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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跑堂的伙计一年就要二十四两银子,这福顺酒楼,还真是财大气粗!
覃初柳没再问什么。点了几个这里的拿手菜。
菜上桌,覃初柳每一道都尝了,味道果然不错,最重要的是,价钱都比永盛酒楼的便宜。
覃初柳边吃边想如何才能让永盛酒楼在与福顺的竞争中取得优势。就在这时,忽听门口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什么人都来的地方,本姑娘才不来!”
这声音有些熟悉,覃初柳抬头去看,呵,还正是认识的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采香院里最红的茗烟姑娘。
她的身边还跟了一个姑娘,这姑娘身量不若茗烟高,却婀娜有致,一点儿不比茗烟逊色。
且她面上覆着面纱,只留一双清澈瓦蓝的眼睛在外面,又给她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茗烟已经要转身往外走了。这时候一个小伙计迎了上去,问询她们要坐在什么位置。
茗烟一见小伙计长相,立时顿住了脚,声音也比刚才不知道甜糯了多少,“那就麻烦小哥儿了。我们要雅间儿。”
小伙计很是淡定地引着她们上了楼,直到看不见她们的身影了,楼下还有人在议论那个蒙面的姑娘。
覃初柳对采香院里的姑娘一点都不感兴趣,且那个矫揉造作的女人还是傻蛋的老相|好,覃初柳哪里还有食欲继续吃饭。
干脆叫来伙计结了帐,刚站起身就见谷良风风火火地进来了,覃初柳重重地哼了一声,愤愤地绕过他走了。
谷良不明所以,眼巴巴地看了一眼桌子上基本没怎么动过的菜,又看了看已经走到门口的覃初柳,最后还是追了出去。
一路上,谷良找各种话题试图与覃初柳攀谈,奈何覃初柳只静静坐在牛车上,好似根本听不到谷良说话似的。
谷良只觉没趣,也乖乖地一边待着去了。
回到家,覃初柳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家里就来了人。
安贵和崔氏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东瞅瞅西看看,若不是隼在一边瞪着他们,他们指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覃初柳和元娘跑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崔氏对安贵道,“啧啧,家里就这么几口人,偏住这么大的房子,这不是有钱烧的吗,小心老天爷把这些都收回去。”
安贵明明看到覃初柳和元娘出来了,他却没有提醒崔氏,显见就是想让她们听到这话的。
覃初柳觉得好笑,他们以前作的妖蛾子可不少,哪一次不比这几句话要重的多,以前她们都挺过来了,还能被这几句话伤到?他也太天真了!
“今天是什么风,竟然把您二老刮来了!”覃初柳笑着说道。
崔氏哼了一声,“没事我们可不敢来,说不准你们就放狼咬人呢。”
“若是没人主动招惹我们,狼自然是不会咬人的”,覃初柳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院子中央,招了招手,把隼唤道身边,“若是有那不开眼的主动找麻烦,就是被咬也是活该。”
村里关于覃初柳的传言越来越多,绝大多数都是在夸她,就是有人不服气,也只关起门来和自家人说说罢了。
全村上下,恐怕只有崔氏和张氏,一直明目张胆地说覃初柳的坏话,特别是这个崔氏,对谁都说十岁的孩子哪里这般聪明,其实覃初柳就是个妖精变的。
有一次说的时候不小心被安冬青听到了,崔氏是长辈,他不好说什么,就找到了二祖爷爷,二祖爷爷把安贵叫去训了一顿,崔氏这才消停了些。
她嘴上虽然不说了,心里可更加厌恶、憎恨覃初柳了。
这次他们是有事才来,且是他们占理的事,她自觉底气足,没想到还没说起正经事呢,就被覃初柳噎着了,她哪里气得过。
“你莫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得了,小心遭了贼人惦记,最后钱财没留住,人也……”
崔氏越说越过分,元娘实在忍不住,走到覃初柳身边,厉声喝止,“您这是干啥?柳柳还那么小,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要这般咒她。我们过得不好了你们能得了什么好去?”
元娘也来顶嘴,崔氏更是生气,还要再说,安贵适时站了出来,他也看出来了,他这老妻根本不是覃初柳和元娘的对手,还是莫要让她丢人了。
“好了,都少说两句”,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来,“元娘,今日我们过来是收孝顺银子的,大江和大海已经交了,就剩你和小河的了,大江和大海已经说好,以后每个月月中来交钱,你们也不能例外!”
安大江和安大海有钱了?覃初柳很怀疑。
还不等覃初柳问,崔氏已经洋洋得意地夸耀起自个儿子来。
“我们大海和大江就是有出息,这一阵子在外面赚了不少钱,莫说是一百个钱,就是一两银子,他们也拿得出!”
安大江有没有钱覃初柳不知道,但是安大海的情况她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他们也算是邻居,白日里进进出出少不得打照面。
他们没有地,大海就出去打短工,之前还去了刘地主那里干了几天,几天也能赚一百个钱,可若是一次拿出一两银子来,她却是不信的。
她也没有心思戳穿崔氏,只想赶快把他们打发了,于是很痛快地从荷包里数出二百个钱来,交给崔氏。
“这是二百个钱,是我家和小河的,你放心,以后若是旁人多给了钱,我们自然是不会少一个子儿的!”
崔氏接了钱,还很不放心地重新数了好几遍这才罢休。
钱也给了,崔氏他们也没久留,转身去了大海家里。
虽然分了家,毕竟还是自己的儿子,他们还是很不放心大海的。
覃初柳坐在院子里,还能听到那边的对话。
今日大海没有出去干活,崔氏进到大海家院子的时候,就见大海在劈柴,崔氏当即就火了,冲着屋子里骂道,“要你个好吃懒做的婆娘干啥,我儿子累死累活养家,就养你这么只不会下蛋的鸡……”
“娘,你莫说了,巧兰劈柴伤了手,这刚进屋包手去了。”大海赶忙拉住崔氏,让她和安贵在院子里临时搭的一个矮架子上坐了。
崔氏的情绪稍有缓和,嘴里却还在嘟囔,“公婆来了也不知道出来伺候,都是让你惯的!”
