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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刚刚闭眼,瑾言就感觉到南华倾在用手查看自己额上的温度,到底还是觉得他纡尊降贵来亲自伺候自己,着实不易,遂表情逐渐轻缓起来,心里也莫名的踏实了几分,不会儿,就睡沉了过去。
听到莫瑾言鼻息间轻微的鼾声响起,南华倾知道她这一夜是折腾够了,能这么快睡着也是正常的,便喃喃道:“那个沈画怎么搞的,不是一直在为她治疗血气虚弱之症么,怎么还是一不行了就晕呢。”
“这样弱的身子,还来为本候冲喜,真不知道你是撞了什么大运。”说着,南华倾的语气愈发清软了几分:“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就让人操心,真不知道长大了又会是怎样一个大麻烦!”
说到此,南华倾的目光移到了莫瑾言的睡颜上。她紧闭的双目有着一抹好看的弧度,细密的睫羽随呼吸微微颤着,显得楚楚可怜。她的鼻尖小巧且圆润,鼻翼的宽度似乎与粉唇刚刚对齐,唇上,虽然略有发干,却呈现出犹若樱桃般的色泽,看起来有几分诱人。。。。。。
突然收回了落在莫瑾言脸上的目光,南华倾擦线自己竟然对着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生出了一丝旖旎之想,顿觉有些不舒服,紧抿了抿唇,心下还是觉得“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最合适她。
既是祸水,那便沾不得!
有了这个领悟,南华倾脸上片刻流露的柔软很快就被严肃和的冷意所取代,根本看不出他曾有多短暂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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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然赶上了双更。
先发文,明天再修一下bug
第八十九章 乔装打扮
一夜安睡,醒来时,已是卯时初刻。
连莫谨言自己都没料到,经过昨夜的那一场“惊险的意外”,身子又染了风寒急热发烧,只却能睡得如此安稳踏实,中间几乎就没再醒过。
此刻缓缓睁眼,觉得头也不晕了,身上亦微微发暖,谨言知道自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便支撑着想要起来。
可刚想撩开锦被,她就发觉自己前面靠近床沿的位置被人压着,伸过头一看,竟是还在沉睡的南华倾。
见他和衣而眠,神色平静,细微的呼吸声传入耳中,谨言不忍打扰,便想挪挪位置再下床。
但南华倾几乎整个上半身都侧趴在床边,不但压住了自己的锦被,还把双腿的也压住了一半,她要是一动,肯定会吵醒他的。
看向南华倾,谨言知道他肯定是照顾了自己一夜。不但手臂上的衣袖还挽着,脚边还有一盆早已凉透的水,盆沿搭着两张巾布,叠得方方正正,与自己的额头宽窄一致,显然是用来交替敷在自己额头用于散热的。
实话实说,谨言的确没想到以南华倾的身份和脾性,竟会如此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若非他整夜替自己“降温”,睡前又亲自熬了一碗浓浓的姜汤给自己服下,不然,她的身子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恢复如初。
想着,莫谨言的目光就移向了南华倾熟睡的脸。
只要是见过南华倾的人,都会对他的一双眼眸印象深刻,因为那其中蕴含的冰冷和锋利,是普通人所不具备的。而他眼底的孤冷和高傲,更是必须是有着特殊经历的人才会自然流露,旁人想要装,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
可此时他闭上了眼。浑身上下的锐刺也随之收起来了,只剩下一抹淡淡的柔和。
