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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你的信可还在人家手中。”
郝贝莫可奈何,只好抽出长剑,指向梅柔:“我实在很不喜欢与你打斗,又不得不
斗。”
梅柔促狭冷道:“小心我剃你胡子。”顿觉他胡子有趣,乃憋着笑意问道:“你年
纪轻轻,为啥要装老?”
郝贝不想多说,乃绷着脸:“姑娘你还是别多管闲事。”
梅柔笑出声音:“你这个人很奇怪,我一定要将你胡子剃掉。”
郝贝心想,得小心保护胡子,以免露了形迹,道:“出招吧!光说也没用!”
“好!”梅柔立时攻招,先是探招,并未尽全力。
郝贝也从容应付,两人为之缠战。
几招过后,梅柔发现对方剑招只见其影不闻其声,但觉奇怪:“你的剑招怎会无声
无息?”
“在下所学是……”郝贝忽然想及自己身份,还是不说为妙,遂改口道:“很抱歉,
在下无可奉告。”
梅柔见他凡事只说三分话,而且还戴假胡子,不禁兴起戏弄之意,一剑刺出便挑向
郝贝八字胡。
哪知郝贝身手矫捷非常,纵身一跳,已飞得无影无踪。
梅柔暗暗吃惊,梁小福更是目瞪口呆,突见郝贝飘落梅柔身后,梁小福立即扯开嗓
门大叫:“人在你背后!”
梅柔立即连翻数个筋斗,避开丈余,惊心道:“你真可怕,好似幽魂,跳动毫无声
息。”
郝贝问:“姑娘不想打斗了,是不是?”
梅柔定定神:“哪有这么轻易就认输?”
梁小福闻言又大叫:“梅姑娘,你一定要救我。”
郝宝轻轻笑着,淡声道:“你再大声叫嚷,血气上升加速,你会死得更快。”
梁小福大骇:“真的吗?”
“千真万确。”
梁小福吓得手脚冰冷,再也不敢吼叫。
此时梅柔又连发两招攻势,看似犀利,但都被郝贝轻易化解,她非常焦急,又跳身
攻向郝贝,剑势逼得甚紧。
郝贝立时使出“流刃无声”,剑刃封向梅柔门面,只听得叮然一声脆响,梅柔剑尖
已偏,眼前一花,长剑直逼而来,吓得她尖叫,连退数步。郝贝轻而易举地收住剑势,
未再攻击。
梅柔见郝贝并无伤害自己之意,不禁感激不已。
郝宝瞄向梁小福:“如何?你的梅姑娘已输了,你现在找谁当靠山?”
梁小福结结巴巴,不知如何是好。
梅柔无奈一叹,收起长剑:“小福,现在我帮不上忙了。”
梁小福立即嚎啕。
郝宝笑喝:“你再哭,再哭就马上死掉。”
梁小福登时煞住哭声:“你一定骗我的……”
郝宝轻笑:“不信你试试看,你再哭,马上化成血水。”
粱小福哪敢再哭,张大了嘴巴,却苯敢暴出哭声。
梅柔叹道:“你们何必对他那么残忍?”
郝宝冷道:“这小子什么人不偷,竟敢伤到我头上来,没把他的手剁掉,又让他再
活三天,已算他走运了。”
梅柔但觉事态严重,便劝问:“你到底拿了没有?”
梁小福终于承认,低声说:“拿了……”
“信呢?”
“被人抢走了。”
郝宝一手扭住他衣衫,是有点火了:“你还不快说实话?”
“真的被抢了,真的,被抢了。”梁小福被逼急,眼泪像花生那么大,哗啦啦掉了
下来。
梅柔不忍:“你别哭,快把话说清楚。”
“可是我就快化成血水了。”梁小福不敢哭出声音,但是泪水终究忍不住直流。
郝宝瞪他一眼:“有本事偷,就该有本事承担,哭个什么劲?”
郝贝追问:“信到底在哪里?”
梁小福泣道:“被两个巨人抢走了。”
郝宝冷道:“你别给我瞎扯。”
“是真的,我这次说的话,半句不假。”
郝贝追问:“他们是谁?”
