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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霸此夺命一击?
他死定了!
然而。
然而不知是否因为断浪命不该绝,就在这生死存亡的一瞬间,霍地有一条身影拼命抢前,“彭”的一声!这条身影竟然以自己血肉之躯,硬生生为断浪挡了此足可将魂魄也彻底粉碎
的一击!
但这个甘心为断浪挡此重击的人,却是一个他万料不到仍可前来相救的人!这个人赫然是……
玉三郎!
“前辈……?”断浪极度震惊!令他震惊的,不单是雄霸的三根重指已深深插进玉三郎的胸腹内,鲜血更即时如江河涌出;还有另一点震惊,是玉三郎即使已悉数服下三十颗气转心丹,但曾重创乏力的他,为何仍有力量可赶来相救断浪?
惟是,断浪很快便明白个别缘由了!只因此刻的玉三郎一张丑陋的脸,竟然泛起一片乌黑无比的死气,他显然是使了一些旁门左道的方法才能前来!断浪不由骇然问:
“前……辈!你为何……仍有力量……前来?”
玉三郎为断浪挡此杀身劲招,本已虚弱的他此际更是气若游丝,他若断若续的强笑着道:
“因……为,我忽然……记起,雄霸那日……在我丹田的……一击,只是将我重创至……真气太乱而……软弱无力,常理而言,自然是待……伤愈后,真气便会……再次……
回聚丹田,再复……功力,但……”
“也不是……全无办法立即……回复……功力,只要能……不顾……一切,不计后果地……强行……将散乱的气……聚回丹田,也能发挥……一时三刻……的功力,只是这……
一时三刻的……功力的代价,便是……最后……气乱而死!”
“所以,断……兄弟,我……即使不代你……接雄霸一击,在强行催动散乱的气……前来之时,亦已……与死人……无异,我已非死不可!因此……你也别理我,你……自己还是快些走……吧!”
玉三郎一面说,一面已鼓尽气力以双手紧捉雄霸轰进其体内的手,令雄霸一时抽掌不得,好让断浪能有机会逃走,但断浪犹不愿走,他看着玉三郎此刻痛苦扭曲的脸,他自己的脸也随着扭曲,潸然问:
“前辈,你……本可在开葬场……养好伤后,才养精蓄锐回来找雄霸报仇,你……为何要如此不智,因来救断浪这没用的小子?你……这样做又何苦?”
玉三郎老泪纵横的答:
“因为,断……浪,我并……不认为……你是没用的小子!你甚至比眼前……这群只懂……争名逐利的人……更有用!他们……只懂为一已利益……屠杀同类,对江湖……甚至对这个世间,根本……毫无建树,但……你……”
“你却是……不同的!你……很像……我当年的……大哥……”
“你比他们……更有心!”
一语至此,玉三郎紧捉雄霸的双手忽尔在透出一股袅袅的乌黑之气,甚至他的脸,亦是黑气暴发,他又续说下去:
“断……兄弟,我会将自己硕果仅存的……所有力量……作最后一击,这一击……可能会令雄霸受创。若他……真的受创,你就……乘他受创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离开……”
硕果仅存的力量?断浪闻言当场大惊,那岂非表示……?他慌忙问:
“前辈,你若……豁尽你仅存……的力量,你岂非会……”
玉三郎不待他把话说完,已兀自苦笑道:
“死?是……不是?但我横竖也快死了,早死迟死……并无分别!”
“我只有……一个……遗憾……”
“就是……玉儿为见我……而造了……一千八百六十八……夜叉,我最终……也不能……如她所愿,我……这个叔叔……真的负了她……”他说着凄然一瞄断浪:
“断……兄弟,若你……真的……能有机会……逃出生开,请你……代我……这不中用的……叔叔,向……玉儿说声……对不起……”
“我始终……未能遵守……大哥的承诺,一生……一世的……守护她!”
“断……兄弟……”
“再……见!”
见字乍出,玉三郎紧执雄霸的双手斗地黑气暴发,“洪”的一声!黑气自其双手透出,更沿雄霸被紧扣的手臂而上,直轰向雄霸的丹田……
断浪连忙惊叫:
“前辈!不要呀……”
雄霸亦同时冷哼一声:
“哼!败军之将,你仍想伤我?”
然而,断浪虽在惊呼,雄霸虽在冷哼,但他们全都来不及阻止玉三郎继续暴放的黑气!
尤其雄霸满以为即使黑气轰向他丹田之位,他仍有另一只手可挡此邪异一击,谁知……
他错了!大错特错!
正当他欲以腾出的左掌护住自己丹田之时,他方才惊觉,原来刚才玉三郎的黑气在袅袅弥漫之间,已暗将他部分真气制住,此时他即使及时以左掌挡着轰向自己丹田的黑气,但这双左掌根本无力……
赫听“隆”的一声,玉三郎豁尽生命所逼出的强横黑气,当场轰中雄霸丹田,更即时将雄霸重重震开,直飞出十丈之外,雄霸堕地后更即时口鼻喷血,一脸黑气弥漫,慌忙坐下盘膝调息,镇摄心神,显见真的被玉三郎这最后一击重伤!
“帮主”一众天下门众眼见帮主受伤,当场一拥而上,以人墙战术团团围着雄霸,恐防敌人会再来一击!惟是,他们未免过于小心了!
因为,场中唯一能够伤雄霸的玉三郎,已在此最后一击之后,当场……
气绝!
