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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命怎么那么苦!
南宫澈要在我的背后打结了。
我趁他手下没有打结,学着红袖天香后巷那些泼妇打架的凶悍,一头撞到他的身上,用足最后一分力气,就从他的怀里松开来。
把他踹开,我见路就跑,跑下水潭。
我没有走两步,背后有着寒森森的剑气飞过我的脸颊,震慑住我的小心肝。然后南宫澈扑上来扯住我的肩膀。
南宫澈掐着我。
十个手指擒住我的喉咙。
我同他纠缠到一团。
我掰着南宫澈的魔爪。
南宫澈的魔爪硬如生铁,我的爬爪在他眼中就是松鼠做巢。
他全身用劲,把我往水里淹。
水淹过了我的头顶。
我咽了几口水。
我完蛋了。
我咳入几口凉水。
我的爹,我的娘,女儿……
我的爹,我的娘,我的爷爷,我爷爷的爷爷,南宫透对不起你们,南宫透对不起南宫家的列祖列宗,南宫透更加对不起爷爷的爷爷留在宗祠的那块龙飞凤舞的题字匾——祷告完之后,我就用最后活命的力气,使出愧对南宫家九代单传的一招——往南宫澈的胯下踢过去!
南宫澈一声惨叫。
叫得凄惨无比。
他那只养得像猪的肥猫,被我踩到尾巴时,也是这个叫法。
我爬上岸,扶着地,头眩,喘气,咳嗽,吐气,呕水——我的娘,活着真好!
南宫澈已经卧倒在水潭的乱石堆,像一条浮尸,抽搐着,搁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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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南宫少爷,废了,废了,这下子一定废了!!
☆、第058章 天生一副红牌倌儿相
我乌龟式的小命又可以活泼乱跳了。
我在瀑布边上生了一堆火,把湿答答巴在身上的外衣脱得干干净净,搭在树枝上挂着烤火。我身上就只剩下裹胸的麻布和散脚裤。
整理好这边,我回头,南宫澈还在瀑布潭水边上一漂一浮。
南宫澈还在晕啊。
可怜的娃,那一脚真的命中要害啊!
未来的日子,我爹同司徒恩恩,要为了南宫家的子孙血脉,重新努力一番,否则南宫家真的断子绝孙了。
不管我同他有多大仇,南宫澈始终都是我爹的儿子。
我们的事,就是闭门一家的事。
我拿着一根粗大的树枝,把南宫澈从水里面扒出来,提着他一条腿,啪啦啪啦就拖上岸。
南宫澈沉得像一头灌水死猪。
我搜了他的身,把他的腰带解下来。
他的腰带是雪北国的牦牛牛皮穿的,坚韧异常。我就用这个扎住他的双手双脚。扎好了,我左看右看,眼尾还在跳,又把腰带松了,重新扎一遍。把他的全身都扎起来,偷用我娘的手艺,扎出一条湿漉漉的端午粽子。
我满意地拍拍手。
我踢着沉甸甸的“粽子”,让他滚到火堆旁边,烤火。
我坐到边上,握着南宫澈的寒光银剑,有一下无一下地挑着火。
夜静静。
刚才还同南宫澈打得你死我活,现在突然只剩下我一个人,有点凉意。我摸摸裸、露的肩膀,手掌撑着脸,有点无聊。
目光从红彤彤的火堆,转到了南宫澈。
南宫澈的脸很苍白。
火红染不上的白。
三年啊,我同他离别三年,我还是原来的南宫透,南宫澈却不是原来的南宫澈。大将军南宫家的味道如同这一川的瀑布,把当年的那股司徒家的年稚娇柔,冲得支离破碎,不复存在……即使如此,有些东西是亘古不变的。
南宫澈的眼睛没有变。
眼睫毛还是足够纤长,眼神还是足够勾魂。
他看我的眼神,幽怨中带着蔷薇底色。
不知道何时,南宫澈的眼睫毛抖了几下,眼皮子就酥松开来,转动的眼珠慢慢散开光芒,宛若神佛帐中心的那颗明珠。
带着懵苏的迷惘。
那迷惘眼神一对上我,就脱胎换骨,展露出血红荆棘。
南宫澈手脚被绑,扭动了几下。
确定他不能动弹,我才露出温馨的笑脸:“大哥,你没事吧?”