“好像是千刃帮的人。”
梅柔惊讶:“这就麻烦了,千刃帮高手不少。”
宝贝兄弟虽感意外,仍处之泰然。
郝宝冷道:“你干啥要偷信?”
“我以为里面有好东西。”
郝宝冷道:“好东西是硬硬的、冷冷的,连这点都搞不清楚,你还偷?”
梁小福呐呐不知所言,头也低了下来。
梅柔问:“那信很重要吗?”
郝宝道:“如果不重要,我何必苦苦逼他?”
梅柔轻叹:“小福,我实在无法帮你了,而且我还有要事,不能跟你去找。”
梁小福全身发抖:“梅姑娘,你不能丢下我!”
郝宝冷道:“她当然不会丢下你,我会告诉她你的血水洒在何处,她会去钉个木碑,
聊表心意。”
梁小福抖得更厉害:“我带你们去找那两个巨人,快把解药给我。”
“不给!”郝宝冷道:“等找到他们再说。”
“万一三天内没找着,那我怎么办?”
“那时候你就不必担心了,也不会痛苦。”
梁小福更急:“我不想死啊……”又求助梅柔。
梅柔心想两人应该不会伤害小福才对,便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找到信,他们会
放你走的,找不到信,他们也不会让你死。”
郝宝冷道:“只是会脱一层皮而已。”
梁小福无奈叹息:“我竟然栽在你们手中。”
郝宝轻笑:“没有啊!你要走,随时欢迎你走。”
“不,我帮你们找信!”梁小福这下可跟得紧,否则跟丢了小命,那可死定了。
宝贝兄弟心知时间不多,便告别梅柔,快步离去,梁小福则跟在后头,寸步不离。
梅柔轻轻一叹,两个兄弟言行举止十分特殊,不知是何路人物,尤其郝贝嘴边胡子,
是如此不协调和怪异。想及那胡子,她不禁笑了,远望着两人背影,久久未能离去。
宝贝兄弟四处找人,然而天色渐晚,仍找不着梁小福所说的巨人,只好先找家客栈
投宿,明日再寻。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郝贝已叫醒哥哥,匆忙收拾收拾,三人已步出客房。
郝宝仍迷糊行于走廊,淬然有几根长柱从邻房窗口伸向外头,郝宝差点撞上,惊叫
道:“哪个死家伙,柱子伸的那么长?嗯,还蛮自在的。”
郝贝乍见,低声道:“哥,不是柱子,是人的脚丫子。”
“脚丫子?”郝宝瞪了两眼,猝然举剑敲去:“什么玩意儿,敢阻住你家大爷去
路!”
他猛敲四只脚踝,长脚立时抽退,但听得屋内一阵呻吟,想必睡得正酣,并未醒过
来。
郝宝一时兴起,复举剑将四只靴底全给削落,大脚露出,臭气四溢,三人立时逃开。
郝宝得意笑道:“这叫咸鱼翻身,那汉子醒来,就得四处找咸鱼了。”
瞄向梁小福,似乎有意送他鞋底,梁小福心知不妙,赶忙低下头,省得遭殃。
郝贝急着找信,立即拉着郝宝:“哥,咱们还有事在身,还是别耽搁了。
被他一拖,郝宝方扬长则去,梁小福默然跟在后头。
边走,郝宝边得意道:“那两个小子,睡觉不睡觉竟敢把脚伸出窗外。也不怕被人
砍了。”
郝贝道:“或许他们长得高大,这小客栈特别小,两只脚只好架到窗外了。”
郝宝猝有所觉,转向梁小福,急用:“你说偷走弥信封的是两个大巨人?”
梁小福点头:“正是!”
郝宝大叫一声“妈的”拔脚就往回跑;郝贝也想道:“难道会是那两个巨人?”也
追去。
梁小福急叫着快要得救了;跌跌撞撞也迫了过去。
及至窗口,郝宝抓起梁小福,细声道:“是不是他?”
