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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婆子和戚老头儿的摊子生意本来就不好,交过一次保护费之后已经没有余钱了,不想今日另外一伙儿泼皮又来收钱,他们拿不出,惹恼了那伙人,那伙人便动手砸了摊子上的桌椅盘碟。
“村里人都羡慕镇上的人,以为生活在镇子上就是人上人了,现下看来,还不如在咱们村子里呢,至少不用受这些个冤枉气……”元娘本是想说他们现下的生活挺好的,只是说到受冤枉气,她想到了她们母女在安家村的境遇,后面的话也就说不下去了。
覃初柳猜到了元娘的心思,握住元娘的手,柔声劝慰,“娘,人的心思各异,我们不能左右别人的心思,只要管好自己的心就好了。”
见元娘的面色好些了,覃初柳才去劝解梅婆子。
梅婆子哭得一抽一抽的,手里的帕子也湿嗒嗒的,用手一拧都能拧出水来。
覃初柳又蹲了下来,抽过梅婆子手里的帕子,轻轻地给她擦眼泪,“梅姥姥,你莫哭了,省得哭坏了身子。天下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咱们再挺挺,说不准就柳暗花明了呢。”
说完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太大太空,根本就是隔靴搔痒。
不过,梅婆子倒是不这样想,她哭得眼睛都花了,迷迷蒙蒙地看见眼前蹲着干净玲珑的覃初柳,轻声细语地说着贴心话,梅婆子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干涸的心都化了。
梅婆子伸手把覃初柳抱在怀里,头埋在覃初柳的颈间,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哭声太凄厉,太悲伤,就好像丢失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儿,哭的毫无顾忌,哭得肆无忌惮。
一边的戚老头儿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哭出了声。
元娘哪里忍心看这样的场面,早转到街角偷偷抹泪去了。
覃初柳猜想梅婆子是想到了他们早夭的孩子才会哭成这样。她轻轻拍着梅婆子的后背,柔声细气地说着软和话。
哭了足有一刻钟,梅婆子才渐渐缓和过来,松开了覃初柳,用手胡乱地抹了把脸。
“没事了,没事了,我就是心里不痛快,哭过就好了”,梅婆子勉强挤出一抹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来,“左右我们还有柳柳,若是在这里过不下去,还能投靠你们去。”
后半句本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覃初柳听了却仔细思忖起来。
梅婆子不哭了,戚老头儿便也止了泪,元娘和覃初柳帮着他们把摊子收拾好,午间留下吃了饭,过午便要回去了。
临走前,元娘给梅婆子留了两块碎银子,开始梅婆子还死活不要,还是覃初柳说了句,“梅姥姥,你和戚姥爷过得好了,我们在镇上也有个仪仗,你也莫要与我们客气了。”
听了这话,没婆子的眼圈儿又红了,使劲儿抽了抽鼻子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梅婆子不是傻子,若是第一次见元娘母女的时候她们说这样的话,她还能当覃初柳说的是实话。
只是现下她已经知道覃初柳与永盛酒楼做买卖的事情,人家有永盛酒楼做靠山,哪里还需要仪仗他们?
不过,覃初柳的假话却让梅婆子十分熨帖。不过是萍水相逢,他们不过是让她们吃了几顿热乎饭,就能结下这样的情分,她心里怎么能不感动。
梅婆子再没推拒,收下了银子。
覃初柳以为梅婆子交了保护费,就能过上一段时间安稳日子,便把这件事情放下了。
回家之后,她开始仔细想萧白在东升的事情。
都说商人无利不起早,她看得出来,百里容锦正是那样的人,这次他能出手帮萧白,定然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的。
不是她自作多情,实在是她想不出百里容锦能够从萧白的身上得出什么利来,说到底,能给他们百里家带来利益的,不还是她吗。
接下来的几天,覃初柳开始苦思如何给自己带来利益也给百里家带来利益。
地环咸菜已经不能了,一是上次的三百坛已经足够多了,二是现下已近深秋,地环的口感已经不好,就算腌渍出来也是浪费盐罢了。
这边覃初柳托腮冥想,一边的元娘也不打扰她,一边给她做鞋一边自言自语,“银子忒不抗花了,咱们现在没有地,这一个冬天买粮的钱就不说了,光买菜吃就要不少钱,还不一定能买到。早知道这样,娘应该在后院都种上菘菜……”
“娘,你说啥?”覃初柳突然打断元娘,不待元娘回答,又继续说道,“对啊,菘菜,大白菜,我怎么把它忘了呢!”
