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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甚是惆怅。”
这是情话!
这是十分直白,无比地道的情话!
……可怜的刘疆,他有多久没有从她口中听过这么动听的情话了?
只是,刘疆和郭允的第一反应却是转过头向刘绥公主看去。一眼看到站在公主身侧,正对着刘疆含羞带怯而近的那美*女,陡然的,郭允低笑出声。他在一侧小声嘀咕道:“这独占之心可真重啊!”
【“文】刘疆扯了扯唇,露出一个也不知是笑还是冷漠的表情后,他盯向那个青衣卫。
【“人】那青衣卫连忙接着禀道:“卢文郎君现在青竹亭歇息。”
【“书】说罢,他叉手后退,不一会便站得远远的了。
【“屋】郭允在一侧幸灾乐祸地怪笑道:“主公,她这意思分明是不想你与公主她们亲近啊……属下以为,圣人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近了则骄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远了则埋怨不已。主公,卢文这种情况,是不是就叫近之则不逊?”他怪笑得十分起劲!
看着越走越近的公主刘绥和她身边的邓氏姑子,刘疆似笑非笑地低语道:“是啊,她都把我当成呼之既来挥之既去的了!近之而不逊啊!这么亮一亮相,让人送来一句话,便想让我如一个庶民一般,不管不顾了么?”
圣人真是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那个总是遗忘了他是堂堂太子,总以为自己与他应该并肩而立,时不时还要敲打自己几句,理所当然地宣布对他的独占之心的卢氏,他到底要怎么对她才好呢?
就在刘疆俊美的脸上带着浅笑,温柔地看着公主刘绥和邓氏姑子时,两女也是喜笑颜开,刘绥凑近邓氏,得意地说道:“阿芦,我就说了,太子哥哥乐意见你吧?”
邓芦“恩”了一声,脚步不由轻盈曼妙了两分。一侧的刘绥看得分明,忍不住朝着她吐了吐舌,悄悄嘲笑出声。
转眼间,两女便步履轻盈地来到刘疆身侧,同时向他福了福后,刘绥甜甜唤道:“太子哥哥。”邓芦则是腮染红霞,“阿芦见过太子殿下。”
“坐吧。”
招呼两女坐下后,刘疆靠着树干微笑道:“郭允,那个卢文不是想求见于我么?你去告诉他我现在有空。”
说到这里,他对上两个瞪大眼睛的少女,“这个卢文听说来洛阳不久,不过其俊美勾人,还在阴家澈郎之上。”只一句话,便成功地激起了刘绥两女的兴趣后,刘疆扬唇说道:“想来你们也没有见过,一起见见?”
公主刘绥掩嘴笑道:“太子哥哥这么就容易接见他,岂不是让他太过得意?”
刘疆淡淡说道:“也对,那阿允还是别去了。”刘绥马上改口道:“还是见一见吧。”
刘疆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后,郭允这才大步离去。
郭允见到卢萦时,她正百无聊赖地摘着花。
见到他走来,卢萦转过头挑眉一笑,说道:“主公是来让你叫我前去的吧?”她慢慢站直,俊美冷峭的眉眼中尽是了然于心的平静,“那个姑子是邓氏女吧?果然不负美貌之名。这次当面对晤,我也好亲眼看看太子殿下,是出于什么缘故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把人家姑子直勾勾地盯上一阵,进而引来这段姻缘的?”
挂在郭允脸上的嘻笑不由飞快的消了去。
他怔忡地看着卢萦,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主公不会过来,而是让你过去?”刚问到这里,他对上卢萦似笑非笑,却一切洞若观火的眼神,不由叹道:“我还是看低了你,卢氏,这可怎么是好?你这聪明,着实过了些!”
卢萦走到他身侧,率先提步向前走去,她一边走,一边信手摘下一片竹叶含在唇间吹着,吹了几声后,她摘下竹叶与郭允说道:“皇后娘娘应该是真心想与南阳邓氏联姻吧?不过据我得知,南北之争由来已久,只怕更多的人不愿意看到邓芦与主公亲近。”
郭允听了一会,还真诧异了。
他看向卢萦,一时分不清她是真在意,还是不在意。
说她在意吧,此刻她举止轻松之极,言谈中有一种掩不住的神采飞扬,哪里有半点妒忌的样子?
