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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还有几十个肤色黄白黑各自不同的小学生拿着塑料花,见到李穆出来了,就一起挥舞起来,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动作这么大,附近的旅客全都惊了,围了上百人在看热闹。一个高高瘦瘦长得有点像李穆母亲的年轻人走上前来,很高兴的拍了拍李穆的肩膀:“表哥,怎么样,我弄得够排场吧?”这人叫做王国瑞,是李穆的表弟,他父亲是李穆母亲的弟弟,加拿大王家的嫡子,将来他父亲死了,他就是王家的掌门人——虽然说得好听,实际上这个地位没什么用。家族的钱办了信托基金,本金谁都不许动,利息也要理事会商量批准后才能用。他虽然是王家的掌门人,也就是基金理事会的主席,不过投票权和其他理事是一样的。
“排场是很排场,不过……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啊?”李穆问。
“去年我和我父亲去大陆那儿投资开工厂,当地的政府官员就是这样欢迎我们的。”王国瑞说,“我一看那个排场,真是太厉害了,几百个小学生在欢迎我们。我爸和我说,人能够活到这一步,真是死无遗憾啊。所以我回来也照猫画虎,找我们当地的小学排练了一番,打算用来欢迎重要人物,今天还是第一次上场呢。哎,人太少啊,我们家就只有这么一间小学,肯参加欢迎队的也只有这么几十个人。”
人家那是教育局一动员,整间整间小学拉出来欢迎的好不好,你长着有两个钱有一间小学就想复制,真是太天真了!金钱怎么比得上权力呢。“这个会耽误人家上学吧?”李穆问。今天是星期四,又不是周末,又不是节假日,王国瑞把这么多小学生拉出来列队欢迎,人家的学业怎么办呢?
“这个没事,算是学习小组的课外作业。”王国瑞说,“我们这儿和大陆不一样啊,讲究素质教育。什么叫做素质教育呢,就是你有钱就能读好学校,没钱就得读公立学校,考试考得好也没用。所以我们这儿把小学生拉出来搞活动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保证安全就可以了嘛,也就是两个小学生配一个保姆随时看着而已,不算很麻烦。”
这还不麻烦啊,加拿大人力资源这么贵,一个保姆一小时都要几十块钱的,这里几十个保姆,那不是花了好几千块?换成人民币,那就上万了吧?还有租大巴把人送过来的费用,把人拉进来的麻烦,浪费这么多时间精力,久违了欢迎李穆,这究竟图什么啊真是。“你是不是闲得无聊啊?”李穆问。
“不是啊,我是想试一试效果,万一以后国内有什么高官来我们这里参观,可以让他惊喜一下嘛。”王国瑞说,其实他是存心把人拉出来吓李穆一跳,顺便炫耀炫耀,看见没什么效果,就挥挥手让那些保姆带着小孩子们走了。然后就是十几个人上来给李穆和艾莉丝拿行李。“这位就是艾莉丝嫂子吧?长得真是漂亮。嫂子能说中文吗?还是要说英语?”
“我能说中文,英语也能说,法语也能说,德语也能说,西班牙语也能说,葡萄牙语也能说。希腊语懂一点点,拉丁文还行。”艾莉丝说。要是在国内,懂这么多门语言的话,就是语言天才了,不过在欧洲是很平常的,人家学字母出身,很多语言是同源的,也就是字母排列有些区别。各国语言之间,其实和国内各方言的差别一样。
第五百九十七章 王家祖宅
“嫂子真是厉害!”王国瑞说,“我只会英语和中文,想学个法语,每次看语法书看了一页就睡着了。后来痛下决心,去勾引了一个会说法语的美女,结果我什么都没学到,人家反过来跟我学会中文了……表哥你学会西班牙语没有啊?”李穆当然没学会,于是就堕落成王国瑞一个水平了,光想着操,什么正经事情都没干到。
说话间已经到了机场外面,一辆加长的林肯已经在等着了。看见王国瑞他们来了,司机连忙打开门,王国瑞做了个手势请李穆和艾莉丝上去。这个司机已经50多岁了,是个很高大的北欧人,头发白了不少,穿着仪仗队那样的衣服,李穆每次看见都很不习惯,违和感太强了。“你还坐这卡车啊?”李穆问。
这个加长林肯很长,转弯倒车什么的各种费力。看着是轿车的样子,其实得当大卡车来开。李穆那时候刚刚学开车手痒,偷偷的开了一把,结果被卡在十字路口正中间动弹不得,把前后左右的车钱都堵了。没办法只好把王国瑞叫了过去。王国瑞号称从十岁开始开车,什么车都开过。谁知道他也开不走,绕来绕去差点把别人的车给撞了。
最后没法子,只好叫了一台吊车来,才把车子给拖走了。吊车的钱是李穆出的,就是不想被别人知道。结果有个过路的带了手提录像机,把这事给拍了下来,还上了电视台,结果越传越热。李穆就被王家上上下下取笑了好久,直到现在王翎鹰还拿这事来取笑李穆。以后李穆就把这种加长的林肯宾利什么的叫做大卡车了,振振有词的说不是我的车技有问题,实在是不会开卡车。
“对了,我听姑妈说你在大陆发了大财,还以为表哥你会买个私人飞机呢,怎么还是坐普通飞机过来啊。”王国瑞说,“这多没范啊。我想买私人飞机很久了,我爸老不同意,说我买了飞机肯定是满世界乱飞,不干正经事。要我说我能有什么正经事情干啊,还不是东混西混泡妞喝酒。做生意吧,有贸易专家。建工厂吧,有工程师。炒股票期货吧,有金融分析师。”
“私人飞机太麻烦了。”李穆说,“我的生意主要就在国内,没必要满世界到处飞。”国内买了私人飞机,基本上是没有用武之地的。光是申请航线就能烦死,停在那儿吃油吃保养吃人员,一年要好几百万经费。要是偶尔飞一次,那就更加是吞金大户了,飞一公里航油就哗啦啦的烧掉几万块钱人民币。
