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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宝胸有成竹,方掠出邦区,已找了一处乱石堆;此地碎石遍地,莫说奔走,就是
缓步而行,也非易事。
他已黠笑:“我倒想看看没了鞋底的脚丫子,要如何走法?”
原来他早计算天龙地虎鞋底早被自己削去,若引至此处,自能让他们寸步难行,胜
算将大的多了。
果然天龙地虎方追至此;双脚落地;但觉疼痛穿过脚心,两人不禁闷哼,双双视目,
也未敢抬脚检查,免得面子受损。
郝宝见诡计得逞,风凉话又起:“两位好呀!大清早的,散散步也不错嘛!”故意
地来回走动,潇洒至级。
郝贝道:“别客气啊!脚心碰地,正可吸收天地灵气,对功力大有帮助。”
天龙、地虎见不得奖落,自恃功力不弱,乃运功护住脚心,怒喝不已,又扑了上来。
“你敢削去大爷鞋底,大爷誓必砍下你的脚!”天龙猛喝,金锤砸得更猛。
郝宝甩甩左脚:“来啊!正等着你来砍!”说归说,开心剑法也展开,丝毫不敢大
意。有了足够空间,使剑自然比重兵器来得省力而吃香了。
另一边,都贝也使出无声剑法,将地虎稳稳缠住。
天龙越打越惊心,但觉此人年纪不大;剑法竟然如此犀利,劈刺之间,竟有点眼熟,
也不敢再一味猛砸猛打,专心应敌。
另一边,地虎抡着铁棍左击右敲,地面被击中,立即凹陷,碎石四射,加上劲风啸
喝,宛若炸弹开花。
郝贝与之相较,犹如动静两互异,他采守势,但见长棍挥来,立时飞跳;毫无声响
地迎敌对招,一点也未落下风,有时甚至出剑逼得地虎手忙脚乱,非得花费大劲方能挽
回颓势。
地虎见他举手投足悄然无声,心中又惊又怒,于是加快攻势,一连砸出十数棍,全
落于郝贝要害,显然想置他于死地。
郝贝长剑封住左侧,利用灵活身形溜窜右侧,打打缠缠,避开数棍,按然见及地虎
左脚不稳,显然刺伤,登时倒飞而至,无声剑法闪刺而至,直逼地虎门面,快若天空寒
星陨落,划出尖直光束,像要戳穿天地,况乎人身。
地虎大惊,未敢再出招,猛咬牙,连蹬三退,逃了开去。郝贝毫不放松,举剑又追。
而此时郝宝也使出绝招对敌,在对招一刹那,他似乎已知父亲剑法果然不赖,应付
天龙足足有余,不禁戏弄之心又起,
他哪想制敌?似有意要削光天龙头发或衣服,极尽地挑向天龙头发和衣服,几招下
来,天龙衣服破了不少,气得哇哇大叫,出力更猛。
猝然间,天龙也因脚底受伤而往前倾,郝宝见机不可失,讪笑道:“什么不好长,
长红头发,大爷今天就替你落发!”开心剑法闪出七剑十六旋,奇快无比地削向那撮红
发。
天龙大喝而冷笑,似有意牺牲长发而取郝宝性命。但见长剑削至头顶,他竞不躲,
金锤脱手飞出,猛砸郝宝腹胸,若被砸中,铁石将碎,何况人身??
郝宝一剑削下不少头发,正感得意,猝见飞锤砸至,顿时叫苦,人又在空中,变换
身形不易,不得已,只好猛力回剑,使的竟是爷爷传授的“大杀四方”,一剑回拦,竞
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叮然一响,封去金锤,长剑也吃力过重而断成两截,剑尖直射天龙,
逗得他连连滚地,撞得鼻青眼肿。
郝宝也安然飘身落地,虎口虽有点生疼,却也为这招“大杀四方”零碎招式的威力
给吸引,暗道:“爷爷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乱七八糟的招式,竟会如此管用!”
他巳然对这招生了不少信心。
此时郝贝已掠向他,急道:“哥你受伤了?”