大海嘿嘿笑也不接话。
这时候,崔氏才说起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大海,我瞅着你和大江出去打短工也赚了不少钱,我寻思让你爹也跟着你们去,大江说这些事都是你在做主,我就来问问你。”
“爹去干活,家里的地可咋办?”大海疑惑地问道。
“今年这年头,眼瞅着是不行了,我寻思着,还不如出去多赚点儿钱,也省得冬天没饭吃!”崔氏解释道。
大海觉得这样不妥,虽然现下旱,但是地里的苗都还没枯死,一场雨下来肯定就好了。现在正是锄草的时候,若是不管地里,只怕下了雨,地里的苗也被草欺的不长了。
最后,大海还是没扭过崔氏,答应明天去干活就带上安贵。
覃初柳在墙这边听着,心里总觉得不好,至于哪里不好,她又说不上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覃初柳式报答
在之后的几天里,覃初柳终于知道她听到崔氏让安大海带安贵去打短工有什么不好了。
人都有这个毛病——眼红,看别人干什么好了,自己也想干,于是就开始跟风。
事实是,跟风的结局没有几个好的,但是身在迷局的人往往不等到最后的结局很难回头。
现下安家村就是这样的情况。
自从安贵跟着大海去干活之后,崔氏就开始在村里的媳妇婆子中间鼓吹出去打短工有多好,一天管两顿饭,还有几十个大钱拿,虽然辛苦些,总比整日在家守着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出粮食来的几亩地好。
媳妇婆子听了回去便去撺掇自家的男人,一来二去,去找大海要同去打短工的人越来越多,大海心里觉得不妥,但是却抵不过虚荣心爆棚的张氏,最后都一一应了下来。
到最后,在别的村子想办法抗旱,想办法救庄稼的时候,安家村出现了奇怪的一景,村里空荡荡,地里也见不着人影,大多数男人都早起晚归,给人家干活去了。
安冬青最开始还挨家去劝说,却没啥效果,几天的功夫,他就急出了一嘴的火泡。
后来没有办法了,还是去找了二祖爷爷,二祖爷爷也只叹息一声,“这事哪里是我一句话就能管得住的,他们是出去赚钱,又不是杀人放火,我能怎么说!”
安冬青也叹气,确实就是这样,他去到各人家劝说,人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又不是去做坏事,于族里又没有损失,你就别管了。”
可是,不管能行吗,眼看地里的苗还没旱死呢。就要被杂草欺死了。
最后,没有办法,安冬青还是去找了覃初柳。
安冬青找到覃初柳的时候,覃初柳正和谷良在水田里拔草。水田里只一些洼地还存了些浑浊的水,其他地方已经露出了地表。
还好这是甸子地,本身就湿润,地里的苗也只是有些蔫巴,还没有枯死。
安冬青在埂子上摇摇晃晃走到覃初柳他们所在的池子边,唤覃初柳,“柳柳,你怎么就只有你们俩,你娘和戚叔他们呢?”
拔掉一株和秧苗长得有六七分相似的稗草,握在已经脏污的手里。又往前挪动了一步,覃初柳这才不紧不慢地回道,“我娘和戚姥爷、梅姥姥去拔旱地里的草了。”
安冬青不禁感叹,“还是你们想的明白,这个时候咋能不管家里的地!”
覃初柳直起腰。有些无奈地看着安冬青,“我们家除了老人小孩,就只我娘一个壮年,难道还要我娘跟着他们出去打短工?”
“唉,柳柳,你咋不算我,我也是壮年!”谷良不乐意了。
覃初柳根本不搭理他。问安冬青,“表舅舅,你来这里可是有事?”
“这不,村里人都出去干活了,家里的地都没人侍弄,我寻思也不是个办法。想问问柳柳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安冬青蹲下|身子,手里不自觉地揪着埂子上的杂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覃初柳向远处望去,这个时候地里有不少人在拔草,虽然他们知道最后这地可能颗粒无收。但是他们还在努力着。
再想想安家村的大多数人家,这时候女人在家想着晚上男人能带回多少钱来,而男人也沉浸在一天赚到二三十个大钱的喜悦里,早把家里的荒地忘在了脑后。
“表舅舅,我也没有办法,这人心啊,最是难以掌控,你来找我想办法,不如在家多求求老天爷,让老天爷痛痛快快下一场雨来。”
说完,覃初柳又躬身继续拔草。
安冬青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蔫头耷脑地走了。
回家之后,安冬青还真按覃初柳说的在家支了个贡案,摆上贡品,开始在院子里祈雨。
说来也巧,安冬青诚心诚意求了两天,天还真的阴起来了。
黑漆漆的云彩从北面天空快速向这边移过来,不大一会,就罩在了头顶上。
这时候覃初柳还和谷良在甸子里拔草,见状两个人是又欢喜又着急,欢喜要下雨了,着急这指定是一场急雨,不知道能不能跑回家。
最后,他们还是挨浇了!
他们和元娘他们前后脚回来,都被浇成了落汤鸡,但是心里都高兴的不行,这些天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
这急雨持续了一刻钟不到就变成了绵绵细雨,天空也由暗灰色变成了雾蒙蒙的浅灰色。
覃初柳和谷良蹲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雨幕,好一会儿之后,谷良才感叹道,“这下,辽河郡总算有水了。”
覃初柳没接他的话,想着自己的心事,下雨了,旱情缓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