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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云见姐姐高兴。自己也很高兴,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姐姐身后,好奇地问道:“姐,那人叫你去,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卢萦寻思了一会,低声回道:“没有什么,他可能是想告诉我,他在成都的居住之处在哪,顺便,逗我说说话儿。”他看到她汗毛倒竖。又是警惕又是不停地寻思着应对之策的模样,肯定感到很有趣吧?
明明只是想这般安静地走走,却没有忘记先骇她一骇!想到这里,卢萦的唇抿紧了。
这一晚,卢萦一直睡得不好。
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合上眼。不是梦到那两只相扣的手,便是恍惚间见到那人低下头。轻飘飘的,似戏谑似玩弄地滑过她脸颊的唇。
还有她的腰,一直热得很,仿佛那人留下的触觉一直还在,根本无法消去。
这种感觉对卢萦来说并不好,与对阴澈的感觉不同,当时对阴澈有好感时,卢萦是放纵自己的,因为她知道,他虽与她无缘,却也于她无害。
而这人则不同,完全不同……
一直翻来覆去,折腾到天明,卢萦才浅浅睡去。
见她没有起来,卢云也没有叫醒姐姐弄早餐。他揣了几枚自己赢来的铁钱,高高兴兴地到市集中用了早餐再去学堂。
第二天,卢萦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把房子里整理一遍后,发现自己发了几次呆,不由蹙起了眉头。
玩不起的游戏,她不想玩,不能在意的人,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在意。
胡思乱想一阵后,中午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卢萦的平静。
她缓步走到大门旁,问道:“来者何人?”
停顿一会后,一个青年男子带着傲气的声音传来,“我,张氏丰郎,你是卢氏娘子吧?把门打开吧。”
咦?那张丰来了?
说起这个,卢萦还真对这个莫名其妙就与自己“私相授受”了的人有兴趣。当下,她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
站在大门口的,是一个俊秀白皙的青年,卢萦看了他两眼,恍然明白过来,这人,可不正是那日在城门口等阿云时,曾经见过的几个富家青年中的一个么?文人小说下载
在卢萦打量这人时,张丰也在打量着卢萦。
看着看着,他双眼越来越亮。
带着两个仆人,大摇大摆地踏入院落。张丰派头十足地说道:“昨天,是我交待不周,导致下面的人鲁莽行事。阿萦你不要见怪。”
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卢萦,张丰蹙眉道:“阿萦女装时虽清丽至极,却不似少年时那般耀眼。以后到了我府中,或许能代书僮之职。”
卢萦抬头,黑白分明的瞳仁认真地看着他,隐隐间,似有一种讥嘲的笑意在流转。
张丰盯着她,略略放下派头,解释道:“昨日我虽然唐突了。不过阿萦应当能够体会,女人左右是要嫁人的。能跟到我,又有那般丰厚的聘金,足能安排你的弟弟,一般妇人便是不明白事情原由,也就将就了。我那管事是没有想到,阿萦这般有性格。”想到她那日在酒楼中的表现,张丰笑道:“不过我喜欢阿萦的个性。”
第一百零六章 强取?
卢萦还是静静地看着他,见他一双眼睛把自己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仿佛在称量她的身段一般,卢萦扯了扯唇,淡淡说道:“我那天的话,不曾有假。”
张丰定定看来时,卢萦续道:“我虽没有定亲,却已与人有了白头之约。郎君的好意,阿萦心领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陡然间,张丰笑了起来,他有一口好牙,这一笑,便白晃晃的在阳光下发着光,煞是灿烂鲜亮。
他摸着白皙的下颌,脸上的笑容还真的很欢实,“卢氏阿萦,有一弟名卢云,于华巅书院就学,原汉阳人氏,刚搬到成都不过二十余天……卢氏小娘子,你才来成都二十余天,好似没有闲暇与他人扯上白头之约吧?”
闲闲地说到这里,张丰叹道:“卢氏娘子,你也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不过你这脾性,这份从容,我真喜欢。”他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放在卢萦面前,道:“这是我的贴身玉佩,留在这里让你弟弟安安心,明天我会让人把聘礼送来。时间不早了,跟我走吧。”
说到这里,张丰优雅转身,风度翩翩地朝外走去。
张丰身后,两个仆人盯着卢萦,示意她马上跟上。
这是什么事儿?
卢萦有点哭笑不得,其实在汉阳时,她也听过这事儿。这些顺风顺水半生的富家子弟,把瞧上眼的人直接掳回家,在这时代。真不算什么。
在那些人眼中,看中了一个姑子就直接带回家,远比做什么水磨功夫软化功夫要实在。
再贞烈的女子,名节没了。人也在安安心心地归服了。真没有推拖来推拖去,又是示威又是示好浪费时间的必要。有什么事,不能洞了房,得了人家娘子的身子再说的好?
可当时有平氏的余威在,卢萦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事儿会轮到自己身上。
抿着唇,卢萦好气好气地说道:“张家郎君,我是真有……”才说到这里,一仆人大步来到她身后。把她双手朝后一扭,一物便堵在了卢萦嘴里。
而这时,张丰已站在了院门口。他闲闲地转过头来,瞅着她叹道:“卢氏娘子,我第一眼看你,便知道你性子烈,人也聪慧。我今天是真的很忙,真的没有空时与你多说好话。换了闲时,我也不至于如此唐突佳人。”
说到这里,他朝卢萦定定地看了两眼,咧着雪白的牙齿笑得灿烂,“看看。便是这模样,真让人想忘也忘不了。”都被人反剪了双手,堵住了嘴,这小姑子还不见丝毫狼狈。她挺得笔直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羞赧没有恐惧,居然只有无奈?
