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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喃喃道: “叶相竟然请动了青城军?怎么可能,他们怎肯介入中原纷争,又怎可能穿越千里,突然出现在这里?”
田狩疆苦笑: “现在我是服了,叶相还有什么做不到?他甚至已经预料到了我们的出战甚至我们的败退吧。国之柱石,果然只能是叶相。”终章杀器。
满目疮痍。
倒塌的城墙,损毁的城门,满地鲜红血液和浑浊的黄土混合成的泥土。
谢泽靠在城墙上,无聊地看着城下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兵丁: “难得这么一场大难之后,你们还干得如此起劲。”
陆拾面朝城外,道: “叶相即将进城,他们一想到能看到叶相,都激动了吧:”
谢泽也扒住城头朝外看去: “你不激动么?叶相名满天下,勋业无双,名声直追当年东君,之前又请来青城援军救了你们的性命,你不想看看这老英雄么?”
陆拾点头道: “我应该也是想见到他的吧。不过这几天我总党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想不出来,所以心神不宁。”
谢泽颇感兴趣道: “什么事呢?说出来也许就能想到了。”
陆拾挠挠头:“那日我们攻入城里,搜寻之下竟然发现了于恒。”
谢泽感兴趣道:“于恒?假扮何引初的那个天心宗贼人。他居然没死?”
陆拾道:“他应该是当日被关在城里,侥幸未死,被天心宗的人救下了。没想到天心宗大军一溃千里,竟是无暇他顾,结果因为他武功已废手脚无力,又落入了我们手里。当日我看到他,突然就觉得不妥,似乎以前就有过一些事情不妥,但我又想不出来。”
谢泽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于恒说天心宗正筹划刺杀叶相,而且用的是冰心诀这样的邪门功法,我们感到不安也是正常。说起来我一直对一件事很好奇,你说那换脸术固然天衣无缝,但那于恒怎能将何引初扮得毫无破绽,连每日相见的同泽乃至精明如田狩疆都没有发觉?”
陆拾点头:“他用的武功,也是何将军的么?”
谢泽道: “那倒没什么,天心宗的天心道法本就以心为主,只要有心,模仿各家武功个八九不离十也不是难事。哎,你把当日陆天夫跟你说过的话再详细跟我说一遍,不要遗漏。”
陆拾挠挠头: “我都不知道哪些是陆大夫跟我说的,哪些是当日你骗我的了。”
谢泽哈哈大笑。
日落西山,一乘软轿抬着一位老人,进了封州城。
老人已很苍老,须发苍然,目光矍铄闪闪如电,面目却甚是柔和,斜倚在软轿内,竞似行动不便。
田狩疆早率众将在城门口迎接,躬身道: “抚远将军田狩疆率部下恭迎相爷。”
这老人正是当今朝廷的中流砥柱,以一人之力抵抗千万天心贼之乱的勋臣,叶渊停。老人却也不下轿,微微摆手,示意无需多礼,柔声道:“田将军和‘猎’字营诸位苦守封州城一年,又于贼子疯狂决堤之际当机立断,夺回封州城,可称奇功。叶某已飞书入朝,将军奇功,必有厚报。”
田狩疆面无喜色,只躬身道:“多谢叶相美意。只是天心贼子丧心病狂,我封州城百万百姓何辜,田某一思及此,便觉怆然。此番奇祸,也是末将未能善守之故,只觉愧对百姓,实不敢领封赏。”
叶渊停也觉怆然,左手轻拍轿子: “此番虽是苍生大难,但乃天心贼逆天暴行,与将军无关。我们进府再说吧。”
田狩疆点头应是,正要再启程,一青衣武将疾步走上,对叶相浅施一礼:“相爷,您与青城的约定我已完成,就此告辞。”
叶渊停点头: “渊停代中原万民谢过将军了。不过还请将军回去为我带一言,天心之乱祸及天下,归根结底,实与东君青城难脱关系。请将军再三思,若能以慈悲之念,助我消弭这场大乱,实乃功德无量。”
那青衣将军点头表示听到,不发一言,上马,一千铁骑就此扬尘而去。
将军府内,大排筵席,却无人下箸,一片肃杀。
叶渊停坐在首席,身后立着两名侍卫,目光一闪道:“你说的那个于恒,可带来此地?”
