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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飞轻步走到马君武身侧,低声慰道:“快去依言而行。
等一下,我带鸾妹妹一起来看你。”
马君武慢慢睁开眼睛,淡淡一笑,也不答话,就地盘膝而坐,运功调息。
白云飞和蓝小蝶携手出了石室。
马君武得蓝小蝶以本身修练的真气相助之后,本已大好,身受曹雄太阴气功所暗算,亦被蓝小蝶以本身真气迫出体外,再连经两次运气调息,登时感到全身舒畅,百脉复通,正待再做一度调运真气,忽听石门一响,微风讽然,人影闪动,曹雄带着满脸笑意,跃落身侧。
他目光盯在马君武脸上,望了一阵,忽然格格大笑道:“马兄好大的福命,兄弟实在想不到我们还有今日这见面之缘。”
马君武叹道:“这一年来,有如度过百年一般,想起身历凶险,直似一场梦景……”话至此处,忽然一顿,仰脸思索一阵,接道:“曹兄,我们在峨嵋山中,好像见过一面,那时我伤势甚重,不知是否记忆有错?”
曹雄心头微微一惊,略一沉付,立时笑道:“不错,不错,那时马兄正被身穿黑衣的女人,囚困一座山洞之中,兄弟曾与那女人动手相搏……”
马君武道:“那女人就是名传江湖的玉萧仙子,曹兄只伯不是她的敌手。”
曹雄看马君武神情间毫无怀疑之色,知他当时神智已昏,无法回忆起当时经过,心头一宽,道:“说起来惭愧得很,兄弟竞连一个身受重伤的女人也打不过,反被她击落在悬崖下水潭之中。”
马君武道:“曹兄为我,身历落水之险,深觉不安,虽未能救兄弟,曹兄已尽心力,兄弟仍然感激得很。”
曹雄微微一笑道:“刚才已得令师妹述及马兄受伤情形,兄弟十分担心,只是马兄正值要疗伤关头,不便惊扰,只得在洞外等候……”
马君武正待答话,突闻石室外面传来白云飞的声音道:“哼!那个奇装异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坏透了,鸾妹妹,你以后再见到他之时,千万可要小心……”
只听李青鸾幽幽答道:“他是武哥哥的朋友,我怎么能够不理他呢……”
但闻两人谈话之声,由远至近,瞬息间已到石室门外。
曹雄忽然一举右手,按在马君武背后命门穴上,提高声音,叫道:“马兄,让做兄弟的助你一臂之力,看看效力如何?”
他余音末全落,白云飞已跃入石室,但见他右手按在马君武要穴之上,不禁惊得呆了一呆。
要知那命门亢乃人体十二处死穴之一,曹雄只要微一吐含蕴在掌心之内劲,立时可把马君武震毙掌下。
只听曹雄格格的大笑一阵,说道:“马兄气血已可畅通百穴,伤势已经大好,再经这一次调息,就可以完全复元了……”
白云飞冷笑一声,接道:“哼!猫哭耗子,假装什么慈悲!”
曹雄口中虽在对马君武说话,目光却盯在白云飞脸上,这时,她已换着女装,玄衣裹身,娇躯玲珑,瑰丽容色,耀眼生花,只看得曹雄目眩神驰。
白云飞看他一双眼睛只管在自己身上打量,不禁心头大怒,微一晃肩,已欺到曹雄身侧,正待挥掌击出,忽见曹雄按在。马君武命门穴上右手微微向前一推,,马君武静坐的身躯,修然向前一倾,紧闭的双目霍然睁齐,白云飞心头一廉,急忙向后跃退。
白云飞已和曹雄动手两次,知他武功要比马君武高出很多,何况他此刻已把右手按放在马君武命门穴上……她心中如转轮般思索一阵,目光移注在曹雄脸上,说道:“你只要不伤害他,什么事,我们都可以谈。”
曹雄微微一笑道:“第一件,我们都不许提起已往旧事,免得闹出误会。”
白云飞道:“好吧,不过,得定出限期,难道我今生今世,都得受此约言限制不成?”
