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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四顾了一眼,只见左右麦田葱绿,前面有一片浓密的树林,离官道已经有三、四里远,看不出任何异样之处。
他不禁一皱眉头,道:“哪里不对?”
孟小月道:“这条径行人不多,证明了这条路不是一条可以通行的路。”
“它只是一条小径,”小高道:“自然走的人不多。但既然有一条铭,一定是人走出来的。”
这时,官道烟尘大起,绵连数里,似是正有不少快马在大道上奔行。
方振远道:“看来,咱们这个选择相当的正确,大概进入山区的武林同道,都听到了咱们南下的消息,所以大批的人手,追了下来。”
小高道:“看来,这江湖之上,当真是有很多奇才异能的人,他们的追踪本领实在教人佩服。咱们的设计可说是很完美了,但仍然被他们猜测到咱们预定的逃走方向。”
蛇娘子道:“如不是郭蝎子、周蜈蚣这两个笨蛋,他们绝对想不到咱们的行踪。”
小高道:“怎么?郭蝎子、周蜈蚣也很擅长追踪之术吗?”
孟小月点点头,欲言又止。
“幸好咱们转上了这条小径,此去何处,连咱们自己都不清楚。他们是绝对猜不到的了……”方振远低声说道:“我看,咱们应该走快一点,先躲入树林中。神眼龙彪目力奇佳,一旦被他瞧出了咱们的行踪,必会再追过来的。”
三人紧赶了一阵,进入了林中,翻身下马。
林区不大,但都是四、五丈高的古柏,只看那高大的树身,这片林木,至少有三百年以上的树龄。
小高回顾了一眼,道:“这好像是一座墓园?”
“不错……”孟小月道:“而且还是一座古墓,大宋年间的墓园,距今该有三、四百年了。”
三人注视着这座墓园。
小高道:“这座墓园看来很有气派,死的定然是一个很有钱的人。”
孟小月道:“不但有钱,而且有势,说不定还是宋代的一个大官呢。只可惜,这石碑上的刻字,因年久风雨侵蚀,已经斑驳不全,除了大宋年间几个字,其他的都已经看不清楚了……”
“唉。”小高无限感慨地道:“不论财富如何的雄厚,也无法逃避死亡……”
只听方振远说道:“这地方不干净啊。”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方振远正站在一株古柏之前,上面挂了一块木牌。
近前看去,只见上面写着:
古墓久远,灵异忽生,过往行旅,不宜在此停息,以免遭遇凶险。
小高奇道:“这告示是甚么意思?”
孟小月道:“甚么意思?闹鬼呀!难怪一进这片柏树林中,就有着阴森森的感觉,原来这里真会闹鬼?”
方振远道:“你们两个怕不怕鬼?”
孟小月微微一呆,道:“方兄,是不是真的有鬼呀?”
方振远道:“世人传说纷纭,但是方某人却没有遇上过。两位如果不怕,这地方倒不失为一个暂时栖息之所。”
“甚么?住在这里……”孟小月急急地说:“这里没有房舍,难道咱们睡在草地上不成?”
“那里有……”方振远扬手指向古柏处。
孟小月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看去,果见瓦舍一角,隐现林木空隙之中。
孟小月心里实在很怕,但见方振远和小高都不放在心上,只好壮起胆子,一语不发,跟在两人身后行去。
三人踏着及膝的荒草,深入十余丈处,果见有一处瓦舍,青砖墙壁,木门紧闭,看样子房子的大小,似有三间。
方振远道:“这座房子还很完整,不像是几百年前盖的。纵然是同一年代所建,这中间也不知经过多少次的修整了。”
那座高大的古墓,就在瓦舍旁边五丈左右处,当然建筑得十分宏伟,但已年久失修,触目处一片破败。
坟前的青石供台,已残缺不全,两旁的翁仲石马也都已断腿缺臂的。
高耸古柏的茂密枝叶,相互衔接,遮住了大部份的天光,虽然在艳阳高照的天气下,这里面却蒙上了一层阴森的灰暗。
看看那残破的翁仲石马,孟小月心中的寒意更浓,不自觉地向小高的身上靠去。
方振远倒是胆气豪壮,伸手推向紧闭的大门,呀然一声,木门应手而开,缓步行了进去。
小高把三匹劣马拴在一株古树上,也举步行入室中。
孟小月紧随小高身后,寸步不离。
三间瓦舍,分成内外两间,竟然是桌椅齐备,床褥俱全,后面还有一间小厨房,炊具齐备。一个木桶内,还有很多存粮。
看完了室中设置,方振远突然叹息一声,道:“看来,这里有人居住。”
孟小月久走江湖,看完室中情形,也不禁胆气一壮,道:“室中不见积尘,难道鬼会打扫不成?”
方振远道:“门未加锁,灶上还有余烬,看来此地的主人,离此不久。”
小高道:“既是有人住此,为甚么要写下那一块告示吓人?”
方振远道:“大概是此地主人爱静吧,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才……”
“但仍然被你们闯进来了。”
转头看去,但见一个身穿黑衣的驼背老人,当门而立。
他来得无声无息,以三人耳目的灵敏,竟然未听到任何一点声息。
孟小月心头一震,忖道:“这驼子长得好难看呀。”
只见他一对阴阳眼,两条倒垂八字眉,朝天鼻,却又生了一张大阔嘴,几乎咧到耳根下面,露出了两个突出唇外的大板牙。
但皮肤又非常白,大约是长久不见阳光之故,白得透青,不见一点血色。
这个人虽然是人,但却一点也不像人的样子。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阁下是这里的主人?”