“做生意归做生意嘛,享受归享受。”王国瑞说,“我听说你现在都有十几亿人民币的身家了,再不享受,还待何时?这个世界啊,钱是赚不光的,只要够花就行了嘛。提早一天享受,就是赚了一天。我家收藏那个元朝的青花杯你看过了吧,我觉得上面说的很有道理,人生百年常在醉,算来三万六千场。”
这种公子哥儿就是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一生富贵不已,从来都没受过穷,结果就把富贵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做生意建工厂炒股票,都是些很无聊的玩意儿,成功了赚了钱,对他们的生活一点改善都没有。失败了赔了钱,对他们的生活也毫无影响。因为他们父母早就已经给他们建好了无数的防火墙基金会。那些银行账户上面的数字亏损,就好像电脑游戏里面的数字一样,和现实生活毫无关联。
不过李穆不一样,他父亲不过是一个暴发户而已,钱是一点一点自己赚的,所以李穆很清楚,要是不能赚钱的话,自己的优越生活很快就会消失。再说了,李穆现在可没空去享受什么人生,他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为了避免富贵地产破产那一百亿,李穆现在还没赚到呢。而且最近这一个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非但没赚钱,账面上还赔了不少。(当然了,只要虹井路的楼盘一发售,人民币就会像海水一样涌进来李穆的银行账户,不过李穆下意识的把这件事情遗忘了。)“享受人生什么的,还是以后再说吧,日子长着呢。”李穆说。
“长什么啊,人生在世一共就那么三万天,我们现在已经差不多20岁了,也就是说没有了七千天。”王国瑞说,“还剩下的日子,那是过一天少一天。鲁迅先生也说了,浪费时间等于慢性谋杀。表哥你在大陆的时候我管不了,既然来到加拿大了,我一定要带你认识人生的真谛,现在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就去按摩,晚上开个大party庆祝。要我说,干脆表哥你就留在加拿大好了,我们这儿好玩的东西可多了。”
正说得高兴的时候,他的电话就响了,“喂?谁啊……哦,是父亲大人,是,是,我以后一定会主意言辞。是,我明白了。”说完关上电话,“哎,我父亲叫你去见一见面。真是奇怪了,他怎么会知道的呢?我明明就没告诉他啊!表哥是不是你和我父亲说了啊?你和他说干什么呢,他现在身体这么差。”
“是我妈告诉他的。”李穆没好气的说。王国瑞的父亲王翎隼,从小就体弱多病,所以名义上他是王氏家族基金会的理事长,实际权力却掌握在李穆的母亲王翎鹰手中。幸好他们姐弟感情好,也没闹出什么乱子来给别人笑话。“舅舅现在还住宅医院里面吗?”李穆问,他对王翎隼的印象,就是整天打针吃药,房间里永远都有一股药味。
“没有呢,现在我父亲都住在家里,请医生护士去照顾。”王瑞国说,“哎,说起那个家,真是不想回去啊。现在我在市中心自己租了房子住,舒服多了,自己一个人住想干什么干什么。可惜逢年过节还是要回去那个大宅子,真是想一想都觉得浑身打冷战。”
“也没有这么夸张吧?”艾莉丝问,“以前我和父母一起住的时候也觉得各种不方便。后来搬出去住了,又觉得父母在身边的时候各种温暖。洗衣服,做饭,平时没什么,可是工作读书很辛苦的时候,就觉得特别不想做,才知道平时父母为了这些家庭琐事费了多大的心思。特别是生病的时候,很渴望有人来照顾。”
“是吗?我完全不觉得啊。”王国瑞说。他当然不觉得了,李穆心想,像王国瑞这种公子哥儿,钱那么多,手下仆人无数,洗衣服有保姆,做饭有厨师,清洁有杂工,还有管家、花园等等,哪里会觉得不方便。就算万一生病了,医生护士连同下人自然会把他照顾得妥妥帖帖,哪里会让他操心。
说话间已经出了多伦多机场,到了郊区一个很大的庄园,门口有人站岗,进了大门,之间里面绿茵处处,到处都是雕像和喷水池。车子再开十几分钟,才看到一栋很大的两层楼高建筑,这楼是用大石砌成,雕梁画栋,气势非凡,正是王家的祖宅——其实要说祖宅也不是很确切,王家来加拿大上百年了,这栋楼只不过是三四十年前才建起来的。
“这不是很好的房子吗?”艾莉丝问,“很大很壮观啊,李穆你以前也住过啊?”
“你进去就知道了。”王瑞国说,“这房子只顾着好看,根本没想着里面的人住着舒服不舒服。以前大家没办法,全家一起住在这里。后来有钱了,立即就搬走,宁愿花钱在外面住小一点的,也不留在这里住大房子。现在就连我父亲也是在花园里面另外搭了房子住,除了主持家族聚会以外,根本就不来。李穆啊,你说我爷爷你外公,干嘛非要建这么一个房子啊?”
“这个我怎么知道啊!”李穆其实是知道的,就是好面子呗。那时候王家是做建筑材料生意的,给自己建房子就把各种最好(但是暂时用不上)的材料都拿了出来,想要打广告。建好以后广告效果很好,生意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家族人丁兴旺,风水这么好的房子,当然要千秋万代用下去。
虽然外表很是华丽,可是一进门,就闻到一股不是很舒服的味道。里面到处都金碧辉煌的,打扫得也十分干净,可总是有一股霉味,提醒着别人这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腐朽。大厅十分的大,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