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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倒是觉得配合着夕阳,船和四爷,这个构图很美。
吃过晚膳没事做,四爷又去写字了,她就叫人铺纸打算做画。
但想像是很美的,现实却一直很虐。
四爷都练完字了,过来看她还没画完。捡起一张看倒是很容易能看出来画得是什么,只是……
“哪有你这样画的?把天涂成红色和紫色?”夕阳啊。
“水为什么是紫色的?”太阳光映得嘛。
“这是爷吧?为什么要背着一只手?”比较帅……
四爷看得实在是皱眉,让她退开,重新铺纸拿笔调色,道:“那胳膊画得不对。”然后他画了一个,几笔就勾勒出了一个 风流人物,晚风徐徐吹过,衣袍轻轻扬起。
“这样才对。”他拿着她的画指给她看,“这肩膀不能是方的,这里应该更饱满些。”他凑近瞧,“你又拿眉笔打底了? ”
……这叫现代解剖学画法。
虽然解剖得不太对。
“你在家里没学过画人?”四爷十分不能理解。
李薇很纠结,她要怎么解释她实在学不会古代这种头大、脖子长、整个人体像软面条的画法呢?
每次画都会怀疑人生。
257、暗室
四爷躲进了园子里,府里唱起了空城计。
京里的人都暗地里骂起来。
皇上赏的园子自然不能硬闯;直郡王在府里转来转去想不出办法;恨道;“我就不信老四你能一直不出来;”
新年后,宫里悄悄流传出皇上身体不好的消息。之前还有太子的事压着;现在太子已经回宫;‘恶人’也已伏诛,这个流言 就陡然传遍了京里的大街小巷。
就是一般的平民都听说了。
八爷府里,八爷听何倬说连江南都有了,奇怪道;“怎么会传得这么远;”
何倬正是听到这个消息才赶回来的。去年他以归乡为由出京去了江南;四里八乡的打听消息,替八爷扬名。
他道:“还有一件事,送宫里的王庶妃进宫的李家,听说去年他们家老太太想做善事,就出了八百两金子给一个周家屯挨 家挨户都送了钱。村里房子坏了管修,老人没儿女的都管养,没父母的孤儿也托给了村里的里正,就是寡妇都得了二十两银子 的济。要再嫁要守节都顺她自己。”
八爷一下子听怔了:“李熙他这是想买善名?”
何倬说:“还有更出奇的,李家还把周家祖坟给修了。十里八乡的都说周家屯这是攀上贵人了,还有想搬到周家屯去住的 。”
八爷听不明白,只能认为是这周家屯有什么。李熙最会侍候皇上,所以他下一句就问:“周家屯可是善出美人?”
何倬也这么猜,还特地打听过,前后二十年周家屯传说最漂亮的姑娘他还特意去看了,也就是普通乡野人。
“为了这个,还有人参了李熙,说他聚揽民心,其意可诛。”何倬道。
八爷摇头:“京里没听到这个,估计折子要么没递上来,要么就是叫皇上给压了。”
都说皇上身体不好,结果皇上要出巡了。而且说话就走,还一口气点了一堆儿子伴驾。
直郡王、太子都带上了,十三、十五、十六也都具名在册。
接到这个消息,四爷就进宫了。
李薇听说皇上又要走,趁着没人问弘昐:“你觉得皇上为什么走?”
她现在已经明白,皇上的一举一动肯定都有意思。他绝不是一拍脑袋就决定南巡了。
怎么培养孩子的政治敏感度?
