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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言看着,心里只想南华倾不要察觉得到自己的狼狈才好。。。。。。
“你的裙子怎么脏了?”
南华倾却哪壶不开提哪壶,懒懒的声音响在了车厢内:“可是摔倒哪儿了么?”
听不出南华倾是在关心自己,瑾言只觉得臊得慌,脸上热热的,还是没抬头,只淡淡道:“水月庵不比其他寺庙庵堂,地面没有铺满石板,所以弄脏裙角很正常,没什么。”
“我不是说裙角,你腰后那一块儿。。。。。。”
南华倾说到一半,就看到莫瑾言有些紧张地用手捂了捂后臀的位置,脸上偏又故作镇静,那模样实在可爱。
当“可爱”两个字掠过脑子,南华倾怔了怔,甚至察觉到自己唇角不经意的一丝上翘,赶紧正了正色:“你可有更换的衣裳,我让拂云停下来吧。”
说着,南华倾伸手就要敲车厢,瑾言却一抬头,将他阻止了:“一点儿苔藓泥尘罢了,妾身不需要更衣,赶路要紧。”
莫瑾言话音刚落,就听得车顶上一阵“噼里啪啦”,雨势竟突然就变大了。
南华倾也被这响动吸引了注意力,皱着眉伸手轻轻撩开车帘子,往外一看,滂沱的雨势竟已经模糊了视线,只有一层层从密林中弥漫而出的水雾伴随雨滴蒸腾而起,除了一片茫茫的白,竟只有眼前地面的石子被雨水冲洗地清晰可见。
感觉身旁有动静,南华倾一侧,却是看到莫瑾言也凑过来了,一股源于她发间的茉莉清香,混合着外间涌入的潮湿雨气,根本无法抗拒地钻入了鼻息。
没有发现南华倾与自己靠的极近,一见外头雨势如此大,再看地面,雨水已经开始积累成了一条条溪流,瑾言眉头一皱,当即便道:“侯爷,我们必须找个地方避雨了。但凡山林之中,雨势太大就会形成滑坡,这是妾身的父亲多年行走蜀中得来的经验,不可不循!”
收回神思,南华倾虽然不曾经历过莫瑾言口中的“滑坡”,但他能感觉得到她语气中的慎重,甚至有一抹难以掩饰的恐惧在里面。
“那随便什么地方避雨可能不行吧?”南华倾想了想,反问道。
“往林子里去,那里有植物茂密,根系发达,可以很好地抓住泥土和山石。”瑾言立刻答了,心有余悸地看着滚滚而下的雨水混合着的山石越来越大,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南华倾的衣袖:“赶紧离开山道,快一些,不然就来不及了。”
说话间,瑾言一回头,仰起粉颊,发现南华倾几乎和自己的后背紧紧相贴,身子竟不由自主地有些发软。
玉牙紧咬,瑾言对自己怒其不争,赶紧一钻,就从南华倾撑在车帘的手臂下方空隙回到了车厢里头。
“我去前面帮拂云驾马,控制马车钻入山林,你和玉簪呆在车厢,千万不要出来。”
南华倾看着瑾言对自己的避之不及,心下有些涩涩的,找了个借口,便将车帘子一掀,人便消失在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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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还是紧随第一更后的十分钟哈。
第一百四十五章 点滴入怀
见南华倾钻出车帘子,莫瑾言恍然间觉得,他在离开之前,神情中似乎有着一抹黯然。
像是因为自己刻意要与他保持距离,让他有些伤心似得!
皱眉,摇头,咬唇,瑾言暗暗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能想太多,或许,南华倾只是觉得要冒着大雨去驾车有些麻烦罢了,这才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
就在南华倾出了车厢,不过片刻之后,伴随着两声马嘶,车也停下来了。
瑾言知道玉簪就要过来了,赶紧去帮她掀开车帘,让出空间。
果然,车帘子一动,玉簪就钻了进来,脸上身上全是被大雨溅到的水滴:“主子,雨一下就大了,车檐根本遮不住,雨水直往脚边钻。。。。。。您说,咱们的马车会不会被大雨给冲垮啊?”
