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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安元娘还回头瞅了秦初柳一眼,那眼神,秦初柳怎么觉得像是在邀功呢。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秦初柳开始仔细地思考起来,刚刚那个妇人是黑子的娘,黑子就是她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男孩儿,她未来的夫婿,那这妇人,不就是她未来的婆婆了……
秦初柳只觉得前途一片黢黑,有这样的婆婆,她出嫁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啊。不过还好,她现在年纪还小,还要等上几年才能嫁人。
还有,刚刚娘也说了,若是黑子不能顶事,是要给她退亲的。
这样想着,她的心情又开朗了不少。
“柳柳……柳柳……”这时,一个大脑袋从窗户外钻了进来。
萧黑子扯着一张青紫不堪的脸,笑的好不灿烂,“柳柳,元婶子不让我进屋,我就在这与你说一会儿话。”
她也想与萧黑子说话,但是她躺在炕上,要说话的话就得歪着脖子才行,很是难受。
秦初柳干脆从炕上爬起来,跻上鞋便悄悄地出了屋子。
她只是头还有些微微的疼,其他地方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对现在生活的好奇也让她躺不住,还不如出去与萧黑子好好说说话呢。
整座房子只有三间屋子,她住在西屋,东屋应该是安元娘的房间,东西屋中间便是灶房,灶房里有两口大锅,一个靠着东墙,一个靠着西墙,这样安置显然是为了烧炕方便的。
前世秦初柳虽然在南方上学工作,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这样的格局她在熟悉不过了。
在灶房里,还能听到安元娘与黑子娘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听的不甚清晰。秦初柳对她们的谈话内容没甚兴趣,便直接走了出来。
萧黑子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见她出来赶紧搀着她的胳膊。
“柳柳,你能下地走吗?还是回炕上躺着吧。”怕惊扰了屋子里的人,萧黑子说话的声音很小,嘴几乎贴到了秦初柳的耳朵上。
秦初柳推了推萧黑子,就算现下他们都是孩子,这个样子也太亲昵了些吧。
“黑子,我没事,不用你搀着”,秦初柳的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儿。
院子是用木条子拦着的,木条应该有些年头了,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豁口,莫说是孩子,就是成年人也能钻进来。
院子不大,收拾的干净整齐,可见安元娘是个能干的。
秦初柳走到窗子地下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这石头平滑光洁,显见就是当作凳子用的。
只一块石头,秦初柳坐了,萧黑子便直接坐到了地上。
“柳柳,你放心,我娘说了,元婶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过几天就不生我的气了。你迟早都是我媳妇,跑不了的,嘿嘿……”萧黑子睁着黑亮亮的眼睛,对着秦初柳憨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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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原来是这样(求收藏)
“柳柳,你放心,我娘说了,元婶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过几天就不生我的气了。你迟早都是我媳妇,跑不了的,嘿嘿……”萧黑子睁着黑亮亮的眼睛,对着秦初柳憨憨地说道。
秦初柳眼睛微眯,她这未来婆婆果然有些心思,不过也不是不能忍受,人家为自己的儿子谋划,也无可厚非。
秦初柳目光灼灼地看着萧黑子,心道她这未来夫婿倒是实诚,对她也没有保留,就连他娘说的私房话都告诉她了。
萧黑子被秦初柳看得有些不自在,手指在地上胡乱地画着。
起初秦初柳还不在意,不经意看过去,却发现萧黑子竟然是用手指在地上写字。
院子里的土地已经被踩得十分的硬实,手指在地上只能划出浅浅的痕迹,看得不甚清晰。
“你这画的是什么啊?”秦初柳问道。
萧黑子写了三个字,她只认出了中间的初字,便猜测萧黑子是在写她的名字。仔细看来,第三个字倒也有柳的样子,只第一个字,怎么看也不像是秦。
她不知道原身认不认识字,也不好直接问他在写什么字。
萧黑子突然露出赧然的神色,把地上的痕迹抹平,“我写的不好,难怪柳柳看不出。”
听萧黑子这话的意思,她是识字的。
秦初柳心中大喜,拉着萧黑子的衣袖说道,“是你写的太轻了,我看不清楚。”
萧黑子顿时又来了精神,从一边捡了个木棍,一笔一画地写起来,边写还一边说道,“之前学了那么多字,我都不记得了,只你的名字记得清楚。”
果然,写的是她的名字。
不一会儿萧黑子便写好了,秦初柳看去,初柳两个字正和她名字一样,只第一个字,竟然是覃而不是她以为的秦。
原来此覃非彼秦!
