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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攀到山顶,这一路上顶便没有容人之处,只要稍微有山石滚落我们便是避无可避。”
“那可怎么办好?”见到了人却不能救,让杨小诺更是心急如焚,此时的雨陡然变大,打在人脸上让人挣不了眼,视线更是被雨雾拦阻。
鸡冈山的被冲垮的山头又开始往下坠落。
鸡冈山上□的石头和泥土不仅掩埋了道路,还顺着道路一直往下延伸到江里,雨水一冲,整个江水都变做了姜黄色,夹杂了巨石呼啸而去。只是,这匆匆垒就的石堆下面部分被江水冲走的越多,乱石堆就的石堆就越是不稳,韩叙他们呆的地方也就越是危险。
“现在,以你我二人之力是没有办法将少爷救出了,我们还是应当先回转,最好能说动官府前来才有办法。”韩尚说完,看着杨小诺,生怕她又要扭着不走。这山上实在危险,不能等韩叙被救了出来,杨小诺却是遇险,那是他韩尚可就无法交代了。韩尚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若是杨小诺不同意,他打晕了也要她拖下山。
杨小诺这次没有再反对,之前虽然明知不可为却要执意山上,那是因为无法预知韩叙的生死已经让杨小诺考虑不了更多的事情。
现在,既然已经看到了韩叙暂时无恙,那么她杨小诺该想的就是怎么把人救出来而不是无谓的耗在这鸡冈山上。
“好,我们先下山。”虽然雨雾阻挡,已经看不见韩叙身处之地,但杨小诺还是回头又看了一眼才随着韩尚下山。
依韩尚的分析,想把人救出来最稳妥的办法并非自鸡冈山上往下,而是渡江,攀上乱石山,接近石台把众人从江中乘舟转移。只是这样一来却是凶险之极,堆积的乱石随时都有再次垮塌的可能,很有可能是没救到人却搭上了性命。韩尚倒是不惧,但这事不是他一人便能成,只这渡江一事便已经将他拦住。而且既然是救人,他和杨小诺怕也无法做到对其他几人视而不见只救了韩叙脱险。
杨小诺和韩尚一路下山已经商量好了,回到镇上,先去府衙,请了官兵再说。
二人回到鸡冈渡口,那摇船的老头倒也守信,并未离开,在青瓦房内等了二人回来。
“韩尚,你身上还有银子没有?”杨小诺身上带的银两刚才已经全付了船资。
韩尚掏向兜内,拿出几锭碎银:“就这些。”
杨小诺接过,递给鸡冈渡口留守的老头:“老伯,我想拿这些银两给你买些吃得。”
老头满是狐疑的挠了挠头:“我这儿只有些干肉野菜,可值不了这么多银子。”
杨小诺那里会不知:“什么都好,只是要麻烦老伯帮我们把吃食送到鸡冈山上。”
老头一听手就缩了回来,那平武渡口摆渡的老头儿吃惊:“怎么?山上还有没死的?”
杨小诺点头:“我相公和另外几人躲到了南面山上的一块石台上,我们刚刚已经上山看过,南面的山路还算稳当,行个人当是没有问题。我们还得回江阳找官府的人来搭救,这次只能请老伯帮忙送些吃食上山。”
老头儿听了仍是摇头,杨小诺看了看屋外的大雨,只好又说:“要不这样,等雨势稍停,老伯只要觉得能上山就帮我们送些上去,不能也就算了,全屏你自己估量,只是无论送没送这银子都是归你。”
老头儿听了心动,没说话算是答应了。韩尚又把韩叙他们处的石台位置详细说了一下,嘱咐老头儿一定带上一根长些的绳子。
江水依旧湍急,那平武渡口的老头儿饶是经验丰富,桨下撑着的小船也是在江心打了好几个转,险象环生。
杨小诺和韩尚上岸回城,说是去请官兵,杨小诺心里却是没底。
以往鸡冈山垮,不是没有人去找官府,但官府没有那次不是等汛期过后才会派人。那时官府再去已不是救人,只是打通道路而已。虽说韩叙和官府关系不同,但杨小诺心里并无十成把握,毕竟是搏命的事只怕徐知府也不好答应,也正因如此,杨小诺这才想了先给韩叙他们送些吃食。
到得江阳,韩尚突然发问:“姚远那面要不要我先去问问?”
