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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卫闻跑到天涯海角,那钱家也可以凭着这一纸卖身契将他告上官府,官府自会派兵捉拿他。
“回大小姐,是二老爷出的主意,姨太太们都同意了。”范成子所说的‘二老爷’,也就是钱安娘的叔叔,钱老爷的弟弟——钱山宝了。
这钱山宝视财如命,在钱老爷生前也捞了不少好处了,按理说够他一辈子花了。只可惜这钱山宝有一大痛处,那就是唯一的儿子是个傻子。偏偏他的正室夫人从生下这个儿子之后再也没办法生了,所以他就不断的纳妾,希望有个女人能给他生个正常儿子。这小妾一多,花销自然也就大了,他也就只得不断敛财了。
“卖身契不必签了,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是我的决定,不容再议。”钱安娘哼哼唧唧地将卖身契给撕了,接着便捉住卫闻粗糙的手,往自个儿房间走去。她还有话跟卫闻说清楚,免得将来产生不必要的麻烦。这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啊,她房间里得有一个能说上体己话,而且还能给她出点主意的人。
范成子看着两个小孩儿远去的背影,不可察觉的笑了。这大小姐……有意思。兴许是经历了丧父丧母的痛,长大了吧。
钱安娘此时已经将卫闻带入了自己的闺房,反正她是不在乎谁嚼舌根子的。两小家伙都才十岁,谁那么无聊乱嚼啊?再说了,卫闻本来就是她——的人。钱安娘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将这个‘她’字拖了很长的音。
“卖身契还是签了的好,大小姐……可以更放心。”卫闻在她太直接的注视下,不自然地撇开了脸。相形见绌,大概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钱安娘突然从桌下抽出了一根藤条,‘唰’的一声抽在卫闻面前的桌上,一双喷火的眼睛盯着他的:“你识字?”
卫闻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不是因为她吓着他了,而是因为他刚刚说谎了。娘从小就教他读过书识过字,但钱家那些姨太太们问他的时候,他说没有。
“哼,随口一问就露馅了,看来你说谎的本事不怎么样嘛。说吧,为什么骗人?”钱安娘对于他识字一事其实是欢喜的,这说明他有一定的底子,不至于让她这个古文白痴再教白痴。那么——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卫闻觉得瞒不下去了,于是选择了老实交代:“因为她们问我的时候,眼里有着很奇怪的光芒,我觉得她们可能不希望我识字,所以……我骗了她们。”
钱安娘又一藤条抽上了桌子,顺便在心中对桌子说了声抱歉:“入我钱家门须遵守的第一条:骗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不许骗我!”要是连她都骗,他一定不是个好孩子,不是个好老爷,也不是个好丈夫。
卫闻面不改色地应道:“我知道了。”
再一‘唰’:“入我钱家门须遵守的第二条:用功读书,做个状元郎!”她要做奸商,他只能当官了,不然有商无官的大家也会死的很惨。
“我知道了。”卫闻发现她只是吓唬他,却并不是真的伤害他。
第三‘唰’,唰上了卫闻的手背:“入我钱家门须遵守的第三条:你若做错了事情,我有权责罚你,不许心生怨忿!”与其让钱家其他人找他的茬儿,不如自家相公自己打,总比给别人打要强。
卫闻疼的身子一颤,立刻收回了之前的想法:“我……知道了。”
“为什么停顿了一下?”钱安娘心都痛了,她的小正太啊。不疼不疼,姐姐教你长大成人。
卫闻忍着疼,垂下长睫毛:“疼的。”一时没忍住,其实这点疼算不了什么,比起其他人狠狠的揍他,要轻得多了。只不过他以为遇到了好人,谁知道一样会伤害他,也许是心疼。
钱安娘立刻转身,翻箱倒柜找出了老管家给她的那瓶上等创伤药膏,急急的奔到卫闻身前,轻柔的替他抹药,一边吹气一边心疼的看着他。唉,我打你,总比那些豺狼虎豹打你要好啊。钱家的规矩,你还有得学呢。
卫闻没敢动,只觉得手背一下子就减轻了疼痛。心中有奇怪的感觉,淡淡的化开来,让他鼻子好酸。从娘去世之后,就没人这么温柔的对他了,可是眼前这个钱家大小姐,为什么会打了他之后又给他上药呢?