大白菜,在这个时候叫菘菜。他们家后院种了二十多棵,前些天刚收回来,现下就码在灶房里。
“娘,咱们又要赚钱了。”覃初柳兴奋地抱住元娘,“娘,以后咱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不必算计钱,柳柳给你赚很多很多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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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坐地起价
一晚上覃初柳都兴奋的没睡着,脑子里一直想着酸菜的做法。
原本她是想做辣白菜的,只要想一想辣白菜的味道她就想流口水。可是,这里没有辣椒,用花椒或者是茱萸果虽然也能提辛味,但效果毕竟不如辣椒。
于是,她便退而求其次,先从简单的酸菜做起。
在覃初柳熟知的历史上,酸菜是很早就有的,不过这里并没有用白菜腌渍的酸菜。她在永盛酒楼看到过一种南方小菜,也叫酸菜,不过却是用菜叶腌渍的,口感咸酸。
迷迷糊糊,直到天快亮了她才睡过去。
只是心里想着事,总也睡不踏实。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她便起来了。
此时元娘已经把早饭做好,摆在了桌子上。
洗了脸漱了口,再回到灶房的时候,小河和傻蛋已经坐在那里吃上了。
覃初柳不忿地看了眼傻蛋,这人不干活,还吃得那样多。救命恩人还没上桌吃饭呢,他倒好,自己先吃上了,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
原本他们都是在外面吃饭的,外面多好啊,地方大,空气还好,可是自从他跟着他们一起吃饭之后,他们不得不进灶房吃饭了。
覃初柳恨恨地揪了块饼子塞进嘴里,恶狠狠地瞪了眼傻蛋,都是因为他,她现下吃得都没有以前多了!
自然,覃初柳坚决不会承认,他们会进灶房吃饭是因为现下早上外面冷了……
“娘,傻蛋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应该让他走了?”覃初柳问元娘。
不能留下傻蛋,这是她早就和元娘商量好的。
一来,他们不可能一直藏着傻蛋。傻蛋虽然傻,毕竟是十五六的男人,元娘是不到三十岁的寡|妇,覃初柳也快十岁了,凭白留一个外男在家里,好说不好听啊。
二来,养个活人不是养牲口,给口饭吃就行了的。他要穿衣裳,生病了还要看大夫,以后还要想办法给他娶媳妇,这一应的事儿实在太多,他们可应付不来。
所以,还是早早送走的好。
傻蛋好像没听到覃初柳的话,兀自吃饭。他的吃相很好看,不会发出一点儿声音,菜只动挨着他的,也不会在菜里挑挑拣拣。
元娘瞅瞅傻蛋,虽然是个傻子,但是当面说把他送走总归不好,“柳柳,忘了你爹教你的了,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
覃初柳登时便一块饼子噎在喉咙里,她娘可真是,自己不想说话的时候,就要拿她的死鬼爹出来说事儿!