仿佛把他这个人当成胡闹的孩子般的无奈?
这样的姑子。举世能有几个?
张丰白皙俊秀的脸上露出一抹欢喜,他缓步走到卢萦身前,伸出手,抚上她白嫩清丽的脸孔,他开心的,温柔地说道:“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说罢,他松下手,命令道:“把牛车开到府门口来,我们走。”
“是。”
把卢萦带上牛车后,张丰还风度翩翩地让人把大门关上。
当牛车驶出巷子时,卢萦朝四周看了一眼,暗暗想道:也不在他的人还在不在?
以前在汉阳时,那贵人派人盯着她,她时常有感觉。现在到了成都,她反而无法把握了。也是,任谁看到她的手段和行事作风,都会对她大为放心……
牛车中。
卢萦反剪的手被绑上了绳子,嘴里也堵了东西,那样子着实狼狈。
可她只是静静地侧倚着车壁,双眼微闭,不吵不闹不挣扎不慌不忙。
坐在她对面的张丰,从车壁间拿出酒盅,慢慢抿着酒,双眼则放在卢萦脸上,身上。
打量了一会,张丰笑道:“阿萦还真是让人越看越爱。阿煦那小子男女都近,我估莫他过两天想明白了也会来掳你。不过这次我下手快,他没机会了。”
听到这里,卢萦睁开眼来看了他一眼。
她这次睁眼,眼睛只睁一线,那一线眸子又黑又亮,直如一道闪电般朝着张丰刺来。
这眸光如此冷漠,如此锐利,唯独没有张丰在别的女子身上常见的惊慌失措。张丰更是喜欢了。他朝卢萦说道:“我把你口里的布取下,你与我喝一盅,不要叫闹可好?”
卢萦盯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张丰走上前,他微微蹲身,伸了手扣着卢萦的下巴,就着车帘逢透过来的光亮,细细地打量着卢萦。越看,他的笑容越明亮,恋恋不舍地在她下巴摸来摸去后,张丰突然问道:“我这般摸你,你怎地依然不羞不恼?”
羞恼?
昨晚与那贵人相处时,她已经羞恼过了。世间的聪明人,无不是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她不想示弱,为什么要让自己有这无端端的羞恼?
张丰也没有想要卢萦回答,他还在把她的小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直盯了好一会,张丰叹道:“我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小娘子。”转眼他又得意地说道:“这次我赢了。”
卢萦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他眨了眨。
这是双会说话的眼睛。
张丰笑嘻嘻地说道:“别眨,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现在想了想,还是不能扯了这布,你想,这般人来人往的,你要嚎上一嗓子,事情闹大了不要紧,可说出去,我有多丢人?”
说到这里,他松开卢萦的下巴,一边优哉游哉地喝着酒。一边笑道:“说真的,如娘子这般大,不依附亲戚又没有订亲的实在不多。你生得这么好,便是嫁给那小门小户也容易生是非。还是成了我的人实在。”
卢萦瞟了他一眼。
在确定他是真的没心帮她扯开堵在嘴里的布条后。她微眯着眼睛养起神来。
这般倚着车壁,卢萦的样子实在是沉静自然,张丰那是越看看欢喜。
因此他又叹道:“我今儿还是性急了,像你这样的人儿,我应该再过个几日,等空闲了带上嫁妆,慎而重之地把你迎入府中的。你这样子进去,着实委屈了。
转眼他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不是忙吗?我事情那么多。又担心阿煦那小子先下手,只得让你牵就了。”
在张丰的絮絮叨叨中,牛车来到了一个巷子里。转了一会。只见牛车一晃,然后驶入了一个院落里。
在一阵说话声中,张丰跳下了牛车,卢萦听到他朝一个人说道:“这是我新纳的妾室,带去安排一下,记得好生侍侯着。”
“是。”
不一会,车帘再次晃动。一个打扮得精致的妇人抬头一看卢萦的样子,不由“呀”了一声。这时,外面一个男声传来,“丽娘。怎么了?”
“没什么。”少妇回答之后,爬上牛车,她一边扯下卢萦塞在嘴里的布,一边去解她背后的绳子,嘴里则温和地说道:“小姑子不用害怕。我家二郎是个极斯文重情的。你还是他第一个强行带回来的人呢。他平日啊。见到最漂亮的姑子都是爱理不理的,我都不知道他也有这般强取的一天。”
卢萦这时得了自由。
看到她不挣扎不闹的。丽娘显得很高兴,她笑道:“看来小姑子是个明白人。你呀,可真是掉到福窝里了,我家郎君屋里还没有一个真正欢喜的人,姑子可是做了头一号。”
卢萦静静地瞟着她,等她完全把自己的手解开后,她晃了晃手,缓解了被绑缚后的不适感后,安安静静地跟着这丽娘下了牛车。
这张府很大,几条小道上,不时有来来往往的婢女仆人。回头一看,侧门离这里有点距离。
只是瞟了一眼,卢萦便收回目光,她没有想过要现在逃到侧门去,那种白费力气的事,做来没有什么意思。
甚至,她都不想与这些婢仆多说废话,毕竟已经入了张府,她又是真正的云英未嫁之身,便是要走,也得自自然然地离开这里,不能有后患。
丽娘见卢萦安静的跟在自己身后,竟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心下先是一阵惊奇,转眼又想道:这小姑子定然是知道了张氏的门户,以及我家二郎的身份,心下满意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点头,示意紧跟着卢萦的两婢两仆后退一些,不跟得那么显形后,她带着卢萦朝一个院落走去。
一边走,丽娘一边说道:“丙院便是我家二郎的院落,因主母还没有娶进门,所以小娘子进去后,不用先到主母处行礼。”
说到这里,她回头问道:“小娘子唤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