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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胜笑道:“奴才侍候贵主儿。”
李薇笑了下,让赵全保请他下去喝茶。更衣梳头少说也要一刻钟。
看着主子走了,赵全保笑呵呵道:“张哥哥,请吧。”
张德胜也是一伸手:“不敢,赵哥哥先请,先请。”
两人就这么你让我,我让你的出去了。玉瓶扫了一眼,心道真是一丘之貉。
东五间里,苏培盛特意把盆景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李薇一进来就看到了。盆景中还植了花草,一模一样全都脱胎于九洲清晏。她碰了下,花草全是活的,盆景下是真的有土。
就连李薇以前在府里玩的观音莲都有,盆景中特意选了一个大个的,就放在九洲清晏的后面,从上往下俯看,竟然有种微缩仙境的超越感,好像这真的是个小世界,还是个仙境。
让她忍不住想,修仙小说中的须弥芥子是不是就是这样?
等四爷来了,她忍不住跟他分享。
四爷今天特意早些结束工作,也是想跟素素一道分享这个盆景。他知道她是想玩才要这个,不过也不费什么银子,而且她的理由找得不错,盆景确实比图画看得更一目了然。
听了她的话,他围着盆景看了一圈,越品她的话想得越深,以前看的道家典籍中的一些字句竟然此时都像活了一般。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他摇头叹了句。
李薇趁机卖弄了下,道:“都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西游记》里神仙们频频下界,就是因为想享受更多的时间吧?他们的大神通,在天上或许不算什么,在地上就不一样了。”
四爷笑:“哪有你这么说神仙的?神仙都是清心寡欲,超脱红尘,不慕人间富贵的。”
两人开始就神仙到底是不是清心寡欲展开了一场辩论,最后李薇自认略胜一筹,她道:“如果把人比做神仙,把蚂蚁比做人。那在人看来,蚂蚁的一生大概就短得如一眨眼吧?如果人间就像蚂蚁窝一样,那人是绝对不会想变成蚂蚁去享受的。这种情况下,神仙才会清心寡欲。”
她虽然是偷换概念,让四爷笑了一场,但之后几天四爷都在想她的话。
如果真的人如蝼蚁,上界如人间,那蝼蚁想成人,人却不想做蝼蚁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但蝼蚁不可能成人。或许蝼蚁不知这其中的道理,但四爷做为人却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古籍中所载的,凡人偶遇神仙,求神仙点化,神仙无不含笑摇头。
这也是因为,神仙知道人不可能成仙,所以才发笑?
隔了几天,李薇都发现四爷呈现一种十分玄妙的境界中。而她正因为被盆景激发了创作灵感,决心写一部修仙的小说出来!四爷那么喜欢修仙,她看过那么多的修仙小说,YY给他看喽。
当然,其中种马的部分全都要略过。
她埋首写了几天,四爷回神时才想起她已经写了很久了,过来一问,恍然大悟:“原来你在写戏本子给朕看啊?”
然后不顾她的阻止,抢过前几章读了起来。
某朝某代一位王爷(方便四爷代入),年轻英美,风姿无双。
四爷含笑点头。
偶尔在街上闲逛时看到一个小摊,见摊主可怜就买了他一件龟甲。
此龟甲必须是件神器!
它是一个早已飞升的大能留下的须弥芥子,回去后王爷写字被纸划伤手指,神器滴血认主,把王爷给摄到了一处仙境。仙境中有各种修仙书籍,仙丹,仙泉,仙田,仙山,仙兽。
这是多么喜闻乐见的开头。
然后四爷捧着她的大作笑到快断气。
她不服!难道这里不爽吗?
四爷边笑边说:“不,不,写得很好,素素的字越发进益了。”然后再看上面写着‘雍熙一眼望去,他刚才捧着的石头孵出的神兽凤凰正在天上飞舞清吟,脚下遍地都是千年的人参和灵芝!’。
噗的一声,他就又笑倒了。
她被他笑得脸都要红了,上去把大作拿过来悄悄藏到身后,推他:“笑什么啦……”
四爷努力坐起来,一张脸笑得红扑扑的,眼睛也水亮水亮的说:“……不是,朕没有笑。就是,素素,人参和灵芝不长在一起……”
这人怎么这么较真呢?这是爽文!
