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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地狱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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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沈逸川身形一回,立即撒出了“天罗地网”,他右掌由扇、由叶化成了幕,他成了
伞,盖上了丑老大的臂,布上了丑老大的身……“波”的一声,拍上了右腕,扫及了蛇头。
  丑老大顿时脸色泛青,脚步踉跄,一直朝后退、退、退……幸亏,他小臂包着了布帛,
裹上了皮革、不然的话,丑老大的右臂又得折断一次!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内发生,沈逸川
左掌由锤、由钤变作了箩,变作了山,罩上了丑老二的头,压向着丑老二的腿……“唰”的
一声,敲飞了拐杖,带着了大腿。
  丑老二不由面如喋血,四脚落地,瘫在尘埃喘、喘、喘……幸亏,他拐杖挡着了正锋,
卸去了力量,不然的话,丑老二的大腿也得重创一回。
  尘埃落定,事情了结,丑老大叹叹气,抹抹汗,然后迈步过去捡起了铁拐杖,扶起了丑
老二,说:“唉!看样子我们这笔账要变成呆账,变成烂账了。”
  丑老二倒是光棍得很,他慨然地说:“人家人喻张飞,货比刺猬,有道是‘张飞卖刺猬,
人强货扎手。’我们技人如人,这笔账不讨也罢!”
  “既然你认了,那就走吧!”
  丑老大掉头欲走,沈逸川却沉声地哼了起来了。
  “唔!等一等!”
  “怎么?”丑老大止步回身,他眸子一阵闪烁,说:“你……”
  “我还没有答应要快你们走呢!”
  “你想赶尽杀绝?”丑老大厉声地说:“那我们哥儿俩也就豁出去了……”
  “那倒不是。”沈逸川摇摇头说:“我只劝你们兄弟还是收收手,改改行……”
  “哦!不劳费心。”丑老大喘出了一口气,他紧接着说:“我们兄弟早就改了行、收了
手,以前的行业已经跟‘洛阳二丑’一起死了。”
  “如今我是‘鹰爪手’,他是‘钱拐子’,你可听说‘鹰爪手’和”铁拐子‘仍然在做
职业杀手勾当?““好,那你们可以走了。”
  “老二,走。”
  忽然,丑老大,喔!如今又该称他为“鹰爪手”了。
  “鹰爪手”忽然看见麦小云又荡了过来,他方一迟疑,又转身朝沈逸川说:“现在可否
告诉我们,他是测?”
  “他叫麦小云……”
  沈逸川的话声未落,“铁拐子”就已经惊叫了起来。
  “啊!‘云天青龙’!”
  “鹰爪手”刻意地瞧了麦小云一会,然后摇摇头说:“果然是一尊铜罗汉、铁菩萨、白
玉佛,无人能伤得了他……”
  他们走了,麦小云也到了,他笑笑说:“三叔,你是怎么和‘洛阳二丑’结上梁子的?
他们也算是一双人物哩!”
  “你想听?”
  “当然。”麦小云笑笑说:“旅途寂寞,聊解恹气。”
  “好吧,那我边走边说。”
  “请。”
  有求于人嘛!是以麦小云摆手躬身,礼貌周全,十分恭敬的肃待着。
  其实,他平常也未敢放肆,对方虽然不是“泰山”,但也是“华山”、“嵩山”之属呢,
哈!沈逸川略加思维,略加缀拾,然后一步一顿,缓缓地说:“这已经是一件五年以前的往
事了……”
  突然,他中止了脚步,中止了话锋,停眸凝视了麦小云有顷,才远离范围,出人意表地
说:“小云,你这次北来,不是说曾经为人错认过?”
  “是的。”麦小云感到不以为然,他淡淡地说:“这与你同‘洛阳二丑’间的事,又有
什么关系呢?”
