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和殿那边还是一片欢庆之声,四爷却带着鄂尔泰等大臣在养心殿里忙碌着。苏培盛报怡亲王到时,四爷连手里的笔都没放,道:“让他进来。”
十三很快进来了,却是吓了一跳。
屋里都是人,全都在干活。各种字纸堆成了山,还全是熟面孔。怪不得他在太和殿没见着他们。
屋里人都起来给怡亲王问安。
四爷放下笔,起身对十三招手:“十三过来,跟朕去后头说话。”
十三赶紧跟上,只是随着四爷进了东五间后不免脚下一顿。东五间里,打头就是一整面的桃花玻璃屏风,仿佛春光被这人间帝王给留到了这一方天地里。
四爷是下意识直接进来的,此时才觉得不妥。东五间里处处都是素素的东西。那屏风是给她画了那幅桃花后,制成屏风还要几日,就先从库房里找出一面摆摆。屏风后的贵妃榻上还有素素串珠子的多宝匣。
不编钱串子后,她又拐回来串珠子了,最近还说要串个三千六百珠的佛珠给他。
可是串了几天了,总是串着串着,忘了串到第几个珠子了。
他看着书呢,抬头一看她又停下来看着珠串发呆,就知道这是又串错了。
他也不好笑话她,又怕她劳神,就让人先数出三千六百个珠子,让她径直串完就对数了。结果那天她串到一半拿过来比到他手腕上,绕了好几圈问他好不好看。
他道好看,素素串的最好看,看这黄珠子、白珠子、红珠子、黑珠子串得多好看啊。
她一乐,手上一松,原本捏紧的绳头就散了,哗啦啦珠子掉了一地。
当时她的神情啊,让四爷都说不出‘你怎么事先不系个结呢’这种话,把她拉到怀里哄啊哄,说没事咱们再串,要不先不串三千六,串个三百六的就一定简单多了。
太监和宫女们都把珠子给拾回来了,他问她还串不串了?
她埋在他怀里摇头说不串了!
然后过一刻又去串了。
四爷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拐到了西五间,不等十三开口,四爷温言道:“十三,朕知道你的来意。你先坐下听朕说。”
把对素素说的那一套再给十三讲一遍,四爷道:“你说,这样的臣子朕还敢用他吗?他今天敢算计朕,明日还不知道敢做出什么事来呢。朕不能留他。”
话说到这个地步,十三也无法再替蒋陈锡讲情,只好道:“四哥要办他,臣弟只有从命的。只是办蒋陈锡,绝不能以瞒报灾情这个罪名!”
那是自然,四爷还没有这么傻。
四爷含笑点头,道:“朕知道。这个你可以放心,蒋陈锡为官多年,朕可保他绝不清白。”一个清白的官儿能突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事他做的肯定也不止一次了。
十三也懂这个,当官的个个都是满头小辫子。
四爷见说服了十三,心里也高兴,调侃道:“对了,听说你把朕今年赐给你的那件斗篷给蒋陈锡了?好糟蹋东西。”
十三才要谢罪,四爷喊苏培盛:“去,把朕的那件海獭皮的斗篷给你怡亲王拿过来。”
十三连忙推辞,但有四爷的话在,苏培盛还是给他披上了。
四爷笑道:“行了,穿着回席上去吧。朕不在,你再不在,你那几个侄就要让人给灌翻了。”
十三明白这是四爷担心太和殿的情景,让他去盯着,就顺势告退了。
苏培盛一路殷勤送到了月华门,完全看不出昨天他还‘铁面无私’的把十三给拦在外头。
“王爷慢走。”他躬身道。
“苏公公留步。”十三颌首,这奴才对着外人如何倨傲都无妨,对万岁忠心就行了。万岁用他,大概也是取他这份忠心。
只是……
十三奇怪,昨天蒋陈锡被骂得在养心殿外跪了一夜,听说今天抬出宫时连命都去了半条。万岁的心情当是十分糟的。