郝宝挥挥断剑,爽朗笑道:“没有。”
郝贝稍安:“方才也吓了我一跳!见及断剑,不禁皱眉道:“你的剑?”
郝宝这才发现剑断了,先是一惊,但想及因为如此而发现,爷爷招式并不赖,又耍
了两招,反而觉得短剑更顺手,遂笑道:“没关系,断了一截,看那破锤如何再砸?”
郝贝也想笑:“你快变成断剑大侠了。”
两兄弟视目而笑,光荣地打了一场胜仗。
笑声中,天龙、地虎已逼近,却未再动武器。
天龙面色冷森,头发掉了一半,有点狼狈,他冷道:“你们是何许人物?何人门
下?”
地虎也问:“你们使的是何剑法?”
郝宝促狭一笑:“剑法是烂剑法,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名字嘛!倒可以告诉你,
我姓郝名宝。”
“好宝?”
“也对啦!好宝郝宝都可以。”
天龙地虎登时互看一眼,天龙问:“难道你们是天下第一剑郝运的后代?”
郝贝有点做贼心虚:“我不姓郝,我姓贝,叫贝豪。”
郝宝也道:“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
地虎道:“但是你们所使的招式,却与他相同。”
郝宝挥着断剑:“若是相同,我的剑早就在你身上打窟窿,哪会断了?”
天龙地虎又互看一眼,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相信。
郝贝仍为信件着急:“你们可否把信还给我们?那信对我们很重要。”
天龙立即假笑:“信,我当然会还你,不过你们得老实说出,你们与郝运是何关
系?”
郝宝瞄了两人一眼,才道:“我与冰心美人郝幸是亲戚。”
地虎忽然汕笑:“郝幸与郝运是姊弟,你不是郝运的儿子,难道会是郝幸的私生
子?”
“撕(私)你的头!”
郝宝盛怒而发,碎然直扑地虎,出招就是“大杀四方”,虽似烂打,却有无形压力
涌罩地虎。
地虎哪知郝宝会突然发难?来势又如此之急,他似乎不知郝宝要比郝贝狡黠难缠,
方一照面,已知不妙,长棍想扫出,也已过慢,硬生生地被逼脱了手,连滚数滚都未能
躲得掉,刷然一响,绿发落了不少,连带一剑切得他两袖飞去。
郝宝仍不罢手,断剑猛挥,衣片纷飞,冷喝:“有胆再说啊!老杂种!”
地虎滚得无天无日,却无还手余地。
天龙见状急道:“快住手,我们只想问明真相。”他也欺身罩往郝宝。
郝贝哪能见得他缠向哥哥?冷冷叱道:“要打架还有我!”
恐怕哥哥有所闪失,一出手就是“惨雾幽魂”猛辣绝招。
天龙见状暗叫不妙,二十年前他和地虎就曾败在此招剑下,二十年后再碰此招,多
年苦练仍是无法化解。抓起地上金锤,奋力阻挡。
然而无声剑法,无声无息,防不胜防,攻时如龙似蛟,灵活霸道,逼得天龙节节败
退,眼看险象环生,天龙又将金锤掷出,
想砸向郝贝,然而先前被郝宝打得筋疲力尽,此时已显得力不从心,只听铿锵两响,
火光乍闪,金锤已被击飞。
郝贝趁此再欺身,长剑刺出,啸然快响,剑尖已抵住逃无可逃的天龙胸膛。
天龙再也不敢乱动。
这时郝宝已以“大杀四方”破烂招式,刮得地虎伤痕累累,招架乏力,被逼退十数
丈,又被逼回来,直如过街老鼠,狼狈已极。
郝宝冷喝,一剑已划破地虎天突穴,若稍用力,他就得一命归阴,他哪敢再挣扎?
郝宝冷笑:“有胆再说些自己自认很得意的话啊?”剑尖一抖:“还不快把信拿出
来?”又划破天玑穴。
地虎早已吓得不敢言语。
天龙深伯地虎被宰了,急忙道:“信确实是我们拿了,可是并不在我们身上。”
郝宝冷道:“在谁手中?”