田狩疆点头吩咐下去,不一刻,两名卫士拖着重新落入“猎”字营手里的于恒,扔到地上。
田狩疆朝左右看看。方才他已悄悄将于恒所说的情报告诉了叶渊停,虽然不知道这老人做了什么安排,不过他相信此刻老人身边的人肯定都已有了防备。大水入城,于恒经历生死一劫,被天心宗救回,旋又重被抓获,几番折腾之下,本就狼狈不堪的俘虏已经满脸麻木之色。
田狩疆扬声问道:“于恒,你之前说有人潜入相爷身边,你现在可以指认一番。只要你指得对,我便饶你一条命。”同时目光打量叶相身边的侍卫,却是看不出一人有恐慌害怕的神色。
于恒颤巍巍站起,呆滞的目光慢慢环绕过屋内众人.开口道:“是……”只出口一个字,胸口骤然飙出一股鲜血,轰然倒地。
事起突然,田狩疆大吃一惊。屋内高手环绕,除了自己和谢泽,还有相爷以及相爷带来的诸多高手,在这样的阵容下,那于恒竟然是无声无息地被人灭了口,而自己竟是连敌人从哪里来、用的什么暗器都没看清,这敌人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
叶渊停一愣:“这……”
异变陡生。
站在叶渊停身后一名抱着酒的小厮突然从酒坛中抽出一柄长剑,直直刺向叶渊停的后背。
那酒坛不过半尺高矮,那小厮竟抽出一柄三尺长的细剑,剑光闪烁,叶渊停身后两名侍卫根本不及反应,已被那剑光震开。
原来那刺客并没有潜伏在叶渊停身边,反而一直潜伏在将军府。
剑光之强,田狩疆只觉如烈日刺目。那剑之快,远超他之前所见的任何一人。难道这就是所谓“一呼吸间天下无敌”的冰心诀?
剑光凛冽,却突然一顿。
那剑光就此停顿在叶渊停身后半寸之内,竟如撞上封州城墙一般,再难寸进。
叶渊停头也不回,只开口叱道: “唵!”
那小厮惨呼一声,倒飞而出。
叶渊停身子未动,已将这蓄谋已久的刺客击败。
眼见刺客落败,田狩疆长出一口气。那于恒果然是大吹法螺,什么冰心诀,刺客的武功的确绝顶,若是之前突然出手刺杀自己,怕自己也有危险,但靠这武功去刺杀东君之后第一人的叶相,就只能说是不自量力了。
心下方安,突觉眼前一亮,刺目欲盲,竟是剑光又起。
这剑光却是来自方才那被震飞的侍卫之一。
剑光方起,色如血红,在那一片血光之中竟隐隐带着血腥味。
田狩疆惊见这比方才那刻还要酷烈邪异的一剑,竟是朝自己刺来,虽惊不乱,长刀出鞘。
那剑实在邪异,田狩疆再不敢托大用拳头硬接,长刀迎上,心知这一剑自己未必接得下,同时飞退,只求得一丝喘息。
眼见刀剑相交,那血色剑势突然一转,刺向一边的谢泽。
本来异变陡生,谢泽拔剑便欲冲向首座,却不料那小厮瞬间败亡,这边却是更强的一剑袭向田狩疆。当即青光一闪,转向田狩疆,意图帮他先挡一阵,不料事变突然,那剑光竞朝自己而来。
眼见那剑光闪耀,血色中竟隐隐能听到冤魂哭泣之声。谢泽目光如炬、六感惑心,本是他游剑江湖的一大倚仗,谁料这剑法竟似专为克制自己而出。他听得哭声,心神一荡,竟是瞬间失神。
青红两色剑光一交,红光愈盛,青光却因主人失神而一敛。此消彼长之下,红色剑势更显酷烈,谢泽几乎被一剑刺中,也多亏他及时收敛心神,一躲之下才逃过一劫。
红光更盛,青光几乎难以支撑,谢泽正觉恐慌,突觉压力一消,那红光嘶鸣着转向,朝身后卷去。
红光一定,停在那老人身前。
叶渊停一招击败那小厮刺客,便见谢泽险象环生,当即飞身离座,干钧一发之际引走了那侍卫的红色长剑。
却见叶渊停飞身离座落地,那红色长剑转而攻来,叶渊停左手伸出,拇指食指无名指搓成锥状,正抵在那剑光处。
那邪异的红光竟在那三指半寸之前停住,呜呜作响,仿佛哀鸣。
叶渊停再叱一声:“诃!”
