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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丫鬟,还是假的不成?她前晚才逃出金家庄来的,不信……”
祁七婆婆方才那一枝,原是唬唬她的,闻言不觉怒声道:“小丫头,你真想找死!”
劈空的鸠杖,枝头一昂,漾起一圈杖影,朝金步娇当胸直送过来。
这一杖因她漾起的枝影,足有笆斗大一圈,任你金步娇往左,往右闪出,或是往后跃
退,都逃不出她杖势范围之外!
她随手一圈,竟然把一个人的退路完全封死,就可看出这位老婆婆在鸠杖上的功力,有
何等深厚。
尹剑青看出祁七婆婆这简简单单的一杖之中,却隐藏了几个变化,凭金步娇的武功,决
难逃得过这一杖,纵然祁七婆婆并无杀人之心,这一杖如被击中,也得身负重伤!
到了此时,尹剑青不得不出手了,身形一晃,左手一探,五指如钢,一下抓住了祁七婆
婆的杖头,说道:“老婆婆不可出手伤人。”
祁七婆婆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鸠杖,竟会被尹剑育如此轻易就伸手握住了,不觉愕得一
愕,沉声喝道:“小伙子,你身手不赖啊!”
尹剑青练的“秘宗玄功”,身法极快,迷踪者迷失踪影之谓也,她一时骤不及防,自然
没看清楚。
尹剑青抓住她杖头,只是一瞬间的事,自然很快就放开了,祁七婆婆在他松手之际,手
腕轻振,杖头倏地翻起,轻灵无比,朝尹剑青肋下“捉命穴”点来。
这一记,声出杖到,快得几乎只似电光一闪,枝头便已触到尹剑青的衣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尹剑青吸气后退了一步,朗声道:“老婆婆有话好说,何用动
怒?”
他这吸气后退,祁七婆婆的杖势自然落了空。
祁七婆婆盛名久著,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难惹人物,这回第一杖被尹剑青抓住,第二杖
又落了空,这是她出道江湖数十年来从未有过之事,如何肯停?口中沉哼一声道:“好小
子,你先接一杖再说!”
喝声中,白发飞扬,朱漆鸠杖刷的又是一杖扫了过来。
尹剑青学成“秘宗玄功”和“迷踪剑法十八式”,其中自然包括了身法,只见他身形轻
轻一晃,又巧妙的避开去。
祁七婆婆这回杖势扫出,睁大了眼睛,望着尹剑青,心中还暗暗冷笑:“我倒要看看你
这小子,这一杖如何闪得开去?”
她心念还未转完,尹剑青已然轻灵的闪开去,这下直看得祁七婆婆心头暗暗一楞,付
退:“这小子,使的是什么身法?”
要知祁七婆婆年纪虽已七老八十,火气可丝毫不减,一连三杖,全被尹剑青让开,(第
一杖是被尹剑青接住的)气就大了,口中嘿了一声,一言不发,右手连振,一支朱漆鸠杖,
发如飞龙,刷刷刷又是三杖,接连挥出。
这三杖和方才单独使出的一枝,声势便自不同,但见杖势起处,漾起一道朱红,像长江
上的木排一样,乘风破浪,一排接一排的涌来,势道之强,劲风四卷,好不凌厉?
说她杖势像木排,这倒一点不假,不信你拿一根棍子,向天飞舞,如果舞得快的时候,
远看过去,就会漾起一排影子,但你是没有功力的人,如果再贯注上内功,那么虽是影子,
也一样可以伤人。
不过话要说出来,漾起的影子,虽有一排(她连发三杖,也就成为三排),但实际上,
却只有一支鸠杖(三招,不过是三杖而已)。
尹剑青练成了“秘宗玄功”,自力自然胜过练武之人甚多,三排杖影,旁人纵或看得眼
花缭乱,他却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展开身法,身形随着连晃三晃,先往左闪出(避开了第一
杖),再侧身避招(避开第二杖),再一个轻旋,不退反进(第三杖刚好落到他身后)。
这身形晃动之间,像逆水游鱼,随着对方杖势,青影飘忽,在祁七婆婆杖影中闪来闪
去,终于闪出了杖影之外。
祁七婆婆这三杖出手,更加注意他的身法,但她看到的,只是自己每一记杖势,都是贴
着尹剑青身子划过,就有这么巧妙,只一分之差,擦身挥落,没碰上对方衣衫!
