲在宝珍的面前,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宝珍在昭阳殿要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听锦奶奶的话……”
赵嫣容一口茶喷了出来。
裴锦才二十五岁,这就当了人奶奶?
宝珍好奇地看着他。这个蓝眼珠子的叔祖父,离远了觉得有些吓人,可是这样凑近了,觉得他的眼珠湛蓝清透,像琉璃一般,漂亮得不像话。被他这样温柔地看着,就好像全身都浸在温水里,说不出的舒服快乐。
她伸出自己细细小小的手指,在荣王的脸上轻触了一下。
暖暖的,不是很软,带着韧性。
宝珍公主对着荣王展开笑容,就像初春的桃花,带着清晨的露珠在风中舒展开最娇嫩美丽的颜色。
赵嫣容:“!!!”
这孩子头一天见荣王啊!
不过一句话,怎么就能对他笑得这样好看?!
不公平啊!
赵嫣容百爪挠心一样,眼巴巴地瞅着,盼着宝珍能转过头瞧她一眼,也不吝个如花笑靥给她。
可现实是如此残酷,荣王走了,宝珍缩在裴锦怀里,到底还是没搭理皇后。
赵嫣容垂头丧气地抱怨:“你说她为什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