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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对方畏惧悚怯,顿时急进两步,又一剑凌空洒下。“哪里逃!”
桥的另一边,石家庄栅门班房中的门卫听到了声音,看到了情形,他们当然报了进去。
这时有两个男的,两个女的飞奔过来探看,或者是接应了。
男的是“四大金刚’中二位,老大“铁琶金刚”,老四“御蛇金刚”。
女的则是石镜涛的掌珠,“花蝴蝶”石素心和石素心身边的婢女,“小彩蝶’郝秋英。
当石素心一看到来人的面貌之后,立即“一鹤冲天”。飞掠而下,隔站在石子材和金耿煌的
中间。她杏眼圆睁,双手插腰,娇叱出声了。
“住手!大哥,你这岂是待客之道?”
石子材听了不由证了怔,说:“怎么?这小子探头探脑,难道他……”
“他叫金耿煌,金氏山庄的少庄主。”石素心回目含情地瞟了金耿煌一眼,旋即又转向
石子材说:“乃是小妹的朋友。”“那……”
石素心没好气地说:“那什么?”
“那他为什么不早说?”
金耿煌笑了一笑,然后讪讪地说:“是石兄不让小弟解释的……”
“走!别理他。我们进去。”
江湖儿女,毕竟有异一般。石素心与金耿煌只不过见过一次面,如今她却大胆地一把拉
着对方昂然地走了。石子材摇摇头,吐吐气,他心中矛盾得很,一方面怪自己鲁莽一些。
这些日子来,石家庄四出延觅帮手不着,金陵金氏山庄财大势大,不正是一个好倚柱?
一方面呢!他却对金耿煌存了成见,于是,口中狠狠地说“可恶!”
几曾何时,石家庄院外又来了一个人,不过,这个人是熟人,是朋友,他一到栅门,经
过通报就立即被接待进去了。客厅里,在座的人除了这位来客以外,其余的却都是石家的家
人。
他们是石镜涛,石子材和石素心。
至于那位来客,他依旧是来自金陵的金氏山庄。
喔!他莫非就是金耿煌?
有道是“一次生。二次熟”嘛!
不,他不是金耿煌,乃是金氏山庄的总管文守宗。
叙过了礼,寒过了暄,如今言归正传了。
文守宗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咙,接着微咳一声,然后顺势说:“在下今日前来,乃衔敝
东家之命,前来提亲……”“提亲?”石子材十分敏感,他一听立即接口说:“怎没听说你
们金家也有千金?”文守宗笑笑说:“敝东家任下只有公子一位。”
石子材脱口地说:“金耿煌!”
“不错,正是我家少爷。”
“嘎!”石子材泄气了,于是他冷冷地说:“那你是来替我家妹子作媒了?”“是的。”
石镜涛听了倒是首肯,他感到金氏山庄门户相当,而金耿煌又是一表人才,何况石家庄
如今正在缺人缺财之际,这恐怕连求也求不到哟!石素心听了喜上眉梢,她心甜,她眼笑,
但她也脸红,螓首不由自主地就垂了下来。石子材可不同了,他既对金耿煌存了成见,当不
愿对人太过得逞,于是。他出点子。想难题,搅和!“金氏山庄要娶我家妹子做媳妇对以。
但聘金可不能太少啊!”
“当然。金氏山庄当不会有亏礼仪。”
“喔!那就好。”石子材有意啜下去说:“但聘金可不能少过一万两。”一万两银了别
家或许拿不出来,但对金氏山庄而言,那只是九牛一毛!
“只多不少,在下大胆越权,替敝东家应承下来。”文守宗一脸笑意,他畅然地说:
“过些日子……”冷风吹了,冷水淋了,石子材股冷言冷地接口说:“文总管,你可别乐得
太早,也别答应得太早啊!”文守宗听了果然一怔。他迟疑地说:“嘎!这是为什么?”
“因为本公子说的不是银子。”
文守宗瞪大着眼睛说:“莫非是黄金?”