“没关系,我们只要不呆在山道,躲进林子里就没有问题,待雨势稍小些再上路便是!”瑾言赶紧取了怀里的丝绢,伸过去替玉簪擦拭雨水。
“奴婢自己来。”玉簪却不敢劳动莫瑾言,摆手,然后自顾掏出自己的手绢,往脸上擦了擦。
瑾言顺而又把丝绢收了回去,捏在手中:“你刚刚说,那么宽的车檐也遮不住雨水?”
“是啊,那样大的雨,奴婢还撑着伞坐在车架上的,裙角几乎都已经湿透了。拂云驾着马,还得挥鞭子和勒马缰,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呢!”
耳边响着玉簪的念叨,莫瑾言忽略了她言辞间对拂云泄露出的某种关心,而是想着南华倾也去了前面驾车。万一淋雨着了凉,他的身体可能受得了么?
“啊——”
一声尖叫打断了莫瑾言的神思,却是玉簪刚刚才坐稳,就感觉马车一震,然后就听见拉车的两匹马惊声嘶叫着,吓得她也张口跟着叫了起来。
瑾言倒是镇定许多,伸手撑住车厢。然后另一手将玉簪拉倒身边,紧紧拽住了她的手臂,然后低声道:“别怕,这是侯爷他们调转车头往树林里去,马儿不愿意走没路的地方,所以挣扎罢了。没关系的。。。。。。”
话虽如此,但莫瑾言感觉到车帘子的缝隙,因为风大雨大,根本关不住。已经有雨水漏了进来,而车顶上的“噼叭”声也越来越响,若是雨势不见小的话,那就算马车可以进入林子,恐怕也很难有万全的保障。
更别提,长时间的淋山雨。肯定令南华倾和拂云都染上风寒的。
这样一想,瑾言抬眼,看了看与车架位置相隔那一面车厢。那里有一个巴掌大的隔断,拉开活页,就能直接的驾车之人对话。
瑾言示意玉簪坐好,便自顾小心翼翼地忍住车厢颠簸,将活页给拉开了:“侯爷,你们停好车,就一起进来避雨吧。”
声音从小小的窗口传出去,却很快被大雨的声势所淹没,瑾言没有听到反馈,只得提高了声量。把话又说了一便。
似乎是察觉到莫瑾言在和自己说话,南华倾不顾手中的缰绳紧绷,凑了过来。透过隔断望过去,看到了一双黑白分明含着焦虑和担忧的眸子,只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传了话,瑾言却没有关上活页,一直透过这方巴掌大的空隙看着南华倾和拂云,见他们十分艰难地勒着马缰,皮鞭不停挥打,马儿也很本不愿意离开官道往树林里钻。
“侯爷,给你!”