梁小福只见两人头发一红一绿,面子凶恶,不加考虑已呐呐叫着:“就是他们……”
忽然又躲开,他可深知两个巨人的厉害。
“很好!让他们平白睡了一夜,实在便宜他们了。”郝宝黠笑不巳,赶忙搜两人身
躯,并未发现信封,骂了几句,遂要郝贝回去客房拿被单,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巨人,
连手给裹了起来。
巨人似乎贪睡,仍未苏醒。
梁小福心中发毛:“这怪物竟然在我们隔壁睡了一夜?”
细声道:“他们是千刃帮高手,红发叫天龙,绿的叫地虎。”
“什么天龙地虎?通通给我起床!”郝宝一时兴起,巴掌重重掴了四五个。
天龙、地虎此时方大梦初醒,突见三人,天龙已吼道:“你仍是谁?敢惹大爷?”
音如洪钟震得三人耳鸣不已。
地虎也喝吼:“不要命于是本是?”想出手砸摔三人,猝然发现已被捆绑,不禁咆
哮:“你们敢暗算本大爷?”床铺被扭震得砰砰作响。
梁小福巳逃开,郝宝可从容得很,又是一巴掌掴去;“你是大爷,还是我是大爷?
看清楚点!”
“你找死!”
天龙地虎哪能忍受被系落,怒得猛挣扎,被单为之绷紧,甚至有些破裂。
郝宝衡量被单仍裹得住,心头踱定得很。
郝贝冷斥:“得意什么?还不把信交出来?”
梁小福躲在门角;附和说道:“信就是他们俩偷的;我还被他们两人吊了两次!”
天龙瞪眼瞧向梁小福,已咆哮:“吊你两次还不知死活,胆敢回来暗算老夫?”
“我没有……”梁小福对两位巨人着实害怕,两次对他们下手都被吊绑,又躲出门
外:“暗算你们的人……”
“是我”郝宝截口说出,神情得意。
天龙震眼怒道:“你又是谁?”
“我是你老爷子!郝宝冷道:“还不把信交出来。”
天龙、地虎哪能听得入耳?不停挣扎咆哮。
郝贝冷道:“叫也没用,再不交出信件,小心我剃你光头!”
“你们敢?”
“是啊!我不敢,不敢剃,用拔的总可以吧。”
郝宝耍出兴趣,猛狠而潇洒地楸两人胡子:“如何?味道好受吗?”
天龙地虎不断挣扎:“小子,非剥了你的皮不可!啊……”
两人运足功力,身躯胀了许多,猝又猛力跳动,眼看胡子一根根掉落,哪还忍受得
了?拚出老命往床上砸去。砰然一响,木床巳垮,宝贝兄弟本是压在两人身上腕子,一
个不察,也跟着两人跌落床地,弄得灰头土脸。
天龙、地虎不停挣扎,而裹身被单似乎受了木床断枝所刮破,但觉松聪不少,有了
空除,两人顿时猛张,喝吼下声,被单竟被挣脱,粱小福但觉不妙,拔腿就跑。
宝贝兄弟来不及想通,已双双被劈出窗外,滚跌于地。
天龙、地虎得以脱困,气焰更炽,拿起金锤及长铁棍,猛地敲破门壁,撞墙而出,
迎着宝贝兄弟劈头就砸。
郝宝苦笑不已:“糗大了,被单竟然罩不住!”
郝贝瘪笑:“是不是要吃卤肉饭了?”
“不行,得叫他俩吃才对!”
宝贝兄弟心头也冲着一把火,不由多想,长剑也已出鞘,拦向两名巨人,直如大人
打小孩,双方身材最少差了一个头,尤其天龙地虎狂力不小,宝贝兄弟又以轻兵器对敌,
顿觉虎口发麻,吃亏不少。
郝宝急道:“阿贝快引他们到郊外。”
身随声走,两人目立即封退天龙,地虎掠向屋顶,直奔郊区。天龙地虎哪能让人脱
逃?未免太失面子,登时大喝,双双追前。
郝宝胸有成竹,方掠出邦区,已找了一处乱石堆;此地碎石遍地,莫说奔走,就是
缓步而行,也非易事。
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