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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至此。看着沈画神色犹豫,瑾言点点头:“这段佛经,出自《金刚经》,还有下一句:执爱欲者,如手执火炬,必有烧手之痛。”
说完,瑾言的语气一变。神情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沈蕴玉就是这样,不但执着于爱欲之中,甚至犹如飞蛾扑火,妄想用自身燃烧的火焰去照亮整个夜晚,让所有人都可以注视到她,但最后。却浴火而*起身。”
“你想劝我,不要自责吗?”沈画苦涩的语气根本不用掩饰,那种难以释怀的感觉,犹如山中凝结不散的晨雾,非得要刺眼而明亮的烈日才能驱散似得。
瑾言点头。接过话:“正如你之前所说,人生,是由自己的选择来决定的,而不是所谓的命运已经安排好了。偷取毒药,投毒害人,自食其果,身首分离。或许那时南华倾的做法有些太过狠辣,但那一瞬间,没有所谓的对错,只有选择。南华倾选择了斩杀沈蕴玉,你选择了替沈蕴玉赎罪,帮南华倾解毒,以减轻你自己内心的愧疚,无论是对死去的沈蕴玉也好,还是对垂死的南华倾也好。”
“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愧疚呢?”沈画摇了摇头,神色还是一片混沌不明。
“若是之前,你还觉得欠她什么,那现在,因为你的努力,南家终于归还了她的首级,她也可以真正的入土为安了。所以你现在不再欠沈蕴玉什么了。尘归尘,土归土,对于她来说,一切都已经了结,可为何却还在执着于对其的愧疚呢?”
莫瑾言的这些话,虽然略显得有些直白,但听在沈画耳里,却清楚这是源于她对自己的关心。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同样用《金刚经》中的一句话来回应了莫瑾言,沈画终于释然了:“执着,的确是人形中最大的劣根。瑾言,你劝的对,我都听进去了。”
“真的?”
瑾言一颗心终于放下,因为以自己对沈画的了解,他并非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他既然这样说了,哪怕一时半会儿尚不能彻底地想通,但至少已经有了正确的方向,不会执迷不悟,被困在过去了。
“我何曾骗过你。放心吧,我已经想通了。”沈画浅浅一笑,抬眼看着莫瑾言,语气也舒缓轻松了许多:“就算我不能告诉你,也不会骗你的。”
“既然如此!”
瑾言却不放过沈画,又问:“那今后呢?你的身份可谓尴尬,顶着沈姓,却要帮皇后照料孕期,还是南家家主的朋友。你又会怎么选择呢?”
“你不是教导我不要执着,执迷么?”
沈画看着矮了自己小半个头的莫瑾言,粉嫩如玉的脸庞上,一双水眸中透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和睿智,可某些时候,就像现在,却懵懂的又仿佛回到了属于少女的姿态,娇憨而纯净。
看着看着,觉得自己的目光有些难以挪开了,仿佛被莫瑾言澄澈的水眸所淹没,浮浮沉沉,却不愿理抽离而出。
但毕竟仅是不同往日,沈画只沉溺了极短的时间,还是挪开了眼,望向远处,语气温和而柔软:“选择其实很简单,我只需要循着自己的本心就行了。作为一个医者,皇后是我的病人,我会继续照料她的孕期,确保她们母子平安。而无论沈家和南家是什么关系,我和南华倾都是至交好友,这点,也不会改变。至于沈蕴凌。。。。。。我曾说过,她的手上,已经沾染了许多的鲜血,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无动于衷。太医院的线索,等回到宫里,我就会着手寻找,无论是脉案还是药房的记录,总有蛛丝马迹可以证明她做的事情。”
“有了沈蕴凌服用堕胎汤药的证据,那就能顺藤摸瓜,找出她和煜王通奸的线索,到时候,这两个人也再无法掀起风浪,南家和沈家,也能回到之前的样子,相安无事,各司其所。”
