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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理您气血不和之症。”
“多谢沈太医。”
瑾言是真的觉得感激,目光中也闪出点点晶莹的微芒,冲沈画一笑。
只是这莫瑾言看似无邪的笑容,落在了南华倾的眼里,只觉得十分刺目,别过头,却不小心看到了她半露在锦被外的玉足。
足尖如莲瓣似得,粉嫩的指甲修剪地干净整洁,而让南华倾不解的是,她足上的肌肤甚至比脸上和手上还要白皙透亮,那种柔滑的感觉,即便只是目光接触,也会觉得丝柔如甘泉流淌。
“啊——”
突然感到脚下一阵凉风钻入,瑾言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却是看到南华倾一把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沈画也才记起,先前莫瑾言突然晕倒,许婆子正在为她的右脚上药,后来丫鬟将她扶到床榻睡好,匆匆盖了被子,却被南华倾突然闯入,喝退了下人。
南华倾质问莫瑾言怎么会晕倒,自己解释了半晌,后来倒忘记了莫瑾言的脚上还没重新包扎。
“侯爷,您这是干什么!”
瑾言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伸手扯住锦被,脚一缩,想要盖住露在人前的玉足。但却不敌南华倾动作快,直接一把捏住了未着布袜的右脚,扯到眼前一看。
南华倾见她雪白的玉足上,一团乌青从脚踝处蔓延开来,扩散到脚背,一青一白,又有淡淡的黄色药膏覆盖,眉头一沉:“你怎么伤得这样严重,脚都肿成馒头了。”
想要把右脚从南华倾的钳制下收回来,无奈力气太小,而且一挣脱就使得扭伤处阵阵刺痛,瑾言几乎眼泪都要下来了,只得看向一旁的沈画。
沈画见南华倾如此粗暴无礼,也皱着眉,不敢看莫瑾言的玉足,只伸手一把拍在南华倾的肩头:“侯爷,夫人的脚伤虽不算眼中,但脚踝筋骨撕裂,必须上夹板好生静养,您放开她吧。”
看到南华倾还不想放手,瑾言心底一股无名之火“嗖”地就窜上来了,想起晕倒前玉簪一身孝服扑在自己面前哭,告诉自己,父亲已经死了,那种锥心之痛,让她晕过去之后再醒来都感到呼吸困难。所以当南华倾突然出现在面前时,瑾言一惊之下,心中的怨气也随之升起:“侯爷有时间,怎么不去管管南家的暗卫,说好了要帮妾身救父。。。。。。结果呢。。。。。。”
“我。。。。。。”
南华倾看着她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涌出来,知道她不是因为脚疼才哭,是因为苏醒过来,终于记忆逐渐清晰,想起了父亲的死讯,这才宣泄而出。
“对不起。”
片刻之后,南华倾终于放开了莫瑾言的脚,开口,竟道歉起来:“令尊被害一事,并非表面上闹事矿工所为。经暗卫调查,应该是有人想要针对南家,却选择了向莫家下手,好以此试探南家的反应。所以,当令尊被绑架之后,就注定了会被灭口。另外,莫家运送前往蜀中的十万现银,也在中途被劫,由闹事的矿工运往了西北大漠。”
“南华倾!不要再说了!”
沈画见莫瑾言呆呆地望着南华倾,毫无表情,眼里却一阵阵止不住地泪如泉涌,心下不忍,想要阻止南华倾继续“折磨”她。
“让他说。”
莫瑾言却让沈画不要阻止,说着,一闭眼,狠狠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再一次睁开眼,瑾言的眼底已毫无神采,只有无限的恨意流露:“南华倾,你告诉我,是谁,我要知道,是谁在幕后主使,是谁让莫家家破人亡,是谁?”
