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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组人员在电话里呼叫:“2号雷达,我这里出现空白。前向雷达什么也看不见,侧向雷达瘫痪。你们情况怎么样?完毕。”
“前向雷达完全失灵,没法搜索。完毕。”
机舱里挤满了大小计算机、仪表、雷达望远镜等情报搜集装置。技术人员们身穿迷彩伞兵服,头戴耳机,彼此叫喊,匆忙进行一个又一个实验,调整导航系统。突然,阳光穿过云隙,泻进尾舱,转瞬即逝。
“地面控制,我是彼彻尔。仪表普遍失灵,测高仪和环境控制装置瘫痪了,能见度为零,雷达什么也看不见。我们在升高,想飞过这片云团。”
“彼彻尔,”地面控制中心命令道,“手动操作。”
椭圆形办公室非手持式电话听筒里传出声波震荡以及静电干扰的嘶嘶声,愈来愈响。
当侦察机飞出云层时,只听见飞行员一声惊叫:“上帝呀!天空起火啦!”
飞行员前面高耸着一道燃烧的火墙,有五英里高,20英里长,蔚为壮观而又令人心惊胆战。火墙呈碟状,就在他的头上空跌落。飞行员急忙猛拉控制杆,飞机垂直上升。无奈飞机离火球太近了,就像一只灯泡撞在铁砧上,粉身碎骨。
椭圆形办公室里,电话听筒传来啪的一声尖响,接着是一片沉寂。
总统呆呆地坐着,茫然失措。这时候大西洋空军司令走到他身边说:“在大西洋上空又侦察到两艘。一艘向纽约驶去,另一艘朝我们方向逼近。”
“我们还有多少回旋时间?”
“不到10分钟了,先生。”
一听这消息,总统的文官顾问们推开围在他办公桌周围的将军们,挤到他跟前。为首的是尼姆茨克国防部长,他大声宣布:“将军们,我们必须立即把总统转移到安全地方,由军方护送到水晶山去。”
总统却宣布:“我不离开。”
国防部长惊愣了。好几位高级将领走近总统,催促他保持理智,赶快转移。
“在危难之际,我们必须保证中枢神经正常运转。”一位将军大声疾呼,另几位将军也跟着叫喊。
几个特工一见情况混乱,连忙挤开人群,站在总统身边。
总统手一挥,全场安静下来。然后,他从容不迫地发布命令:“副总统、内阁成员、三军首脑转移到安全地方,我暂时留在白宫。”
“康妮,”总统继续吩咐,“启动紧急广播系统,我要立即向全国发表讲话。准备一份简短讲话稿,劝人民别惊慌,尽可能呆在家里。20分钟够吗?”
“给我10分钟。”康妮已经冲到门口,回头答道。
“诸位,咱们走吧,”总统命令道,“我要你们尽快转移到北美空防联合司令部。”
六位三军最高长官极不情愿地向门口走去。
突然格瑞将军走出来,站到总统面前,请求:“总统先生,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愿意留下。”
“好吧,”总统莞尔一笑,“还有你呢,尼姆茨克先生?”
脸色阴沉的国防部长毫不犹豫地回答:“国家安全委员会规程规定,国防部长始终跟随总统,随叫随到。”接着他改变口吻:“留下来是我的职责。”他想表示友好,但语气中却透出怎么也掩饰不了的骄横。
格瑞将军凑到总统耳边问道:“总统先生,万一这些怪物是敌人,怎么办?”