南宫澈正同身上的带子做斗争。
我拄着剑,蹲在他身边:“大哥,别费力了。”
天一亮,我会把他送回去的。
“南宫透,滚!”
我无辜。
“滚!”
“南宫澈,你就不能安静一下吗?我说,那时候我真的没有把你卖给段红袖,是段红袖自作多情,见你长得天生一副红牌倌儿相——”我瞄见南宫澈恨不得宰人的神情,我立刻转口风,“南宫澈,你真是莫名其妙啊!我都把你当瘟神躲开,你还冲上来!”
南宫澈不应,继续同带子纠缠。
我一个人说话无趣,翻翻白眼:“没关系,我明天离开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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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偷闻男人香
我在一边捡了一处地方坐下,看南宫澈手舞足蹈。
南宫澈经过一番试验,终于相信了。
他终于正视我:“南宫透,明鸣知道你的身份吗?”
我抓抓头发。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伤脑筋的问题。我又不是要学人家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但求容身之所、三餐温饱,只要被人发现就立刻逃亡。而且老明那条油滑的白鳝,真真假假分不清,说不定是个白痴笨蛋,说不定是慧眼识英雄。
南宫澈说:“你这几年在哪里?”
“军营。”
“是跟着明鸣吗?”
“跟过几个。”
“还几个?多少个?谁?”
我想想,我跟老明,我跟乌老大,乌老大之前还有——
南宫澈脸色不好:“你就这样混在男人堆里面?”
“女扮男装。”我得意地娆娆头发。
南宫澈:“呸,南宫透,你知不知道廉耻?!”
“啊?”
南宫澈突然暴怒,每咬出一个字都像要把我生嚼:“南宫家养出你这样的野种,简直就是败坏门风!”
我的眼睛瞪大不能再大。
他是我爹吗?
我爹都没有骂我败坏门风啊!
什么野种?
这话是他能骂的吗?
我娘虽然不读书不识字不知道老子孔子,不过,三从四德她是知道的。她当着隐形的南宫夫人,十几年如一日,若我爹死了,她都可以立贞节牌坊,可以拿朝廷给节妇的俸禄了……南宫澈他只是一个后辈,居然这样骂我的亲娘!
我气了。
气得不会说话!
南宫澈还咬着不放:“明鸣知道你是女儿身吗?”
我呼吸呼吸,深呼吸。
南宫透,振作,别生气!
我叉着腰,笑了一声,笑得左摇右摆,妖孽四方:“怎么可能不知道?没见老明多么器重我吗?没见我是他的参将吗?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为什么会当上参将,位于他之下?还不因为我懂得伺候老明,每晚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每天给他做老妈子,还伺候不好吗?
“淫妇!”
哈哈,我的耳朵没有进水吧?
“南宫澈,你说什么?”
“淫妇!”
“有种再说一遍!”
“淫妇!”
我,我,我,淫妇!?
这年头,淫妇这个词是什么?同西门庆通奸、杀害武大郎的潘金莲叫做淫妇,勾引猥亵唐僧、霸王硬上弓的琵琶精也算淫妇,害得董卓与吕布父子相残、被关羽所收的貂婵大美人也可以叫做淫妇……但是,我是南宫透啊!
我哪里是淫妇!
我一剑横在南宫澈的脸前。
他再骂我一声,我就给他一刀。
狗腿的南宫澈,居然骂我淫妇!