“前辈”断浪一探玉三郎的鼻息,只觉他已全无生气,但此时玉三郎的脸,竟然骤起奇变……
只见他脸上的黑气随他的死而散尽之后,他本已变得丑如夜叉的脸容,竟逐渐变回一张……
常人的脸!
想不到,在夜叉力量散尽之后,在他终舍身成仁之后,他终于变回了真正的自己!
其实,除了他的脸,由始至终,他的心从来都是他自己!
从来都是那个当初敬重他大哥的小子……玉三郎!
“前辈,你……真傻,你为何……为救断浪……而枉自……牺牲性命?你本来……可以在功力……全复之后,再找雄霸报仇的啊!你为何……要为断浪而负了……你大哥的……血海深仇?前辈……”
断浪眼见玉三郎变回常人模样,眼见他脸上仍隐隐流露的无悔笑意,为救断浪不惜牺牲自己的无悔笑意,一时间更是涕泪纵横,更忽然下了一个决定……
玉三郎曾在死前说自己只有一个遗憾,便是始终无法如玉儿所愿,让她看他的脸,但,断浪已决定……
成全他!
即使他已死了,他也要带他的遗骸回去见玉儿,他要玉儿亲自看看,她这个叔叔为了守护她们一家,究竟受了多少艰辛,究竟牺牲了多少幸福……
可是,饶是断浪心意已决,此时仍在调息的雄霸却蓦然张目道:
“众门下听令!”
“老夫虽然要运劲逼出体内黑气,你们也千万别让断浪这贱种逃脱!”
“给我——
杀!”
一声号令,所有门下登时已向断浪冲杀而上!只有一个秦霜,一时之间不忍再度出手!
眼见来势汹汹,断浪却丝毫未有半分怯意!他霍地一把扶起玉三郎的遗体,腾出的左手,更即时火劲弥漫!
其实,以他目前已暴增的功力,纵然眼前面对的是天下会的千军万马,只要雄霸不出手,他还是有机会全身而退!
但若要坚持带玉三郎的遗体一起离开,恐怕便未必可以如愿办到!
所以他如今已豁尽自己全身的力量,他也要像玉三郎一样……
玉石俱焚!作出最后一击!
但,刚才他在数度使出这股暴增的力量后,身躯与脸手都已变红,显然已开始走火入魔,若他坚决要豁尽力量作出此最后一击,恐怕他在此一击之后不但走火入魔,日后更肯定会……
步入邪道!
惟是,面对比自己牺牲更多更大的玉三郎,步入邪道这个牺牲又何其渺小?断浪忽然仰天狂嚎狂笑:
“哈哈!天!你一步一步将我断浪逼上这条走火入魔的绝路,你其实也只是想我陷入魔道?好让那些大义凛然的正道之士有事可干的吧?”
“好!天!我断浪就成全你的心愿好了!横竖这个人间的人,已愈来愈不像人!有些时候,夜叉还比人更像人!我已经不想当人了!”
“今日,我无论如何都会成全玉前辈这汉子最后的心愿,我一定要带回去见玉儿姑娘!
那管只是他的尸首!”
“天!你又如何可奈何我断浪了?你最多也只是可将我逼入魔道吧!那未……”
“就让我成为人间最邪恶的夜叉来咒骂你吧!因为,天!”
“我恨你!”
“你已逼死太多人间的好人,我断浪誓不会向你低头!”
“总有一天,我要成为最邪恶的人回来……”
“抗天!”
恨天骂天抗天!断浪在这危急之间竟有点“语无伦次”,不知是否因为他在豁尽力量之时已开始走火入魔,而就在他狂笑之际,来势汹汹的天下会众已至他一丈之内,他随即将运劲于左掌上的所有力量……
悉数狂轰而出!
“隆”的一声震天巨响!仿佛地狱中的夜叉终于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向这个没有公理的人间作出最公道的审判!
断浪这疯狂一击的力量,赫然比他暴增的力量还强上逾倍!在前急于邀功的数百天下徒众首当其冲,当场给断浪这疯狂力量轰得悉数七孔喷血而亡!在后的数百外门下亦被震得五内翻涌而昏厥过去,而断浪……
已乘着这一击的恐怖反震力,带着玉三郎的尸首,如同雷一般,向三分教场的出口弹去!
他真的可如玉三郎所愿,带他回去见玉儿?
是的!瞧断浪如今借劲飞射的速度,仍在地上调息、无法追上的雄霸,已心知自己那群饭桶门下无论怎样也追不上,甚至秦霜也不行,他不期然暗骂一声:
“妈的!”
“断浪你这……小子!”
“真的给你……逃脱了!”
然而,雄霸满以为擒杀断浪已无望之际,倏地,他的希望又来了!就在断浪正驰至三分教场入口前半丈之际,两条人影,瞿地竟在此时此地,在三分教场的入口出现了!
而这两条人影赫然正是……
步!惊!云!
还有……
聂风!
啊?啊?啊……
却原来,聂风虽然被断浪封了大穴,但幸而步惊云及时出现,替他解了所封穴道,二人更即时同上三分教场!没料到在赶到之时,三分教场已弄到如斯局面!
雄霸看见步惊云与聂风一同赶来,当场大喜,沉声叫道:
“惊云!”
“快替为师截住断浪那贱种!”
此时断浪已挟着玉三郎尸首射至风云二人三尺之前,只要步惊云一听雄霸命令出手,必可截停断浪。惟断浪知道,他最好的兄弟聂风一定会制止步惊云阻他,他一定会助断浪逃去!那时候,只怕断浪早前向天下徒众表白聂风已与他无干的心意,便会付诸流水!
不!他绝不能让聂风再帮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