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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出去,就见苏培盛已经捧着账册等在外面了。
苏培盛在外面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听见两个主子在门口说话,就是不见出来。他心道他说什么来着?这不是屋里涂了糨子,这是李主子就是卖糨子的。
他偷偷抬抬眼皮,见跟在四爷后面的李主子笑得都成朵花了,晃得他都有些眼花。一晃神,两位主子都走过去了,玉瓶这丫头站在他跟前笑眯眯的说:“苏爷爷,您把这账册给我吧,老叫您这么捧着也不是个事不是?”
苏培盛白了她一眼:“你个小死丫头,一点情都不念,刚才你苏爷爷还提点你来着。”说着把账册递出去。
玉瓶接过来连声笑道:“我领您的情,领您的情!”
苏培盛撵上去,见两位主子在院子门口又粘糊开了。主子爷哄孩子一样软声道:“这么冷的天,你又这么跟出来,一点话都不听!快回屋去,等爷晚上回来找你说话。”
他心道,您说得厉害,可声音这么柔,李主子会怕才怪了。
李主子也是软绵绵的,那眼神跟那糖丝一样又粘又甜,直勾勾盯着他们主子爷,道:“我都听爷的,这就回去。爷出去别多喝酒,那东西伤胃。喝了酒再骑马回来喝一肚子冷风,身体都搞坏了。”
四爷柔声道:“爷知道了,回去吧,走吧。”
苏培盛心道,你们两个倒是把手撒开啊。
好不容易两人的手撒开了,四爷走了,他赶紧跟上,回头瞧李主子还含笑看着主子爷的背影。叫他看了都有些暖心。要是……家里也有个人这么掂着他……
苏培盛想想,是在外头娶个老婆,还是在府里结个菜户?皇上才说不许结菜户,府里主子爷虽然没说,可大概也是不许的。但娶了老婆放在外头,又怕她爬墙。想想真不是滋味。
前面主子爷越走越快,他就把脑子里的东西先放下,侍候主子爷要紧。
四爷的心里全是刚才听到的素素的话。
‘能做弟弟,却不能做奴才’
他缓缓呼出一口白烟,脚下加快,心里却更加沉重。弘晖与弘昐之间的矛盾随着两人长大,只会越演越烈。他私心里希望他们两个当好兄弟,却不能自欺欺人。
如果他今后于大位无望,新君上台。一个府里立出两个靶子,叫他们自相残杀,上头的皇上才能安心。
就如佟家的佟国纲和佟国维。这两个兄弟叫皇上摆布的几乎是反目成仇。明明有着涛天的权势又如何?
如果他今后能……坐到那个位子上去,弘晖与弘昐兄弟之间就更没有情谊可言了。
想到此,他不由得想起府里如今只有素素一人独有三子,福晋一子。弘晖不是在与弘昐对抗,而是与弘昐兄弟三人。
四爷心中渐渐冷静下来。
素素是他要宠的人,她能生也是有福气的象征。就算今后真的同室操戈,那也是日后的事。何况,他这个当阿玛的也不会看着他们兄弟之间斗成乌眼鸡。
等他真坐到那个位子上时,一切都不成问题。
他到前头时,十三已经喝饱了茶,等得心焦又不好催促,恰好弘昐和三阿哥都起来去校场了,他干脆跟着一起去校场跟侄儿们一起拉弓打拳去了。
四爷到书房扑了个空,听说后转头去了校场。
见十三正把着手教三阿哥拉弓,他过去笑道:“十三,你的弓马好,日后常来教教你这两个侄儿。”
十三笑道:“那可好,我还没儿子,听民间的老人说多跟男孩在一起能生出儿子来。”
四爷喷笑,道:“那说的是妇人!哈哈哈哈哈!”
十三惊讶的发现四哥的心情好像变得相当不错,跟着笑起来,道:“四哥这是笑话弟弟呢!”
弘昐和三阿哥都走远了不妨碍他们说话。四爷好久没跟人拆拳,赶紧跟十三对打起来,不想十几招过后就有些招架不住。
四爷停下,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十三,你出宫后身手反正进益了。怎么,日后想去当将军,领兵打仗?”