“不是……”驼背人冷然一笑,道:“主人不在,老夫只是看守瓦舍的仆人。”
方振远道:“咱们想和老丈谈……”
“不用谈。”驼背人道:“我只是一个下人,甚么也做不了主。”
方振远道:“这么说来,一定要等到贵主人回来了……”
“最好不要等……”驼背人一咧大嘴形态间更见诡异,冷然一笑道:“主人的脾气不好,也不希望见到生人,最好的办法是,趁主人未回来之前,三位离开这里。”
方振远目光转动,望望小高和孟小月,道:“两位意下如何?”
他了解自己的处境,不便擅做主意。
小高道:“贵主人几时回来?”
驼背人道:“晚上。”
小高道:“噢!今天晚上吗?”
孟小月心头一震,道:“为甚么他要三更时分才回来?”
驼背人双目一瞪,两道凌厉的目光投在孟小月的身上,道:“你是个女的?”
“是又怎么样?”
驼背人道:“那就更犯了我家主人的大忌……”
孟小月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冷冷一笑,心中却暗暗决定,倒要留下来,见识一下,主人是何等样的人物?
方振远已瞧出小高和孟小月都有留下的意思,淡淡一笑,道:“这恐怕有些困难。”
驼背人道:“甚么困难?”
方振远道:“咱们希望能见见贵主人,和他谈谈。”
驼背人沉吟了一阵,似是突然间想通了,冷冷说道:“诸位是不肯走了?”
方振远道:“暂时借宿三、五日,也好和贵主人和阁下多交往一阵。”
驼背人的双目中射出怒火,盯住方振远道:“你们一定要留下来?”
方振远道:“是!这座古墓,距今已经数百年之久,想来,决非贵主人和阁下的祖茔,贵主人既然能霸占别人的产业,咱们借住几日,又有何妨?”
驼背人双目中突然闪起了一片怪异的绿芒,大嘴巴突然咧开。
那实在不像人的嘴巴,有如张开血盆大口的巨狼。
对了,这驼背人的脸形配上奇大的巨嘴,有些像狼,但狼却少了他那一份诡异。
突然间,响起了几声马嘶,善骑知马的人,都明白了那是坐骑遇上了极端恐惧,或是遭遇死亡之前的悲嘶。
小高所站的位置距离门口最近,一抬腿,准备向外行去,但却被孟小月一把拉住,低声道:“马已经死了,不用去管它。咱们集中一处,不要分散力量。”
蛇娘子孟小月说的虽然不错,事实上她心中畏惧,她江湖经验丰富,听得那马匹悲嘶怪异,不像是遭了刀剑劈砍而死。
小高停下脚步。
孟小月仍是紧拉住小高。
但听那驼背人哈哈一笑,道:“好!好!吸得好!三位的马匹已经死亡,就是想走,只怕为时已晚了。”
方振远听出了那驼背人话中的语病,三匹马死了,但却是被吸死的。言中之意,是一种怪物吸干了马血而死,那是甚么东西?人?兽?
但他没有说出来。
只听孟小月冷冷说道:“你究竟是不是人?”
驼背人道:“你看呢?”
孟小月道:“你说话清楚,发音正确,分明是人。但你长的样子,却是一点也没有人的样子。”
驼背人冷笑一声,道:“你等看看吧!看看老夫是不是人?”
突然举步向外行去。
小高本想拦住他,但稍一犹豫,那驼背人已到了室外,小高举步欲追,只听那驼背人发出一声怪啸,一团黑影疾射而入,直扑小高。
来势奇怪,似乎是挟着一缕劲风。
小高心中一动,但拔剑已来不及,匆忙间向后退了两步,突然点出一指。
这是孟小月的绝技,金蛇指法中的一记画龙点睛,一缕暗劲,迎向黑影。
但闻一声大喝,黑色的羽毛挟着血珠横飞,洒落了一地。
这一指劲道凌厉,竟把那飞来之物击碎。
仔细看去,竟是一只乌鸦,听那死前叫声,显然这乌鸦飞撞而来时,还是一只活的。
孟小月低声叫道:“役鸟术!”
方振远道:“役鸟术,江湖上早已失传,怎会在此地出现?”
小高道:“甚么是役鸟术?”
孟小月道:“这只乌鸦是活的,自然是它自己飞撞过来的。”
小高呆了一呆,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孟小月淡淡一笑,道:“役鸟术不足为奇,我……”
她本想说我的役蛇之能,绝不在他之下,但一想小高很讨厌蛇,话到口边,又吞了回去。
小高叹口气,道:“天下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想不到鸟也会和人拚命。”
驼背人冷笑一声,道:“让你们开开眼界了。”
连续两声怪啸。
就在那驼背人说话的时候,方振远的左右双手,都已伸入腰中。
原来他的子母金刀贴身收藏,打了一个活扣,顺着右腿直系在腰中,因是活扣,存有一定的活动幅度,可以随着他的身躯移动。
他内功有相当的基础,利用肌肉的活动力量控制,再加上穿着一身宽大的衣服遮掩,以神眼龙彪之能,竟未瞧出他带看兵刃。
方振远拉开腰间的系刀活扣索绳,抽出金刀,突然上前一步,挡在小高的身前。
金光闪动,在室门口处,布成了一片刀网。
只听一连呱呱三声鸦叫,血羽横飞,散落地上。
驼背人双目瞪在方振远的身上,道:“刀法不错……”
他不知方振远是何许人物,也认不出那一把名满江湖的金刀。
“夸奖!夸奖!”方振远神情肃然地道:“阁下是否能留一点香火之缘,让咱们在此地借宿几日?”
小高的指力,方振远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