曹雄道:“以一月为期,时间不算长吧?”
白云飞冷笑一声道:“不算长,也不很短,你还有什么话,请快说吧!”.曹雄道:
“第二件,一个月内,彼此不能有相犯行动。”
白云飞道:“你难道不准备离开这里了?”
曹雄道:“不错,我想和你们在一起玩上一个月,再走不迟。”
白云飞心中虽然极为不愿,但见曹雄紧搭在马君武命门穴上的右手,早蓄劲待发,只得委委屈屈地答应一声:“好吧。”
金环二郎曹雄格格一笑,忽然闭上眼睛,浴运真力,攻入马君武命门穴。
马君武忽觉一股热流,催动运行脉血,片刻之间,已遍达四肢百骸。
白云飞静静地坐在一例,看着曹雄助马君武脉血运行。
要知曹雄此刻的武功,已非昔年可比,内功亦有极大进境,不足一刻,马君武那运行全身经脉间的真气,重又纳归丹田,忽地睁开眼睛,望着白云飞微微一笑道:“我现在大概可以算是完全好了吧。〃白云飞还未及接口,曹雄抢先接道:“马兄的伤势,已算全好,只要再能安心调养几天,待身体复元之后,就可恢复昔日雄风了。”
马君武刚才凝神运功之时,意与神会,心无杂念,对白云飞和曹雄一番问答之言,一句也没听入耳,是以,在听得曹雄几句称赞之言后,回头笑道:“如非曹兄相助之力,只怕我还得多几天调息时间,才能气达百穴、血畅全身经脉呢2”
曹雄收回放在马君武命门穴上的右手道:“好说,好说,如果要是兄弟受了马兄那等惨重之伤,恐早已尸骨冰寒多时了。”
马君武叹道:“我这次所受之伤,的确是惨重至极……”他目光忽然转投白云飞脸上,接道:“都多亏这位白姊姊,援手相救,才得死里逃生。”
白云飞绽唇一笑道:“你应该感谢那位蓝家妹妹才对,不是她,你哪里还有命在?”
马君武想起刚才蓝小蝶对自己冷漠神情,不禁默然垂头。
曹雄突然站起身子,对白云飞深深一揖,笑道:“在下该代马兄谢谢白姑娘援手相救之思。”
白云飞脸色微微一变道:“哼!你不要装得若无其事一般,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恶迹告诉他。”
.曹雄格格一阵大笑,故意打岔道:“好说,好说……”
这时,李青鸾也已进了石室,截住曹雄的话,叫道:“武哥哥,你的伤好了吗?”一张双臂急向马君武坐处扑去;坐在马君武身旁,泪水泉涌而出,双手紧紧握着马君武双掌,接道:“要是你不能活啦,我和戴姊姊都要陪你住在一起,仍然可以天天跟你见面,所以,前天你伤势重得快要绝望之时,我也没有洒过一滴泪水。”
马君武理理她拂在脸上的秀发,笑道:“这些时日之中,恐怕苦坏你了?”
李青鸾缓缓松开紧握着马君武双掌的双手,抹去脸上泪痕,拾起头笑道:“我没有什么苦,受苦的都是戴姊姊,她要想法子救你,还要和很多坏人打斗,唉!要不是戴姊姊,你是一定不能活啦。”
曹雄静静地站在一例,目睹李青鸾对马君武诸般关怀举动,心中顿生恶意,但他是城府极深人,内心虽然恨得想把马君武活劈剑下,但脸上仍然保持着平静神色,丝毫看不出忿恨之情。
马君武转脸望着白云飞,低声说道:“姊姊数番相救之情,我只有深铭在肺腑之中,今生今世,只怕我无能报答了。”
白云飞微微一笑,心中千言万语,尽在那一笑之中。
曹雄冷眼旁观,看两人相对马君武,一般的思义深重,再也忍不住心中积忿,冷哼了一声,道:“马兄这场伤痛之苦,可。
算没有白受,做兄弟的……”他在积忿之下,几乎说溜了嘴,赶忙轻咳两声,把后面几句话重又咽回肚中。
白云飞目光湛湛地移注在曹雄脸上,冷冷接道:“不是你,他还不至于受那等惨重之伤,是也不是?”