他进养心殿时还以为今天要冒犯圣颜了,可是从东五间出来后,万岁浑身的戾气仿佛都冰融雪化了一般,还细细的给他解释,最后还赏了他这件斗篷。
……实在是叫人想不透啊。
342、朕的公主
整个新年;四爷都任由宾客们在太和殿大吃大喝,他就每天早上出现一小下;对大家说一声‘欢迎’,然后就溜之大吉。
只剩下弘晖等一众阿哥加怡亲王在大殿里支应着;被人群拉来拉去的灌酒。
最后怡亲王把诚郡王;淳郡王两位哥哥都给拽出来;把十五、十六两个弟弟也挽起袖子准备下场跟哥哥们一起拼酒的小弟弟推给弘晖去看管。
每天,怡亲王都要领着人冲着空空如也的御座磕头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碰上四爷心情好;手边的事告一段落;也会亲自出来送别诸位爱卿。
只是每逢此时,都是他抒发感情的时候。
今天他就扯着田文镜;把田大人说得鼻涕眼泪哗哗的;十三在一旁先是劝,再来递茶,再来就是端着茶含笑心里想着家里的胖儿子,这小子现在一见他就哭得撕心裂肺的,奶娘说这是他身上有煞气,小孩子眼睛干净能看见就吓着了。
十三心想他哪里来的煞气?兆佳氏说是王爷的威武之气。
“仰光啊,朕对你的期望你可知晓?”四爷慈祥的望着田文镜,随手掏出身上的手帕,一看上面绣着一朵极为呆板的菊花就又塞回去了,伸手冲十三爷招招。
十三爷刚才看到他掏出龙帕又塞回怀里,条件反射的掏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四爷接过就塞到田文镜的手里,温声道:“快擦擦,你这可是御前失仪啊。哈哈。”
他是开玩笑,田文镜却赶紧拿手帕在脸上胡乱擦了一通,叫十三看着都心疼他那帕子。
“奴才……”田文镜一面擦脸,一面离座起身就要下跪请罪。
四爷按住他认真道:“快坐下,你我君臣不过玩笑一二,何须这般作态。”
玩笑?
田文镜听说是玩笑就咧开嘴笑起来,十三移开目光,心道笑得真够难看的。
等苏培盛把田大人扶下去净面,四爷对十三心满意足的叹了句:“仰光是个忠臣啊。”
就他?
不知道万岁是从哪里把这个小侍读挖出来的。康熙二十年的监生,二十二年的七品小县官。大概是一心往京官钻研,熬了这么多年才不过是个侍读学士而已。
还是扔到翰林院就显不出来的那种。
不过十三还是顺着四爷的话点头,深沉道:“观他刚才,确实是个真性情的人啊。”当着皇上的面哭就算了,还哭得那么失态,一边哭一边狂喜。
十三摇头,要是他就不会用此人。
可万岁海量宽宏,只取忠、勤二字就敢用。实在令他汗颜啊。
田文镜洗过脸再过来磕头,四爷自觉刚才与臣子交谈得十分圆满,温和的一摆手:“仰光回去吧,明日再来,朕必与你痛饮!”
田文镜欣喜若狂!
不过之后几天,一直到十五元宵时,他都没再见到万岁金面TAT……
养心殿,东五间。
四爷心情很好的拉着李薇聊天。
这个年虽然前几天过得恶心,可后面几天都是越来越顺利的。
蒋陈锡任内贪污,抄了他的家,家眷准其迁回原籍,结果没想到他不过才干了六七年的巡抚,却攒下了五六十万两的家底。
四爷大笔一挥,把抄来的钱全都用于解决山东的流民问题了。
虽然灭了蒋陈锡,那些被豪族们买去的地也收不回来了,流民的安置还是一个大问题,但秋后算账,他不会急于一时。
新年每年只有一次,今年他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素素的新衣服呢。
过年嘛,李薇的新衣做了不少。不过都穿给永寿宫的客人们看了。每回她送走客人再到养心殿来之后,都是进屋就换了轻便的夹衣,连头都重新梳,只带寥寥几根钗不至太寡淡就行。
结果,四爷现在说没看到她的新衣好可惜。
李薇就道:“那我现在穿给您看看?”
