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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疆依然忙得不可开交,只是在忙碌之余,他还会抽空想一想卢萦。
第三天,刘疆还在忙碌着,而卢萦,青衣卫已调杳清了那两午恶霸与吴漓的关系,以及,那天卢云与吴漓发生关系的事。
看着摆在几上的记录,卢萦冷冷地说道:“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倒是很会算计啊。“说这话的卢萦,浑然忘记了,她自己也不过是十七八岁而已。
从那两个恶霸和婢女透露出的消息,卢萦完全清楚了前因后果。
吴漓早在几个月前,就盯上卢妄了。并且,她还针对卢云,做了一系列的调查观察。
应该说,早在两年前,吴漓便对洛阳的各大纨绔子弟,以及不起眼的世家子进行分析和关注。整整二年,她看中过一些目标,却又一一否定了,直到卢云和卢萦出现在洛阳。
几乎是卢文的名声一出现,吴漓便注意到了他有一个弟弟。于是,经过观察,她发现这个卢云,是个心软善良好拿捏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来历神秘分明有大背景,光是其兄一次赌博获得的黄金,便是万余两,是个地道的巨富。而后来越是观察,她便越是觉得,卢云就是她要找的那种男人,温和心软,一心扑在读书上面,头上除了一个兄长,便连父母也没有,她嫁过去后,连公婆也不必敬。
接着,她细细分析了卢云的性格特点,为了那一日巧遇,她还与那两个恶霸,事先出现在那里好几次,可每一次卢云要不是提前走了就是有同伴在,为了免生枝节,她都推延了计划。
她在第二次被所谓恶霸调戏,卢云送她去医馆时。途中,她与卢云很是说了一些合卢云的心意,令得他窝心又感佩,直觉得她是个真正懂他的人后,便告诉卢云,她一点事也没有,想请他送她回家口卢云答应后,她先是悄悄把自己袖袋中的一个荷包弄穿,这荷包里传来的香,可以让人晕晕沉沉想要入睡。在荷包里的香成功地令得两人睡着了,并且叠在一块睡觉时,马车已到了吴漓租住的房子外一为了让她的计划完美实施,她还特意找了借口,租住在月明巷。
发现两人叠在一块的驭夫和婢女,都给吓坏了。卢云清醒后,在吴漓的引导下,他以为是那恶霸用来对付吴漓的荷包,被无意中带到了身上…,因吴漓品性高洁,他觉得任何对她的怀疑,都是一种污辱。又因吴漓这样一来,便清白有失,卢云自觉应该负责,便开始对她照顾。
在这照顾期间,做事说话都能点中卢云心坎的吴漓,终于令得他心动了。
然后,在一次卢云喝了一点酒的情况下,吴漓焚了一点催情香……那香,成功地让卢云失去了控制,得了她的身子。
成功地让卢云发誓一定娶她为妻后,吴漓其实还做了两手准备。一手,自是让卢云坚定不移地要娶她。另一手,则是在卢云无论如何也不能娶她时才用的,她自信通过运作,自己可以完全掌控住卢云这个人,以及他所有的一切。她还对其婢女说过,如果卢文这个兄长可以依靠,那就依靠,如果他真因性子太狂而得罪人多靠不住,她会尽快让卢云与卢文分家,这样,不说他们兄弟别的家产,便是卢文那万金两赌金,都可以让她过上比她的姐姐们,荣耀百倍的日子。
她还说过,卢云这人不精明不能干,只会死读书,她一点也不喜欢,可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她拿得住的。
从婢女所说的话中,卢萦发现,那吴漓竟是对药物和熏香很有天份的样子。那催情香,竟是她自己制作的,她甚至还制了一种让女人容易受孕的药物配在身上,并在与卢云每次相见时,都会在衣上熏有让人心情愉悦的香。
第二百二十七章 说服
卢云离开后不久,本应该昏厥过去的吴漓却睁开了眼。
她有点发怔,一直到被婢女扶起,还脸色不好。
看着她这样子,那婢女担忧地问道:“六姑子,你要不要紧?”
