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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找那个人,那个一直暗中保护珑儿的哑巴。
那个哑巴肯定是知情的。
寒曜带着黑炎悄然地离开了太极宫,向南宫府而去。
当他和黑炎悄无声息地赶到了玲珑阁的时候,果真看到玲珑阁的屋顶上,哑奴坐在黑色的夜空下怔怔地看着玲珑阁的院落。
该找的地方,他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水映月和南宫玲珑。
他不知道水映月带着南宫玲珑去办什么事了。
现在他最害怕的便是水映月会带着南宫玲珑回到水月宫。水月宫宫规森严,基本上是不允许男性入宫的,如果水映月带着南宫玲珑回水月宫了,他就不能再看到她了。
虽然不太了解水月宫,哑奴也知道水月宫的弟子不能轻易出宫在江湖中走动的,南宫玲珑一旦入了水月宫,想再出宫就很难。而且水月宫的弟子就算获得宫主的允许出宫,也要在宫主规定的时间内回宫,否则就会被视为背叛,是会遭受到水月宫的全力追杀的,而放眼当今武林,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躲得过水月宫的全力追杀。
一想到自己以后再也看不到南宫玲珑了,哑奴的心就痛了起来。
二十几岁的他,远比南宫玲珑成熟很多,他其实……他知道自己不该对她滋生那种情愫的,可是从初见她起,他就不由自主地追逐着她的身影。
这段情,他不能表露出半分来。
因为,他永远都只能是奴,就算她不把他当成奴,也是兄,她不就是叫着他哑兄吗?她身份那般的尊贵,围在她身边的男人,随便一个都是人上之人,他……
甩开头,哑奴不愿意再去想那种情感,因为,那种情感也不可能属于他的,何况她试图把他和顾小璃送作堆。
站了起来,哑奴抽出了手中的钝剑,倏地转身,身如鬼影一般,钝剑快如闪电一般刺向了寒曜。
在寒曜和黑炎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一直没有动作就是等着对方的靠近。
“殿下小心!”黑炎立即抢上前,挡在寒曜的面前,替寒曜化去了哑奴的一剑,随即低低地喝斥着:“大胆奴才,竟然敢刺杀太子殿下!”
大子殿下?
哑奴立即收剑,深幽的眸子冷冷地看向了寒曜,待看清了寒曜的面容后,他立即惶恐地跪下,无声地向寒曜请着安。
“平身吧。”寒曜低淡地说着,示意哑奴起来回话。等到哑奴站起来后,他盯着哑奴,低低地问着:“哑奴,本殿的来意,你该明白。本殿问你,你一直都守在玲珑阁的屋顶之上,珑儿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吧,告诉本殿,珑儿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去办什么事?”寒曜大胆地假设南宫玲珑不是故意失踪的,而是去办什么事了。
哑奴闪了闪眼,看着寒曜的眼神变了变,他觉得寒曜不像以前那般温和了,不过这样的寒曜才更适合当着太子这个宝座。
“殿下,他是哑巴,他不会说话的。”黑炎恭恭敬敬地提醒着寒曜。
寒曜不理黑炎,只是定定地看着哑奴,哑奴是个聪明人,他相信哑奴会有法子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的。
哑奴动了动一直抿着的冷唇,张嘴想说话,可是发不出半个字音来。
寒曜眸子一转,低淡地说着:“随本殿回太极宫。”说完转身施展轻功离开了玲珑阁的屋顶。
哑奴跟着寒曜的身后离开。
他知道寒曜和寒煜对南宫玲珑的爱就像大山一样沉,像大海一样深,他们又都是身居上位的人上人,有着足够的人力去寻找南宫玲珑。他是很想自己亲自找到南宫玲珑,在找不到的时候,他宁愿退而求次之,借助他人之手找到她。
他就利用寒曜或者寒煜的人帮他到水月宫看看,南宫玲珑是否被水映月带回了水月宫。