瑾言见状,知道这样磨蹭下去不是办法,伸手就把头上绾发的沉香木簪子拔了下来,然后通过这空隙递出车厢。
侧眼,看到瑾言手里的木簪,南华倾毫不犹豫地取了在手,然后站起身来,一手拉住马车的横梁,一手往前伸出去,然后大喊了一声“坐稳”,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往两匹马的屁股上各扎了一下。
马儿吃痛,又被拂云随即挥动的皮鞭一抽,不再是害怕地踌躇不前,反而前蹄一扬,撒开四蹄就往林子里钻去。
。。。。。。
还好南家的马车用料足,马儿虽然发狂似的冲入了树林,整个马车都“哐哐”直响,颠簸地也十分厉害,却还没有散架。
不过车帘子却被荡了起来,涌入一股股顺着车梁而下的雨水,沾湿了垫在车厢内的厚厚绒毯。
与玉簪互相依靠着,瑾言待马车停稳,便赶紧又靠到了那块还开着活页没关的空隙处,想要看外面的情况。
虽然雨势极大,视线也无法投到更远的地方,但好歹瑾言可以看清楚拂云正跳下马车,用了两块黑布将马儿的眼睛遮住,然后冒雨把缰绳紧紧地拴在了一颗大树的分叉枝桠上,这才和南华倾撑了一把伞跳下车架。
“去帮他们打开帘子。”
瑾言一回头,便吩咐着玉簪,而自己则找来车厢内放置的干布,准备给他们两人擦拭雨水用。
帘子一开,南华倾和拂云便相继钻入了车厢,带着一股湿气和雨水的腥气,更有一阵夹杂了雨水的凉风灌入其内,令得莫瑾言和玉簪都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感觉到莫瑾言身子的颤抖,玉簪怕她着凉,可是自己身上却湿了大片,不敢靠的太近,只能焦急地询问道:“主子,您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咱们四人,就我一人身上是干的。”瑾言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拂云则扶了南华倾往里,他自己就靠着帘子的位置坐下来,似乎想用身体隔绝在逐渐渗透而入的雨水。
两人都被大雨淋的够呛,南华倾还好,拂云一直为他撑着伞,所以除了衣角全湿,上身和头脸只是被雨水沾到,并没有太过狼狈。
拂云却不一样,他从头到脚几乎每一处干爽的地方,头上顺着发髻往耳根直淌雨水,而他又没有坐进来的意思,从车帘子缝隙中渗出的雨水也系数招呼在了自己的身上。
玉簪看了,心下着急:“拂云,你坐进来些,先把身上的雨水吸了。”
“没关系。”
看到玉簪关心的样子,拂云反而咧嘴笑了笑,示意自己无妨。
“拂云,你进来。我们可以用这些靠垫挡住雨水。”瑾言取了垫在身下的坐墩儿,又拿了两个靠垫,递给了玉簪,示意她帮忙拂云压好车帘子。
然后瑾言空出手来,又把另外一块干布递给了南华倾:“侯爷,您也擦擦雨水吧。”
南华倾直接结果莫瑾言手中的干布,却连带着她推过来的靠垫一起都给了拂云。
然后南华倾才顺而看了看玉簪,吩咐道:“你进去些,守着你家主子,你们把脸转过去。拂云,把帘子挡住之后,你先把外袍先脱了,不然这样湿漉漉的衣裳穿在身,不淋雨也会受风寒的。”
听见南华倾要拂云要脱下湿的衣裳,瑾言和玉簪都双双自觉地转过了身。
拂云却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儿,属下的身子刚健如铁,倒是侯爷您,还是先擦擦雨水吧,这山里的雨不比城中,一滴一滴都透着股阴寒的凉气,是很伤身子的。”
瑾言一听,身子还背对着两人,手却往后一伸,将自己的丝绢手帕递到了南华倾的脚边:“拂云说得对,侯爷还是先顾一顾您个儿吧。”
南华倾对自己的身体心知肚明,知道淋些雨不会有什么大碍。
可看着莫瑾言细白的指尖捏着一张白底绣碧竹温养的丝绢,下意识地竟伸手接了过来。
丝绢轻柔,又带着淡淡的香气,甚至还有尚未褪去的属于莫瑾言掌心的温度,南华倾只觉得心神微微一怔,仿佛手中的并不仅仅只是一张丝绢。
这手帕之类,都属于女子的*贴身之物,她竟随意给了自己。。。。。。
南华倾不由得往后一望,见莫瑾言背对自己,身形细弱,一头乌发因为没有了木簪固定,散至腰际,微微带着些卷曲的弧度,正好勾勒出浑圆翘臀。
猛地收回目光,南华倾发现自己竟又走神了,将丝绢往手心里一攥,然后连同之前莫瑾言给自己的木簪,都一并收在了袖兜里,似乎不准备再还给她了。
但瑾言却记起了什么,许是先前因为心情紧张没顾上,而现在勉强安顿了下来,发现自己长发散在脑后实在不方便,也不雅观,便侧过头:“侯爷,妾身的簪子,还给我吧。”
南华倾却一副正色道:“沾了马血,你让玉簪帮忙,用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