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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控制的大飞轮也停了下来,雁荡四雄和何坤、柯福,也布成了一个拒敌的阵势。
另外两个趟子手,却以控马为主,陈三突然伸手在车辕下面一抓,摸出了一张匣弩,道:
“小高,这玩艺儿你会不会用?”
小高自然见过匣弩,也知道用法,但他却摇摇头,道:“这是甚么?”
“连珠匣弩,能连发十二支弩箭,由机簧弹射,威力十分强大……”
陈三一面讲解,一面指点小高用法,对小高的关心,似是出自衷诚。
小高心中有点感动,暗道:“柯老大对我不错,这陈三对我也不错,一旦事情紧急,我是不是应该助他们一臂之力呢?我的目的,只是想见识一下方振远的子母金刀刀法,见过之后就该离开才对,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被两人的关心、情感拖住,也不能插手这趟镖的是非中。”
但另一个好奇的念头,由心中泛起,这趟镖究竟保的是甚么?
方总镖头如此地慎重其事,水、旱两路都有人动这趟镖的脑筋,他们是一伙人还是不同的组合?这个头陀是方外之人,怎的也要参与劫镖?
只听红衣头陀低诵一声佛号,道:“施主可是方总镖头?”
“正是方某。”
“果然名不虚传,方总镖头威震江湖,却是深谙谦和之道。”
“对待江湖上的朋友,方某一向不敢逾越,大师有何吩咐,方某人洗耳恭听。”
红衣头陀身子一挺,突然站了起来,未见他伸腿弯腰,似是有一种来自空中的力量,硬把他的身子提了起来。
这只是一个细得微不足道的小动作,但方振远却是瞧得双目圆睁。
在方振远行家的眼睛中看得出来,那是一种非常精湛的内功,把真气运转于经脉之中,硬把一个人盘坐的身体撑了起来。
四肢肌肉不见动作,坐着的人忽然伸直了。
“大师,好精湛的内功!”方振远忍不住赞道。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方总镖头,认识洒家吗?”
“如果方某人猜得不错,大师是名动江湖的五行高僧中的火云大师。”
“不错,洒家正是火云头陀……”他哈哈一笑道:“洒家原想和方总镖头,在言语中造成冲突,彼此就不用费唇舌多解释了。想不到你方总镖头竟然再三容让,不肯发作。洒家虽是有心借故生事,也不好意思再无理取闹下去了。”
小高耳力聪灵,火云大师之言,听得字字入耳,暗暗忖道:“这火云果然不是劫匪的料子,明明是来做强盗,拦路夺镖,却还要讲甚么仁义道德。”
方振远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大师有甚么吩咐,但说明言,方某能力所及,绝不推让。”
火云头陀苦笑了一下,道:“总镖头如此客气,倒叫洒家有些难以开口了。事实上,洒家是来劫镖的……”
方振远道:“大师需要多少银两?”
小高听得一怔,低声道:“陈三哥,你听到了没有?”
陈三点点头,道:“听到了,不过,距离大远了一点,听得不太清楚。”
小高忽生警惕,改口道:“他们说些甚么?”
陈三笑笑道:“好像是总镖头和火云头陀在讲银两,问他要多少银子?”
小高有些失望,又有些高兴。心中暗道:“如果双方谈妥了,就不知要等到何时才有机会看到方振远使子母金刀了。
“但如谈判不成,以五行神僧的武功,这必是一场凶恶万分的血战,柯老大和陈三只怕也要受到伤害了。”
他嗜武如狂,希望能看到天下最好的武功,但很不幸的,他却有一颗善良的心,不愿看到血肉横飞的场面,更不希望相处得很好的人受到伤害。
小高就是这样一个人,人性和愿望之间有着很大的矛盾。
火云头陀沉吟良久,才叹口气道:“方总镖头,洒家志不在钱……”
“哦,大师的意思是……”方振远已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火云头陀道:“要东西。”
事情接触到了正题,小高也感觉到这趟镖充满了神秘。他和陈三坐在车上,一直暗中留心,希望瞧出保的是甚么东西。
但他很失望,镖在车中,人在车上,几天下来,小高还是不知道车中放的是甚么东西。
唯一感觉的是东西很轻,大飞轮行动起来,几乎和空车相似。
他本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几次想潜入车中看个明自,但恐连累了陈三、柯老大,只好强自忍着。
“要东西?大师想要甚么?”方振远的口气!忽然间变得冷冷的,已不似先前那么客气了。
火要头陀道:“一只檀木箱子。”
方振远道:“哪一只檀木箱子?”
火云头陀道:“放在贵局名满天下的大飞轮内。”
小高听得心中一动,不自觉地看看坐着的大飞轮,心中好生奇怪地想:“大飞轮只不过是一辆构造轻巧、坚牢的车子罢了,怎能当得名满天下呢?这之中难道还有甚么奇妙之处不成?”
但闻方振远冷冷说道:“大师,江湖中人说一不二,大师威动江湖,一向言而有信,大师取到了心中之物,该当如何?”
火云头陀道:“洒家回头就走。”
方振远道:“不再参与这一趟劫镖行动?”
火云头陀怔了一怔,道:“洒家不是反覆无常的人。”
方振远道:“方某相信大师一言九鼎……陈三把大飞轮赶过来!”
陈三应了一声,长鞭一挥,大飞轮缓缓向前行去。
车子一动,雁荡四雄、何坤全都跟看向前行去。
小高怔怔地坐在车辕上,心中却在盘算,江湖上的机诈实叫人莫测高深,刀箭双绝方振远真的甘心把保的神秘之镖,交给火云头陀吗?
