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君武急道:“你不要急苦啦,我一切都照你吩咐去做……”说罢急闭双目,澄清心中杂念,果然依照白云飞相嘱之言,试行运气。
白云飞睁开眼睛,看他果然在试行运气,知他已动了求生之念,心中甚是快慰,精神一振,立时盘膝坐好,闭目运气调息。她修习的乃是玄门中上乘吐纳之术,和一般内功大不相同,片刻工夫,神凝气聚,物我两忘,对那洞外激烈打斗之声,充耳不闻。
但闻洞外的喝叱之声愈来愈近,逐渐迫近洞口。
马君武凝神听去,忽然听出那杂乱的喝叱声中,夹杂着李青鸾的娇脆之音,心头忽的一动,挺身坐了起来。
他本想挣扎下床,哪知刚一坐起,忽感一阵头晕眼花,人又倒了下去,心头一急,又晕了过去。
待他再度清醒之时,李青鸾、彭秀苇都已退入石洞,彭秀苇右手扣着一把毒沙,目光注定那石洞入口,蓄势以待,李青鸾横剑挡在他和白云飞养息的榻前戒备,看到她身上汗水透衣,可想适才战况,必然激烈绝伦。
但闻那在石洞外面,一个冷冷的声音喝道:“你们如再作困兽之斗,仗恃毒沙拒挡,可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放火烧洞了。”
马君武细辨那声音,十分陌生,不知是什么人在洞外叫喊。
本来,他这一日夜,都在晕迷之中,对这一日夜间诸般经过全然不知。
他心知此刻自己不能有一点冲动,只要心气一浮,人立时就要昏厥过去,只得尽量保持平静,冷眼看着局势发展,他怕分散李青鸾心神,为敌所乘,是以清醒之后,一语不发。
只听三手罗刹彭秀苇冷笑一声道:“你们倚多为胜,算不得什么英雄,若有胆子敢擅入石洞,就试试我七步追魂沙威力如何!”
她余音未绝,只见洞口人影一闪,竟是有人要冒死冲进。
彭秀苇一挥手,打出一把毒沙,但见一道浓烟急冲洞口,烛影摇动,惨叫随起,那企图入洞之人似已被毒沙击中。
要知那洞口只不过数尺大小,彭秀苇一把毒沙何止千数百粒,出手之后,完全把那个洞口封闭,纵然身有极高轻功之人,也不易避让开去。
她在毒沙出手之后,立时又探囊抓了一把,纵身一跃,人已到了洞口,微一探首,扬腕把手中一把毒沙向那壁道中打去,但闻一声凄厉的惨叫,似是又有一人中了毒沙。
她迅捷又抓一把毒沙,站在洞口冷笑几声,喊道:“哼!还有不怕死的,只管闯过来试试我的毒沙如何?”
但闻挡在洞口的大岩石后,传来几声怒骂之声,却是无人敢再硬闯。
马君武目睹一个鬼丑女人用毒沙击退强敌,心中甚觉奇怪,低声问李青鸾道:“李师妹,那位姑娘是谁?”
李青鸾看他已醒转过来,心中快乐至极,顾不得挥拭脸上汗水,回头扑在榻上,笑道:
“她是黛姊姊的朋友。”
马君武忽然忆起白云飞刚才之言,说彭秀苇的七步夺魂沙和阴磷雷火箭足可挡得来人,便点点头道:“她可是叫彭秀苇吗?”
