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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咱们现在先回村子吧。”一个汉子打量着东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一开始以为东方不败是白驼山庄的人,现在白驼山庄二庄主却要和东方比斗,也不知道会不会惹来麻烦。
“都回去吧。”东方不败瞥了一眼那位汉子,自然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也不甚在意,转身就走。
东方不败回到农舍的时候,倩娘和易伯都在,见东方不败一脸不虞,倩娘浅笑吟吟,“不是去当英雄了么?这一脸难受是怎么的?”
东方不败看了眼倩娘,又低下头抿抿嘴,“没事。”
“这还没事?”倩娘说道,“你遇到了白驼山庄的人?”
“你怎么知道?”东方不败下意识脱口而出。
易伯正在切药,一下一下,在东方说完这句话后,整个院子诡异的安静,只剩下这“嘚嘚”的剁药草声音。
倩娘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解释道:“村子里出这么大事,白驼山庄肯定知道,据我所知那队金兵在来村子之前,已经扫过一个村子,白驼山庄是不会允许自己治下的村子出这么大事。他们的毒可是很厉害。”
东方不败被倩娘这么一提起,也想到了那群金兵中的毒,这时候他却有了后怕,若欧阳锋在与他比试之时用毒,那么他又能抵挡多久?
“我和白驼山庄二庄主欧阳锋比试武功,未分胜负,却惹来麻烦。以后恐怕不能再在村子里住下去了。”
东方不败说出这句话后,脸上很平淡,嘴里却发苦。这一世好不容易不再卷入是是非非,名利权势都已经看淡,却依旧摆脱不掉麻烦。
03 天山折梅手
倩娘和易伯听到东方不败的话后,沉默了一阵。尔后倩娘才对东方说道:“东方,你继续住在这里没关系。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再说这个村子还要仰仗白驼山庄。”
东方不败听明白倩娘话里的意思,白驼山庄总不会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乱来,但是倩娘和易伯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还不曾嫌弃过他,一直收留他至今,如果把麻烦带到这个家来,他东方不败却如何也过意不去。
“婶婶,东方只身一人,并不惧麻烦,只是您和易伯怕受牵连。”东方不败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他这辈子自负至极,也狂傲至极,纵使手段狠厉,却最是感恩,对任我行的处置,囚禁他至西湖底,便是因他曾对他有提携之恩,虽然最后败在他手里,他东方不败却未曾认为自己做错。
这时倩娘却没再说话,易伯放下药刀,对着东方不败比划了几番,倩娘替易伯解释道:“你易伯伯让你不要担心,白驼山庄二庄主欧阳锋在中原江湖名气也极大,你能和他打成平手,已是不易,他虽然手段时有阴毒,却未曾乱害白驼山庄保护的村子,我和你易伯的安危你不必挂心。”
易伯在倩娘说完后,还对东方不败点头,肯定倩娘的意思。
“你就继续住在这里,我和老伴没有孩子,养着你,看着心里也有所寄托。”倩娘又补上一句。
东方不败听到这句,心底最柔软那处仿佛被刺了一下,猛地抬头,看着倩娘和易伯。易伯那平素古板无波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刹那间东方不败只觉得鼻尖酸涩,在他成为孤儿之后,就再也没有得到纯粹的关心,没想到再活一世,居然能够获得。
等内心平静下来后,东方不败又为自己的反应觉得好笑,都活了这么久的人了,情绪居然因为这个而大为波动,实在不应该。
倩娘和易伯没有放过东方不败脸上的表情变换,倩娘左手叉腰,右手点上东方不败的额头,“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该有点生气。”
东方不败被倩娘点中额头,大为吃惊,刚刚在倩娘抬手时他已经躲闪了一下,以他的身法速度,却仍被点中,实在大出他所料。
倩娘任由东方不败奇怪地打量着她,和易伯对视了一眼,笑着转身往屋里走去,“该做午饭了,东方,来厨房替婶婶烧火。”
东方不败瞪大眼睛看着倩娘的背影,他堂堂日月神教教主,居然被人使唤去烧火!还由不得他不乐意,易伯已经在旁边催促,让他赶快去。东方不败只好一甩袖子,挺拔身形往厨房走去,即使当个烧火小二哥,他也不能落下该有的气度。
进到厨房的时候,倩娘正在切菜,她看到东方不败进来后,头也没抬,就对东方不败说道:“东方,待会你看好婶婶的手法。”
东方不败心里疑惑,不是让他进来烧火吗?看好婶婶的手法,虽然知道倩娘和易伯来历古怪,但他不认为倩娘有什么手法可让他一看,若真有,为何又要教他?