这如果仅是一招,也许这小子是无意避开的;但一连三招,招招都是如此,不禁看得祁
七婆婆心头大奇,暗道:“石东华纵然是九宫门名宿,但九宫门从无这等神妙的身法,就算
是石东华亲自上场,除了和自己硬拼,要这样奇妙的闪开避开去,只怕也未必办得到,这小
子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心念闪动,手中朱漆鸠杖不觉一停,哼道:“小伙子,你怎么不敢接我老太婆一杖
吗?”
这话自然是用的激将法了,在她想来,尹剑青不过学得一套神奇的身法而已,若是要和
她动手,就未必接得住她沉重而凌厉的鸠杖。
再说,凭她祁七婆婆的名头,如今一连出手了六招,(第一招不是对尹剑青发的)都被
尹剑青避了开去,那是杖着身法取巧之事,如果真正动手,不出几招,准可把尹剑青击败,
击败尹剑青这脸面自然也挽回来了。
她这句激将法,若是使在老江湖身上,也许并不管用,因为尹剑青已经接住过她一杖,
避开了五杖,自然用不着再动手了,但尹剑青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何况又当着金步矫
(方才他还吻了她),和张翠翠两位姑娘。
天底下,只要是男人,又是年轻的男人,当着漂亮的姑娘面前,是决不肯失面子的!
尹剑青自然也不会例外,口中大笑一声道:“在下已接连让了老婆婆五杖,老婆婆如果
认为非要在下接你几枚不可,在下当得奉陪。”
“很好!”祁七婆婆一阵嘿嘿干笑道:“你只管闪来闪去,不肯接招,那算得了什么?
小伙子,你只要接得住我老太婆五杖,老太婆拍屁股就走,决不勉强你跟我老太婆走了。”
她这话,也只有对毫无经验的尹剑青说的,试想尹剑育真能接得下她五把,那就是功力
悉敌,武功不在祁七婆婆之下了,武功既不在她之下,她又如何能强迫尹剑青跟她走呢?
尹剑青当然没想这一点,爽朗的道:“好,咱们就这么办?”
这就是说,没江湖经验,到处都会吃亏,你吃了亏,自己还一无所觉!
祁七婆婆又追:“小伙子,你使什么兵刃,快取出来。”
尹剑育双手一拍,说道:“在下没有兵刃。”
祁七婆婆怒声道:“好小子,你当真狂妄得紧,想空手接老太婆五杖吗?”
尹剑青道:“在下是身边没带兵刃。”
“你使不使剑?”祁七婆婆回身道:“翠丫头,把你的剑借给他。”
张翠翠因祁七婆婆说了,正待解剑。
金步娇抢着道:“尹大哥,你使我的刀吧!”
抢身而出,把手中银弯刀递了过去。
张翠翠气得冷哼一声。
尹剑青接过银弯刀,觉得虽是轻了一些,但总比空手好,这就抱刀一礼,说道:“老婆
婆那就请赐教了。”
祁七婆婆一向自视甚高,但因方才一连几杖,都没沾上尹剑青一点衣角,才要他动手,
如今看他手中拿的只是一柄女孩子的银弯刀,在重量上,和她朱漆鸠杖,甚是悬殊,心头不
禁暗生愧意,喝道:“小伙子,你小心了!”
随手一送,朱漆鸠杖直点尹剑青眉心。
尹剑青手中拿的虽是银弯刀,但他练的却是剑法,左手一振,银刀直竖,朝杖头上点
去。
他第一把就使出师门“九宫剑法”,师傅仗以成名的“一柱擎天”。
祁七婆婆看得暗暗冷笑,心想:“石东华以一招‘一柱擎天’,博得擎天剑的美誉,那
是他练剑数十年,功夫精深,这一招若是石东华亲自使出,还可以架得开老太婆的攻势,你
小子要学你师傅,那还差得远呢!”