杨小诺皱了眉:“不用了,我让旁人去办。”
时近深夜,杨小诺直接回慈恩楼换了身衣服,水都顾不上喝一口便去了府衙。
这次徐知府倒是没有外出,夜已深沉,仍挑灯坐在书房,看着四处来报,这几日的大雨不断,江阳治下,冲垮的河道不少,正在大感头疼。
徐赶纹并不知韩叙被困之事,听得杨小诺如此深夜请见,心里觉得古怪,但知她和韩叙关系,虽已是焦头烂额但还是让人请到了偏厅。
“徐大人!打扰了!”杨小诺见到徐赶纹进门,忙起身行礼。
徐赶纹摆摆手:“杨老板,坐!”下人奉上茶水徐赶纹想起了什么又说道:“现在不该叫杨老板,该叫韩夫人才对。”说完径自笑了笑。
杨小诺也是陪着笑笑:“徐大人,我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徐赶纹心头微有不快,心说,这杨小诺还当真是趁热打铁,添乱的主,低头喝茶没有接话。
杨小诺见到徐赶纹的神色也是知道自己太急,但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徐大人,韩叙被困在鸡冈谷了。”
徐赶纹闻言一惊,抬头看着杨小诺,手上端着的茶水也忘了放下:“韩公子离了江阳已有几日,此刻怎么还会被困在鸡冈山?”
徐赶纹这话问出,显然是不信杨小诺所说。
杨小诺的泪包到了眼里,口中哽咽:“大人,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我刚去了一趟鸡冈山,韩叙确确实实的就被困在鸡冈谷里。原本韩叙是早就走了,但一直下雨,行路阻断,拖延下来便遇到了昨日鸡冈山垮塌。”
“徐大人,我来是想请大人派些人手帮忙把韩叙就出来,同他一起还有几人侥幸逃脱,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也是危险,耽搁不得。”
徐赶纹听了杨小诺的话也是大骇,他倒不管有多少人被困,但只是这被困的人里面有一个韩叙却是让他难办。韩叙虽说不过是一个商人,可谁都只他也是韩缺不挂名的儿子,这要是在自己地盘出了事,可是不好交代。
“韩夫人久居江阳应该也知道,这鸡冈山垮塌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有被困之人,但官府从没出手。”徐赶纹说着有些愁眉不展:“这并非我徐赶纹冷血心狠视治下百姓性命如草芥,只是这垮过的山体极不稳当,贸然派人前往莫说是救人,只怕是会害了更多的人。”
杨小诺心道不好,这徐赶纹如此说法难道……
不等杨小诺多想,就又听徐赶纹说道:“我手下的衙役也是寻常人家,这无疑送死的差事,我又怎能拿了众人性命当儿戏。”其实徐赶纹倒真是有他难处,他手下能用的人也就几十个衙役。这些衙役都是些脚底虚浮的家伙,平日唬唬百姓到还可以,真到用时却是根本拿不出手,派了去只能是白白送命不说,人还救不出。
江阳编下倒是还有几百府兵,只是,当今皇上对兵权掌控极严。府兵闲时皆是在家务农,战时,得了圣旨才会集结整队听从号令。除此之外,每年便只有农闲时的集中训练,这集中训练都还不归各地官府掌管,训练之人都是由军中制定,也是说他徐赶纹虽是江阳知府却是没有兵权。
杨小诺不知道徐赶纹手下的家底,只当他是推脱之词,也不管是不是会将这江阳知府得罪,站了起来径直说道:“大人既知手下的人命是命,当然也应该知道被困鸡冈山上的人命也是命,难道同人不同命,徐大人竟要眼睁睁的见死不救!”杨小诺话是这么问,心里却是惶惶,眼前这徐知府以往可不就是见死不救。