  “有!”沈逸川说得十分肯定:“因为我也是被人给误认了,才涉及这件事故,才遭遇
到‘洛阳二丑’。”
  他又开始走了,也继续地往下说了。
  洛阳——洛阳号称“九朝都会”,是华夏六大古都之一,它们分别是北京、南京、长安、
开封、洛阳、杭州。
  洛阳位于三水交汇之处,而它又右掌“虎牢”,在扼“函谷”,北望“孟津”,南关
“伊阙”,握四关之险,为九州要地。
  因此,历代兵家问鼎中原,就成了必争之地。
  还有,洛阳名胜多,古迹多,诸如关羽墓、宓妃祠、帝王陵、白马寺以及举世瞩目的
“龙门石窟”,都在这里。
  一天,傍晚时分,沈逸川洒开大步,急匆匆地正朝洛阳都城赶去。
  当他走到城外三里地的时候,路旁的凉亭里忽然迈出两个人来,一前一后。
  这两个人,年纪都在三十开外,前面一个,身穿米色缎杉,后面一个穿着蓝衣短衣,看
起来该是主仆之属了。
  他们的脸上阴晴不定,他们的眼睛也一直盯着沈逸川看,一直望着沈逸川瞧,倒教沈逸
川的心头感到疑云重重,不是滋味。
  当二造相距五步之处的时候,站在前面的那个主人就拱起了双手,虚心地、客气地说:
“来者要是沈大侠……”
  沈逸川听了更是一怔,他停步了,他驻足了。
  “在下止是姓沈……”沈逸川迟疑地说:“不知这位兄台……”
  “喔!”那个人笑脸展了,欢颜露了,说:“在下姓黄,乃是‘程府’里的总管。”
  原来这两个人不是主仆,他们都是吃人家的饭,拿人家的钱,只是职位不同,只是工作
不同罢了。
  “程府?”
  沈逸川依旧是满头露水,不知所以。
  “不错。”姓黄的总管笑笑说:“程鉴元程大爷的府第。”
  沈逸川歉然地说:“请恕在下目懵耳钝……”
  “啊!”寅姓总管赧涩的一拍脑袋,说:“你看我,自午间到现在,等沈大侠也只不过
等了半天功夫,竟然会等昏了头,连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了。”
  他顿了一顿,又说:“我家少主人叫程永放,他乃是沈大侠的朋友。”
  沈逸川感到实在为难,因为,他仍然是听不懂、弄不清,程永放又究竟是何许人?
““这……”
  “请,快请,程府里的人,全像热锅中的蚂蚁,在家中引颈依闾,企盼着沈大侠大驾的
莅临哩!”
  如今,沈逸川已经是断定对方认错了人。
  但是,由于正义感的启发,由于好奇心的作祟,他一阵思维,一阵犹豫,说:“你们程
府发生了事故?”
  “是的。”黄姓总管戚戚地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一次,少主人被对方打得遍体
鳞伤,奄奄一息。”
  “哦!”沈逸川启步走了,他边走边问地说:“对方是谁?”
  “不走行吗?”他原本的目的地就是洛阳呢。
  “阮绍立。”
  黄姓总管和那个家丁打扮的人就一前一后地跟了上去。
  “阮绍立又是谁?”
  “洛阳车马行的少东,也是我家少爷的朋友。”
  “那为的什么?”沈逸川继续地说:“既然是朋友,争的又是什么呢?”
  黄姓总管滞呐了一会说:“同为……因为……”
  “说呀!因为什么?”江湖人爽直,沈逸川也并无二样。
  “因为阮绍立觊觎我家少夫人,垂涎我家少夫人!”