第六十二章 死灰复燃
莫瑾言有着一副轻软如甘泉,清脆如碎玉般的好嗓子,这是所有认识她的人对她印象最深刻的地方。
一旦她开口,或柔软,或平逸的声音发出,似银铃轻摇,又似黄莺出谷,却绝不会过分娇媚或者甜糯,有种令人心神恬静,心旷神怡的感觉。
但就是这样一把好嗓子,如今却几乎从牙缝中逼出了“是谁”这两个字,听在南华倾和沈画的耳朵里,既觉得违和,又有种难以磨灭的深刻和心痛。
沈画面露不忍,难以想象此刻莫瑾言的内心经历着怎样的煎熬,遂转向南华倾,希望他可以给莫瑾言一个答案,一个交代。
“暂时,还查不到。”
南华倾却叹了一口气,给出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可眼看着莫瑾言失望地神情骤然流露,他立刻又道:“但明天,本候会给你一个名字。这个名字,这个人,是来自莫家的,而且,他和幕后主使肯定有着必然的联系。”
瑾言心中的悲苦已经犹如盛满凉水的杯盏,再难承受哪怕多一分,却没想,南华倾却告诉她,幕后主使竟和莫家的人有关。
目色戚戚地望着南华倾,瑾言冷笑了一下:“侯爷什么意思?”
被莫瑾言悲凉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南华倾别过眼:“令尊的遗体还未运抵京城,又有没有找到主使之人,所以本候曾下令封锁消息。却没想到,有人提前报信,让莫家知道了令尊被害的事实。很显然,这个报信人也是一枚棋子,为的,是要扰乱暗卫在这件事上的部署。只要找到了这个人,再顺藤摸瓜,就一定能揪出幕后那只黑手。”
“夫人,您放心吧,南家暗卫遍布大邑。两百多年的经营,绝非是一纸空谈。”沈画见状,知道南华倾也是尽力了,遂上前帮忙劝解:“只要侯爷答应了揪出幕后主使,就一定不会食言。”
“放心?”
两行清泪滑落颈间,瑾言深吸了一口,看向沈画:“我不笨,却能看得出来,父亲之死,仅仅只是一件针对南家策划出来的前奏罢了。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阴谋。沈太医您也说了。南家暗卫势力庞大,一般人又怎会轻举妄动?而且知道南家拥有暗卫的人。。。。。。难道不是当朝皇上么?除了他,还有谁能花费这些心思去试探南家?再不然,肯定也是势力可以和南家抗衡的世家大族。哪有那么容易?”
听到这儿,南华倾转过脸,没有再避开莫瑾言,反而神色突然变得深沉如碧波汪洋,眼底酝酿的情绪在暗暗涌动着:“就算是大邑之帝,敢与南家为敌,也一样要付出代价,一样要给南家一个交代。。。。。。这下,你信我了吧。”
从未有过的“你我”相称自南华倾口中说出来。瑾言一怔,心下,却莫名地对他产生了信任。
南华倾或许无情,却并非无义,他承担着南家两百多年的责任和荣耀。而非仅仅是为了给莫家,给自己一个公道。所以莫瑾言知道,他这么斩钉截铁,却也不是对自己,而是对他本人罢了。
想到此,信任犹在,却没有任何的感动,瑾言语气有些苦涩:“那妾身就等着侯爷的答案吧。”
“你。。。。。。”
看得出莫瑾言神情中流露出对自己的信赖,南华倾不觉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嘴唇动了动:“令尊的事,本候没能帮到你。你还是搬回内院的正房吧,之前的约定,也不需要遵从了。”
虽然很快恢复到了“本候”的自称,但没想到南华倾竟然会有这样的提议,瑾言听在耳里,却觉得有些讽刺。
摇摇头,她早已打定了注意,只淡淡地道:“妾身丧父,须得守孝三年。此处清净勿扰,管家之前又帮忙布置了佛堂,妾身正好在此为亡父诵经超度,就不用搬来搬去了。”
看着莫瑾言曾经鲜活的一双眸子此刻光彩渐渐退去,只剩古井般毫无波澜的沉寂,南华倾总觉得这是自己的错,眉头微皱,看向了沈画。