吴漓突然抬头,她看着婢女,涩声道:“卢云不对劲,他怎么与卢文这么深的感情?”哪一个少年,初尝男女滋味,不是蚀骨知味?哪个少年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不是感情深厚?
卢云在初初与她时,她能感觉得到,他也是第一次。本来,他每次到自己这里来,竟然还跟自己保持距离,而不是沉迷于欢好当中,她已是暗暗吃惊了。可没有想到,面对自己如此愧疚如此怜惜的卢云,还会为了他那大哥毫不犹豫地伤害她!
不知怎么的,吴漓因卢云这样的态度,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
她咬着唇寻思来寻思去,见婢女一直看着自己,心下有点烦,便挥手让她出去了。吴漓却没有想到,自家婢女这一出去,便被一些神秘人给抓了,然后,那婢女很轻易的就把吴漓的性情计划给吐露了。
接下来的二天,因吴漓为卢云之事伤透了脑筋,也没有注意到自家婢女的变化。第四天,在院子里转悠着的吴漓在自己的肚皮上抚了一会后,轻声说道:“我这月的天癸,迟了一日呢。”她的目光透过婢女看向她身后的明灿天空,唇角微扬,低低地说道:“要是后日还不来,你就去把卢云找来。告诉他,我怀了他的孩子了。”
“可是,”婢女嚅了一会,小心地问道:“可是,要是算错了呢?”
吴漓转头看向她,目光晶亮,“那有什么关系呢?我与卢云相识的时间太短,他又太迂阔,使得我们只有过一夜,所以,他还能自持。如果他以为我怀了他的孩子,心防就会榻陷……我就不信呢,我可是他的枕边人哟,枕边人怎么能敌不过他对他大哥的感情呢?”
她再次抬头看向西边,望着那蔚蓝中夹着缕缕紫霞的天空,吴漓的眼神中是满满的斗志。事实上,她从来都不是容易被击倒的人。卢云的坚持,只是说明她做的工作还不够,她还要更加努力才成。
望着西边美丽的天空,吴漓想道:父亲行商几十载,都是亏了又起,起来了又亏,这样反复折腾多年,才有了现在这点家底……我所谋的富贵远胜过父亲的那点,怎么可能没有波折呢?一时不顺算得了什么?只要我坚持,迟早可以达到目的。到得那时,我再把今日让我难受的,让我失落的人报复回去也不迟!
让吴漓不会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她说的这番话,便到了卢萦的几案前。
卢萦看着那几张纸,慢慢的,她的唇角浮起了一抹冷笑。
顺手把这些东西收好,卢萦提步朝外走去。
不一会,她来到了卢云的房间外,“阿云可在?”
一婢女上前,正要应话,只听得里面传来卢云暗哑的声音,“大哥,我在呢,你进来吧。”
卢萦应了一声,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中有点暗,卢云的面前摆着一本《大学》,可看他抿紧唇角脸色苍白的样子,哪里是看得进书的?
卢萦走到他的面前。
这时,卢云站了起来,他朝着卢萦哑声唤道:“大哥。”唤过之后,他又轻声说道“大哥,你别担心,我很好。真的,我很好。”
明明下颌处都胡渣拉杂了,眼中的血丝都布满了,还说很好?
卢萦轻叹一声。
她慢慢伸手,温柔地抚着卢云的脸颊,在弟弟依恋地摩挲中,卢萦轻声说道:“阿云,你还记得我们在汉阳时吗?”