  黄姓管家经对方一催一逼,这次就说得毅然、决然。
  沈逸川的兴趣被引发了,他说:“黄总管,你能否把事情发生经过,从头到尾的说一道,
也好让在下的心中有一个谱,一个数。”
  “好好,是是。”黄姓总管惶然地说:“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是这样的……”
  洛阳程鉴元,家道富有,生有一子,现年十八,由于膏粱子弟,无所事事,就成日价吃
喝玩乐、声色犬马,以及招伙结伴到处游荡了。
  当然,少年心性、血气方刚,他们为争强斗胜,是以也都练有几手脚拳棒,因此不时地
惹是生非。
  程鉴元看在眼里,忧在心里,他叹息连连。
  怎么办?骂,已经是家常便饭,不关痛痒,根本无济于事。
  打,却又于心不忍。
  再说孩子高过自己、壮过自己,他也打不动了。
  是命该如何?是咎由自取?都对!谁教他从小娇宠过甚,溺爱逾常,如今呢,已经是习
惯成了自然。
  程鉴元几经苦思,终于有一计浮上了心头。
  “何如替永放讨房媳妇,一方面冀儿子受妻室影响,能收心洗手,一方面自己也可早日
抱抱孙子。”
  主意既定,他就延媒聘冰了。
  事情还真顺利呢,门当户对。
  对门有户顾姓人家,正好有位掌上明珠,二八年华,情窦初开,已经长得明眸皓齿,婷
婷玉立了。
  婚后,程永放果然对娇妻鹣鲽情浓,迷恋异常。
  但由于积习难改,因此他仍然不时的外出酬酢,而且还经常带同着妻眷。
  唐朝王维,不但是位诗家、画家,也必定是一位占都、巫者,不然,他怎会知道后世将
要发生的多故,而预为写了一首“洛阳女儿行”?不信吗?请看!《洛阳女儿行》洛阳女儿
对门居,才可容颜十五余。良人玉勒乘骢马,侍女金盘脍鲤鱼。画阁朱楼尽相望,红桃绿柳
垂檐向。罗帷送上七香车,宾扇迎归九华帐。狂夫富贵在青春,意气骄奢剧季伦。自怜碧玉
亲教舞,不惜珊瑚持与人。春窗曙灭九微火,九微片片飞花索。
  对罢曾无理曲 ,妆成只是薰香坐。城中相识尽繁华,日夜经过赵李家。谁怜越女颜如
玉。贫贱江头自浣纱。
  这一次,也就是三天之前的一个上午。
  时值辰牌,程永放尚在“隆中”高卧、鸳梦正浓的时候,洛阳车马行少东就遣人送来了
一份请柬,上面是这么写的: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是故谨詹于午间正点设席翠玉居
富贵楼恭请阁下伴同夫人携手光临 不胜荣幸弟阮绍立拜 即日会友,是程永放所愿,宴饮,
更是程永放所好,于是,套香车,备骏马,夫妇双双届时地去赴约了。
  少夫人闺名宝月,也叫宝玉,夫唱妇随,温婉贤淑,她是本着以夫为贵。
  “翠玉居”乃是一座酒馆。
  有人匠心独具,给它布置得青翠苍碧,一片的青、一片的绿。
  你只要一跨入门槛,就会感到清凉莫名、浑身舒爽,果真是一座“翠玉居”。
  规模不大,格调却高。里面有丝竹管弦,里面有舞娘歌女,因此,其价目之高昂,也就
可想而知了。
  马到门前,车到廊下,自有人殷勤的接待与伺候,这当然是不在话下。
  程永放非但是老马识途,他根本乃此处常客,以帮连瞄登录着“富贵厅阮府宴客”
  的名牌一眼也未曾,就已经挽着娇妻在攀登楼梯了。
  二楼的楼梯口,一左一右,早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侍在等候着了。
  她们脸泛甜笑,她们玉臂横伸,一人一边,把持着顾宝月、挽扶着顾宝月。
  其中一个叫春桃的并且说:“少夫人好走。”
  “唔!”顾宝月花娇柳蝉,柔弱不胜。
  待上了楼头,春桃笑睑依旧地说:“程公子,你好久没来了呢!”
  程永放也笑笑说:“最近忙了一点,忙了一点……”
  “忙什么呀?忙着陪伴少夫人、服侍少夫人?”
  春桃侧首瞄了顾宝月一眼,她俏皮的说着。
  程永放也转头看了他娇妻一眼,脸有欢容得色,心感欣悦喜意,但口中却说:“你这丫
头,怎么调侃起我来了?”
  “我说的是真的嘛!少夫人天仙化人,假如换了我,我也不想出来了。”
  春桃装出委屈兮兮的样子。
  “你还拌嘴!”程永放也声不威意不严的喝着,说:“还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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