天龙叹息:“在本帮帮主手中。”
“你们是千刃帮?”
天龙默然点头,他今天似乎认栽了,锐气尽失。
郝贝想及父亲及大姑交代,尽量少惹麻烦,然而此战已打得你死我活,他反而有点
不放心,不安地瞧着哥哥:“阿宝,是千刃帮的人……”
“千刃帮又如何?”郝宝豪气千云,瞧向天龙地虎:“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
是你们先找碴,伤了我们的信,我们只好夺回,怨是结了,我当然希望化得开,不过随
便你们怎么样都没关系,现在请你转告你们帮主,快把信退还给我们。”
郝贝真以为可以化解怨隙,急问道:“你们可以把信还给我们?”
天龙想都不想,已回答:“可以。”
“太好了!”郝贝立时收剑放人。
郝宝也放掉地虎,冷道:“伤你穴道,只是表皮,我只不过在练习认穴的准确,你
一定很满意吧?”
地虎自知郝宝认穴之淮,手劲之巧,实属顶尖高手,这条命算是他送还的,然而一
股怨气仍难抹平,冷冷哼了一声,不想开口。
郝宝也冷哼着笑道:“信要送到哪里?”
天龙问宝贝兄弟:“两位将在何处落脚?”
郝宝也搞不清地头,反问:“附近有何客栈?”
“除了这家,再往西四十里有个丽水镇,那里有间如意客栈。”
郝宝点头:“好,就在那里。”
天龙道:“两日内一定将信奉上!”
郝宝冷道:“暂且相信你。”
天龙拱手为礼,拾起金锤,忽又觉得金锤已凹缺,复抛入山沟中,转身扶起地虎,
两人一拐一拐地相偕离去。
郝贝此时才露了笑容:“打得好累,不过总算有了眉目。”
谁知话未说完,梁小福声音已传来:“你们上当了,他们是骗你们的,为啥要相信
坏蛋的话?”
躲在老远的他,见及宝贝兄弟武功厉害,逼走天龙地虎,方自溜了出来。
郝宝见他出现,也懒得理睬,向郝贝招手:“咱们回去吧!”
两人往回路行去。
梁小福又尖叫:“你们实在是大笨蛋,为什么要相信他们的话?笨蛋才会相信坏蛋
的话!”
郝宝转身冷道:“再叫,小心你舌头!”
梁小福憋了声音,可惜仍旧忍不住:“跟呆子在一起,我实在无法忍受。”
郝宝道:“你可以走了。”
梁小福闻言,掉头便走,但走了几步,连忙又掉头,急道:“你还没给我解药,我
怎能走?差点就上当。”
郝宝冷道:“跟着呆子走的人,是不是更呆?”
梁小福哭丧着脸:“求求你给我解药,我再也不敢了……”
郝贝道:“哥,给他吧!这小子嘴巴死硬又胆小如鼠,跟着也是麻烦。”
梁小福十分瘪心:“我是一番好意,天龙地虎一定不会把信送回,你们上当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郝宝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丢给梁小福,冷冷道:“好了,
你可以滚蛋!”
梁小福见及黑色药丸,不禁大叫:“这是毒药,我记得清清楚楚,这粒跟上次我吃
的那粒药丸完全一样。”他又闻一闻:“而且一样臭。”
郝宝斥道:“这种药,吃一粒就是毒药,吃两粒就是解药。”
说着,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你……想骗我?”
“信不信由你,我要回客栈了。”
郝宝、郝贝兄弟俩已往客栈方向行去。
梁小福急问郝贝:“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郝贝摸摸八字胡,老成地道:“小混混,你应该相信那是真的,否则,你只好去问
阎王爷了。”
郝宝邪笑着。
梁小福犹豫一阵,仍把药给吃了。
眼看宝贝兄弟已走远,不禁吊高嗓子:“你们两个是呆子!天龙地虎根本不会把信
送回来……而且你的胡子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