不过南华倾此刻似乎梦到了什么,眉头不经意地微微蹙起。薄唇轻抿,使得他整张脸上泛起了隐约的哀愁之色。
卸下了属于景宁侯的身份。此刻的南华倾在莫谨言眼里,也不过是个有着悲苦经历的大男孩儿罢了。
平时的他高高在上,而这样酸涩而无助的表情,恐怕只有在睡梦之中才会悄然流露,这让莫谨言忍不住一叹,然后伸手,用指尖轻轻地抚上了他的眉间。
奇怪的是。当谨言的指尖刚一触到南华倾紧蹙的眉心,他浑身便轻轻一颤,但片刻之后,他脸上原本的愁苦之色竟渐渐地褪去了。取而代之,则是一抹安详和平静。
看到他在自己的“安抚”下终于睡得平稳了,谨言禁不住有些心酸。
南华倾不过才几岁就父母双亡,袭爵继位后,小小的肩膀更是担负起了整个南家的重担。到了少年时。本有个被他当做家人的未婚妻陪伴,却不想背叛会来的那样突然。
虽然亲手将沈蕴玉斩杀,但南华倾也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拖着被余毒折磨的身体整整五年时间,不但身子受到了伤害。心里的愤怒,困惑,甚至是委屈也纷纷化作了利刺,一根根扎在他的脑子里,只要一回想,恐怕就会疼得难以自持。
所以,一直以来,莫谨言对南华倾的态度都含着几分怜悯,这怜悯足以让她容忍南华倾的冰冷和无视,但却还不足以让自己对他产生一分属于夫妻的感情。
思绪至此,谨言收回了手,表情也从柔软转为了平淡。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五年之后离开侯府范围,去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新生,莫谨言十分清楚,那她就必须要无牵无挂的离开。
南华倾的魅力有多惊人,对女人的吸引力有多大,上元夜宴之时谨言昨夜一直陪伴在侧,从众位女眷看他的目光中,就已经了然。
所以莫谨言突然觉得自己选择避世于清一斋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可以离得远远的,不至于日久生情。
有了这样的认识,谨言下意识的往后推了推,抱起双膝靠在枕垫上,似乎想要介意距离上的间隔来阻断和南华倾的关联。
许是因为莫谨言在床榻上的动静有些大,熟睡中的南华倾终于醒了。
浑身酸痛不说,头也昏沉沉的,南华倾一手撑着前额,一手张开用拇指和小指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待自己清醒了一些,才往莫谨言睡着的地方望去。
“你醒了多久?”
现在才看到莫谨言正盖着锦被,双手抱膝坐在床头那边,竟早于自己醒来,南华倾身子一直就站了起来:“怎么不叫本侯一声。”
“侯爷睡得挺沉的,想来昨夜因为照顾臣妾实在累了,就让您多睡一会儿。”
谨言微微一笑,算是回了话,见南华倾身上的“防备外壳”几乎是一瞬间就又穿上了,还严严实实的,半分破绽不露,和之前睡着的模样像是两个人,心下不由得一叹,表情也随之露出一丝感慨。
南华倾和衣睡了一夜,低头看着发皱的锦袍,有些不适应,伸手理了理,然后才道:“走吧,昨夜留宿长宁殿,虽然煜王让人去了侯府报信,但内务府那边却没有记录,所以咱们得趁着宫门没开的时候,拜托煜王想办法悄悄送出去。”
说完,南华倾就转身准备离开了,却想起莫谨言还未梳妆更衣,又回头看向了她:“你穿上外袍就出来吧,顾不上梳洗和用饭了,稍微快些。”
感觉到他言语里的紧张,莫谨言也觉得自己和南华倾就此留宿宫里似乎不合规矩,要是追究起来,恐怕还要问责,是得快些才对。
等对方出了寝殿关上门,半分都不耽误,谨言便赶紧掀开锦被,从床榻上下来了。
利索地穿上昨夜那件锦袍,谨言系好了腰带,抬眼望了望,看到一个面挂在墙上的铜镜,便走过去,对镜理了理发髻,看起来没那么凌乱了,这才紧跟而出,往前殿去了。
。。。。。。
前殿里,东方煜早已侯在哪里,手里还捧着两套内侍服。
看见南华倾和莫谨言一前一后从屏风绕出来,两人都衣衫略显不整,东方煜促狭地笑了笑,便主动迎了上去:“怎么样,两位昨夜睡得可还安慰?”