四爷斜倚在榻上,闻言拂掌笑曰:大善!
翻译下:好极了!
李薇就让人回永寿宫把她的衣服箱子抬过来,让四爷留在外间,她带着人在里屋捯饬。
就当是私人走秀。
走给联合国总统(有这么个人吗?),反正就是世界上最大的人看,也不嫌就他一个了。
桃红配柳绿,要想俏,一身孝。旗袍富贵,汉裙娇媚,骑装英气。
李薇玩上了瘾!
当她穿一身素白的袍子时,必须要一手拿白帕子,一手拿白扇子,遮着脸软腰细步的出来。
脸上必不能施脂粉,要画眼线!显得眼睛有神~
她这么往四爷面前一插,他都怔了下,半晌才道:“……你这扮的是小寡妇?”
李薇在扇子后翻了个白眼:“我这头发可没束起来!”
四爷点头,围着看了半天,肯定道:“朕懂了,你这是卖身葬父的。”
屋里站的苏培盛、玉瓶等人都在憋笑,噗来噗去的,跟萝卜吃多了放气一样。
李薇一下子站直了,脸也不遮了,惊讶道:“您怎么能猜出来?!”
四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扶着炕桌指着她,道:“朕、朕听你说过,什么路边一娇俏的小娘子,穿白衣,头插稻草,身边躺一死爹……”
什么死爹?太难听了,那是无辜被牵连的路人甲,充分证明了红颜祸水祸全家的第一个炮灰。他,开启了恐怖片的续幕。
她一直觉得《梅花烙》应该是个恐怖片,片名就叫《梅花山庄》。白吟霜绝对是来报仇的,两家被她祸祸的一个都没剩。
这时就应该宋提刑出场了。
四爷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拉她坐下:“给朕说说这个戏。”
李薇就绘声绘色的说起来。
四爷听得不停的点头,然后说她‘编得不错’,跟着就安慰她‘朕不会把咱们的额尔赫嫁给这种人家的’。
“朕的公主,就要快快活活的。那驸马要是敢纳妾,朕先活剐了他!”他这么说。
李薇羡慕死了!
她还真相信四爷绝对能做到。
那个温宪公主的额驸,前两天,没了。
因为他身上还担着差事呢,所以四爷十分‘悲恸’的加恩,说他忠臣啊忠臣,温宪公主以夫为贵,自然又贵了一重。
舜安颜在佟家安生过了十几年,被四爷拉出来派了一次差事就这么‘因公牺牲’了。
太后也‘悲伤’了好几天。
果然当女儿比当妻子好啊。李薇十分羡慕。想想看,要是李文璧是皇帝(昏……君吧?),四爷是她的驸马,那他就谁都不能找了哈哈哈哈哈!
四爷见她自己想一会儿就突然乐起来了,好奇的问乐什么呢?
李薇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遍。
——当然,她没说李文璧当皇帝。
她说的是‘当爷的女儿好幸福啊,好羡慕,下辈子我要当您的女儿,不嫁给您了’。
四爷就笑,把她搂过来道:“那朕就封你为固伦娇娇公主。朕捧在手里的娇娇儿,来,喊声皇阿玛来听听?”
李薇表示这算什么?
当即伏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唤了声:“皇阿玛~~”
四爷清了清喉咙,把她推开道:“好了,想当公主还不容易,朕日后都叫你公主,朕的公主,好吧?”
李薇起身冲着他端正一福:“谢皇阿玛。”
被他一把托起拉到怀里,一手高高举起对着她的PP,故意虎着脸道:“还没闹够?”
高举轻拍了几下后,他把她放在膝上,复杂的看着她说:“如今都快管不住了,真托生成了朕的公主,那可真要了朕的命了。”
343、较真的四爷 。。。
新年过后,虽然外面的雪还没有化;宫里已经染上了几许春意。
毕竟先帝已经走了一年了;守孝这个事也不可能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