沈画知道南华倾是想让自己帮忙劝莫瑾言,可他倒觉得,远离尘嚣清居一段时间,或许对她更好,就对着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劝了。
“也罢,但你不用幽闭于此,可在府中随意走动,也可出去府外散心,或者回莫家住一段时间陪陪莫夫人亦可。”南华倾不是凉薄之人,既然莫瑾言情愿留在后山避世而居,那他也只能这样说了。
“沈太医,劳烦您为我重新包扎一下脚伤,我要回一趟莫家,为亡父守灵。”瑾言说着,又看向了南华倾:“还请侯爷同意,妾身才好尽快启程赶回莫家。”
莫瑾言之所以要求得南华倾的同意,是因为她已经嫁入了南家,按理,外嫁的女儿是不能回娘家去守灵的,那样会很不吉利。就算守灵,也只能给夫家的长辈守,绝没有给娘家父母守灵的道理。最多,可以允许媳妇在手臂上系一条黑纱,或者腰间系一条白布而已,以尽孝道。
但南家并无长辈,即便这个要求有些无理,莫瑾言也想要试试。而且父亲的死,或多或少也是因为南家的缘故,瑾言只希望南华倾可以松口。
南华倾自然知道她这个要求有些不合礼数,而且他也没有打算让莫瑾言离开景宁侯府。
一来是为了她的安全,二来,看着她这幅身板瘦弱的娇小样子,哪里能捱得过整整七天的守灵哭灵,所以南华倾心一横,摇头道:“这件事,本候不能答应你。本候只能让你在清一斋此处为令尊开设小灵堂,算是尽孝。”
没想到南华倾竟然冷情至此,莫瑾言知道自己没有能够站住脚的理由,只呆愣地看着他,半晌才垂目,语气中有着道不尽的漠然:“多谢侯爷。。。。。。妾身明白了。”
沈画看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又降到了冰点,无可奈何,他只得充当调解人,提着医箱上前来:“在下为夫人上药吧,无论如何,都得把伤养好再说。”
“劳烦沈太医了。”对于沈画,莫瑾言是心存感激的,见他来了,便缓缓点头,却连看都不看南华倾一眼,只道:“侯爷请回吧,妾身这里不方便接待,也不送了。”
被莫瑾言下“逐客令”,南华倾觉得有些没面子,而且他看到沈画虽然取了布条遮住眼睛,却用手去触碰莫瑾言的玉足,心头更是一阵阵地发梗。
“沈画,你让开。”
想也没想,南华倾竟脱口而出:“上药包扎固定夹板,这些本候都会,你把夹板和布条给我就行了。”
说着,他也没有给沈画反应或者拒绝的机会,直接走到了床沿边,将他给挤开。
沈画白布蒙面,自然动作要慢些,被南华倾掀开的时候没站稳,差些一个踉跄,还好伸手一下扶住了旁边的矮桌,这才没有摔倒。
莫瑾言却没那么听话,看到南华倾的手伸过来,她的右脚往后一缩:“侯爷您这是干什么!”
“本候为你包扎伤口。”
南华倾有些不耐烦了,手臂伸长,然后又往莫瑾言躺着的位置靠近了几分,让她无处可躲:“男女授受不亲,沈画虽然是大夫,却始终是个男子。你足部未着鞋袜,他给你上药,岂不有违常伦?还是本候亲自来吧,虽然麻烦一些,但也没办法。”
这南华倾说得好像他帮了很大的忙似得,听得莫瑾言气不打一处来。
但对方瘦归瘦,却人高手长,在床沿一坐,根本就像是一堵围墙,而且沈画也在屋中,瑾言看他已经取下了布条,脸色倒是平静如常地自顾走到一旁,背对自己,非礼勿视,似乎并不在乎谁替自己包扎。
没人帮忙,那就自己来,瑾言看到南华倾已经拿了夹板在手,一把就夺了过来:“不敢劳烦侯爷亲自动手,妾身自己来吧。”
看到瑾言把夹板攥地紧紧地,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样,那倔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