“不错,正是黄金,一万两黄全。”
石子材说得岸然。也说得顺口。
“黄金万两”,这是在求财神菩萨时的口头禅,这是为谙阴阳上的笔下来,那只是说说
而已,写写而已。可是,如今真的有人要一万两黄金!
石素心一听螓首猛扬,她寒着粉面,泛着秋水说:“哥!你这是给妹子难堪,找人家麻
烦……”“谁说的?”石子材洋洋地说:“我这是为了你,也为了对方。”
“此话怎说?”
石素心透着一脸不解,是以她不得不问。
石子材一本正经地说:“石金二庄。天下称最,显石家庄院的身份,耀金氏山庄的面子,
以万金聘取‘千金’,虽抵不上古人之量珠,但人前人后,总算还交待得过去,你说是吗?”
“呸!你少胡说八道……”石素心回目转向乃父,娇声地说:“爹!你看哥他嘛!尽说
些……”“我说的可是真的啊!”石子材不待他父亲开口,又将话给接了过来。一脸肃然地
说:“一万两黄金并不算太多,忆当年我们送去沈家庄的聘礼也化了好几千呢!”“哼!”
石素心逮到机会反讥了,她说:“可是人家不稀罕,全给退回来厂呢!”石了村不由恼羞成
怒了,他震然站了起来,指着手指说:“你……”
“好了,好了,不要再胡闹下去了。”石镜涛不愿让这件不体面的事给宣扬出去,于是,
沉下声调说:“子材,你坐下!”石家兄妹相互的一闹,文守宗感到有些局促了,不好意思
了。
但是,他又插不上口去,连劝都无法相劝,只有听其自然,任其发展。
石镜涛细而一想,他觉得石子材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转朝文守宗说:“文总管,
你的意思以为呢?”文守宗展颜笑笑说:“当然以石庄主的意思为意思了,这样吧!
在下就以石公子的意思回禀敝东家,看能否勉力地缀凑也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文总管了。”
“石庄主客气了。”文守宗顿时站了起来,他双手一拱,说:“就此告辞,各位再见!”
“噢,请恕怠慢。”石镜涛欠一欠身说:“子材,招呼尤总管一声,代为父送送文总管。”
“是,文总管请。”
一万两黄金。金氏山庄当然一样地筹得出来,于是,石金 二家的秦晋也就结成了。金
陵到了。
金陵是一个繁华的省城,升平的社会,每家商店。热热闹闹,各条马路,熙熙攘攘。麦
小云无心流连,他进了城,又出了城,顺着大路朝西北而行。
在走近钟山南麓的时候,隐约间。似乎听到一阵锣鼓的声音,从“金氏山庄”那边随风
传了过来。麦小云心中不由暗暗地思维起来了,层层叠叠。
“莫非金氏山庄有了事故?”
“但是,这事故也必属好事,必属喜事,不是吗?那紧凑的锣鼓声中透着样和,透着欢
乐喜庆的气氛呢!”“是老庄主金泉元在做寿?不然,定是他独子金耿煌成亲的日子。”
歧路既至,他本能地停住了脚步,微转躯体,就朝钟山脚下眺望起来了。果然,金氏山
庄外围以杉木搭建起来的栅门上结着红彩,悬着红绸编扎的绣球。再看进出,山庄的大门普
张,梁上高挂四盏宫灯,这不是喜事是什么?
