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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空,那男人的话怎能轻信!?」总算逮到机会挑拨离间的赭赫怜怜环顾四周,确定没有自家不良兄长的踪迹才两眼放光的接近心仪之人。勾住掠空纤细的颈,条理清晰的分析着他大哥的信用问题:「你还记得吗,掠空。上次是他自己说再做最后一次的,结果呢,把你弄得整晚都唉唉叫。上上次也是,明明掠空身子不好,还不顾你的感受硬是玩什么降龙十八式,真是没心没肺。还有上上上次……」
「看来辅朝大臣的职位还真是够闲的,才能让皇弟你如此费心于朕的寝宫之事。」险些被人揭了老底的赭赫凛不悦的跨进门来,揪着弟弟的领口提到跟前:「朕真是感动啊,皇弟,你说要朕如何赏你才好呢?」
「臣弟参见皇兄。」一见来人,赭赫怜怜立即利落的跃后半步单膝跪倒,恭敬谨慎的态度和方才那流俗的男子判若两人。
「君,你们走吧。」无视跪俯在脚边的同胞兄弟,赭赫凛向着武男身边的掠空伸出手,轻柔却不容拒绝的命令:「过来!」基于本能的,他很快意识到同类的存在,一个和自己有着相似灵魂的男人,赭赫凛充满占有欲将怀里的情人更拉近自己。
「切,有人一家团聚,我们还是不要叨扰了!」前有掠空后有竹,早就想拐武男离开的随君虽不想这么听话,可一见机不可失,忙拉着比自己大很多的手掌,铿襁有力的自言自语:「这世道,没有最疯,只有更疯。走啦!」
能令尊贵如三王爷屈膝的人,用脚底想也知道除了皇帝老子还能是谁!?神经大条的武男完全体会不到随君的用心良苦,好奇的打量起这当世第一人:原来皇帝长这样,要不要去讨个亲笔签名呢,就算卖不出去,挂在店里招揽生意也好,怎么说也算是国家最高领导人特批,百利无一害吧。
「你就是竹?」越过各怀所思的众人,赭赫凛无情的目光直射向被冷落一旁的竹。半晌后又低头踢了弟弟一脚,冷笑:「的确与掠空有几分神似。」
才不是,分明就很像。不敢公然反抗兄长的赭赫怜怜只能发出无声的抗议:他的竹竹和十年前的掠空一模一样。所以他才会在惊鸿一瞥之后就纠缠不休,甚至不惜为了得到他,涉猎那些百己从来不屑一顾的声色场所。怎会只是神似!?
「虽然可惜,可朕只要一个掠空。」爱怜地吻着始终微笑的男人,赭赫凛自袖口中抽出短刀,准确的掷到竹的脚边,无限柔情的注视着他此生唯一的不忍:「想活命,就毁了它。」
「皇兄!」怜王爷惊叫出声,从小到大的教训使他知道赭赫凛并非戏言,他的皇兄从无戏言。他要毁了竹竹的脸,只因他像掠空,他不允许世上有人像掠空。那是皇兄的无情和多情。
「毁了它,我就能自由吗?」看不出半点恐惧的竹捡起华贵的宝刀将刀贴在脸上感受它的冰凉。
「竹竹,不要!」心急如焚的怜王爷想要冲过去阻止他做傻事,却不知被什么绊住了脚一般丝毫移动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锋利的刀滑过那叫自己爱不释手的脸颊,血滴滴渗入地面:「不要,竹竹,不要!」
「够了吧!」总算回过神来的武男一把抢下那染红的刀却为时已晚,横抱起满脸是血却笑得分外从容的竹,带着小金主驻足在赭赫兄弟身边极力压制着深邃黑瞳中泛起的金光,难得冷硬了心肠:「你们真的是疯子!」
「不要紧吗?」看着慢慢消失的三人,掠空在泪流满面的赭赫怜怜身边跪下,轻搂着颤抖心伤的三王爷:「就这么放他回去?」
「算了,」抹干眼角的泪,赭赫怜怜抬起手珍惜的轻抚掠空的脸迷恋不已:「他的脸毁了。」
「怜怜……」掠空笑了,笑得温柔。
玄皇不在家,总管最大。白展机一脚翘在椅子上一脚不住的晃荡着,口沫横飞的和他家那口子叽哩呱啦的讲个不停,全无形象可言。
头疼的揉着太阳穴,黑耀庭再次对自己的眼光产生怀疑:当初是哪只眼睛瞎了,迷了心窍,竟会觉得这人潇洒俊朗。
「小黑,」很没品的白大总管突然坐直身子,满脸严肃的看向正暗自懊悔不已的同伴一本正经的问着:「你说主子和武爷哪个比较强呢?」
「这……」不曾想过这么危险的问题,黑耀庭皱起两道浓眉陷入沉思:按理说应该是武爷强势些,可玄皇又岂是个甘心吃亏的主儿!?