徐赶纹听了杨小诺的话到不至动气,他也是觉得棘手,以往遇到此等事只需等山体沉稳,汛期过后,召集劳力打通道路便可交差,困在里面的人也只能怪做是天要亡,不管是官府还是百姓都赖不到他徐赶纹的头上。可这次却偏偏困了个韩叙在里面,让这徐赶纹真有些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难办的很。
徐赶纹沉吟了许久方又对杨小诺说道:“我非不想救韩公子,实在手下无人。”徐赶纹说着见杨小诺又要跳起来,忙安抚道:“但却是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得了公子,就看韩夫人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大人请说。”
“此时正是江阳府兵集中训练之时,那里精兵众多,只要韩夫人能说动杨参将出手,韩公子定能被平安救出。”徐赶纹左想右想只能是这条出路了。
杨小诺听了眼睛一亮,徐赶纹这话倒不像是推脱之词。她当然知道这几日是府兵集中训练的时候,那么浩浩荡荡的一批人马集结在江阳之西,这城里没有谁不知道得。
只是说来简单,那些府兵素来官府的帐都不买,只听命于军中,杨小诺这样贸贸然前去只怕营门都没进就已经被哄了出来:“徐大人,我怕是没那能耐吧,这事还得您出马才行。”
徐赶纹只是摇头:“杨参将与韩公子也是旧识,有些事,韩夫人去办,远比我管用。”
杨参将?这姓杨的参将杨小诺倒也见过一个,当初跟着韩叙来调用他车马的人也是叫做杨参将。
“我一个布衣,怕是根本连杨参将的面都不得见。”
徐赶纹早就想好,命人拿来纸笔飞快写下一封书信交与杨小诺:“这封信当能让韩夫人见到杨参将,我徐某人也只能意尽于此。”
第88章
韩尚一直等在门口,见杨小诺从府衙出来,一脸凝重。
“如何?”韩尚撑着伞迎了上去。
杨小诺紧了紧眉头,扬了扬手上拿着的信给韩尚看:“只讨到一封信,也不知管用不管用。”
杨小诺说完已经跳上了马车:“去西边大营。”
韩尚一楞,等明白过来杨小诺说的是什么,不由发问:“怎么又要去军营?”
杨小诺靠在车厢上不无疲惫,却是知道身上这股劲还没到能卸下的时候。
杨小诺闭着眼靠在车厢上,让自己稍微缓上一缓,对一旁的韩尚无奈的说道:“徐赶纹手上无人可用,只肯给了封信让我到西边大营去请兵救人。”
韩尚听了也是皱眉,却也无法。韩尚比杨小诺更清楚,军中的人那是那般好打交道得。
韩尚知道韩叙虽和军中多有接触,军中所用的战马十之五六都是韩叙牵线搭桥贩自关外,这也是韩叙能得官府庇护最大的根源,自然也是那次韩叙惹祸上身的缘由。可即便如此,哪怕是韩叙自己身在怕也在军中讨不到什么交情。朝中自来文武分家,军中将领只服军中之人,对地方官员也是不放在眼里,从徐赶纹无人可用一事上便可见一斑。
“还是等到天明吧,此刻赶去怕是惹人猜疑。”韩尚心思沉重的提醒杨小诺。
“天明?”杨小诺睁眼看了看车外才发现已是夜深,不知几许,此时前去的确不妥。杨小诺点头同意韩尚所说:“那先回趟小院,我正好也取些东西。”
马车一路颠簸着回家,杨小诺和韩尚各坐一边谁都没有说话,耳边只有下不尽的大雨和车轮碾在路上溅起的水声。
杨小诺突然间觉得深深的失落,犹如茫茫雨夜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行进在世间。那是一种失去了依靠般的感觉,以前有韩叙在,杨小诺从没把他当过自己的依靠,也从没想过韩叙会是自己的依靠,杨小诺从来都以为能靠的只有自己。
可此刻回想当时,杨小诺和韩叙即便是远隔千里,音信全断,又或是两个反目似仇人般较劲,杨小诺都从没有过这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因为她杨小诺从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