姓氏换了,她倒是没有多伤怀,反正已经传来了,她就是整日以泪洗面怕也回不去了。
以后就以覃初柳的身份好好的活着才是正道啊。
覃初柳突然觉得,要想以这个身份好好的活着,她脑海的信息实在太少。
不对,应该说她脑海里什么信息都没有。
视线又落到萧黑子的身上,覃初柳便与他聊了起来。
自然,聊天的内容多是她问他答,聊了足有大半个时辰,覃初柳便对现下她所处的环境有了大概的了解。
她现在所处的地方位于大周和北辽的交界地带,归属大周北部的定州管辖。
这个大周和北辽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历史里的周和辽,应该说,她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的时代。
她现下居住的村子叫安家村,村子里除了外来的媳妇几乎都姓安。
为啥说几乎呢?因为唯二的两个意外就是覃初柳和萧黑子。
萧黑子是随着母亲逃难到这里的,里正见他们孤儿寡母的怪可怜,便把他们留了下来。现下已经在安家村生活五六年了。
覃初柳的故事就比较复杂了,她爹是她娘去山里砍柴的时候捡到的。那时候她娘十八未嫁,正是恨嫁的时候,正好捡到了个适龄青年,于是,她爹便成了安家村唯一的一个倒插门。
后来,她娘生了她,按着这个时候的规矩,她应该是随着母族姓安的,但是他爹心里不乐意,她娘心疼她爹,便不顾家里的反对,让她随了她爹的姓。
她爹识字,为人也随和,闲暇的时候便教村子里的孩子识几个字,也不收束修。
村里人能吃饱就不错了,读书识字那都是有钱人才干的事,现下有人免费教家里的孩子读书识字,村里人自然十分感激她爹。
所以那时候虽然她姥姥姥爷不喜欢这个上门女婿,更加不满意外孙女随了外姓,却也没把他们怎么样。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爹竟然上了征丁入伍的名单,就这样从了军,这一去就是两年多,一点音信都没有。
第一年的时候,姥姥姥爷还有几个舅舅还算照顾她们娘俩儿,可是眼见这上门女婿回来无望了,便想着让她娘改嫁,她娘不愿意,便被赶出了家门。
而原身之所以受伤死去,也跟这姓氏有关系。
村里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都不愿与萧黑子和她玩,认为他们是外人。所以往常都是她与萧黑子在一起玩儿。
今日不知道萧黑子怎么惹到了里正的大孙子安大宝,安大宝指着萧黑子的鼻子就骂他是“杂|种”,萧黑子平时也是能忍的,只这次骂的实在难听,他便回了嘴。
安大宝可是孩子头,平日里谁不让着他顺着他,谁敢和他锵锵。
于是他便叫来了七、八个孩子要打萧黑子。覃初柳的性子随了她娘,是个火爆脾气,见自己的小伙伴受了欺负哪能不理,便挡在了萧黑子的身前与安大宝厮打了起来。
安大宝膘肥体壮,秦初柳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她便被安大宝甩了开去,好巧不巧,头正好撞在了一截木头上。
头皮没撞破,没有出血,安大宝他们都以为她没事,便没有管她,狠狠地揍了安大宝一顿。
后来发生的事情,覃初柳已经知道了,便没有问萧黑子。
“柳柳,你放心,以后若是再打架,我定然站在你身前,绝不让你受伤了。”萧黑子趁机再表决心。
他低垂着头,覃初柳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听他话音严肃认真,心里就信了八九分。
萧黑子不过才九岁,在覃初柳的眼里就是孩子,在现代的话不过就是个小学生,正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
覃初柳伸手抚上萧黑子的发,轻轻地拍了拍,“黑子,咱也别太逞强了,打得过咱就打,打不过咱就跑呗!”