寒曜想利用哑奴找到南宫玲珑,哑奴又想利用寒曜,两个人都相互利用起来。
……
相府。
一向阴沉寂静的相府此刻特别的例外,不但没有了以往的例外,反而充满了欢声笑语。
白天沉着脸吩咐夜枭寻找南宫玲珑的闻人初,正坐在大厅里,笑看着面前的几名舞姬跳着舞,其中主舞者还是烟花阁的花魁水云烟。
闻人初那双带着笑意,似乎脉脉含情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正在翩翩起舞的水云烟,那笑全是欣赏,怎么看去,都觉得他正沉浸在水云烟的美色以及那优美的舞蹈中。
水云烟一边跳着,一边看着闻人初,她那绝色的脸上带着丝丝羞怯之色,让绝美动人的她因为羞怯而更添几分迷人色彩,那柔弱的身躯,那苗条的身材,那绝美的姿容,让男人们一看到就想着立即搂入怀里小心地呵护着,根本就不想去在乎她是什么身份。
闻人初放下手里的酒杯,招了招手,一名丫环连忙从他的身后走到了他的面前,福着身等着他吩咐。
“拿我的箫来。”闻人初温和地笑着吩咐那名丫环。
“是,相爷。”那名丫环应声,转身便离开了大厅。很快,她就拿着一把箫回到了大厅,把那箫恭恭敬敬地递到了闻人初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着:“相爷,你的箫拿来了。”
闻人初接过了箫,然后手一抬,厅里的乐声立即停止了,没有了乐声,水云烟跳了一半的舞被迫停了下来,她立即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疑惑地看着闻人初。
“云烟姑娘,看着你的舞蹈,本相忽然也心血来潮了,本相擅长的是箫,就让本相以箫声伴奏吧。”说完,他也不管水云烟同不同意,能不能配合他的箫声而起舞,自顾自地吹起了箫。
他的箫声初初很悠扬很轻快,水云烟也能随着他吹出来的曲子而起舞,倘大的厅里,烛火把大厅照得如同白昼,悠扬的箫声伴随着美妙的舞蹈,在大厅里倾情上演了。
没过多久,闻人初的箫声转变了,变得温柔至极,听在耳里宛如沐浴在情人的爱抚之中。
水云烟的舞蹈也变了,在她舞蹈转变时,闻人初的箫声忽然转为了低沉,哀婉,似乎带着极深的仇恨似的,听着让人心酸。
水云烟跳着跳着的时候,她的脸上竟然布满了泪水,明亮的眼神也在渐渐转变,变得哀婉难堪,更有着深深的恨意。
闻人初盯着她,一直都在盯着她,看到她脸上挂满了泪水,他箫声再转,转成了杀气沉沉。
水云烟的眼里也跟着迸出了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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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哑奴送画
闻人初的箫声无论怎么变,水云烟都能跟着他的箫声变换舞姿和神情。
箫声不知道变换了多少次,水云烟也不知道跳了多长时间,直到箫声骤然停止,她才停下来,绝美的脸上依旧气定神闲,并没有因为跳了长久的舞而露出疲倦之色。
把手里的箫摆放到桌面上,闻人初浅笑着向水云烟拍着掌,说着:“云烟姑娘好舞姿。”
水云烟连忙福了福身,谦虚地说着:“相爷过奖了,相爷的箫声吹得才好呢。”
“呵呵。”闻人初低低地笑了两声,然后招呼着水云烟:“云烟姑娘过来坐吧。”在他话音一落,立即就有一名下人替水云烟准备了椅子。
水云烟走了过来,在闻人初的左下方坐了下来。
几名丫环奉上了香茗和数盘精美的点心。
“云烟姑娘不但美艳过人,舞姿过人,本相喜欢!”闻人初端起酒杯,灼灼地看着水云烟。那些还在继续跳着舞的舞姬们都对水云烟投来了羡慕兼嫉妒的眼神。
能得到当今相爷的青睬,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而相爷还不曾对哪一位女人说过喜欢的话,现在居然对水云烟说喜欢,她们能不羡慕吗?