卢云点了点头,微笑道:“记得。姐,那时我们可真穷。”
“是啊,可真是穷。那时我整天绣花,就想着能多弄点猪骨头炖汤给咱们喝。记得有一次,你还哭哭啼啼跑到我面前问,姐姐,我是不是再也长不高了?那次是罗子骂了你一声矮子。”
听卢萦听起这些往事,卢云也是失笑。他扬唇道:“罗子比我高一个头,最喜欢骂我矮子。哼,这次他过来了,我还特意去跟他比了比,才两年没比,他就只比我高半个指节了。”
卢萦一乐,笑道:“这次你还真的去比了啊?你呀,真是长不大。”
卢云道:“谁让他以前老是那样说我呢?再说,事情还不久呢,才二年前的事。”
“是啊,才不久,我们过上好日子,还不到二年呢。”卢萦很是感慨地说到这里后,慢慢抬头,她专注地看着卢云,轻声说道:“阿云,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你听了先不要恼。”
卢云一见她这严肃的表情,脸色便是一白,不过他点头很坚定,“姐,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恼。”
“这就好。”
卢萦慢慢踱了两步,走到窗口后,她望着外面的夜空,斟酌了一会后,徐徐说道:“阿云,我对你那个吴漓,不是很相信。”
她这话一出,卢云大急,他马上叫道:“姐,你是不是误会她了?阿漓那人……”
不等他说完,卢萦手一举,示意他停下听她说。
在卢云安静下来后,卢萦慢慢地说道:“你误会了,阿云。姐姐的意思是,我们都是贫苦中过来的,当是知道,今日所得的每一金,都很不容易……这人也是奇怪,姐姐以前穷时,什么人都容易相信,现在反而谁也不轻易信了。”
听到卢萦并不是否定了吴漓的人品,卢云松了一口气。
卢萦继续说道:“阿云,我知道你不想让吴漓再受委屈,可你也知道,如果姐姐一直对她有怀疑,那她便是入了门,那日子也不会好过。”
她转过头来,灯火中,卢萦认真地看着卢云,缓缓说道:“阿云,姐姐与你约定三个月的期限好不好?”在卢云不解的眼神中,卢萦斟字酌句地说道:“这三个月里,你与姐姐一道,在吴漓不知道的情况下,去见一见她与她亲人的相处,看看他们背着我们都说了什么,还有,看看她在她的闺蜜和婢女面前,又是怎么做的。”
对上低头寻思的卢云,卢萦笑道:“当然,姐姐也忙,这三个月虽然时间不短,可姐姐也没有那个精力天天去听壁角。咱们便以五次为期好不好?咱们去听五次壁角,如果吴漓真的好,姐姐虽然依然无法接受她成为你的正妻,可在别的方面,姐姐还是能够补偿的。总之,会让她再也不会受到任何委屈。”
说到这里,卢萦盯着卢云,温柔地说道:“阿云,你依了姐姐好不好?”
卢云本来就是读书人,他一直赞赏孟子的那句“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也”。所以,他也一直深信,一个品性好的人,是不可能被人污黑的。自家姐姐本来足智多谋,又喜欢用阴诡手段,她现在能够当着自己的面堂堂正正地提出这要求已是难得,到时自己又是与她一道去听壁角,这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不答应的?
想来想去,他倒觉得这法子还不错。不管如何,姐姐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如果姐姐与自己一样怜惜阿漓,那阿漓以后,还真的就找到了靠山了。
他点了点头,笑道:“好,就听姐姐的。”这句话落地,他竟是一轻,原本灰暗的脸色也有了些光亮,暗淡的眼神也明亮了不少。竟是越想越觉得这样做很好,只要得到了姐姐全心全意地维护和肯定,阿漓便是为妾,也不输于当妻了,自己也就不算是负了她了。
在卢云脸上阴霾大去时,卢萦也在微笑。她微眯着双眼,唇角微扬地看着卢云,心中却想道:这便是本性么?阿云这一辈子,只怕都学不来我的诡诈阴暗……世人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许我以前一直想改变他的,竟是他的本性,也就难怪成效不大了。
不一会,她垂下眸,敛起笑容,有点歉意地说道:“阿云,姐姐没有告诉你,在那天与你说过话后,我就让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