“噗哧”,她的话音刚落,安元娘和黑子娘便相携着走了出来,两个人的脸上都是笑意,显见她刚刚说的话被她们听了去。
她还没有什么表现,倒是身边的萧黑子脸红了起来,拍掉还抚在自己头上的手,蹭地一下站起了身。
“元婶子……”忸怩地站在那里,一只手不自觉地捂住了之前被安元娘揪过的耳朵。
他这个样子,安元娘笑的更加的欢畅了,“黑子娘啊,你们家黑子可真是个实在孩子。”
安元娘声音含笑,也让人猜不出这是真夸奖还是假夸奖。
黑子娘接口,“还是你家柳柳好,脑子活泛,以后也不会吃亏。”
这话就有深意了,对于这个时候的女孩子来说,脑子活泛可不是什么夸奖的话。
安元娘的眼睛里满是不悦,她正要开口说话,就听院子外传来孩子的哭声以及妇人的咒骂声,“你个挨千刀的小兔崽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给我惹祸,今儿个你要是不给你柳柳妹妹赔不是,回去就打折你的腿!”
第四章 上门赔罪
安元娘的眼睛里满是不悦,她正要开口说话,就听院子外传来孩子的哭声以及妇人的咒骂声,“你个挨千刀的小兔崽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给我惹祸,今儿个你要是不给你柳柳妹妹赔不是,回去就打折你的腿!”
紧接着,院门便被推开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妇人一手拿着拇指粗的条子,一手拎着个八、九岁的男孩儿走了进来。
妇人个子不高,体型偏瘦,而那男孩儿却生的膘肥体壮,所以妇人几乎是拎着男孩儿走两步那男孩儿就能往后挣一步。
眼见进了院子,男孩儿一眼就瞅到了安元娘,登时就生了怯意,挣扎的更加厉害。
妇人没有防备,愣是被男孩儿拽了个大趔趄。
那妇人挣扎着站定,手里还薅着男孩儿的后衣领,“啪”的一下,条子落在了男孩儿的屁|股上。
安元娘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现下妇人在自家院子里打了人,她也没有上前的意思。
倒是黑子娘看了安元娘好几眼,示意安元娘上前劝阻,奈何安元娘全装看不见。
撇了撇嘴,黑子娘只得自己站了出来,“大宝娘啊,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打孩子做什么?”
这时黑子娘倒不似之前孱弱了,几步上前便拦住了大宝娘。
大宝娘也不舍得打孩子,那一条子挥出去比打在她自己身上还疼。
她还等着安元娘上前阻止她呢,没想到最后上前的竟然是这么个痨病鬼。
“黑子娘啊,你是不知道,这小兔崽子给我惹了多大的祸”,有了台阶,大宝娘下来的倒也快。
拎着老实了许多的安大宝走到安元娘跟前儿,笑的花枝乱颤,“她元婶子啊,我这带着大宝来给你赔不是来了。都是我们大宝的不对,怎么能打柳柳呢。”也不管安元娘是什么反应,摁着安大宝的头就给安元娘鞠了个躬。
又转向覃初柳,细长的小眼儿在覃初柳的身上转了好几个圈儿,才拍着大腿说道,“哎呦嘿,柳柳这都能下地了”,原本想着道歉的话也用不上说了。
安元娘的脸色顿时不好,单手叉腰,一手指着大宝娘,摆好泼妇骂街的姿态,“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