李青鸾娇稚无邪,心中快乐,立时大声叫道:“彭姊姊,快些过来,我武哥哥叫你啦。”
彭秀苇走近木榻,正待开口问马君武相召何事,突闻身后飒飒然风动,心头一惊,反臂扬腕,一支阴磷雷火箭脱手飞出。
来人早已有备,在入洞之后,立时跃贴壁边,阴磷雷火箭正打在屏挡洞口的突岩之上,但闻砰然一声轻响,火箭爆裂成一团绿火,贴在石壁上燃烧起来。
入洞两人却借势一跃,到了木榻旁边。
彭秀苇手中虽扣着一把毒沙,但却不敢再打出手,倏然一个急转身,左手呼的一掌,向右面一人劈去。
她在情急之下,这一掌威势极大,来人武功虽高,但在脚未落地之前,力道不易用实,挥掌一接,被她震退两步。
就这一缓之势,李青鸾已挺身跃起,刷刷刷,连攻三剑。
小姑娘武功不弱,出手剑招迅快如电,三剑急攻,已把那人迫退数步,逼到石壁跟前。
彭秀苇借势和左面一人动了手,她右手虽然扣着毒沙,但仍握拳抢攻,那人因为要顾及为毒沙所伤,不敢硬接她右拳攻势,双掌翻飞,单向彭秀苇左侧急攻。
马君武看清了和彭秀苇动手之人,是天龙帮黑旗坛主开碑手区元发时,心中暗吃一惊,忖道:区元发内力何等深厚,这位彭姑娘武功看上去虽然不错,但苦于自己不能行动,纵有相助之心,亦无相助之力,只有干自着急。
转脸再看和李青鸾动手之人,是一个五旬以上的长衫老者,他一面和李青鸾动手,一面不时向白云飞偷看。
这座石室能有多大,四人这一交手,满室都是呼呼掌风、森森剑气,激荡的劲力,吹飘起白云飞散垂的长发、衣袂,但她却仍闭着眼盘膝静坐,对身侧激烈的打斗,浑如不觉。
马君武几次想叫她,但终于忍了下去。
他眼看李青鸾剑势逐渐地缓慢下来,但苦于伤重无力,不能下榻相助,这对马君武已是极为痛苦之事,便更痛苦的是他还不能过于激动,以保持气血的平静……
激斗约有一刻工夫,开碑手区元发已想出对付彭秀苇的办法,左掌五指平伸施用点脉之法,专去点袭彭秀苇的右腕脉门,挡住她控握毒沙之手,右掌暗运功力,呼呼劈出两招。
彭秀苇昔年纵横江湖之时,经过了无数恶战,二十年埋首深山,功力更是精进不少,但女人为先天体质所限,掌力总不如男人雄厚,何况区元发又是以掌力雄浑驰誉江湖,如若在广阔之区搏斗,彭秀苇即使不用毒沙,还可以旋展轻功巧快,以补掌力之不足,纵然胜不了区元发,但在百合以内,亦可保不败。
但此刻,处身在这狭小的石洞之中,无法用闪避之术,已吃了大亏,更何况她心中又惦念着很多事情,无法全神迎敌,右手上又套着鹿皮手套,握着一把毒沙,运功反击,都不够灵活,这等近身相搏,制机最为重要,一着失手,再想扳回劣势极是不易,逐渐地被开碑手区元发迫近木榻。
那长衫老者和李青鸾交上手后,一直就不敢全力抢攻,无非是害怕白云飞出手而已,但久久不见白云飞有所举动,胆子已壮了不少,及见区元发逼得彭秀苇步步后退,仍然不见白云飞动静,立时不再客气,呼呼急攻几招,逼开李青鸾剑势,双掌一紧,放手抢攻,刹那间掌影飘飘,威势大增,李青鸾立刻被迫落在下风,只得向马君武、白云飞停身的木榻处退去。
马君武睁眼看情势愈来愈坏,再也忍耐不住,转身去拉白云飞的衣袖,他手指刚刚触及白云飞的衣袂,忽见她头上不停地向外冒着热气,心头一凉,赶忙把手缩回,暗暗忖道:看她这神情,分明是在运行一种极高内功,想必是正值紧要关头,我这一拉要害她走火入魔,那可是终身大恨……
他想得入神,把身旁打斗之险,完全忘记。
突然一股冷森森的寒风,从他脸边扫过,心头一震,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原来李青鸾手中宝剑被那长衫老者一掌震飞。剑锋掠着他颊边飞过,当的一声,落在后面的石壁上。
那长衫老者一掌劈落李青鸾手中宝剑,借势翻腕擒拿,扣住了李青鸾粉嫩的右腕。