南华倾皱眉,瞪了东方煜一眼,点点头,算是回应。
谨言提步上前,倒是恭敬有礼地福了福礼,柔声答道:“多谢煜王殿下收留,只是占了您的寝殿,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说话间,双颊自然浮起了淡淡的红晕,显然还是觉得在外面与南华倾共处一室有些令人害羞。
东方煜笑眯眯地给莫谨言还了礼,又关心起了她的病情来:“哦,对了,昨夜南华倾几乎把本王厨房里的姜都给用光了,说是您染了风寒,此时可大好了?”
“行了,煜王不用客套了,先安排我们出宫才是正道。”
南华倾往前略踏了一步,不着痕迹地刚好挡在了东方煜和莫谨言之间:“本王和拙荆留宿内宫,没来记得给内务府报备,所以还得麻烦煜王来想办法。”
“办法早就想好了。”
扬扬手,东方煜看着南华倾,闷闷地笑了笑:“不过要委屈侯爷和夫人换上这两身太监常服,然后跟着本王以随侍的身份出宫去。”
说这话,伸长了头,东方煜绕过南华倾,看向莫谨言,眨眼一笑道:“可好?”
“也好,这样倒是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拿给我吧!”南华倾接了两身衣服,将明显小一些的那一套转身递给了莫谨言:“你去后面的寝殿换上吧,发髻也要散了重新挽在脑后,本侯在这儿等你。”
取了太监服,谨言点点头,便转身回了寝殿去更衣。
南华倾则当着东方煜的面直接将外袍一脱,露出一身暗红色的中衣,然后把这套青灰色的太监服很快套在了身上。
不一会儿,莫谨言也出来了。
发髻高绾,头戴顶冠,脸上清素无妆,却被一身青灰色的常服衬得肤色晶莹,乍一看,莫谨言倒不像个小太监,而是个小书童,因为她实在太过清秀了。
抬眼看到穿着和自己身上一样太监服的南华倾,谨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他不管穿什么,看起来都难掩一身的贵气,根本和卑躬屈膝的太监就不沾边儿。
一旁的东方煜看着两人,唉声叹气地摇摇头:“侯爷和夫人天生丽质,穿了这身衣服还难掩气度华贵,这。。。。。。”
南华倾抬眼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麻麻亮了,若是再不走,等太阳出来,视线清晰,恐怕就能加不能避人耳目,便催促道:“走吧,趁天色还早,等会儿到了城门本侯和拙荆把头埋着跟在煜王的马车边,侍卫应该不会察觉的。”
挑挑眉,东方煜无奈地摊了摊手:“也只有这样了。哦,对了,你的马车昨夜本王已经命人牵过来了。摘了‘南’家锦旗,挂上了‘煜’字的旗帜,若不仔细分辨,应该看不出来。等下出了城门,绕过侍卫的耳目视线,你们就可以乘马车直接回府了。”
听见东方煜安排的十分妥帖,南华倾埋了埋头,算是道谢,然后看了一眼莫谨言,三人这才齐齐从长宁殿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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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嘛网络总在我更新的时候出错呢
害我又晚了半小时
亲们谅解哈
今夜照例估计十一点五十左右第二更,等不到的可以明天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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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中途改道
摇晃的马车略显得有些颠簸,莫瑾言脸色有些不好,但她却极力忍住心头的不适,粉唇抿得紧紧的,加上没用早饭,这才没有吐出来。
见莫瑾言难受,南华倾用手扣了扣车厢,对着外面赶车的拂云和浣古吩咐道:“无须着急,慢点!”
拂云和浣古昨夜就接到了消息,知道南华倾一早会从宫里出来,所以一直隐住行踪候在宫门口。
天亮之前,当马车一出宫,他们俩就飞身跟上了,待东方煜下车,南华倾和莫瑾言上去之后,两人便快马加鞭往景宁候府而去。
感觉到马车骤然平稳了不少,莫瑾言感谢地抬眼冲南华倾点点头:“多谢了。”
“本候也觉得不舒服,加上腹中空空,想吐都吐不出来,这才让拂云他们慢点儿。”南华倾淡淡地说着,言下之意,他并非为了关心莫瑾言而让马车行慢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