“别哭喔,哭鼻子很糗的。”钱安娘自责是否下手太重了,慌慌张张的替他擦眼泪。人家还是小孩子,她没事也不该在他没犯错的时候打他嘛。忘了自己也是十岁小身板,她下意识的将卫闻抱住,轻轻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慰。
卫闻鼻间全是她好闻的香味,不由得迷惑了:难道女儿家都是这么香的吗?娘抱着他的时候,也是香香的。除了娘之外,她是第二个抱他的女儿家呢。
钱安娘见门缝中有一只眼睛,便不动声色的拿起了藤条,轻柔的说:“我的男人,不许哭——”话音一落她便将手中的藤条狠狠的往门上抽去。
钱安娘和卫闻所站的位置离房门不远,藤条也够长,力道不重,却也能将门外偷窥的人吓一跳了。但门外不止一个人,却是两个,所以后边一个惊吓过度,将前边一个推了一把。
门开了,跌进来的是钱安娘的贴身丫鬟小翠,后边站着二姨娘水淑云的丫鬟阿巧。一个趴着,一个站着,愣愣的看着仍旧抱着卫闻的钱安娘出神。
“小翠从今儿起去厨房干活,阿巧是二姨娘的人,我就看在二姨娘的份上不罚你。不过你回去告诉二姨娘:我钱安娘的男人,我自己调教,不需要她操心。”钱安娘将藤条在空中舞了舞,补充了一句:“若有下次,这藤条打的就是你。”
小翠只求饶了两句,便挨了两藤条,最终被钱安娘的狠劲儿吓得乖乖去厨房干活了。她真是后悔,不该听二姨娘的啊,伺候大小姐多好,现在却要受厨房婆子们的气。
而阿巧看见连小翠都挨了打,立刻赔着笑脸转身离开了,临走前还乖乖的带好了门。
钱安娘依旧吃着卫闻的豆腐没松手,感觉他身子似乎有点轻颤,于是趁机吓唬加诱惑他道:“乖乖听话,不然我就藤条伺候你。不过你要是早一点当上状元,那咱俩就反过来,你随时可以用藤条伺候我。”
卫闻不敢不答:“好。”
好你个鬼!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钱安娘笑眯眯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心想得给他多补补身子了,他们同样年岁,她却还比他高。只不过她忘了,男孩子冲起个头来,很快的。
第三章:增进感情
钱安娘并不急着掌握钱家经济大权,她看出老管家范成子是个忠仆,心想在她和卫闻年纪小的时候,范成子必然会将钱家治理的井井有条。所以她目前最要紧的事情,还是要将自己的小相公给调教好,将来他成了大器才能帮助她。
因为钱安娘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所以她更能体会一个女人在无法依靠男人的情况下会有多么艰难。她记得母亲去世前曾说过——就算是一个没有用的男人,也能让女人不至于受到太多明目张胆的欺负。
而以她以往的经验来看,商家官家必勾结,她一个女人又不好去跟官家沟通,摆明了吃亏的份儿。虽然暂时还有陈尚书帮着钱家,但总得未雨绸缪啊,只有培养自己的人进入官场,背后再有她做军师,才能官商结合,如鱼得水。
所以她打算五年内都将生活重心定为‘培养卫闻’上,在他能够替钱家遮风挡雨的时候,她才会真正踏上经商一途,那是她的长项。
“卫闻,你真的想好要考状元了?我可事先说好,不许反悔的!”钱安娘的性子就是这般恶劣,就算占尽了人家便宜,还得对方承认是心甘情愿的。她甚至准备了字据,打算让卫闻画押,免得以后他赖账。
不光是外边人认为卫闻将来是没出息的男人,就连钱安娘自己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一个小乞丐真能考中状元,成为天子门生吗?不过她已经贸然出手了,而她又是从不服输的人,所以她要下重本,不管卫闻如何叫苦叫累,都得给她埋头苦读,直到考中状元为止。
卫闻露出与年纪十分符合的一抹浅笑,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他很诚实地说道:“不瞒大小姐,其实我娘一直都希望我能高中状元,只可惜我娘在三年前就因病去世了,而我娘留下的一点银两被小人所夺,我才沦落至此。”
虽然生活窘迫沦为人人鄙视的小乞丐,他也不曾落下娘教的功课半分,因为那是娘的遗愿。如今有机会完成娘的遗愿,也是大小姐所期望的,他何乐而不为呢?
