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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姨说苏少今日有事来不了了,说这话的时候蓝姨的表情有些奇怪。
梁雨诗心里有些忐忑。
现在的诗雨楼,没有苏云,没有青鬼。
夜幕降临之后,梁雨诗就独自抱着水晶球躲在房间里。
以前虽然她也来过诗雨楼,但那个时候,她是属于自己的。若是有谁想要碰她,她可以毫无顾忌的自杀。
可是现在不行,她不知道萧辰夜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不管他做什么,她都必须忍着,随风和辰星等着她呢。
“雨诗姑娘,有一群客人指名要雨诗姑娘作陪,姑娘准备一下吧。”门外蓝姨的声音响了起来,吓得梁雨诗猛然一抖。
梁雨诗沉住气,故作镇定的说:“苏少已经包下我了,我不接其他客人。”
篮姨在门外一笑道:“雨诗姑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你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啊。只要进了这诗雨楼就要守这里的规矩。这里的规矩就是,不管你被多阔的少爷包了,没有客人的时候,就要接客,除非,那少爷为你赎了身。呵呵,不过似乎没有人可以为你赎身呢。”
梁雨诗浑身颤抖了起来。
这也是她最害怕的一点。
没有人……没有人可以为她赎身。因为没有人能把她从萧辰夜手中买走,她也不能走。
现在她不能依赖任何人。
深呼吸,梁雨诗点上灯火,道:“好,让他们进来吧。楼主可是已经嘱咐过了,要我卖艺不卖身,你先和那些人说好了,再放进来。”
篮姨嘿嘿一笑道:“说好了,早就说好了。几位爷,进去吧,我们雨诗可是很难请得的美人哦。”
门被粗鲁的推开了,几个身上带着刀,看起来像是江湖人士的人走了进来,带进来满屋子酒气。
梁雨诗心顿时提了上来。
在脸上遮了面纱,于屏风后坐好,梁雨诗佯装平静,清冷的问:“几位爷要听什么曲子?雨诗这就弹奏。”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脸上有道深深的伤疤,醉醺醺看一眼屏风,忽然不悦的说:“老子花了钱,不是来看这破帐子的,给老子撤了!”
门前的几个丫鬟左右为难的互相看着,都不敢动。
这屏风后面的人可是青鬼楼主的人,哪里是她们这些小丫鬟可以轻易得罪的起的。
那几个江湖中人,见这些丫鬟全部都不动手,忽然就来了脾气,把刀向着桌子上一扔就道:“你们就是这样打开门做生意的?给我把这里的老鸨叫过来!”
蓝姨远远发现这边的喧闹,连忙走上来打圆场。
“撤,撤!几位爷怎么说就怎么是。”几步走到梁雨诗身边,蓝姨面色有些不善的低下头在梁雨诗耳边道:“既然来了这青楼,客人就是天,不要给老娘摆架子,告诉你。现在青鬼楼主不在,这里老娘最大。”
梁雨诗按住琴弦的手紧了紧,咬着唇,梁雨诗默不作声的看着那些人撤了屏风。
谁知道那几个人看了梁雨诗面容上遮着的面纱,更加恼火了。
还没等蓝姨走出门去,就开始嚷嚷,“你搞什么!老子花钱想见见传说中的诗雨楼头牌雨诗姑娘。听人家说这雨诗姑娘长的貌似天仙下凡,没想到竟然只看到了一块破布!”