麦小云又开始回想了。
“金氏山庄乃宇内三庄一帮之一,虽然自从经营钱庄以后,就很少与江湖上的朋友打交
道,但是,饮水思源,对方毕竟是出身武林,仍难免有武林中的朋友。沈家应该是,他自己
当作为探索身世访过金泉元,后来又在运河之滨救过金耿煌,应该也算朋友。只是去冬腊月,
为地狱门之事一直奔波在外,没有听到传言,没有接到帖了,如今既然碰巧赶上了,总得进
去恭贺一番。主意既定,随即弯了进去。
守在班房中的两个庄丁,一见又有客人到来,立时出来打开栅门,其中一个俅恭地说:
“请问贵客尊姓?”“在下麦小云。”
“啊!是麦少侠大驾光临。”那个庄丁顿时欣然地朝另一个说:“老郝,快报进去,说
麦少侠来了。”“是。”
郝姓庄丁马上洒开大步,飞快地走了。
“麦少侠请进。”
“谢谢你了。”
“少侠客气了。”那个庄丁一脸兴奋地说:“这是小的应该做的事情,而小的若能为少
侠做事,更是无尚的光荣,万分的宠幸。”看形态,听语气。他虽然不识麦小云的面,但必
定知晓麦小云所蕴的功力和在江湖上所行的事迹!刚踱进栅门内,主人竟然亲自地迎了出来,
还不止一人,而且是上下二代,老庄主金泉元和少庄主金联煌。尊家翁长袍外面会着马褂,
这是礼,新郎倌衣襟之上别着红球,这是仪。满身的喜气,一脸的笑容。
应该嘛!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喔!麦少侠莅临,金氏山庄真是蓬荜生辉了。”
金泉元快走两步,他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欢畅地寒暄着。
他富埒公侯,金氏山庄中的房屋都是琼楼玉宇,都是雕梁画栋。若再称之为“篷荜”,
那天底下可就没有砖墙,没有粉壁,全是茅篱土垣了。可是,成语中有这么一句,可是,词
藻内有这么一条,他不是卖弄,不是做作,乃诚心的谦仰之辞。麦小云也是真挚地说:“怎
劳老庄主亲自出迎,晚辈实在是汗颜莫名。”“哪里的话?”金泉元笑容不灭地说:“若不
是麦少使在运河畔救了小儿一命,他哪还有今日?”“晚辈也是。”麦小云惯常地笑延续着
说:“若没有老庄主当年指点迷津,我至今仍然是孤儿一名!”“哈哈哈……”
“哈哈哈……”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机会插嘴的金耿煌,如今可逮到了空档。
他立即抢口地说:“麦少侠,小弟承你相救,也不说什么感激一类庸俗之词了,只请你
到里面多饮儿杯。”麦小云答之以礼,报之以便,他衷心地说:“金公子,在下路过此处,
也不说什么未带贺礼一类遮羞的话了,谨祝你鹣鲽永欢,早生贵子。”“哈哈哈……”
金泉元又敞声地笑了起来,继之是麦小云,最后,金耿煌也偷偷地笑了。好话人人爱听,
尤其是老庄主。他金家产业庞大,钱庄遍布各大城市,但人丁稀薄,所盼的就是多子多孙,
螽斯衍庆,是以更加受用,更加欢欣。“请,请。”金泉元摆手肃容,他说:“我们里面谈,
里面谈。”
“老庄主先请。”麦小云谦逊地说:“晚辈和金公子的叙说犹未尽意呢!”“好!那老
朽就倚老就先了。”
金泉元率先走了。
麦小云挽住了金联煌的臂膀跟在后面,他含蓄地说:“是哪家千金有幸,或者哪家姑娘
有能,会攀上‘武林宝库’金家庄做媳妇,会拢住‘珠玑公子’金耿煌的雄心?”金耿煌心
有所惦,他感到不安了,怯怯地望了对方一眼,嘴唇嗫嚅着,口中滞呐着,久久不曾出声。
麦小云误会了。不禁莞尔地调笑起来了,揶揄起来了。
“怎么?含愧?羞赧了?”
有道是丑媳妇难免见公婆。
何况他娶的媳妇并不丑,不论是容貌上的,不论在言行上的。
何况对方只不是他长年以对的公婆,仅仅是恩人,仅仅是朋友。
因此,金耿煌吐出了一口气,平定一下心潮说:“那倒不是,小弟聘的乃是石素心名姑
娘。”“花蝴蝶”石素心乃是石家庄石镜涛的女儿,石子材的胞妹。
她虽出身污泥,但一如英蓉,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