红剑寸寸断裂,那侍卫颓然倒地。
叶渊停神功一出,两名刺客瞬间落败,田狩疆心内暗暗惊惧佩报,正要开口,突听叶渊停一声闷哼,身子飞起,同时鲜血喷出。
地上,方才那“死了”的于恒如闪电般飞起,几乎看不清他的影子,人已经追上了倒飞的叶渊停。
邪身形之快,用闪电都不足以形容,竟似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极限!
田狩疆和谢泽同时想起一人,却来不及惊呼出声。
不动明王!
田狩疆方才急于救人,一时不察竟未发觉,真正的大敌来自身后。那假的何引初他之前也见过,方才见面容没错,却不料竟是叶相一生的大敌不动明王假扮的。
朝廷之叶渊停,正如天心宗之不动明王,这场天心之乱实际上就是这二入的猎场而已。叶渊停想杀不动明王,不动明王自然也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杀了这叶渊停。但谁也没料到,那不动明王如此神通广大,竟然亲自出现在将军府,一击得手。
叶渊停的护体神罡本已诸邪难侵,却仍是禁不住不动明王以逸待劳的一招明王印法。这回不仅内息大乱,更被这邪异内力引发了当年的旧伤,当即受了重伤。他不敢回身强攻,借着这一击之力,倒飞而出。(看武侠小说,传奇故事,好故事,小小说,上乐乐文学网lelewa)
不动明王却是趁势飞身追袭,速度竟比叶渊停还要快上几分。谢泽和田狩疆此刻方才反应过来,急急刀剑齐出追去,却怎及得上那两位绝顶高手的速度。
叶渊停和不动明王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叶渊停却被那不动明王先遣两名高手不要命的刺杀吸引心神,被袭受伤,眼见不动明王再来,心内一阵惶然。
在这一刻,这老人仿佛回到了昔日与东君对垒的一瞬,也如那时一样,脑袋里泛起一种奇妙的情绪。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么?这一刻,叶渊停落地回身,竭力回击;不动明王追蹑而至,双手结三劫火焰印,一击而下;谢泽和田狩疆一前一后追至,却还离得老远。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血花四溅。
如在夜空中开了一朵无声的烟花,半空中的不动明王双腿齐膝而断!
然后,所有人才听到琴鸣般的一声响。
“铮!”
整座封州城都听到了这一声。
仿佛整座封州城都随着这一声跳动了一下。
陆拾呆呆握住手中的机簧。
所有人都愣了一愣。
甚至连叶渊停都顿了一顿。
顿这一顿便够了。
人影一闪,不动明王已倒飞而出。
这速度虽然不及之前那种神魔般的速度,但比之谢泽或是田狩疆仍是要快得多。
叶渊停刚要追击,那人影已停住。
顶着于恒或者说何引初的一张脸的不动明王跌坐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那刚刚粉刷过的石地,左手高高举起,却是抓着无力反抗的江南游侠谢泽。
不动明王怪笑道: “叶老儿你别过来,不然你儿子就没命了。”
儿子?田狩疆大吃一惊。
叶渊停止住脚步:“不动明王,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