十三自失的一笑,道:“哪儿啊……不知道四哥还记不记得,你们出宫后不久,皇上就开始偏爱直郡王。我们几个小的也是打那时起才勤练弓马的。”说白了,无非为了圣宠而已。
四爷细想,果然从十阿哥往下,十二阿哥躲了,十三、十四全都是弓马好的。过年时老十还跟十四在御前打了一场呢,原来是想显摆身手,学直郡王领兵进军中啊。
两人失了打拳拆招的心,洗了手回了书房。十三担心自己说错话,四爷却在沉思,两人在书房坐下,上了茶后,四爷道:“十三,有没有想过领兵?”
十三想是想过,却拿不准四爷的意思,道:“弟弟年纪还小呢……”
四爷打断他的话,道:“小可以学,明年直郡王肯定要去科尔沁送嫁的,到时你要是愿意跟着去,四哥就想办法送你进去。”
十三震惊的起身道:“四哥?”
四爷摆摆手要他坐下,“这就吓着了?”
十三茫然落坐,有些不敢相信。四爷道:“咱们兄弟中,只有大哥真正摸到军权,现在军里服他的人也有不少。你要想走这条路,只能去求大哥。”
十三马上说:“四哥,我是想跟着你的……”
四爷一怔,失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多想。”说完拍拍十三的肩,心里挺高兴,这个弟弟没白护着他。
他道:“十三,个人的前程是要自己挣的。我只问你想不想,想,还是……不想?”
“想。”十三斩钉截铁的道,“四哥,我想!”他握紧拳头,他想要权势!这样,他就不会再被人随意摆布!不需要再被人一个眼神,一句话吓得数月不得安寝。要是他有权势,妹妹也不会这样就嫁了出去。
他更不会想给妹妹递个话,送些东西都要四处托人情。
四爷看到了十三眼底的野心,但此时此刻,他宁愿要一头狼,也不要一只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赵全保就把礼物单子送来了。苏培盛验过后开库备好礼物,报到屋里,四爷看了一遍,点头道:“还算齐整,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去你五哥那里。”
十三赶紧起身,心又提了起来,道:“好。”他刚准备走,又想起忘了给府里兆佳氏说一声,道:“四哥帮我给我府里送个信吧,就说我晚上不回去用了。”
四爷点点头,对苏培盛道:“给你十三爷府里说一声去。”
两人骑马出府,一直到快八点才回来。
李薇正在盯着这群玩疯的孩子们洗脚准备睡觉,她发现弘昐和三阿哥好像把回东小院当周休二日来疯了,每次回来都是狂玩骰子,现在又添了个滑滑梯和荡秋千。
她现在严格按照晚八点必须叫孩子们上床睡觉的作息在执行,谁叫他们六点就要起呢?小孩子睡不够会长不高。
弘昐和三阿哥都不相信!
“阿玛天天比我们睡得晚,比我们起的早,阿玛就长得很高。”弘昐现在已经很不好骗了,以前她说什么他都相信的。
李薇深感长辈的威严正在丧失中,严肃又沉痛道:“你阿玛以前能长得更高的,都是他睡得太少,才少长了。”
弘昐又提出一个不能解释的疑点:“额娘怎么能知道阿玛原来能长多高呢?”
李薇卡壳了,见这两个小子一脸‘你果然又在骗我们’的表情,灵光一闪,道:“你们阿玛脚大!脚大的人长得都该很高才对,这就能树越高越粗是一样的。长得高,脚下就要站得稳,脚就要长得大些。”
这个……听起来倒是很有道理。
只是三阿哥仔细想想,问道:“阿玛的脚……有多大啊?”
弘昐也没见过啊,两兄弟面面相觑,看二格格,见姐姐早躲到外面去了。只好继续看额娘,求解释。
李薇比划了下,想想又比划得更大些,道:“你阿玛脚有这么长。”
弘昐一眼看去,惊道:“阿玛的脚真长得跟丝瓜一样长?”