她也实在是不知道,只能尽量从启发他的思维入手。
弘昐的消息来源包括四爷书房里的邸报,上课时傅敏、顾俨和戴铎漏出来的只字片语。后来又添了个李檀。
可他的胆子还没大到公然拿皇上来讨论的份上,虽然她叫周围的人都退下了,屋里就他们母子两个,他还是把声音压低了 。
“儿子想……儿子也不知道……”他喃喃道。
“一个个猜,一时猜不出就用排除法,先从早不可能的开始。”她道。
弘昐都快被她吓死了,可额娘说话他也不能敷衍,只好沉下心来认真思考。
“户部的事……不大可能……”四爷管户部时曾经两次叫人堵门,他们全家当时先是闭府不出,后来也避到园子里来了。
可那是皇上先避到外头去了。他当时的感受特别深刻,感觉他跟弘晖真的是亲兄弟。当发生事情时,他们就是一府的。不 管之前跟外头其他府里的堂兄弟们多好,此时只有他们才是一家人。
“八叔接管户部欠银的事情后,收银子的就很顺利了。”这叫弘昐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
说他认为自己阿玛不如八叔,承认这个太难。
可事实又摆在眼前,他只好认为八叔太讨厌。还有,阿玛人太好了。十三叔和十四叔的欠银还要阿玛帮忙筹借。
“太子的事,也不可能,该杀的都杀光了。”开了头后,下面就简单了。弘昐就很自然的说起了太子。他虽然不敢直言太 子犯上作乱,但也认为太子身边有小人作崇,如今小人都杀光了,太子也会慢慢变好。
再多他也说不出来了。
李薇没打算叫他一口吃成胖子,何况……她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出巡啊。
她就叫他回去继续想,一时想不到也不要紧,等到长大就明白了。
大概是她说的太高深,听弘昀说弘昐回去后先是摆棋盘看棋谱,然后又捧着邸报看个没完,还画起了树状图,连几年前的 邸报都翻出来了。
很好,孩子努力就会有进步。
四爷回来后心情也很好,她以为户部的事皇上又交给他了。八爷摘了桃子后,他可是黑了两个多月的脸。
“不是,老八银子收得好,皇上高兴呢,叫他继续干。”他笑得一脸得意,啧道:“再说他现在手里这副摊子可没人敢接 ,他也不敢放手。”放了那么多愿把银子哄来,他要敢现在抽身,能叫人活吃了。
不是户部,那是什么?
南书房?
四爷还是摇头:“南书房的事我也不通,还是交给诸位大人了。”
李薇猜不出来了,不过她也只是凑趣逗他开心而已。可她不说了,他还想说,握着她的手把玩着:“日后我需要天天进宫 ,不过也只是去看一眼就回来了。孩子们不用再拘着他们了,想出去跑跑的都能出去。”
皇上出京,四爷就撒欢了啊。
每回皇上在京里时,他都像浑身都绑上了绳子,动一步都艰难得很。就说去年从年前皇上回来,他就把他们都给关在府里 了。现在皇上还没走,好像他头上的天已经变了。
他轻松,她也轻松,笑道:“那我能出去玩吗?”
“能,上回你不是说没见到田氏?想她了就去找她玩吧。”他说。
她跟田氏也就是泛泛。不过他都这么说了,去一趟也无妨。
就手写了张帖子,问下田氏是不是身体不适。他在一边看着,道:“也写一个递到十三府上去。”
她写着问:“那要我去看看吗?”
四爷顿了下,摇头道:“……暂时不用。写个帖子过去问问就行。”
帖子送出去没几日,皇上就出京了。
田氏的帖子先回来了,说她只是偶感风寒,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你要来看我吗我准备好了快来吧。
李薇接到回帖十分迟疑,问送帖子来的人:“你们主子这是怎么了?”
这嬷嬷也是常来常往,大概是得了田氏的吩咐,笑道:“我们主子没旁的事,就是想找您说说话。”
“那好吧。”她道,跟着就说好了去三爷府拜访的日期。
另一个十三福晋的帖子就简单多了,谢谢关心,府上一切都好,不敢劳烦哥哥嫂子操心,感激涕零云云。
玉瓶在一旁看着,插话道:“主子,看来十三爷府上过得有些艰难啊。”
“是啊……”李薇叹气。她拿着十三爷府的回帖,犹豫半天不知如何处置,只好放在显眼的地方,等四爷回来了问他吧。
毓庆宫里,门口站着两排刀光森寒的带刀侍卫。
小太监都缩在角落里,他们虽然是毓庆宫里看门的太监,但现在守门已经用不着他们了。
苏培盛站在宫门前,一直只敢背对着那些侍卫们,尽量表现得‘他一点都不害怕’。心里早在喊天了!我的爷啊!这种时 候您跑这里来干什么?