或是准备利用雁荡四雄合围一击,把火云头陀杀掉……
大飞轮走得虽慢,但仍然到了方振远的身旁。
陈三故意慢驶轮车,表达出心不甘情不愿的心态。
车子停下,方振远突然挥挥手,道:“退后八尺。”
围在大飞轮四周的雁荡四雄和何坤应声退开。
方振远目光炯炯地看着陈三、小高道:“打开车门后退出五尺。”
陈三脸色一变,但仍然遵照指示,开了大飞轮的车门,退了出去,小高自然跟在陈三的身后行动。
方振远回顾了火云头陀一眼,道:“大师,车门已经打开,请大师自己动手拿吧。”
火云头陀哈哈一笑,道:“好气派!江湖上劫镖之人何止千百,大概都没有洒家这么轻松就能得手的。就算大飞轮之内布下了天罗地网,洒家也要开开眼界了。”
他大跨一步,红衣飘风,人已到了大飞轮前。
方振远突然上前一步,道:“慢着!”
火云头陀回头一笑,道:“怎么,总镖头后悔了?”
方振远道:“大师是诚信之人,方某只是觉得把话说得越清楚越好。”
火云头陀道:“洒家受教。”
方振远道:“大师只是要取得一个檀木箱子?”
火云头陀道:“不错。”
方振远道:“箱子里装的是甚么,大师知道了?”
火云头陀沉吟了一会,道:“方总镖头这大飞输的车厢之中,装有几口檀木箱子?”
方振远道:“大师自己看吧。”
火云头陀一扬浓眉,推开车门,只见相当宽敞的军厢之中,只放着一口檀木箱子。
那只是一口宽不过半尺,长不过尺半的小木箱,如论车厢中的空间,这种箱子放个三、五十口也放得下,但却只有一个。
方振远淡淡一笑,道:“大师满意吧?”
火云头陀暗暗运功戒备,缓缓提起木箱,跃下飞输车,既无人出手袭击,车中亦无机关发动,他不禁一呆。
方振远轻轻叹口气,道:“大师请吧。”
火云头陀摇摇手中木箱,道:“这箱子里会不会放看火药、毒物?”
方振远道:“如是火药、毒物,方某人也不敢放在大飞轮之中了。”
火云头陀淡淡一笑,道:“方总镖头高明,洒家不能不佩服了。”
方振远道:“大师好走!方某人不送了。”
火云头陀苦笑一下,提着木箱大步而去,红衣飘飘,片刻间已走得踪影不见。
小高冷眼旁观,也只瞧出个大概情形,个中究是如何的玄妙,却有着甚多不解的地方。
只觉江湖上,除了武功之外,在成败生死之间,机智与经验也占了极大的比重。
方振远目送火云僧走远了,轻轻吁了一口气,道:“总算减少了一个强敌,但愿五行高僧行动如一,那就可以消去一大阻力。”
他翻身上了黄骠马,向前行去。
大飞轮又开始向前驶去。
小高眼看一切恢复了常态,忍不住低声说道:“陈三哥,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陈三道:“咱们总镖头,不但武功高强,而且经验丰富、机智过人,那火云头陀虽然知道上了当,但却有苦说不出,只好硬看头皮走了。”
小高一脸困惑地问:“火云头陀上了甚么当?”
陈三急急说道:“小声一点,要是让几位镖头听到了,只怕要挨上一顿好骂了。”
小高一伸舌头,不再多言。
倒是陈三忍不住,自行说道:“那木箱之中,绝非火云头陀需要之物。”
小高道:“可是,车厢之中只有一个箱子啊,总不能大飞轮上是空的……”
“这是咱们总镖头神机妙算了,”陈三满脸得色地道:“火云僧明明知道上了当,却又说不出甚么及悔的话。”
小高心中忖道:“五行头陀在江湖上是很有名望之人,他也出手夺镖,可见这趟神秘之镖,定非平常之物了。”
忽然间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涌上心头,这大飞轮中究竟运的是甚么东西?我得想法子瞧瞧不可。
这一条双峰夹道的险恶之路,绵延了十余里长,但除了火云头陀现身栏截之外,竟未再遇危险。
出得山口,唐瑜突然长长吁一口气,道:“方兄,过了这一段最为凶险的地方,他们也该知难而退了。”
方振远摇摇头,道:“我的看法有些不同。”
唐瑜道:“愿闻高见。”
方振远道:“如论读书之多,用计行谋,小兄自知不如贤弟,但如论江湖上的经验、阅历,为兄就比贤弟丰富了。”
唐瑜道:“方兄的意思是……”
方振远道:“这条险路上只出现了火云头陀一人,只是证明了动这批镖货的人,可能早有了协议,分段拦截。”
唐瑜道:“放眼中原江湖,有多少人会对方兄的镖车下手,方兄心中应该是早有概念的了?”
“困难处也就在此了,五行头陀在江湖上虽然独行其事,不受一般规戒约束,但如严格划分,他们是属于正道中人,从未听说他们有劫镖的行径,但这一次,他们却破例出了手,究竟还有多少人会出手劫镖,就很难知道了……”话声一顿,又道:“不过,有几点我相信出了他们意料之外。”
唐瑜笑道:“哪几点?”
“一是贤弟在此,他们绝未枓到我会把追风剑拖下水。”
唐瑜笑道:“我虽已多年不问江湖中事,但凭你我兄弟的交情,遇上了自然不能不管。”
方振远脸上突现坚毅之色,道:“我发觉水道不通时,就明白了处境的险恶,我想不出甚么人有这么惊人的能耐,能够把这许多武林高手集于一处,让他们听命行事。”
唐瑜沉吟了一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