默默地吃过早饭,覃初柳又对元娘提了傻蛋的事情。
元娘继续给覃初柳做鞋,头也不抬地说道,“当然要送走,娘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着想。”
这件事元娘想的明白,她倒是无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左右她的名声已经不好了。可是柳柳不行,她以后还要嫁人,家里养着个外男着实说不过去。
“不过,”元娘话锋一转,“说要把人送走,可是要把人送到哪里去?总不能扔在外面就不管了吧。再说,天渐渐冷了,总得给他准备两套冬衣才能让他走啊。”
覃初柳一怔,确实,她只想着把人送走,却没想过送到哪里去。这可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左右这几天也走不成,这个问题干脆就放一放。
“娘,我知道了,听你的就是。”覃初柳说道。
想到酸菜的事情,覃初柳又道,“娘,我想到了新的腌菜,得用白……菘菜,咱家那些恐怕不够。”
“需要多少棵?实在不行就买一些吧。”元娘没问覃初柳要做什么,昨晚抱怨冬天买菜花钱多,现下说买菘菜却连磕都没打一下。
覃初柳盘算了一下,酸菜要腌渍的时间大概是二十天左右,若是先腌一些,等郑掌柜尝过之后再大量腌渍的话,只怕要等上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天已经冷了,已经不适合腌酸菜了。
“这样吧,”覃初柳决定道,“先买一千棵,若是价钱好,明年再多弄些。”
元娘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继而说道,“行,娘这就去打听谁家卖菘菜。”
元娘出去了一个多时辰就回来了,她的脸色有些沉,显见是不高兴了。
“娘,是不是没有人家愿意卖?”覃初柳见元娘脸色不佳,首先想到的就是买不到菘菜。
这也有情可原,冬天能吃的菜不多,家家户户基本都靠菘菜过冬,不愿意卖也能理解。
元娘坐下喝了口水,气愤地捶了捶炕桌,“不愿意卖还是好的,至少人家没糊弄咱!那些个人,以为他们家的菘菜是金的不成,一棵竟然要十个钱!还有你那二姥姥,腆着大脸要十五个钱,她是不是以为咱家房子里都堆着银子呢……”
又给元娘倒了碗水,覃初柳坐在一边听她抱怨,心里也有些不忿村里那些人。
十个钱一棵菘菜,比白米都要贵,这明摆着就是坐地起价啊。
也是她想的不周到,郑掌柜来了几次,村里人都知道了,特别是上一次,阵仗那般的大,村里人定然以为他们发了大财。
多少人等着算计他们呢,现下可好了,他们要买菘菜,这些人可有了机会,不敲他们的竹杠才怪。
“娘,你消消气”,覃初柳劝解道,“菘菜也不是只咱们这里有,去哪里还买不到?只是咱家没车,拉菜要费些事。这样吧,明日里我再去一趟镇上,让郑掌柜买好菘菜之后给咱们送过来。”
元娘想了一下,心里有些顾虑,“柳柳,我今天刚出去打听菘菜的事儿,你就让郑掌柜送来,会不会太……”
这是直接打村里那些坐地起价人的脸,覃初柳怎么不知道。
可是,不这样做,怎么能让那些人知道,她和她娘离了安家村的人不仅能活,还能活的更好!
“娘,若是他们肯实打实地给价,咱们又何必去外面买。他们不仁在先,咱们又何必讲究那许多。”覃初柳道。
元娘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再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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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勇斗登徒子
第二天,覃初柳就和元娘来了太平镇。
本来覃初柳是想和小河来的,小河老早就嚷着要来太平镇了。
只是她娘说要买些布料,给傻蛋做两身衣裳,小河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办法。
到了镇上,两人商量好在梅婆子那里汇合,就分头办事去了。
覃初柳到永盛酒楼的时候,郑掌柜正好从外面回来,见到覃初柳很是欢喜。
两人礼让着进了楼上的包间,分主次坐下,“太好了,你今日来,倒叫我少跑一趟了。”
说着,郑掌柜从胸前摸出一封信来,双手递给覃初柳。
覃初柳接过一看,信封上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柳姐姐。
叫她柳姐姐还与郑掌柜有关联的人,不做它想,定然是百里徵了。
想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覃初柳的脸上马上就浮现出了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