主殿里,太子妃端坐其上,弘晰、弘晋都站在旁边。四爷站在堂下,恭敬道:“奉皇阿玛命,敢问太子妃,可有不适之处 ?”
“无。”太子妃答。
“宫人侍候可有懈怠?”
“无。”
“一应供给可有疏漏?”
“无。”
……
一长串仿佛照本宣科的问答后,四爷恭敬道:“臣弟每日都会这个时辰过来。”
太子妃颌首:“有劳四贝勒。”
弘晰和弘晋一路送四爷出来,叔侄三人在毓庆宫宫门口作别。
苏培盛看到四爷出来才松了口气,连忙迎上来。
弘晰和弘晋目送四爷一行人远去,回去见过太子妃后回屋读书。
两人读书的屋里也站着几个面目严肃的中年太监,他们全都是这次太子回宫后送来的。原来宫里侍候的太监和宫女全都不 见了。
一直到晚上睡觉时,兄弟两个才能有一刻说悄悄话的时候。
“……哥哥,四叔这是……看着咱们吗?”
“……嗯。”
“……”
“……他不看着,更糟。”
弘晋翻了个身。这还是小时候太子说叫他们兄弟两个多多亲近,才让他们能住到一起。以前还觉得跟兄弟挤一个屋难受, 现在却庆幸能有个人陪着。
弘晰看着黑洞洞的屋顶,久久无法入睡。
258、骨肉
三爷府里比能想像的更冷清。李薇一路走来看到的丫头太监都少了很多,见到田氏后;她也是无精打采的。
“你现在可自在了。”一看到李薇;田氏就没好气的说。
李薇站住脚;挑眉道;“你这么说我可走了。”
田氏赶紧下来拉她上去坐,茶和点心上了一桌子;指着其中几盘说;“吃吧,这都是我们爷特意从园子里送来的。”
“还能想着你,这不是挺好的吗,”
田氏长长的叹了口气;倚在迎枕上说;“好什么;我们爷起誓要修成一部好书,带着人去园子里住了几个月了。”说着又忍不 住白了李薇一眼,“我不像你这么好命,你们家爷去哪儿都不忘带着你。”
“你们家爷谁都没带?”李薇不相信这些爷们还能清心寡欲做和尚。四爷忙的时候不说什么了,他不可能在户部大堂或内 务府里找女人侍候,但以前出差去河南那次不是带了四个丫头?
可见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们是不可能守身如玉的。
想到这里她就庆幸四爷这几年忙的地方逼得他不得不当和尚。
“谁知道呢?”田氏捋着手帕,“反正没从府里带人,园子里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虽然平时也不得宠,但长年累月见不着人,田氏心里怎么着也不会好受。李薇多少能理解,四爷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也是 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
“其实不但我没去,我们福晋也没去!”转个头田氏又自己高兴起来了,“听说她天天往园子里送东西,吃的、喝的、穿 的,弘晟的功课文章,听说还有她的药方子,说她又不舒服了,跟我们爷撒娇呢。”田氏冷笑道,“也不瞧瞧,我们爷才不吃 她这一套呢。”
这叫自己虽然很惨,但有人比自己更惨,所以日子还是很美好的?
李薇不好评价别府的妻妾争宠,就说:“你们福晋那边的事,你知道的挺清楚的啊。”
“她送东西可没避人,一趟趟叫人往园子里跑,跟生怕谁看不见似的。”田氏撇撇嘴,“不舒服那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