说她不在意吧,她又是邀人又是这般算计着要见主公的。
郭允苦笑道:“卢氏,我还真看不透你。”真不知她在算计什么。
本来他以为卢萦不会回答的。哪知卢萦瞟了他一眼后,大大方方地回道:“这有什么难看透的?我早说了,刘疆是我的,我这里为了嫁他正努力着呢,他敢背着我勾三搭四的,我岂能不恼,岂能不管?岂能不来凑一凑热闹?”
对上郭允狐疑的眼神,卢萦把竹叶放在唇边吹了两下,悠悠然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怪我嘴里说着介意,可脸上却一点也不紧张吧?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卢文现在好歹也是洛阳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手中有黄金七千余两,性子又张狂肆意,颇有风流之态……这样一个举世罕见,与洛阳众少年完全不同姿态的美男,去掳获一个两个世家女的欢心,有什么难度?”
听到这里,郭允真僵了。
他呆了半晌,才吭吭哧哧地说道:“你是说,你现在准备去勾引人家邓氏的姑子?”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话,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卢萦也笑了。
她这般白衣翩翩,说话时一振衣袖,这般悠然一笑,还真说不出的俊美动人。
眼波流转间,卢萦勾唇挑眉,眉眼如藏山河,好不风流勾人,“然也。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不喜欢看到南阳邓氏与主公成就婚姻的人太多。既然背后的势力不是那么乐意,我再顺手推舟勾得人家姑子对我动了春心,他刘疆凭什么跟我争?”
听到最后那一句,郭允彻底晕了。
要不是知道眼前这个卢氏,是个地地道道的姑子,便是挖了他的眼,他也无法相信他不是男儿。
一时之间,郭允又是想笑又想好气,直忍得一张圆脸时青时白,表情无比古怪。
瞪了卢萦一阵,突然间,他不想劝了。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主公的反应了!
眯着眼乐了一会,郭允不由想道:自识得这个卢氏后,我这一年发笑的日子,是以往二十年的总和了。
他就不明白,这个卢萦,她怎么就有那个本事,可以把本来严肃认真堂皇端庄的事,演绎成一场笑闹剧?
卢萦两人到来时,刘疆三人正说笑得欢,远远的,刘绥那甜得缠人的声音便不时传来,“太子哥哥有所不知,父皇那次啊,是真的气得狠了才说那话的。”
转眼她又乐道:“阿芦阿芦,你父亲那时的表情好好笑哦。”
就在刘绥言笑晏晏时,突然间,她听到一阵清冽的竹叶声传来。
自小生长于深宫,听过世间最好听的音乐的刘绥,听到这竹叶声也是一凝。
她还没有想过,世间有哪一种乐音,有这般清冽,随心所欲中又带着优雅味儿的。
邓芦也是。
当下,两女不由自主地转过头,顺声看去。
便是这一看,她们都痴了。
只见一袭白衣的卢文,正背着阳光,在那七彩光芒的渲染下缓步而来。他的唇瓣,勾着一抹悠然的浅笑,一片碧绿的竹叶正被他含在薄唇间。他那被美玉束起的乌发墨发,每一根丝上,都跳跃着阳光的欢喜。
这是一个俊美到了极点,明明眉目冷峭高傲,却因笑得悠然,硬是染上了几分说不出的明亮和旷达,洒脱和风流的美少年。
他就是卢文啊?怪不得这么短的时间内,整个洛阳人便都记起了他!这种如玉如冰的俊美,这种举手投足间的闲云野鹤般的飘逸风流,哪里是那些被规矩束缚到了骨子里的世家子能比的?听说他已被评为洛阳四大美男,排名还在耿秉之上,与眼前的太子刘疆不相上下,可眼下看来,刘疆胜过他的,也不过是身份地位!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有比较才好勾引
