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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烈站在风中,风声猎猎,黑衣铮铮,他眯着眼眸望着前方,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赵如烟只觉得悲愤交加,怒火攻心,头昏得厉害,竟是从床上直直摔了下来。
“香儿。”耶律隆绪心痛一喊。
赵如烟摆摆手,示意她没事,转头望向耶律烈,“大王,你可以将如烟千刀万剐,但是不要伤害杨四郎。”
金沙滩一役,杨家的男丁几乎全都丧命,她一定要保住四郎,杨家的血脉,否则他日她下到黄泉,如何跟杨玉,跟杨元帅交代?
耶律烈心中一抽,他敛着眉,高贵的立在那里,用冷漠的背影对着她。
赵如烟深知这时候不能跟耶律烈起冲突,敌强我弱,她唯有选择跟他低头。
“请大王恕罪,是如烟错了,如烟不该擅自离府。”
耶律烈脸部肌肉抽搐着,握剑的手指节捏出骇人的白,他在隐忍,在压抑,他不能低头,绝对不能,否则难解心头之气。
赵如烟咬着唇,唇上被她咬破一道口子,可是她无暇顾及,她必须求他!
见耶律烈无动于衷,赵如烟只能低下头,跪在他面前,抓住他的袍角:“大王,求您放过杨四郎……”
耶律烈袖中拳头握了握,该死的,她为了杨四郎竟然肯向他下跪,如此低声下地的恳求他!
怒极攻心,耶律烈一脚朝赵如烟踢过去,冷道:“莫要弄脏了本王的衣服!”
赵如烟一顿,只觉得泪如泉涌,不可抑制,前所未有的羞辱袭上心头。
她千金之躯,肯不顾颜面,不顾自尊的给他下跪,他还想怎么样?
难道真要她磕头认错,他才能满意?
“千错万错都是如烟一个人的错,求大王放过杨四郎,放过我们大宋!”赵如烟弓起身体,跪在地上,朝着耶律烈磕头。
“求你!”
砰,砰,砰,额头撞击着地板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如此沉重,天地之间仿佛都只剩那刺骨的声音,耶律烈只觉得心痛得痉挛。
“够了!”耶律隆绪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扶起赵如烟,眸色凛然的瞪着耶律烈:“朕命令你,不许伤害杨四郎,更不许你再逼她了!”
耶律烈不禁一怔,紧盯着耶律隆绪的眼神犀利而冰冷,片刻后,他突然冷哼一声:“凭你也敢命令本王?”
“就凭朕是辽国的皇帝,如何对待宋国的战俘,朕说了算,不需要你置喙!”耶律隆绪英眉紧蹙,挺直了腰板,无比威严的说。
“朕?”耶律烈眼眸微眯,冷洌的目光一沉,嘲笑道:“隆绪侄儿,你以为自己真的是辽国的皇帝吗?在本王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辽国的军权竟在本王手里,朝中的大臣们哪一个不是对本王俯首称臣,如果本王愿意,随时可以废掉你,自立为王或是另立新主,你这个皇帝算哪门子皇帝?”
赵如烟浑身一怔,没想到耶律烈这么张狂,一点也不把耶律隆绪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大胆耶律烈,你竟敢以下犯上,你……”耶律隆绪不禁气结,暗暗抽气,没想到耶律烈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耶律烈眼眸幽深阴沉:“辽国的江山有一半是我耶律烈打下来的,由我来做这个辽国皇帝,实至名归,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个傀儡,如果你乖乖听话,本王还可以让你继续当这个皇帝下去,可是你竟然仗着自己是一国之君,带走了本王的女人?”
耶律烈眼眸锐利,愤恨的看着耶律隆绪,字字冰冷说道:“你不该打她的注意。”语气决绝凛然。
“朕知道,辽国能有今天,烈皇叔你功不可没!可是自古君臣有别,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就算是功高盖主,也只是臣下!朕可以不与你计较你以下犯上,但是你敢欺负香儿,就是不行,朕也绝不会坐视不理。”耶律隆绪神情镇定,无畏的迎上耶律烈喷火的眼神,一字一句坚决道。
“看来皇上还是没有搞清楚,赵如烟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要怎么对她,轮不到皇上来过问。如果皇上想打我女人的注意,不管是君是臣,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耶律烈犀利的眼神像冰箭一样狠狠地射向他,话音一落,腰侧上的长剑同时出鞘,直刺入耶律隆绪的胸膛。
“隆绪!”赵如烟大惊失色,骇然的喊了一句,扑倒耶律隆绪身边。
幸好耶律隆绪武功高强,察觉出耶律烈要刺他一剑,及时用右手掐住剑,鲜红的血从手掌渗出,滴在赵如烟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弑君是死罪?”耶律隆绪白皙的俊颜上冷汗涔涔,他身形微动,望着耶律烈。
耶律烈刚毅的脸庞肌肉绷直,面无表情道:“本王知道,只是恐怕皇上已经没有机会来取本王性命。”
“烈皇叔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与朕翻脸?”耶律隆绪目光如炬。
耶律烈心口一窒,想起这十多年来他对耶律隆绪的教导跟栽培,不由双拳紧握,骨节泛白。
他也不是无情之人,至少曾经有段时间,他是真的把耶律隆绪当成过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
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无法容忍他跟赵如烟的背叛。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本王的王妃。”耶律烈扯着嗓子强调。
“如果她与朕有染,朕已经答应要立她为后了呢?你是不是还坚持要她做你的王妃?”耶律隆绪孤注一掷的问。
耶律烈一听,更是心如刀绞!
赵如烟口口声声欺骗他说她一心一意只爱杨四郎一个人,一转眼就跟耶律隆绪私奔,还和他有染?
她肚子里怀着他的骨肉,居然还敢跟其它男人有一腿?