总统沉思片刻,说:“愿上帝保佑我们。”
首都华盛顿。最先亲眼目睹飞船到来的是挤在华盛顿纪念塔顶了望台上的游人。顿时人们一片恐慌,冲下550英尺高的纪念塔,你挤我,我推你,一位11岁的小姑娘被踩伤了。
数以千计的游客冲出纪念塔,来到露天一看,哟,一只状若飞碟的庞然大物在天空爬行。惊恐的人群朝四面八方狂奔乱跑。母亲跑掉了孩子,大声呼喊;有些人瘫在地上,呆若木鸡,嘴里直呼“上帝救命”;有些人躲在树下,默默地眺望天空。成千上万的联邦政府雇员逃离办公室,你推我挤地涌进地铁。
天上那怪物带来的恐怖气氛笼罩大地,预示死神在一步步逼近。
一英里外,宾夕法尼亚1600号公寓里,惠特莫尔总统正在与俄罗斯总统打热线电话。他吩咐译员:“告诉他,我们同他随时保持联系,这次俄罗斯和美国面临同样的命运。”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掀开,一位吓得面如土色的女职员冲进来,惊惶叫道:“瞧这儿!”边叫边领路到一排开向阳台的高大窗户跟前。
惠特莫尔总统同格瑞将军交换了一下眼色,也跟着走到窗前。
只见飞船那巨大无比的黑色躯体在首都上空游荡,撒下直径15英里的圆形阴影。总统下意识地抱紧他那吓得哭泣的女儿,用身体遮住她。康妮和同事们不由自主地彼此偎紧,手拉手,以免被飞船吓瘫。只有特工人员镇定自若,在屋顶上来回巡逻,全神贯注地保卫总统。
“天啦,我们怎么办?”康妮嗫嚅道。
“我必须向全国发表讲话!”总统说。
《天煞:独立日峰火》作者:'美' 迪安·德尔文 等
第六章
那36艘飞船事先未与地球人类进行任何联络,就突然飞临地球上人口最稠密的大都市,包括纽约、华盛顿、洛杉矶、旧金山、墨西哥城、莫斯科、东京、墨尔本、卡拉奇、特拉维夫等。
在日本,横滨市民看见一团火球从天而降,降至数千英尺高空时,改为水平飞行,犹如一座浓烟滚滚的巨型锅炉。飞船前缘划破浓云,向前推进,不断地展现无边无际的船体。它如此庞大,吓得码头上眺望的人群双腿发软,站立不稳,继而惊呼尖叫。飞船从人们的头顶上空移过,巨大的阴影将海港投入黑暗中达几分钟之久。随即,它向北方飞去。人们站在屋顶上,仍然能看见它悬挂在40英里外东京的上空。
相同的奇观发生在全球许多城市,地球上每五人中就有一人试图逃离城市。然而,人太多,公路、火车、地铁无法容纳。逃难的人群拥挤在火车站月台,公共汽车站,卡车车厢里,无论说何种语言的,都在谈论着同样的话题:那些巨型飞船里坐的究竟是谁?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飞船的外表令人毛骨悚然,因而人们大都相信他们来者不善,一定不是来交换礼物,握手言欢的。人类自身曾经就是来者不善的。首先移居北美大陆的殖民者屠杀美洲印第安人,西班牙人用利剑与瘟疫征服了印加人(南美印第安人的一个部落,被西班牙征服前曾统治过古代秘鲁——译者注),首批访问非洲的白人原来是黑奴贩子。每次人类“发现”了一个新地方,就征服,奴役或屠杀当地土著。也许,同样的命运现在降临人类头上了。
一团15英里宽的巨影吞没了整个纽约港,将自由女神像笼罩在黑暗之中,巨影向曼哈顿逼近。在巴华利街(以低级旅馆和酒吧众多而著名——译者注)和华尔街,突然间遮天蔽日,一种嘎嘎的震动声开始在曼哈顿上空回荡,车辆的挡风玻璃被震得粉碎。街上行人猛然看见那庞然大物飞临城市上空,纷纷躲进楼房、角落,住户从窗口探出头来仰望飞船经他们头上方飞过,又急忙缩回去。汽车喇叭声四起,人声鼎沸。