“淫妇!”南宫澈弯弯好看的唇角带着不屑,摆明是要杀要剐、永不低头。
南宫澈是硬驴。
他不怕死。
不过,我知道他怕啥。
“哎呦,南宫大少爷,我承认我是淫妇,我喜欢健壮的男人,所以,甘愿女扮男装,藏着男人最多的地方——军营,偷闻男人香。”我摆出红袖天香老鸨段红袖那种淫邪勾搭的笑容,手指甲从南宫澈的俊美脸颊抚摸,打着勾引的小圈圈,“不少男人同我有一腿。不过,无论那些男人多好,我一心想着大哥。这些年人家做梦都在想大哥,大哥长得那么漂亮纯美,女人看着心动,男人看着也心狂躁——”
南宫澈瞳孔收缩:“南宫透,你有种就杀了我!”
我狞笑。
——————————漫说————————
女主要对南宫少爷下咸猪手……╭(╯3╰)╮,别太激动,南宫澈是男猪之一,漫说简介中女主牵的娃不是他的种而已……
☆、第060章 风水轮流转
“杀,一定杀,不过——”我欺近南宫澈,呵出气扫到他俊美无俦的脸,故意把暧昧的语气酥入他的骨头,“是先奸后杀!”
南宫澈脸涨着绯红,已经憋了一口内伤。
我的小心肝无比凉快,眯着眼睛,目光落到他身体优美线条,猥琐一阵,放肆一阵:“吱吱,几年不见,大哥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啊,身材有前有后,摸起来手感不错啊……大家多年手足情深,最多我爽过之后,就挖个大点的坑把大哥你埋了,舒舒服服,绝不会让大哥的手脚曲着!”
我就动手。
先要把他的衣服扒下来!
“南宫透,你,你,你,休想!”南宫澈脸一阵红一阵白,舌头开始郁结,连平常那些骂我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我,我……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南宫澈的眼神凄厉啊,绝境中带着浓艳。
鬼艳艳的。
冤死的艳鬼。
当年在红袖天香他被一群姑娘赶上窗台,他就是这种眼神。
当年,他可以跳楼,今天,他也可以——
自尽!
他狠狠咬着下唇,透出胭脂红。
糟糕了,他要咬舌自尽!
我一定中邪了,居然伸出手,想要救他,掐住他的脸颊。
南宫澈肩膀一晃,没有咬舌根,偏偏咬上了我的虎口食指。
“啊——”
我痛得哇哇叫。
我立刻用另外那只手掰过他的牙关,用力一掐,食指才从南宫澈的牙齿间抢救回来。
我的手指!
口水模糊着。
深深的牙印,都有淤青的滚边。
十指痛归心。
我痛出泪花。
“南宫透,你死心吧!”南宫澈怨念得很,眼神一转,望着身边有块大石头,想都不想,就一头撞过去。
他小子完全疯掉了!
那块石头三尖八角,尖利的犄角,石头的脑袋都会血肉模糊。
我扯着他的肩膀,截住他。
可惜我弱女子不如南宫澈有力,危急之下,我唯有抵着他的身前。南宫澈那个驴头脑袋居然直直顶到我的下颚。
我的脑袋往后翻。
后脑勺直直撞上石头的尖角。
轰地一声!
我眼前天昏地暗。
我完蛋了!
“南宫澈,南宫澈,你……我,我,我一定要把你给……先奸后……”我吐着白沫,嘴角一歪,干脆就晕过去了。
在我感觉天旋地转、日月无光的时候,耳边嗡嗡作响,不知道是谁在一直叫嚣着:“南宫透,南宫透,南宫透,死了吗,死了没有,南宫透,不能死,不许你死,醒一醒,清醒一下,不可以……”
吵吵吵,真的吵死了!
让我睡一觉不行吗?
脑袋刺痛得一阵抽搐。
我完全睡不着,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忽明忽暗的火光,然后就发现我的手脚不能动——不知道怎么手脚被绑到一起——最后,明灭的火堆前坐着一个人,他拿着把泛着水光的长剑,用丝布一下一下抹着长剑的寒光。幽暗不明的红火,深红若黑,渲染着那人纤长匀称的身材、幽深虚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