梁雨诗咬着唇,一直低着头。
此时此刻她也知道,现在的一切是必然会发生的。
第九十章
入这青楼以来的那些个日子所制造的假象,苏云给的美梦,都该清醒了。
伸出手,梁雨诗摘下脸上的面纱,带着虚假的笑抬起了容颜道:“几位爷何必这么大的火气,这曲子雨诗是诚心要送给江湖上的爷们,若是爷不听,那雨诗便不弹奏了,省的扫了爷们的雅兴。”
那几个江湖中人见梁雨诗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面容比传说中还要倾国倾城,面娇如含露朝花,眉若柳叶妩媚,眼如珍珠动人,唇若初春落英,真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大美人。
这些人哪里还有什么火气啊,心里都变得喜滋滋的了。
倾国倾城美人颜,一顾之后恐难再。
这一次不好好的看,估计下次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互相看一眼,也就附庸风雅迎合着梁雨诗道:“怎么会,怎么会呢。姑娘你快点弹吧。”
蓝姨在门前,手扶着梨木门,手提花裙看一眼梁雨诗的表情,松了口气,小声催促着丫鬟们向外走。
心里不禁甜滋滋的想,这丫头是终于学乖巧了。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摇钱树啊。
轻轻关上了门,蓝姨伸出手招来了打手,小声的嘱咐。
“里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他人进去,更不准那个女人出来,知道吗?”
冷冰冰的打手点点头,分别站在了门的两侧。
屋子里,梁雨诗沉默的弹着琴,一句话不说。
开始的时候,那几个江湖中人也一句话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喝着酒,用色咪咪的眼神看着梁雨诗。
梁雨诗表面上视而不见,一直在平静的弹奏着。可是曲调里却不难听出紧张与不安。心里更是忐忑。
梁雨诗故意挑了首有些压抑的曲子来奏,借此来烘托出端正高雅的氛围,只希望这样的气氛可以让这些人放下心中的歪念,不要造次。
只是梁雨诗很清楚,这个气氛不会维持太久。
果然,过了一会,那三个人开始互相使眼色。
梁雨诗用余光扫的清晰,一时间紧张了起来。
怎么办,该怎么做,这些人不可能是来听曲的。
求他们放过自己?自杀?还是……委曲求全,任由这些人摆布。
梁雨诗想到这里脸色变的煞白了。
不!不要!她绝对不要在这里被这些根本不认识的男人摆布!
思想混乱的在脑海里翻滚,桌前的几个男子,已经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放下手中的银筷,端起琉璃酒杯走过来,笑着对梁雨诗道:“雨诗姑娘辛苦了,来来来,在下敬姑娘一杯。”
梁雨诗本是想拒绝的。
她很怕那酒里,是搀和了媚药。可是她更怕这杯酒不接下,触怒了这些鲁夫,自己又没有靠山,今夜恐是难逃一劫。
要稳住这些人,也要逃过这一夜。
深呼吸,梁雨诗放缓了动作,手停在琴弦上,梁雨诗故意装作止下琴音的样子,上下打量身前的这个江湖鲁夫。
身上穿的是普通质地衣服,上下衣皆是短装,没有穿长衫,也不打开衫,不是什么富贵帮派。从随意的散发上可以看的出,更不会是武当少年之类的门派,属从上可以排除一半了。腰间没有挂任何的配饰,手上、脖子上也没有带任何的东西,看起来,这样的人若不是刻意隐藏,就应该是真正的鲁夫了。
这个人恐怕不是山贼,就是海盗。
梁雨诗咬着唇,眼珠子一转,道:“这位爷,您拿这么小的酒杯给雨诗,是瞧不起雨诗吗?”