院子里以前种了葡萄,近几年还栽了黄瓜和丝瓜,反正都是爬藤的,也都能吃。李薇还教过他们把丝瓜养老了,可以掏瓤用来搓澡。
多么新奇!弘昐几个现在用的就是去年长老的丝瓜掏的瓤做的洗澡巾。
所以,当他这么喊出来后,李薇也看她比划的,貌似有点长过头了……
外屋,二格格笑得要喘不过气来了。额娘坏死了,还是这么喜欢逗他们,现在她不会受骗了,轮到弟弟们了。
此时,门帘一掀,阿玛进来了,还问她:“额尔赫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二格格:“哈哈哈哈哈!”直接把眼泪笑出来了。
屋里的人听见声音都出来了,弘昐和三阿哥一见是阿玛,先看他的脚,看完一起扭头谴责的看额娘。
额娘,你又骗人。
156、厉害的额娘。
四爷弄清原委后;很简单的叫人打热水来,跟弘昐三人一起泡起了脚。父子四人坐一整排,个个脚下都摆着个木桶。
弘昐在见到阿玛的那一刻起就端起‘哥哥’的架子了,坐得腰背笔直;一脸严肃认真的泡脚,就是小脸蛋还有些泛红。他都这么大了还会被额娘哄住;真丢脸!
三阿哥还是有些怕四爷的,可四爷最近对他非常疼爱,他是想撒娇又不太敢;就一直勾着头看着坐在中间的阿玛。
四阿哥一岁多,最近说话越来越溜了;就特别喜欢说话。他泡脚的桶下面支着个凳子;不然他那小短腿坐到榻上;根本够不到木桶。
他趴在四爷胳膊上,说:“阿玛,为什么你泡脚的水这么黑啊?”
四爷泡脚用的是中药汤。他在外面跑一天,又骑马又吹风的,泡脚解乏又驱寒。
四爷逗他:“阿玛这泡的是药。”
四阿哥苦着脸很同情的看他:“阿玛泡脚也要喝药啊。”
四爷叹气,“是啊。”抚摸着他的小脑袋,上面竖着个小鬏鬏,绑着红绳子,还栓了个金铃铛,他在屋里跑跑跳跳时就叮叮当当的响。他自己还特别喜欢这个声音,常自己一个人在原地使劲蹦,听铃铛声玩。
四阿哥缩了下,他这一年养得不错,就小小病过两次,但每逢换季时,白大夫都会熬些药汤给他喝。所以喝药这回事,他是有足够的经验的。有次差点叫他跑到东小院外头去,就是为了不喝药。
他偷偷跟他的奶兄把衣服换了,三个小男孩大小个头都差不多,就凭衣服认人,头上又都绑着小鬏鬏。
最叫李薇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骄傲的是,他居然没忘了把头上的小金铃铛换到奶兄头上去。
这聪明劲!
为了惩罚他不乖乖喝药,顺便也想奖励他这么聪明,她告诉他能从一数到一百就不用喝药了。所以一直到现在,四阿哥没事时就扳着手指数数。
在他看来,没有比喝药更辛苦的事了。不过他想要是阿玛,从一数到一百应该很简单吧?要是大人都数不到一百,那他也能跟额娘说说别为难他了。
他对四爷道:“那阿玛,你可以跟额娘数数啊,数完就可以不泡了。”
四爷知道四阿哥最近正在努力为不喝药而数数,他也想治治这小子这个不喝药的毛病。素素不训不骂,她的这招教孩子还真是不错。
他问过她,她说:“四阿哥这么聪明吧,我是真高兴,要是罚了骂了,把他这聪明劲给压下去了可怎么办?反正他现在一数到八十就往回倒,等他真能数到一百,这一季的药也差不多该喝完了。下次就换个别的喽。”
这时,四爷就道:“可是你额娘说,阿玛要能解出《三角形论》上的十道题才行。”
弘昐听前面还以为阿玛也学额娘在骗人,可他又觉得不可能。阿玛怎么可能像额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