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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弟弟,只能自己救了。而且还不能拖延,谁知道这种事有没有阴谋?再说,卢云真入了监狱,光是那打点的钱,便可以把姐弟两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生活毁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卢萦走了几十步,来到那些马车的外围,吸了一口气后,她抬起头,清脆响亮地唤道:“两位大人,小女子知道凶手是何人!”
……
这个时候,卢萦的话便如落在油锅中的水,“滋——”的一声,能令得整锅油都沸腾起来。
齐刷刷的,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来,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卢萦!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卢萦提步向前走去。随着她走动,众人连忙让出一条路来。连那些拦着路人不准上前的金吾卫,也任由她闯了进来。
卢萦进入场中后,却没有如她所说的那样,直接面见两位大人,而是急急走到众少年前,低头朝他们打量而来。
把少年们从头到手再到脚,细细地打量一遍后,少女卢萦竟是不顾礼仪地提步上前,弯腰抬起那些低着头的少年的下巴,近距离地盯着他们的面容打量起来。
看到卢萦的动作,好些人面面相觑,一个华服中年人更是蹙眉道:“这小姑子在干什么?”
这时,马车中传来一个低低的,似是藏着笑意,也似是温柔天生的声音,“这小姑啊,她刚才的话是瞎编的。现在混进来了,她便忙着找凶手了!”声音低了些许,似笑非笑,“真是胆大啊!”
本来,那华服中年人已经准备发火了,听到马车中的那个声音后,却是一怔,他与另外一个贵人相互看了一眼后,同时收起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呵斥。
这时,卢萦已经把十几个少年审视了个遍,当然,她漏过了卢云。
打量完少年们后,卢萦急急来到马车旁,此时此刻,邱公的尸体便放在马车旁,二个仵作正在检查。
卢萦走到一旁,朝着邱公端端正正插在胸窝中的短剑瞟了一眼后,走到一旁,径自打开他的右掌翻看起来。
她一个末及笄的少女,开始虚言诳人,此刻又大模大样地摆出查案的架式,简直视众人如无物。终于,那个中年权贵冷下脸来,他沉声喝道:“来人,把这个信口雌黄的女子押下去!”
“是!”
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转眼间,二个金吾卫便走到卢萦身后,同时伸出手,便准备把她拖出去!
就在这时,卢萦头一抬,大声道:“诸公,邱公一生高洁,生无不可对人言之事,死了,却要凭白添加几条无辜人命,累他一世清名么?”
这话一出,两个贵人同时眉头一蹙,而走到卢萦身后的两个金吾卫,也动作一僵。
昂起头,卢萦明彻透底的目光看向两位权贵,严肃地说道:“小女子以为,这世间之人,无论是谋财还是害命,必须要有动机。而这里的大多数少年,都是没有动机的。他们是否无辜,其实不用小女子分说各位大人也是明白的。”也不等几个权贵反应过来,她腾地转身越离两个金吾卫,大步走到跪着的众少年面前。
她清楚地知道,在上位者的眼中,没有无辜不无辜的说话。贱民命如草,她要说服他们,大义是不起作用的,唯一有用的,还是找出凶手来!
一直处于浑浑噩噩中的卢云,陡然抬起头来。看到卢萦,他的双眼瞬时睁得老大,转眼间,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卢萦没有看向弟弟,她只是提步走到其中一个少年,盯着他,沉声说道:“郎君贵姓?”
见她单挑着一个少年问话,众人一怔,两个权贵也蹙了蹙眉,其中一人摇了摇头,制止了走向卢萦的几个金吾卫。
第十四章 权贵
那少年低着头却是不答。
卢萦转头看向两位权贵。
那中年华服的权贵蹙了蹙眉,声音一提,“回答她!”
少年一惊,终于哆嗦着回道:“我,我姓周。”
卢萦点了点头,又问道:“周君平素可是精于武艺?”
这话一出,姓周的少年脸色一青,他猛然抬头,阴骛地盯着卢萦大声说道:“你胡说!你,你这毒妇想攀咬我!”这个时候,她一开口便问他是否精于武艺,这不是明指他杀人还是什么?
卢萦却是唇角扯了扯,她单膝跪下,伸手抓过周姓少年的双掌,指着他指上的厚茧说道:“郎君这是什么?写字,可练不出这样的茧子!”
周姓少年脸色一白。
他张口欲辩,卢萦声音又是一提,指着他的鞋履说道:“此处乃是郊野,前日又经过一场大雨,人人鞋履处都是泥土处处,唯有周郎却是足履有泥而足面干净无垢。原来周郎不止是武艺过人,连提纵之类的轻身步法也是出众!”
所有的少年都是没有携带下人包袱,行路而来的,这个周姓少年也不例外。因此她的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十几位少年。果然,众少年的鞋履上都是泥垢处处,唯有这个周姓少年是干净的。
在周姓少年脸色越发苍白时,卢萦站了起来。她盯着他,慢慢说道:“其实,这两点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刚才我在邱公的右手下,发现了一个血写的周字。”
这话一出,周姓少年尖叫起来,他嘶声道:“这不可能!我刺中的是他的心脏,他当时就毙……”
他的话没有说完!
在周姓少年脸色刷地变得雪白一片,嘴也张得老大时,嗖嗖嗖,所有的目光同时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这些目光,惊愕的有之,阴寒的有之,痛恨的有之,迷糊的也有之!
周姓少年瞪着眼,已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他在卢萦一次又一次的拷问和指证中,竟被吓得慌了神。这一次急于替自己辩解,竟是说漏了嘴!