说着,瑾言眨了眨眼,这段时间搁在心里难以化解的一个郁结,没想到就在自己劝说沈画的时候,就这样迎刃而解了。
沈画和莫瑾言的感觉差不多,其实有些事情,自己一个人想,想着想着难免会钻牛角尖,若有一个谈得来的人,相互商量着,再艰难的事情,也会变得简单起来。
抛开了心头的负担,沈画见莫瑾言脸颊泛红,体内像是有热未散出来,便提议道:“对了,这段时间照顾皇后的身孕,我很久没为你把脉了,趁着现在有空,你坐下吧。”
“那就有劳沈太医了。”
瑾言靠着凉亭的横栏斜斜坐下,将衣袖轻轻往上捋了捋,露出一截粉嫩柔滑的小臂,掌心外翻,也不用任何丝绢隔开:“这几日觉得心里慌慌的,不知道是不是山中空气潮湿的缘故。”
微微一笑,沈画没有多说,只半蹲在莫瑾言的面前,伸出手,十分自然地用三指搭在了她的腕脉位置。
指尖触到莫瑾言腕间薄嫩的肌肤,沈画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其下跳动的经脉上,然后屏住呼吸,很快,就收回了手。
“这么快?”
瑾言不解:“莫非你摸到我脉象有异?”
“木槿庄内的温泉虽然温热而养生,但毕竟现在是盛夏,山中多阴凉之气,一不小心,就会湿邪入体的。”
沈画说着,站起身来,目光深邃地看着仰望自己的莫瑾言,直接道:“你若想早日有孕,就要注意。湿邪对妇人来说最是麻烦,比寒症还要厉害。”
脸一红,瑾言虽然知道这是沈画出于关心,以一个大夫的身份在和自己说话,但他毕竟是个男子,还是十分熟悉的一个朋友,他这样直接说起怀孕生育的话题,不免令得自己有些害羞了。
“你这么关心他,他会对你很好的。”
有些毫无征兆的,沈画突然开了口,却是说着和之前两人交谈内容并不相关的话。
瑾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什么他?”
无非是想消除莫瑾言对先前生育话题的尴尬,沈画看到莫瑾言一愣之下,又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那张清秀的脸庞上微微有些泛红,娇艳如一朵半开的桃花。。。。。。
沈画心下,却有些言不由衷的感觉,却还是继续道:“据我了解,南华倾是个重感情的,你既然选择了和他在一起,就不要再犹豫了,留下他身边吧。”
“你。。。。。。”
没有想到沈画会突然提及自己和南华倾之间的事儿,可瑾言仔细一看,又发现他并非随口所言,而十分认真,茫然之下,只得点了点头,但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说不出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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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虚情假意
浅笑的沈画犹如一块温润的白玉,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
但莫瑾言却感觉到,当沈画在提及自己和南华倾之间关系时,总会若有似无地,在眉间浮出一抹淡淡的顾虑。
只是莫瑾言不明白沈画这一丝顾虑来自何处,明明他让自己不再犹豫,留在侯府,可为什么听在耳朵里,总觉得他有种口是心非的感觉呢?
不过这仅仅是莫瑾言的一种感觉罢了,并无任何实质的证据,再仔细看着沈画,他如星月般俊美的容颜上,笑意清浅,仿佛一层迷雾化作了面具,轻易地便隔开了自己探究的目光。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沈画见莫瑾言表情奇怪地打量着自己,似乎不相信似的,只摇头一笑:“劝和,不劝离,你和侯爷是夫妻,若能和和美美地在一起,作为你们两人的朋友,我自然是高兴的,亦是乐见的。”
“可我总觉得你有所保留,话中有话呢?”