她道:“那是仙土,就是女娲的息壤,什么都长的那种,还能捏泥人。”
四爷深呼吸几次,平静了才从头给她挑刺。
“这位大能既然已经飞升了,这龟甲怎么没有留给他的后人?”
“修仙人不易留下后裔。”她痛快道。
“那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人流点血在龟甲上?那小摊贩可怜,穷苦人家干活辛苦,最容易受伤了,还没有足够的医药。”
“这说明除了雍熙外都没人有这个运气。”她道,男主必须有金大腿笼罩。
四爷一听雍熙这名就想笑,忍住道:“那怎么雍熙出去逛一回街就遇上了呢?”
“冥冥中的注定。”她感叹,这才是男主的待遇。
四爷含笑道:“所以一切都是雍熙的?”
“那必须啊。”要不怎么是男主呢?
然后四爷就把她的大作拿走了,说要好好拜读。她怎么抢都抢不回来,他不是看了发笑吗?让她改改啊,灵芝长哪里啊?好像听说有人在自家窗台下发现过?那就写那仙境中的房子里长满灵芝?
四爷严肃脸道:“不必改了,这样就好。”
她说还要接着写,雍熙还要拜师收小弟呢,女弟子女师傅女魔头都被浮云了,但男弟子男师傅男魔头(?)还有很多呢,后面才是高|潮啊。
四爷马上说让她不用辛苦了,还说让人给她写了很多戏本子,马上就送来,还对苏培盛道:“去催催他们。”
苏培盛应下了。
四爷把她的大作藏在身后,死活不给她,温柔道:“素素乖,喜欢那个盆景吧?朕还让他们做了桃花坞,明天就送来啊。”停了停又说,“要不再做个潇湘馆?”
她说不用了,您把我那拙作还我就行了。回头就把它给都烧喽!
四爷微笑摇头:“不行,给你朕就再也看不到了。”说罢,让苏培盛去找个带锁的匣子,当着她的面放进去锁起来了。道:“放到朕的书架上去,谁都不许碰。”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匣子被拿走,心道这玩意要是留传下去可丢人丢大了。
不过大概几百年后的人也只会认为:古人的想像力也很丰富嘛,原来那个时候已经有这样的小说了?
李薇:不小心创造黑历史的感觉真糟啊……
323、小选
胡元方拐过街口就是煤炸胡同了;胡同里外是两个世界。大街上小摊贩和行人熙熙攘攘,胡同里却是一个人都看不到;远远的一对石狮子护着的朱漆大门外站着两排带刀侍卫。
这就是以前的十三爷府,如今是怡亲王府。
雍正年才新修的朱漆大门崭新崭新的;门前台阶高了数级。
他走到石狮子前;门房已经看到他了;笑道:“胡先生,您来了?”