东方不败虽然心有傲气,却没有反驳,对着倩娘点点头。
倩娘只是一笑,没有戳破东方不败心思,自己慢慢地吟唱起来,就好像是在唱一首歌儿。
但是东方不败很快就发现倩娘吟唱的字词之中的奥秘,每段词十二句八十四个字,但是拗口至极,连七个平声字后,跟着是七个仄声字,这首歌诀的字句与声韵呼吸之理全然相反,明着是段词曲,实则是调匀真气的法门。
东方不败心里惊疑,却开始全副精神,凝神静听,不肯落下一个字,等倩娘吟唱完六段后,只见她手法繁复,居然把一套武功全部演化为煮菜用途。
纵使东方不败自诩武学天才,倩娘这一手包罗万象的手法,其中蕴含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他也未曾窥破其中一二。
倩娘露完这一手,看到东方不败正沉浸在体悟之中,笑着没去打扰他。等东方不败自己回过神来时,倩娘已经煮好了饭菜,端了出去。
“婶婶,这手功夫叫什么名字,您又为何愿意教我。”东方不败第一次失态,冲着倩娘的背影喊道。
“它叫天山折梅手,现在江湖也没有多少人记得它了。”倩娘呆立了一会,开口说道,“收留你这么多天,我和老伴都觉得你合适。你好好练,以后有什么不懂再问我,至于我和老伴的来历,等你练好这一手功夫,我们自会与你说。”
东方不败听完倩娘的话,静静站在那里,对于武功绝学他有渴望,尤其是在与欧阳锋有比武之约后,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若练了这一手天山折梅手,会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最终东方不败的疑虑没有压过心中的渴望,在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后,他便开始练天山折梅手,同时修炼葵花宝典。
天山折梅手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变幻莫测,自从修炼了这手武功绝学,他对这个朝代的江湖武林也更为向往,这里完全不同于当初他还在日月教时,以他的身手,居然只能跻身一流高手,而不是顶尖。
葵花宝典的内功心法也明显不及天山折梅手所需要的心法口诀,在他修炼了几次无果后,倩娘指出葵花宝典心法的一些缺陷,并传了另一套符合天山折梅手的内功心法——小无相功,这套内功心法威力强大,不着形相,无迹可寻,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倚仗其威力无比,可以模仿别人的绝学,外行人难以分辨,最重要的是此内功不分阴阳,所以能够与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相融合。
倩娘在教东方不败武功后,慢慢透露出了她的一点来历,原来她是几十年前逍遥派传人。东方不败未曾知道逍遥门派,但是从倩娘身怀的绝学,也对这个门派仰慕不已,可惜从倩娘口中得知逍遥门派已然没落。
东方不败修炼的武功一向偏阴,这与他自宫后修炼葵花宝典有关系,所以每次倩娘见他就叹息摇头,否则以东方不败的武学天赋,逍遥派也算有了传人,可惜,许多逍遥派至高无上的功法,东方不败都不宜修炼。
“东方,你现在练了天山折梅手,也不惧近身作战。一直以来,你以一枚绣花针做为武器,这绣花针可做暗器,但作为攻击武器却是华而不实,绣花针若不刺中人的穴道和眼睛,那么对人的伤害并不大。若你的速度比不上你的对手,那么你就浑身是破绽,若对手是仇家,你必死无疑,所以无论掌法剑法,你也需要勤练不惰。”
东方不败睡前回想起倩娘的话,被她一指出,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功夫,原来有那么大的破绽,自从练了逍遥派的功夫,倩娘虽然一直惋惜他的身子,但却真正把他当成了徒弟,一个门派的继承人这么教导,东方不败为了回报倩娘夫妻,每日从不偷懒。
他也一直醉心武学,如今练了逍遥派功夫也有三个来月,已是小有所成。
明日易伯要教他慕容家的柳絮剑法,慕容世家据倩娘说也是武林世家,只是隐没而已,易伯正好是这一代传人,而他东方算是运气连连,能得到他们的指点。
虽知贪多嚼不烂,可东方不败却格外珍惜能够接触这传承两三百年的武林绝学的机会,需知当初一本葵花宝典就让他狠下心肠为此自宫,两百年后的武林纷纷扰扰也都是为了一本辟邪剑谱,而如今,虽是造化弄人,能够识得与学得这么多绝学也是不易。
东方不败心满意足,闭目养神,躺着默念倩娘教给他的内功心法,牢记于心。忽然,耳朵轻动,他一下子就发现窗外有人正靠近屋子。
来人身手不错,靠得这么近后,东方不败才察觉。
东方不败手里捏住一根绣花针,窗外月光忽的一晃动,他的绣花针已然出手,只听“叮”的一声,一只梅花镖把绣花针打歪,一针一镖没入墙壁。
梅花镖上挂着一张纸,东方不败起身拔了下来,借着月光一看。
“不败兄,双头坡见。哈哈哈哈。”
纸上之字力道十足,那句不败兄,讽刺之意十足,不用说,他也能想到是何人。
“欧阳锋!”
东方不败眸色暗沉,从未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在第一次见面后,欧阳锋与他两个月前又比试了一次,仍未分胜负,而欧阳锋的内力却更见精深,如今依旧不肯罢休,又来上战书!
东方不败单手用力震碎白纸,打开房门,闪身出去,目的直奔双头坡。
04 夺命危机
夜晚的双头坡阴森森,除了虫叫声,和夜晚归家的鸟叫,显得格外寂寥。月光洒树林上,被繁茂漆黑的树叶割碎成一点点,掉落在地上,为黑夜带来一点光亮。
若是普通人,这样的夜里谁也不会选择外出,但是对于武林高手,夜色中出行,却丝毫没有阻碍。
东方不败刚到双头坡,就被一个身影猛地从背后偷袭,透过月光反射出那白色的衣角,东方不败不忿道:“莫非欧阳兄只剩下偷袭的招数了?”
未说罢,银光尾随那道身影疾射出去。
欧阳锋灵巧地避过一击,整个人已经跃上了树枝,看着树下的东方不败,“不败兄,两个月不见,身手果真又利落了许多。”
“少废话,快滚下来,赢了你我还要回去歇息。”
东方不败不耐烦地催促道,他就不信如今的身手,还不能赢过欧阳锋这个青年人!
“哟呵,口气真大,也罢,正好用你来练手,看看我最近练的蛤蟆功有没有进展。”欧阳锋笑容越发地深,从树上跳下来,站在东方不败的对面。
东方不败被欧阳锋这么一笑,心里察觉到危险气息,暗自警醒,整个人蓄势待发。
欧阳锋慢慢地蹲下身子,整个人伏地,发出类似蛤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