pact公司的戴维博士在黑暗里跌跌撞撞,登上三层楼梯,终于爬上楼厦,用肩膀撞开屋门,走到外面。屋顶躺着蜘蛛网般的电缆,电缆联接着卫星天线和楼下办公室的发射台。他刚刚踏进阳光里,阳光就隐没了。曼哈顿一片昏天黑地,通常这种现象只有日全食才会发生。
“上帝保佑我们。”戴维博士面对低空飞行的巨怪,轻声祈祷。他急忙趴下,生怕被从他头上轰隆而过的巨怪的重量压扁。
飞船的底部是一片的黑色和灰色相间的表面,延伸到远处。飞船底面楼房大小的尖形凸出物星罗棋布,排列成复杂的图案,仿若一只车胎胎面布满了电脑织成的花纹。虽然飞船尚在城市的高空,但依然显得比戴维博士脚下的整座岛还要大得多。它的西端伸入了新泽西州,而另一端则仍然处在长岛。
博士似乎像一只蚊子站在一辆重型卡车下面,担心被飞船压成粉末。他周围,屋顶上的设备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开始颤动。
洛杉矶盆地中央有一座山谷,叫做鲍德温山谷,那儿荒废的油田与豪华的别墅奇特地混杂在一起。许多小洋楼视野开阔,可以远眺从洛杉矶市到海边的沿路景色。山谷被誉为全美最富有的美籍非洲人住宅区。在堂皇别致的花园别墅群之中有一座红白相间的老式木屋,带有一座精巧的小庭院,如同一方红木甲板镶嵌在城市里。女主人嘉丝敏带着几岁的小儿子住在这儿。
“妈咪,快起来呀!瞧这个。”小男孩偏偏倒倒地走进母亲卧室,跳到床上,“妈咪,快出去看呀!”
嘉丝敏慌忙用床单遮住自己的裸体。“看什么呀,宝贝?天还早呢。”
“飞船!”小男孩在卡通动画片上见过这玩意儿。他又跳回窗前,举起小手做瞄准状,准备将那东西射下来。
这时候,一辆奔驰牌小轿车以50英里的时速疾驰而来,冲到小木屋附近停住。车上走下一位英俊,健壮的年轻军官,约摸30来岁,是当地空军基地的飞行中队长斯蒂文上尉。他不顾看家狗的汪汪狂吠,径直走进女主人的卧室。
来到床前,斯蒂文以赞美的目光打量着情人身体那咖啡色的光泽皮肤与优美的曲线。
斯蒂文是一名出色的飞行员,会驾驶每一种飞机,从在二战期间服过役的老式轰炸机到最先进的侦察机。同时,他也是个讨女人喜欢的风流男子,走马灯似地变换女友。然而,在他父母举行的一次晚会上,他对这位光彩照人的黑美人却一见钟情。
“嗨,斯蒂文!”小男孩招呼道。
“嗨,达莱!”斯蒂文拥抱小男孩,“你在干什么来着?瞄准贼吗?”
“什么贼?我在瞄准外星人。”
“外星人?”斯蒂文与嘉丝敏交换了目光,都觉得小男孩的想象力真丰富。
“不信,我带你去看,妈咪。”小男孩拖着母亲往屋外走去了。
突然,啪啦一声,显然是盘子掉在了厨房地上,随即响起嘉丝敏声嘶力竭的尖叫,斯蒂文急忙冲出卧室,发现嘉丝敏正把儿子从窗口拉开,像是给外面的什么东西吓得六神无主了。斯蒂文推开大门,阔步来到走廊,准备对付不测。
这时,只见一艘恐怖飞船犹如一团有毒的乌云快速向城里进逼。清晨无云,天高气爽,环绕城市的群山与空中巨怪相比,渺小得可怜。整个洛杉矶盆地如同一座巨型体育馆,天上的怪物犹如一只巨盖缓缓地旋转着要将盆地封住。
飞船顶面是一个呈曲线的圆盖,十分平滑光洁。只是前部有一处状若火山的凹陷,足足有一英里宽,从里面耸出一座晶亮的黑塔,大小如一座摩天大厦。黑色的塔壁与凹坑的曲线相同,塔楼表面的坑洼处可能是门、窗。
飞船腹部扁平,形状酷似一朵极为对称的花,带有八片花瓣。花瓣略呈蓝色,离飞船上翘的边缘整整七英里长。远远瞧去,它们好像昆虫透明的翅膀。有片“花瓣”看上去是用18块厚钢板浇铸的,钢板排成长列,彼此部分叠合,形成犬牙交错的表面,上面布满了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