曹雄面不改容的淡谈一笑道:“哪里,哪里’,兄弟要有那样大的本领,早就把马兄救出峨媚山了,也用不到白姑娘救他。”
白云飞道:“什么兄弟、兄弟的,你讲话要有点分寸,哼2我虽然已答应你一月内不提旧事,不过你还是小心点好,要是想在我白云峡捣什么鬼,你就别想活着离开括苍山。”
曹雄格格一笑道:“只伯你未必一定能杀得了我2”
马君武看两人顶嘴愈来愈凶,只怕当真动手,使自己左右为难,赶忙劝道:“曹兄远来是客,姐姐请看在我的份上,相让几句吧。”
白云飞轻声一叹,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别让人家把你给算计了,你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马君武素知她不肯随便说话,此际,连番挑拨曹雄,决非无因,不觉转过脸望了曹雄两眼。
金环二郎毕竟是心机深沉之人,虽然处在大不利已的情势之下,仍然毫无惊慌之色,淡淡一笑道:“我和马兄一见如故,才不惜千里迢迢地跑到白云峡来看他,白姑娘连番挑拨,不知是何居心?咱们武林中人,最重信义两字,既是出口之言,自是不能反悔。”
他伯白云飞把峨嵋山目睹之事,当面揭穿,故而又拿话把她扣住。
白云飞冷笑一声,拉着李青鸾一齐退去,左脚跨出石门,又陡然回过头,对马君武道:
“你要小心自己,最好不要离此室一步。”说完,又随手带上石门。
这时,马君武已看出白云飞一切言行,不只是为了厌恶曹雄,她再三警告要自己小心,定非无的放矢,不禁提高了几分警觉,暗中运气戒备。
但他这戒备之心,哪里能逃过曹雄一双眼睛,只听他格格一笑道:“怎么?马兄真的对兄弟不放心了?”
他这单刀直入的一问,反使马君武大感尴尬,连声答道:“哪里,哪里…。.”忙把提聚的真气散去。
曹雄目光流动,打量了石室一遍,笑道:“这石室之中,布置倒还不错,不知是何人卧室?”
马君武汕汕一笑道:“兄弟身受重伤之后,被人送到这座石室中疗治,说起来惭愧得很,这座石室,正是那位白姑娘的卧室。”
曹雄笑道:“她能把马兄放在她卧室之中疗伤,交情定非泛泛……”突然,他目光触到木榻一角,放着一个精巧的玉盒,心中一动,暗道:那精巧玉盒之内,定然放的是异常珍贵之物,怎么想个法子,取到手中,打开看看?也许正是我远道来此寻求之物。
他心中虽在转着念头,目光却迅速移开那精巧玉盒,生伯引起马君武注意。
马君武被曹雄说得脸上泛起红晕,叹口气道:“她对我的确思重如山……”沉吟了半晌,忽然想起龙玉冰来,立时反问道:“曹兄,我龙师姊哪里去了?”
曹雄似是早就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地答道:“她就在白云峡外一处隐蔽的山谷中,极希望能见你面……”他忽的黯然一叹道:“不过,她这希望是无法达到了。”
马君武皱一皱眉头道:“这件事,还会有什么为难不成?曹兄如果愿我见她,咱们现在就去。”
曹雄道:“兄弟冒着重重危险,到这石洞中来,固然大半是为探看马兄伤势情形,但另一半的原因,也是为她而来,她希望能和马兄再见最后一面的。”
马君武道:“最后一面,怎么?难道她不想活了?”
曹雄叹息一声道:“不错,不是兄弟提防得法,她恐伯早已死去多时了。”
马君武道:“她为你犯武林大忌,背师欺祖,叛离师门,如非用情极深,决不会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