「嗯,依我看还是武爷厉害。」久等不来男人的响应,白展机只当他是懒得搭理自己,习以为常的自说自话:「你又不是没瞧见,主子在武爷面前乖得像猫一样,稍微抚摸两下,他就舒服得直哼哼。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咱们主子被人家给降住了。」
说人人到,闲嗑牙嗑得正起劲儿的功夫,面色不善的随君便大步流星一阵风般的走了进来。无视属下,一屁股坐在首位上,抓起半凉的茶掹灌,俏丽的脸鼓鼓的。
黑白二人见状心知定是哪位爷得罪了他家蛮横惯了的主子,慌忙起身小心谨慎的恭候在侧,生怕一个不小心变成殉葬品。当下相互使了个眼色又同时摇了摇头,谁也不愿成为勇字第一号。
一主二仆各怀心事的杵在那里,静啊!
「啪」,茶杯破碎的声响将无聊到快要会周公的白展机吓得一哆嗦,睁大一双狐狸眼,擦着嘴角。扫了眼无辜阵亡的青花瓷叹气,硬着头皮的上前半步试图打破僵局:「主子,就您自个回来了,武爷呢?」呜,属下难作,不问也不行。
事实证明,遇上个不讲理的主儿是不问是错,问了还是错。白大总管的一句话换来了一张茶桌的解体。
听到武男的名字,随君更是不悦得一掌拍散红木桌:可恶!明明就是个低贱的小倌,就算外表再嚣张,骨子里不仍是一样的要人玩弄。仗着他的几分纵容,竟敢当着他的面抱了别的男人,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回他的窝去了,越发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就是脸上划了一刀吗!」也至于紧张成那副德性。越想越气的随君贝齿咬紧下唇,脑子里连串的恶毒咒语:阴险鬼,明明就来得及阻止,偏要点了怜怜的穴。其实那个什么竹像不像小叔叔,毁不毁容,他才不在乎。只是武男对那男人的态度叫他憋闷,总觉得有一把火苗在体内四处乱窜,烧得他火冒三丈。
「你,去趟舞男店,」不爽到极点的玄皇随君玉指没好气的指向胆颤心惊的白狐狸,恶声恶气的威胁道:「医不好他,挖个坑把自个儿埋了吧。」
「怎么样,大夫,竹的伤可有法子医治?」四大头牌中的梅兰菊外加武男全聚在竹的卧房内守候在一旁,等待大夫的结语。
「武老板,」蓄着长白须的老医者轻摇着头站起身,向武男无奈的垂下双肩:「恕老朽无能,竹公子的脸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不能除去了吗?」四君子之首的梅一把抓住颤巍巍的老大夫焦急的询问:虽然他向来是嘴上不饶人,可对情同手足的其它三人还是真心实意的关心。
老者没有回话只是再次淡淡的摇头。对打这家惊世骇俗的舞男店开张以来就为所有店员问诊的老大夫来讲,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如他的子侄一般。别看他们表面众星捧月风光无限,又有多少人知道他们背后的辛酸。
「混帐!」梅咬牙切齿的对彷佛事不关己的竹怒吼到:「我就知道那个什么混蛋王爷不是好东西,早就叫你不要去了,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你瞧瞧你……」
「好了,梅。」兰受不了他的大嗓门扯了他坐下来:真是的,没看见大家都够烦的了吗。「你就少说两句吧。」
「竹,我去帮你讨回来。」在一直不言不语的竹身旁蹲下,菊吻着同伴光滑的额头轻声安慰:「我们十倍的还回去。」说罢便站起身要去划那个赭赫怜怜十七八刀的,管他是不是什么第一亲王!