水云烟抬眸看了闻人初一眼,一副娇羞的样子,柔声说着:“相爷真会说笑,云烟只是一介风尘女子,哪配得到相爷的喜欢,相爷快别折煞云烟了,云烟怕出了相府,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会被其他女人撕了。”
“哈哈……”闻人初大笑起来,他笑睨着水云烟,眼神依旧灼灼,好像他真的很喜欢水云烟似的。“本相喜欢就是喜欢,不会因为姑娘是什么身份。”
“相爷……”水云烟娇羞地叫着,并且垂下了脸,在垂脸那一刻,眼底随即就掠过了一抹警惕,闻人初对所有女人都是淡淡的,并没有说过喜欢某一位姑娘,现在说喜欢她,目的不单纯。这位相爷年纪轻轻的,心机却沉得很,否则怎么可能被称为笑面狐狸,她要小心应付才行。
“呵呵……”闻人初还是笑着。
正在这时管家走了进来。
“相爷。”管家走到闻人初的身边压低了声音禀报着:“夜枭老大回来了,在书房里等着相爷。”
闻人初看也不看管家一眼,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表示他知道了。
他安排夜枭带人去寻找南宫玲珑,估计是找到了把人给她带回来了。
“相爷,只有老大一个人,并没有找到她。”管家巧妙地用她来代替南宫玲珑的名字,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闻人初立即看了管家一眼,仅是一眼,管家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怒意,顿时他垂下了脸,什么也不敢再说,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大厅。
夜枭居然没有找到她!
闻人初内心有着一股焦心,但他表面上还是很淡定,依旧对着水云烟笑,那双勾魂的桃花眼灼灼地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水云烟。水云烟今天晚上穿着一袭拖地的粉红色长裙,缠在腰间的紫色纱带在她的手臂间缠了几圈依旧拖曳至地。
把手里的那杯酒适数灌进了肚里,闻人初才站了起来,笑着对水云烟说道:“云烟姑娘,本相先离开片刻,姑娘别太拘谨,慢慢地你就会习惯熟悉的了。”
说完,他向大厅外面走去,留下水云烟在看着舞姬们跳舞,而他走前留下的那一句话更是让人想入非非,也让水云烟成为了所有舞姬嫉恨的对象。
闻人初离开了大厅后,快步地就向书房走去。
夜枭在书房门前等着他,看到他来后立即退到了门边,等到他走进了书房里,坐进了书桌内,夜枭才走进来,低哑地向他请罪:“主人,属下让你失望了,没有找到玲珑郡主,也没有查到她为什么失踪,只知道在她失踪的时候,哑奴在她的玲珑阁屋顶上守护着她,可是哑奴并不会说话,而且哑奴也到处寻找着她的下落,估计哑奴也不清楚她到底去了哪里。”夜枭说南宫玲珑是去,而不是说绑,因为他相信哑奴的武功,有哑奴在,就连他都很难把南宫玲珑带走,更别说其他人了。
闻人初抿着唇不语,平时带着万种风情的桃花眼,此刻除了冷之外还是冷,没有半点其他情意。
他摆放在桌面上的修长大手,慢慢地收紧成拳头,良久后,又慢慢地舒展开。
“主人,是属下无能,请主人责罚。”夜枭见状立即跪在他面前。
闻人初并没有看向夜枭,他只是静静地思考着,南宫玲珑肯定不是失踪的,她应该是去了什么地方,她会去什么地方?她一个朝廷郡主,身份尊贵,去到哪里都有地方官认识,她能去哪里?
可她偏偏就消失了整整一天了,虽说这一次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大幅度地找她,可是凭他们这几个紧张她的男人势力,就足可以把整个京城都翻成平地,结果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要瞒着他们所有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