哼,她以为傍上皇帝,他就会放过她,放过杨四郎吗?她休想!
耶律烈转身,一把扯住赵如烟的头发,怒道:“贱人,你竟然敢勾引皇帝?”
“我没有……”赵如烟只觉得委屈,泪水抑制不住的流出。
“还敢狡辩?”耶律烈双眸猩红,面色阴霾,像头暴躁的狮子。
赵如烟那额头上的鲜红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此时,他只想将她抱在怀中,帮她上药,可是他不能。
这种矛盾的心情纠结着,像一把双刃剑。
“耶律烈,不要伤害她!”耶律隆绪倒抽一口气,刚刚他不过是故意这么说,想要逼耶律烈放手的,没想到他会这样对赵如烟。
耶律隆绪还来不及解释,就听见耶律烈眼神凶煞,怒不可遏的朝他喝斥一声:“你给我住口!”
“隆绪,不用为我求情!”赵如烟嘴角含笑,她已经有所打算,既然她被耶律烈抓住,绝不能连累耶律隆绪。
“赵如烟,你这个荡妇!不仅跟杨四郎藕断丝连,连皇上都不放过!”耶律烈嗜血的眼眸里,燃烧着熊熊烈火,胸口传来一阵蚀痛,手高高扬起,猛力地朝她头上劈去。
这来势汹汹的一掌,赵如烟避不可避,她闭上眼,神情凛然,视死如归,反正落在他手里,她没想过有活命的机会。
“耶律烈,你疯了!”耶律隆绪眼急手快,单手接住耶律烈的狂猛掌力,虎口灼痛,刚才那一掌,如果真劈在赵如烟的头上,她绝无生还的可能。
“呃……”耶律隆绪发出痛苦的申吟,他眉头一动,满脸苍白。
刚才他已经中了耶律烈一剑,虽然被他右手拦下,但剑锋已经没入了肌肤,如今又凭空接下一掌,难免伤及心肺。
耶律隆绪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赵如烟白皙的脸蛋上染上血色花朵,碎碎点点,血腥味在鼻间萦绕,她眼中满是惊骇。
“隆绪,隆绪,你怎么样?”赵如烟满脸的着急,拼命的帮着耶律隆绪顺气,瞪着耶律烈道:“不关他的事,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耶律烈脸色森冷,目光阴蛰的盯住赵如烟,冷洌的警告道:“你越是关心他,他只会死的更快!”
“你到底想怎么样?”赵如烟咬住下唇,冷然的质问。
耶律烈将手中长剑掷到地上,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剑光四射。
他眯着狭长的幽眸危脸的看着她:“本王要你杀了他!”
赵如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摇头道:“不!一命换一命,大王如果非要杀一个人才解气的话,就拿如烟的命,去换杨四郎的命吧。”
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下手去杀耶律隆绪,她不会恩将仇报。
耶律烈闻言,面色阴沉的厉害,“你维护他?”
赵如烟只咬唇不语,她不会杀一个好人。
耶律烈额际的青筋突跳,无回旋之地的说道:“本王要你抉择,在耶律隆绪和杨四郎之间,必须死一个!”
赵如烟身体徒然一颤,如秋日中瑟瑟发拌的落叶。
“本王可没有时间和你耗!本王数三声,你若是不把他杀了,本王就要杨四郎的命。”耶律烈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就算再卑鄙又如何,他必须要征服她!
一,二……
赵如烟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长剑,竟是毫不犹豫的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耶律烈的心像是掉进冰窖般,他一把握住那剑身,只听“嘶”的一声,长剑在割破他的掌心,血顺着剑身滴滴落下。
“该死的,你竟然敢自尽?”耶律烈咆哮,目光似乎恨不得将她撕碎。
赵如烟大义凛然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要是敢伤害他们,我就死给你看!”
“好,好你个赵如烟,竟然敢用死来要挟本王?”耶律烈愤怒的吼,他的脸色铁青,额际青筋暴起,眸中闪着狂怒的火光,双手紧握成拳,浑身散发着冷洌的寒气。
赵如烟索性豁出去了,大声怒骂道:“耶律烈,你心胸狭隘,生性多疑,残暴冷血,事非不分,禽兽不如,我才不要和你这种人渣生活在一起,只要我没死,我就一定会逃走!”
耶律烈浑身一怔,黑眸死死瞪着赵如烟,怒极反笑:“赵如烟,你别以为现在有人替你撑腰,你就得意忘形!本王不会让你死得这么便宜,我会慢慢折磨你,你若是敢死,我就会让杨四郎给你陪葬!”
说完,他不顾赵如烟的挣扎,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禁锢在自己怀里。
耶律烈抱着赵如烟离开,在门口的时候,转头对耶律隆绪道:“皇上,这次的事,本王念在跟你父皇的情面上,既往不咎。但你记住,不会有第二次。”
说完,他紧紧攥住赵如烟的腰肢,将她连拖带拽的带上马车。
赵如烟眉头紧皱,腰板处一阵阵灼痛袭来,一个趔趄,她踉跄的撞在他胸口上,耶律烈顺势将她搂紧。
赵如烟立马推开他,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便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见她这么冷漠的态度对自己,耶律烈不禁怀疑耶律隆绪那句话的真伪,难道她真的跟耶律隆绪,他们已经……?
耶律烈面色阴沉,心中不是滋味。
他是骄傲的,尊贵的辽国北院大王。
自己的女人却和别人有染,他心中不舒服。
可是他对她始终难以割舍啊,是他咎由自取,不是么?
马车上,气氛沉重。
他不语,她不言。
赵如烟一脸的冷漠,总觉得和他没有话题。
而耶律烈则是目光看向窗外,眼里的眸光深不可测。
突然,赵如烟轻声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