「菊。」竹拉住义愤填膺的菊感激的微微笑了。他知道他们是真的爱护他才会为他如此不平,可,「算了,菊,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系了。」是的,没有任何关系了,在那个掠空出现之时。
「可竹,那家伙毁了你的脸。」兰也不甘心的开口。再怎么说他们也是靠脸吃饭的,就算竹是以琴艺著称,可破了相的小倌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啊。
「要是早知道这样便能叫他如此轻易放手,我早就多划它几刀了。」竹开玩笑般的嘲讽着自己,笑的从不曾如此绚烂,只是为什么要流泪。
武男走到竹面前将他小心的拥近怀里:爱上不爱自己的人和永远遇不到所爱,哪个更悲伤。
「老板,」年轻小掌堂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满室的凝重,推开竹的房门那颗小小圆圆的头颅伸了进来:「老板,有位白公子说是要找您。」
「叫他进来吧。」小白吗?武男放开怀中的竹,转身坐回椅子上叹道:怕是方才只顾着竹的事,又惹小金主不开心了吧。
「武爷。」潇潇洒洒的一缕白,白展机摇着招牌折扇悠闲的晃了进来,样子非常欠扁。
「随君叫你来的?」这是武男第一次唤小金主的名,想不到竟这么顺口。
「是,主子命展机治好他。」随君!?嘿嘿,叫的还真上口呢。白展机暗笑,透着奸诈的狐狸眼瞄了瞄落在看似最平凡的清冷男人身上:赭赫家兄弟的眼睛铁定有问题,哪里像掠空主子了!?
「切,连行医数十年的老大夫都说治不好了,就凭你?」一听是拐走自家老板的玄宫的人,梅便没好气的撇撇性感的唇不屑一顾地轻哼:潜意识里他认为要不是因为老板不在,竹根本不会出事。
「武爷?」白展机恭敬的立在原地等候武男的首肯,丝毫不在意梅的挑衅:这世上只有他不想救的人还没有救不了的人。更何况只是小小的刀伤。
「拜托你了。」深知玄皇手下无弱兵的武男笑着点头,挪出个位置来好叫他为竹诊治。
动作轻浮地按按竹的伤口又捏捏人家的下巴。白展机毫不专业的对着病患上下其手,气煞了一旁的梅兰菊:这家伙真的在看病吗。怎么看都像是在调戏良男啦。
「你够了没有!」眼看他就要吻上菊的伤口,兰跳起身大声叫骂:纵然欢场里打滚多年,这么恬不知耻的还是头回见到。
「不离近些怎么看得清楚啊!」白展鸡皮笑的好不开心。看着被自己气得跳脚的众人,心里那叫一个欢喜:好好玩。
「你……」
「小白,认真些吧。」武男不轻不重的语调却足以使白展机收敛起完闹的性情,转身冲着威严的男人略一欠身,随即自袖口中取出一刻有狐狸图腾的锦瓶,撒出些许淡青粉末敷在伤口上又将小瓶塞进竹手心里轻声嘱咐:「将这药早晚两次敷在伤处,保证不出半月便可还你一张完好如初的脸蛋。」
「就这样!?」梅瞪着一身轻松的男人,满脸的不相信:这家伙不会是在唬他们吧。怎么瞧他也不像是个有本事的大夫。
「就这样!」什么嘛,竟然有人怀疑他的医术。白展机气的直翻白眼:他可是天下闻名的……
「不救!」熟悉江湖的菊一见到那狐狸图腾便知眼前看起来很不可靠的男人就是传言中一医难求的「不救医仙」,想不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