李青鸾早已累得力尽筋疲,只因怕那老者伤害了马君武,是以奋力苦战,那长衫老者左手已擒拿她右腕脉门要穴,微一加力,李青鸾立觉半身麻木,血脉不畅,哪里还能封架对方拍向她肩井穴的掌势。
马君武躺在榻上看得十分真切,只苦无法下榻相救,惊急之下,大叫出声道:“李师妹……”
但觉一般血气直冲上来,一句话还未说完,人又晕了过去。
李青鸾听得马君武惊呼,半晕神志忽然一清,娇躯倏然疾转,竟把那长衫老者击向肩井穴的掌势避开。
那老者冷笑一声,右手忽然又加了两成劲力。
要知脉门是人身血道主穴之一,如被拿制住,全身血道登时受阻,再难运转,那长衫老者功力深厚,再一加劲,李青鸾哪里还受得了,只感内腑一阵血气翻涌,眼睛一黑,向后栽去。
那长衫老者右臂一圈,把李青鸾纤腰扶着,低头看她嫩脸如火,汗下似雨,娇喘不息,全身微颤,人已经承受不住,心中一阵怜惜,登时把左手劲力松去……
他举起右手想暂时点制住李青鸾穴道,以便腾出手来去收拾卧在榻上的马君武,摹觉眼前一亮,一股逼人寒气直袭过来。
那长衫老者吃了一惊,急向前跨一大步,身躯一转,把李青鸾娇躯当作兵刃,向那袭来寒气迎掷过去。
只听一阵怒叱,寒光倏然收敛,石室中多了一个长髯道人,右手执着一柄两尺多长、寒光耀目的宝剑,左手上伸,把迎掷而来的李青鸾娇躯接住。
李青鸾脉穴一松,又吃那冷森森的剑气一逼,人立时清醒过来,看自己却被大师伯抱在怀中,立时娇喊一声道:“大师伯,这些人坏死了,他们要伤害武哥哥和黛姊姊,我和那彭姊姊和他们打了半天,仍然是打不过他们。”
原来,这现身道人正是昆仑三子之首的三清观主玄清道人。
他来不及答复李青鸾之言,陡然一晃双肩,急进数尺,左手抱着李青鸾,右手宝剑一招“起凤腾蛟”,向那长衫老者刺去。
剑卷寒风,迫得那长衫老者就地一翻,滚到石室一角。
原来那长衫老者借李青鸾和玄清道人说话之机,向卧在榻上的马君武扑去,哪知被玄清道人看出狡计,他刚一发动,玄清道人也紧随出手,他手中所执宝剑,乃武林奇珍,一挥之势,寒气可及数尺,是以剑势未到,那长衫老者已觉得冷风逼身,慌忙之间,哪里还顾到声誉身份,伏身一滚,闪到石室一角。
玄清道人冷笑一声,道:“周公亮,你和史天灏这番心机白费了,不但未能害死贫道,却反使我得到了这一柄武林奇珍……”
但闻李青鸾在他怀中叫道:“啊!大师伯,你快救彭姊姊,她就要败了。”
玄清道人转脸望去,只见一个面目丑怪的女人和开碑手区元发,正打入生死关头,那丑怪女人虽连遇险招,但却不肯后退一步。
三清观主陡然振腕挥剑,一招“神龙隐现”,直向开碑手区元发刺去。
这柄武林奇珍,威力强大至极,挥动之间,剑风激荡,整个石洞之中都是侵肌逼人的寒气。
区元发眼看获胜在即,双掌攻势愈发凌厉,忽觉一股冷森森的剑风直逼过来,心头一惊,疾收双掌,横跃五步。
玄清道人出手一剑逼退了开碑手,宝剑回归,冷锋电奔,划出一圈银虹,护住了木榻上的白云飞和马君武,原来他怕南天一雕周公亮,借机袭击两人,是以在逼退区元发后,反手回扫一剑。
三手罗刹彭秀苇正感无力招架之时,突觉一阵寒风掠体而过,银虹闪动,耀眼生花,只感身受之压力忽减,区元发已收掌跃退,定神看时,只觉身侧站着一个长髯道人,手中执着一柄两尺多长的宝剑,烛光照射下,反映出满室霞辉。
只听区元发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三清观主。”他嘴在说话,目光却盯在玄清道人手中宝剑之上。
玄清道人微微一笑,道:“区兄别来无恙,咱们括苍山中一别匆匆又快一年了。”
区元发借玄清道人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