太、太可爱了……
钱安娘擦了擦嘴角,确定没有口水流出才恢复正经神色问道:“你确定不是穿越来的咩?”怎么想,十岁的小家伙说不出这样一番话来吧?莫非他跟她一样,也是穿越人士?不过他刚才那个浅笑,实在是太可爱了啊,不知跟她混熟后,会不会偶尔也非常可爱。
“穿……穿什么?”卫闻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大小姐这话有点奇怪。
“不穿什么。”钱安娘摆手,也看出他是不懂‘穿越’为何物的了。她以指关节不轻不重的敲着桌面儿,半晌后才说道:“卫闻,下月初八便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从此以后你就是钱家的姑爷了。你不仅代表了你自己,更代表了我,你的一言一行很可能给我造成困扰,所以……你明白?”
话说白了就很简单,她要在钱家立威,就得让人挑不出错处。而她能够做到的事情,卫闻不一定能够做到,那些豺狼虎豹要挑她的错,必定会首先将注意力集中到卫闻的身上。故,卫闻得有这种心理准备,与她一同对付存心找茬儿的人。
卫闻不假思索地点头:“我明白,我不会出错让大小姐被人为难的。”他从一进门就看出来了,大小姐的日子很难过,那么多姨太太、姐姐妹妹、叔叔叔母都虎视眈眈的,想必就是为了钱家的财产吧。当初娘留给他的那些银两,不是也被舅舅舅母给夺走了么?
“很好,关于你考状元的事情,就麻烦你在这上头画押。倘若你半途而废的话,就得赔偿我白银五千两,如果你拿不出,我是有权将你送官论罪的。明白吗?
。”钱安娘将白纸黑字摊平在桌上,证明她明码实价,童叟无欺。
白银五千两……卫闻想都不敢想那个数字,娘说过,除非皇室中人,否则就只有贪官和奸商才能赚到很多很多钱。他简单的扫了几眼纸上的条款,而后乖乖的画押。大小姐是不可能拿到他这笔赔偿的,因为他一定会考上状元——为了娘,也为了大小姐!
钱安娘满意的将白纸黑字收好,锁在柜子里。她再度转身走到卫闻面前,说道:“钱家规矩你也得学,不过依我看没什么大规矩,最主要的就是下跪、吃饭、走路。来,我先教你下跪,大婚时要用到的。”
说完,她微微提起裙摆,先屈右膝,再屈左膝,而后将裙摆放下,躬身,右手先出,放平在膝前三寸处,再左手出去,让左手五指重叠着压在右手五指上,规规矩矩的磕头在十指重叠处。
而后,她站起身来,挑眉道:“看清楚了?女子是先右后左,你身为男子调换顺序便可。”她给未曾谋面的‘爹娘’守灵了三个月,见到过无数次下跪,姿势也是烂熟于心。并且,她十分厌恶这种下跪方式,真他……麻烦!
卫闻默默的重复她方才的动作,并且姿势十分自然。他没敢告诉她,他会应付这种正式场合的礼节问题。这一切都得归功于他那温柔的娘,从小便是以大户人家的规矩教导于他,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钱安娘暗暗不平,卫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