胡元方拱手笑道:“来给福晋请安。”
门房请他稍等;胡元方递出年府的名帖;再给门房一二跑腿银子称谢;门房这就进府通报了。府里没有男主子,门房只把话递到二道门处;从胡元方给的银子里分出七成来给嬷嬷;请她跑快点给福晋说。
“那人也是常来府里的,年家的人。当今潜邸时的门下奴才,也是咱们府上的常客。人家还在门口等着呢,请嬷嬷快一点。”门房作揖道。
传话的嬷嬷把银子掖到腰里,笑道:“等着吧。”
她叫来一个刚留头的小丫头,让她快跑着去找正院的大姐姐们,“就说有个姓胡的举子拿着年家的帖子登门了。”说罢,从桌上拿了块点心塞到小丫头的嘴里,笑道:“先拿这个甜甜嘴,到了那边大姐姐们也有好东西给你吃呢。”
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跑进兆佳氏的院子,屋里的大丫头听到动静,赶紧招手把她给叫到角房里来,问清缘由后,把小丫头留在屋里吃东西,嘱咐她:“别乱跑,一会儿主子说不定就要问你话。”
正屋里,兆佳氏就快生了,扛着肚子坐也坐不住,躺下又有点喘不上来气,就让丫头扶着在屋里缓缓转圈,听了大丫头的话,就道:“请杨先生去见一见。”顿了下说,“我看啊,还是为了他们家大姑娘的事。”
怡亲王去了江南,杨国维就住进了怡亲王府。实在也是如今不比以前,怡亲王就是不在京,天天上门来的事也不少。听了兆佳氏那边的传话,杨国维放下手里的事,道:“把人请去喝茶,容我换个衣服就过来。”
门房听了消息,才觉得这银子挣到手里了。还要掏出银子来谢杨国维的小厮,那小厮不肯要,道:“我是侍候我们爷的,不能接你的银子。”他们家杨爷又不是这府里的主子?他接了银子那就是给杨爷抹黑呢。
门房就道:“那改日小的请小哥哥去喝茶。”
两人一起去了大门外,胡元方等的心焦也不敢说,看到门房回来了,身边还跟了个内院爷们身边侍候的小厮,大喜过望。
门房拱拱手:“总算没有辜负了胡先生的托付,胡先生跟这位小哥去吧,小哥是跟着我们杨先生的。”
胡元方是知道杨国维其人的。早年怡亲王落魄时,杨国维也是四下为怡亲王走动,听说他与年家交好,也曾托人想走他的门路。胡元方跟年家试探过后,就借故没见杨国维。
现在风水轮流转,该轮到他来求杨国维了。
胡元方暗自唏嘘,对小厮拱拱手,要掏银子给他打赏,被小厮推了,小厮让道:“胡先生请随小的来。”
另一边,兆佳氏在屋里走了两刻钟,累得坐下来休息,柳嬷嬷让丫头蹲下给她揉腿,指导着该按哪几个穴位。
杨国维跟胡元方说完,送走人后在屋里想了片刻,还是到正院来求见。
兆佳氏听年家果然是在为年家大姑娘的事在求,就笑道:“我就猜他们家是为这个。”旗人家养个姑娘不容易,轻易不会让姑娘砸在手里。
“他们家又是想打听上头的意思?”她问。
杨国维:“这次胡元方来是因为年家改主意了。”以前年家都是想打听清楚,看自家大姑娘有没有那个福份。毕竟留牌子就表示先帝当初是看中年家大姑娘,想给她一个好前程的,只是可能男方那边一时不凑巧,才要再等三年。
可问题是现在已经换了新帝,先帝的盘算是什么,新帝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如果新帝也打算给年家大姑娘一个好前程,他们再等三年也无妨。如果新帝没这个打算,他们就要赶紧给自家姑娘挑人家了。
年家来求怡亲王帮着去御前问一声。虽然各种好礼都抬来了,十三爷却都给推回去了,私底下也嘱咐兆佳氏,万岁那边的事不能乱打听。不说年家这种没什么交情的人家,就是他们自家有事,也不能轻易往御前递话。
兆佳氏明白十三爷那几年是叫唬破了胆子,对皇权的敬畏达到了一个顶峰。平时在家里也常说,万岁现在这么看重他,他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万一。
所以年家这个事求也是白求。
不过年家大概是想着买卖不成仁义在,借着这件事频频登门,倒像他们家大姑娘的事是其次,跟怡亲王府套近乎才是正事。
兆佳氏听了杨国维的话就笑道:“哦?那年家改什么主意了?”
杨国维道:“年家给他们家大姑娘瞧了个人家,就是来的胡元方的族弟胡凤翚。”
兆佳氏可真想不到,年家这主意改的是真快。
她靠在迎枕上道:“那他们家是想求一道自行聘嫁的恩旨?”
杨国维摇摇头,笑道:“也不全是。他想求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