安静过后,四下嗡嗡声大作……
终于诈出来了,卢萦闭了闭嘴,整个人竟是一虚。
其实,她刚才纯是感觉到周姓少年有问题。后面的证据,不过是强行寻找出来的。事实上,便是这一句话诈他不出,下面她还会继续出招。
幸好,一次就成功了。
她成功了。她没事,她的弟弟也不会有事了!
嗡嗡声中,卢萦感觉到身子一暖,却是被弟弟紧紧地抱住了。
反手搂着弟弟,卢萦还没有开口,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小姑,我家郎君有请!”
他家郎君?卢萦回过头来,她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双脚软得如泥,根本就走不动。见她如此,那传讯的青年笑了笑,倒也不催。
一刻钟后,卢萦感觉到好了些,这才跟在那青年身后向众马车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马车旁,只见那青年朝着马车中行了一礼,低声道:“郎君,卢氏女过来了。”
马车中传来一个清雅含笑的声音,“让她上来。”
青年转过头,朝着卢萦说道:“小姑子,请上车吧。”
卢萦恩了一声,低着头走到马车旁,掀开车帘爬了上去。人刚入内,一阵清爽宜人,似青草又似春风的香味便飘荡而来。
卢萦规规矩矩地坐到一角,双手放在膝上,一直不敢抬头看去。直到那清雅的声音传来,“抬起头来。”
卢萦应声抬头。
刚刚抬头看上一眼,卢萦便急急侧过头,移开自己的视线……
只是一眼,只用一眼,便能让人感到发自灵魂深处的畏缩。便是卢萦一直自认为冷情冷性,一直以为受伤后的自己,已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一刻,她也不敢多看。
青年显然习惯了世人面对他的异状,他温柔笑道:“那少年是你弟弟?”
“是。”
“……可惜。”
可惜?他为什么会说可惜?
卢萦一怔之下,终于再次转头。
再次看向面前这位权贵公子,卢萦终于发现自己能正视了。她垂着眸,低声说道:“郎君的话,小女子不明白。”
“不明白么?”青年轻轻一笑,道:“你下去吧。”
啊?“是。”
卢萦爬下了马车。
望着卢萦远去的身影,马车中的贵公子闭上了双眼。那青年走近他,朝四下看了一眼后低声说道:“郎君,此事不成,奈何?”
被春风飘荡而开的车帘里,马车中那位五官俊美至极,却又深邃立体,天生便光芒逼人的贵公子弯唇一笑,在露出唇边两个浅浅的酒涡后,说道:“是我用人不当……既如此,只能将计就计了。”
他眼帘微垂,唇角上翘,轻轻说道:“唤卢萦么?倒有点意思了。恩,去送一本《中庸》给她,告诉她,我很惊喜。”最后四个字,不知怎地,青年觉得语气有点古怪。
就在青年转身之时,那公子又道:“把这个也送给她。”
接过公子递来的精美木盒,青年呆了呆,他愕愕地说道:“这个,公子,这块凤佩不是早就摔碎了的吗?”虽然拼在一起,可毕竟不是完壁,公子拿这个送人?
马车中,那公子唇角弯了弯,“我自是知道这是碎的。”
“那?”
“她坏了我如此大事,我让她惊上一惊,不应该么?”
这话一出,青年连忙点头哈腰,“应该,应该,完全应该!”说罢,他连忙转身,一溜烟跑出老远。
第十五章 碎玉
卢萦一下马车,便看到弟弟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俊秀的脸孔还有点发白。
弟弟还在害怕啊。卢萦紧走两步,来到卢云身前,她扬唇一笑,声音清彻地说道:“阿云,没事了。”
卢萦这样的笑容,这样的镇定,令得卢云心神大定。他扯了扯唇角,想要笑一笑,却发现面皮太过僵硬,摆出来的表情十发难看。直过了一会,卢云才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问道:“他们为了什么事找你?”
“还能是什么?”卢萦浅笑道:“当然是夸你姐姐聪明能干了。”
卢云终于笑了出来,他牵向卢萦的手,哑声说道:“姐,我们回家吧。”这个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了。
“恩,我们回家。”卢萦牵着弟弟的手,笑盈盈地说道:“呆会姐姐做鸡给你吃!”
姐弟俩刚转身,便听到一个清朗的男声唤道:“那位小姑子,请稍侯。”却是刚才那个公子的属下大步向她走来。
在卢云警惕的,发白的脸色中,那青年走到卢萦面前,他从袖袋中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它后从里面拿出一本书递给卢萦,严肃地说道:“这是我家公子奖励你的。”
他家公子奖励她的?
她瞪了那青年一眼,伸手接过那本书。
书很厚重,《中庸》两个大字端端正正地印在书皮上。
看着这两个字,刹那间卢萦的瞳孔放大了眼。她不由惊道:难道刚才那位公子,便是那个人所说的主公?他当时要我多读中庸,还说什么会纳我为妾……
寻思到这里,卢萦生生打了一个寒颤。虽然她很清楚,马车中的那位公子定然身份非同一般,只怕平因等女遇到他,那是哭着求着也要当他的侍婢,至于妾室,更会是求之不得。可她却从不这么想。也许是遗传了她父亲那莫名其妙的傲气,也许是她的性子本来清冷,对于男人少有非份之想的缘故,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做任何人的妾室。
见卢萦盯着书面一直发怔,青年又说道:“我家公子还说了,他很惊喜!”
他很惊喜?他为什么会惊喜?当时他要自己读中庸,那意思应该是劝自己用端正良善之相,掩饰狡诈狠辣之心。自己刚才地举动,明明激烈直白,与中庸之道毫不相干啊。他为什么会惊喜?
青年不顾怔忡中的卢萦,又从身后人的手中接过一个精美的木盒,微笑道:“这个也是我家公子赏给你的。”
卢萦伸手接过。看到卢萦接了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