远远看到刘疆三人,卢萦信手丢下含在唇间的竹叶,挑了挑眉,朝着二女目光一转。
她本有意施为,这一顾一转间,那眼眸仿佛含着情,她本来瞳仁便黑而明亮,如上等的宝石,被这样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盯着,偏这俊美少年的眉眼间,又透着天生的冷漠,这冷漠的人一旦有情,自是越发引人越发让人相信,当下,两位世家女都心头突地一跳。
卢萦步履优雅地走了过来。
在不知不觉中,她绕了一点路,因此,她是经过邓芦再走向刘疆的。在经过这个年方十五六岁,情窦初开,宛如花苞儿般刚知世间男女相思意的美少女,正有点想看又有点羞涩不敢看时,悄悄抬起的眸子时,卢萦突然与她痴痴地对上了。
她只看了她一眼。
可这一眼,邓芦也罢,刘馁也罢,都清清楚楚知道,这个卢文是有意识地看向邓芦的,仿佛,他走这么多路,他长到这么大,便为了此刻这一回眸……,
这一眼,十分地专注,十分的明亮,宛如那灿烂夜空中从天而降的流星,也仿佛是一夜春风下盛开的桃花,专注得灿烂,明亮得耀眼。
只是一眼,邓芦便清清楚楚地在接收到一个信号:这个卢文欢喜自己。
天下间,没有哪个少女不虚荣,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中意她这样的美人,那是意料当中。
但是,如果这人换成了洛阳出了名的大美男卢文,换成了那个张狂自信得敢把众纨绔子弟玩弄于股掌当中的卢文,那个背景神秘不可捉摸的卢文时,这种虚荣,便能让一个少女感觉到几分来自心脏的跳跃和欢喜。
几乎是突然的,邓芦矜持起来,因为她觉得,卢文这一眼,让她变得尊贵了。
……美女们的尊贵,便是这样被男人们抬捧起来了。
矜持的邓芦,在不知不觉中泛起喜悦时,在无意中看到刘馁那郁闷的表情时,她端庄地坐直了,那刚才还投在刘疆身上的仰慕痴迷的眼神,这时也在不自觉中变得收敛。
她不能让她新鲜出庐的仰慕者知道她心有所属,进而黯然神伤是不是?
卢萦走到了刘疆身前。
她朝着他深深一礼,朗声说道:“蜀人卢文,见过太子殿下。”
刘疆冷冷地盯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叫她起来。
当朝太子是何等威严?他的脸这一冷,顿时四下大静,便是公主刘绥,这时也安静下来,至于邓芦,更是不由自主地有点紧张。
很好,刘疆这样很好,她就说嘛,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张死人脸,干嘛却对着别的女人又笑又温柔的?他还嫌他这脸不够勾人,还想要骗得更多的痴心女么?就该这样,就该这样冷着脸,把他的本色规出来,也好让这些天真的少女们知道这个男人不可爱。
于是,卢萦越发唇角含笑,她在两女紧张的关注的表情中,慢慢抬头。
自顾自地站直身子,然后姿态闲适地看着刘疆,卢萦仿佛压根就不知道,她面前对着的是堂堂太子一样,笑是淡定风流,“卢文还没有来到洛阳时,便时时听人提到殿下,今儿得见,方知世间真有人中龙凤。”她说到这里,慢腾腾地从怀中掏出一样木盒双手捧到刘疆面前,躬着身,恭敬而真诚地说道:“这是卢文从蜀地带来的家传之物,现奉于太子殿下,还请殿下笑纳。”
刘疆低下头看向她手中的木盒。
木盒很简单,不对,是很粗俗,只是用普通的山棕,被市井小民信手雕出来的。
不过,这样的木盒,能被眼前这身家巨富的卢文以这么自信地送给当朝太子,定然是因为里面的东西无比珍贵。
这是刘馁和邓芦同时涌出心头地想法。
所以她们盯着那木盒时,表情甚至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