男人瞪着眼睛,伸出手搔头,道:“雨诗姑娘这说的什么话啊,在下怎么听不明白啊。”
梁雨诗伸出手揽住自己的袖子,遮着嘴巴翩然一笑。
“这位爷,我这在打趣爷呢,难道雨诗口太拙了吗?罪过,罪过。”
男子听了,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有些醉醺醺的指着梁雨诗道:“有趣,有趣,姑娘说有趣,自然就是有趣了。”
身后那两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梁雨诗扫一眼琉璃酒杯,忽然又道:“不过,雨诗不喜这小酒杯也是真的。雨诗自幼出身闺阁,后才流落风尘,一直以来做任何事情都是身不由己。雨诗自小就向往着大漠孤烟,仗剑天涯的江湖生活。今日难得见到几位江湖上的爷,不免勾起了旧时伤怀。雨诗不知礼数,便想斗胆请几位爷换了杯子,拿了碗来喝可好。即使不能真的去到江湖,却也藉由着大口喝酒的畅快,去做一场江湖绮梦。”
梁雨诗的心思也不过是险中求胜,投机取巧而已。
这些人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喝了酒
只要再灌一下,再灌一下,把他们都灌醉了,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只要过了这一夜,她就去求苏云,别把自己独自留在这里。
真的好怕,好怕这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忽然发现,现在的自己依然在依赖苏云。
走出洛阳城的那一日,一切都已经在云淡风轻的平静之下渐渐远去。
她不再是洛阳城内,那个一把黑衣红莲,短笛摇曳的三太子了。
一切的事情都在改变。
来的人,去的人,爱过的人,恨过的人,梁雨诗的世界在短短几个月内翻天覆地的大改革了。可是那个人却一直站在那里。
似乎不管时光多么匆忙,他都站在原地,默默的等时光洗去铅华,等自己转过身去。
只要一转过身去,他就会扬起笑脸,对自己说:“我们回家吧,三太子。”
是这样吗?
苏云你,一直都在等我,是吗?
心忽然就痛了起来。怎么就一直没办法好好的面对他的感情呢。
这样爱着自己的男子,为什么自己一定要伤害呢。
那时,他听着自己要去找自己的心上人,不知是何等的伤心难过。
梁雨诗忽然觉得难过,为那个时候的苏云难过。
何必偏偏选择这么不堪的梁雨诗呢……
“没想到雨诗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故事。今日,咱哥几个就陪雨诗姑娘好好的喝个痛快!”一道粗声打断了梁雨诗深神天外的思想,将她拉回了现实。
梁雨诗环顾四周,没有苏云温柔的耳语,只有陌生男子醉醺醺的笑脸,以及空气中掩盖不住的糜烂气息。
强颜欢笑,梁雨诗起身到了桌前,并不急着坐下。而是将碗放好,走到门前对门外的打手交代,让其多拿了几坛子酒。抱着能拖一时是一时的心情,梁雨诗尽享把这些时间拖的长一点。
苏云,我在等你,请你快点来吧。
将碗里都倒满了酒,梁雨诗端起来道:“今日难得,竟能与江湖中的几位爷遇见,雨诗先干为敬。”
瓷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梁雨诗仰头,喝下辣到嗓子里的酒。
烈,难以名状的烧灼感一直顺着嗓子流入愁肠。
有人说,最烈的酒,就属这烧刀子了。
这酒,烈到撒上刀尖都能发出“滋滋”的声音。
梁雨诗不敢估量自己的酒量,只求这酒真如传说中那般烈,能让面前这些早已烂醉的人给灌倒。
只要比自己早一刻倒下便好。
咬着牙,梁雨诗又倒了一碗,在那三个人刚放下碗时,接上了酒坛子。
“酒逢知己千杯少,再来一碗!雨诗敬几位爷。”
仰头,又是一碗下了肚。
这一次不仅仅是烧灼的感觉,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的绞痛。
“雨、雨诗姑娘真是好、好酒量。来,再干!”醉醺醺的抓起酒坛子,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又将自己面前的碗填满了。
梁雨诗迷迷糊糊的抓起碗,也随着那几个人灌了下去。
烛火摇曳着模糊的夜晚,梁雨诗面前有了重叠的人影。
是要醉了吗?以前不是没有喝过酒,这一次,为什么醉的这么快呢……
难道是因为这烧刀子吗?
手脚开始发软,梁雨诗有些昏昏沉沉的摇了摇头,面前的人影从三个分裂成了五个。
“扑通”一声,梁雨诗忽然浑身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手指屈伸了一下,一点力气用不上。
这个场景,曾经发生过。
就在——这个地方!
努力的瞪大眼睛,梁雨诗咬着牙看向本来醉醺醺的三个人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下,心里已是有了醒悟。
那烧刀子里放了蒙汗药。而这些人早就设了个套来让自己往下跳。
不过,她不相信这些鲁夫能有这般心思与算计。
一定是有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