心念转动,不由得暗暗加上了三成力追。(她本来因心生愧疚,这一仗不过使了四成力
道,再加上三成,岂非已有七成力道了。)
事实上,确也如此,一支铁杖少说也有六七十斤,如果再贯注上功力,那就有三四百斤
重了,刀剑本来已是轻兵刃,如果再用刀尖去点,能发挥力量之处就只有米粒那么一点,如
何架得注沉重的杖势。
这时是朱漆鸠杖往前一送,银弯刀接着往上点出,若论时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但听
“当”的一声,刀、杖交击,祁七婆婆但觉一股柔和的劲力,居然把自己杖势,顶个正着,
再也送不过去。
这下当真把祁七婆婆惊凛得不知所云,心中暗道:“这小子哪来这么深厚的内力!”口
中“嘿”了一声,杖势忽然由上而下,划了半个圆圈,变直送为侧击,拦腰向尹剑青左侧击
到。
金步娇先前眼看祁七婆婆击败武功门掌门人况公权,还怕尹大哥接不下对方五杖。””
如今尹大哥举刀一点,就架住了祁七婆婆沉重鸠杖,心头一块大石,总算放了下来,口
中娇声道:“这是第二杖了。”
祁七婆婆听得怒声道:“老太婆说过五杖,就是五杖,难道还会多使一杖不成?”
尹剑青练成“迷踪剑法”,手法何等轻灵?银弯刀随着对方鸠杖轻轻一转,就平平的搭
上了朱漆鸠杖杖头。
这一会连“当”的一声都没响,祁七婆婆突觉杖头一歪,掠过尹剑青身前,向有划出。
她明明是未向尹剑青左腰,尹剑青脚下连半步也没退,杖势如何会落空的呢?(向左未
来的鸠杖,突然向右划出,岂非落了空。)
不用说是被尹剑青内劲引开的了。祁七婆婆自然知道这回遇上了高手,她只是想不通擎
天剑石东华的徒弟,怎么会有如此高绝武功。
偏生一开始就过于托大,只说要对方接自己五杖,如今看来要在五杖之内,胜过这小伙
子,实非易事!
要知祁七婆婆一向自视甚高,这回连番吃了暗亏,不由得勾起了她好胜之心,口中桀桀
怪笑道:“好,小伙子,你已经接下老太婆两杖,只剩下三杖了,现在你可要小心,老太婆
要三杖一起出手了!”
话声出口,手腕一抖,一柄朱漆鸠杖突然向空挥起,但听“呼”“呼”“呼”三杖同时
出手。这三杖正是祁七婆婆穷数十年精研苦思所创出来的“夺命三招”!
祁七婆婆纵横江湖数十年,这压箱子的本领,今天还是第一次施展出来!
三杖堪堪挥出,情形也立即不同,只见三道杖影,倏忽之间,由三化而为六,六化十
二,十二化二十四,二十四支朱漆鸠枝居然没有一支虚影,一下把尹剑青圈在中间,杖影滚
滚反覆变化,层出不穷,四周所生的压力,也越来越沉重!
尹剑青以刀代剑,挥起银弯刀,朝外封出,这一挥,但听一阵急如骤雨、响若连珠的
“当”“当”“当”刀杖交击之声,竟然连续响了二十四声之多!
差幸地练成“秘宗玄功”,否则武林中凭谁也接不下来。
照说你已经接过二十四杖,应该接住了吧?但眼前二十四支杖影,依然往中间滚滚而
来,好像方才的二十四杖,都白接了一般!
这无他,你没有破去她三招杖法,杖势生生不息,是不会被你震开的。
不,震是震开了,但杖影共有二十四支,最先被震开的在你那漫震到一半之际,又通了
上来,二十四支鸠杖,只朝中央滚来。
祁七婆婆也暗自惊异,经过二十四震,这每一枚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