瑾言眨了眨眼:“莫非,侯爷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别胡思乱想了。”沈画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上次你取走的那几味草药,就别再喝了。你可知道,有时候过分得想要保护自己,反而会伤害到关心你的人。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不然以南华倾的脾气,要是知道了你在避孕,肯定会暴跳如雷的。”
“那时候,我还想好呢。”瑾言挑挑眉,似乎一点儿不怕南华倾,只道:“不过你说的对,之前我求你帮忙找药,只是为了自保,怕到时候有了身孕,令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可过分的想要自我保护,反而会伤害到身边关心我的人。这点。当时我并没有考虑过,现在,却不得不考虑。”
看着一轮红日已经完全从云中跃出,挂在了天际。晨雾也已然散去,一丝丝的热气开始从蒸发的露水中冒出,瑾言想着时间不早了,便从扶栏上站起身,向着沈画然然一笑:“好了,我若是再耽误,侯爷定然会心浮气躁的。而且东方煜此刻正在木槿庄呢,我不太放心,得回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东方煜去见南华倾了?”
沈画愣了愣:“那你还在这里耽误这么长的时间?快去吧,我也要会玉梨庄了。不然药童要起疑的,我毕竟送你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
“三日后,我会再来取皇后的药,到时候再见吧!”瑾言点头,见沈画让自己先走。便含笑福了福,这才从阶梯而下。
“再见。”
沈画目送瑾言的背影从凉亭而去,踏上山间小径,那鹅黄的薄衫随风而起,衬得细腰如柳,身段窈窕,犹如一瓣梨花从树上飘落而下。令人不忍让其沾到地上的尘泥凡气。
略一皱眉,眼看莫瑾言那的身影终于没入了林中,再也看不见了,沈画的眼底一抹愁绪浮现而起,却很快又消弭而去,难寻踪迹。
。。。。。。
待莫瑾言回到木槿庄之时。东方煜还没有离开,正与南华倾在庭院的石桌上对坐饮茶,吃着新鲜的瓜果和各色茶点。
虽然心中略有隔阂,不太想和东方煜见面,但不放心此人和南华倾单独相处。瑾言只得强颜欢笑,迎了上去,福礼道:“煜王殿下,您还在呢。”
东方煜见莫瑾言回来了,手里还提了三个药包,赶忙起身,指了指空出来的石凳:“瑾夫人这边请,您应该还没有用早饭吧,快些请坐!”
南华倾也已经起身,走上前去,接过了她手里的药包:“怎么样,累了吧?”
莫瑾言知道南华倾为什么这样问,对着他慎重地点了点头,暗示沈画那边的事已经了了,这才笑笑:“妾身的确也饿了,先陪煜王说说话,再帮皇后煎药吧。”
正欲阻止,但南华倾已经看到莫瑾言走到了桌边自顾坐下,当着东方煜的面,又不好多说什么,以免引来他的怀疑,只能随着走过去,将药包顺手放在了桌上的空处。
“皇后娘娘信任夫人,这才将保胎药这等重要的事儿交个您来做,只是您身为一品侯夫人,当真做得来这些粗活儿么?”
东方煜的目光扫过药包,然后咧嘴笑着,用了十分客气的话音问向莫瑾言。
“煜王说笑了。”
瑾言摇摇头,“妾身又不是出身世家贵族的娇小姐,这等煎药的活计,也不算什么。毕竟皇后的孕期重要,妾身又是南家的媳妇儿,伺候皇后也是分内之事。”
“这是您,若换了个人,恐怕就不一定咯。”笑着,东方煜饮了一口茶,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的意味。
“瑾言,你胃口不太好,用点儿这花蜜糕吧。”南华倾先是为莫瑾言斟了一杯温茶,然后又亲自夹了一块糕点到她面前的碟子里:“这糕点松软适口,配上清茶,也不甜腻。你一定喜欢的。”
“多谢侯爷。”
瑾言本来就有些饿了,喝下大半杯茶水,更觉腹中空空,便将左手抬起,用衣袖遮住半张脸,然后微微埋头,右手用筷子夹了糕点送入口中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