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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烈暗暗决定,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看得出来太子耶律隆绪也很喜欢他,但他是不会拱手相让的。
房间里,先到一步的萨森正在等她。
虽然还没有看到那封信,他已经感受到了这位大宋女孩赵如烟宽仁的心胸,对于这封阿雅的信存在的可能性开始深信不疑。
在他曾经那样对待她、折磨她之后,她依然愿意全心信任他,要求所有的人回避,给他一个人面对她面对那封珍贵的信的机会。
赵如烟在昔悌说的枕头下,找到了那封信,亲自交到了萨森的手上。
萨森双手颤抖着,打开那封尘封已久、却保存完好、散发着淡淡墨香的信,他仿佛闻到了心爱的女孩的气息,在静谧的空间中,缓缓的飞扬、飘渺。
“当春风满载着我对你的爱,在大地那桃红柳绿的绚丽中自由的飘荡;我却早已如一片残叶,在去年的秋风中枯萎。我最亲最爱的人,你挺拔的身影,依然在我的脑海中回忆。就算我已经死去,就算我被埋入黄沙,但是那颗爱你的心,永远会在黄沙的最深处活着。那是我的爱,始终和着你的节拍跳动,不变永远。
亲爱的萨森,我想你,我担心你,我希望你永远健康地活着。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现在的你距离我那般遥远,这些话,我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对你说了。感谢小姐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用这种方式告诉你。我相信,她一定会精心地保护着这封信,在你看到它之前。
……
最后,如果你能够看到这封信,我就要向你介绍一下小姐本人了。她叫忆香,是我平生所见最美丽最聪慧最勇敢的女子。见到她,你是不是和我一样的喜欢她?和我一样,她也吃了很多苦,很多很多。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能够代替我保护小姐,让她免受伤害。
永远爱你的——阿雅。”
萨森泪眼朦胧中,那个在他的眼中、在他的心中,永远最美丽最动人最温柔的女孩的面容,如此清晰的显现。
精致的脸,莹润如玉;纤纤的眉,细若弯月;柔情的眼,晶亮如星;弯俏的长睫,忽闪忽闪的,蛊惑着他的心动。
阿雅——他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
没错,这封信是阿雅的笔迹,是阿雅会说的话,还有在纸上满溢的,阿雅的对他的深爱。
天啊,他做了什么?
他究竟为阿雅做了什么?
她在生前的最后一刻,还满心感激着信任着喜爱着的女人,还希望他能够尽力去保护的小姐,他对她做了什么?
他给了爱人的朋友,怎样的伤害?
看到阿雅留下的信,萨森心痛如绞,留下男儿泪。
“对不起。”
他诚心的向赵如烟道歉,他真的错了,错得很离谱。
赵如烟挺起纤细的肩膀,那张依旧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有着当初石室内两人对峙之时就已经显现的倔强和过人的勇气:“你是应该说对不起,莫名地强加给我这么多的冤和怨。”
“但我更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认定我就是罪魁祸首?”
她质问着,丝毫没有将自己的冤屈和负累隐藏的想法,只是平静的问:“抓我之前,你有没有回到你的族人中去看一看?去了解一下?”
萨森摇头,心头刺痛,被惭愧折磨着。
赵如烟继续质问:“那你有没有找到幸存并亲历当天发生的一切的人们,确定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连串的追问让萨森不断摇头,心痛如绞,被内疚针刺得体无完肤。
赵如烟为自己难过,也为自己跟耶律隆绪受得折磨而感到悲叹:“那你凭的是什么?”
萨森眼神灰暗,他的话仿佛是在被鞭挞中发出般困苦艰难:“仅凭传言。”
赵如烟无语地看着他:“你实在太自私,不分青红皂白的自私。就算我曾经被阿雅带到羽陵部落,又侥幸逃脱了死劫,你便就此认定我是红颜祸水吗?”
全身冰冷,她的心更冷:“为什么你就不曾有想到我无辜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她握紧拳头,痛心疾首:“人在做天在看,什么事情是可以永远隐藏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探寻真相,相信你不难发现我的清白。可你却一意孤行,是想宁错勿漏吗?”
赵如烟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发火的,可是此时她忍不住生气:“你凭什么将失去亲人的痛苦和仇恨,强加在我的身上?”
她知道萨森的难过他的愧疚,但却无法理解他因为自己痛苦就不希望别人得到安宁的自私。
如果他心中没有那么多的恨跟残酷的想法,今日她遭受的伤害,原本可以不必发生。
赵如烟质疑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的虚伪,也容不下半分的虚假,萨森听着她的话几乎无地自容。
他狠狠地闭上眼,神情极度痛苦。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刺入了他的胸口。
萨森不禁回想起阿雅,他对不起他爱的女人,他是那样伤害了深爱女人的朋友。
回想起他跟阿雅,两个人那短暂却又刻骨铭心的过去,一份浓浓的苦涩中,也有着一丝淡淡的甜味,回荡在萨森的心里。
他跟阿雅,他们曾经深爱过,相拥过,经历过,刻骨铭心过……
多少次,那个柔情的少女曾经轻轻挽着他的手臂,两人并肩踏于山路上,岩石小道边。
将阿雅的一双小手牢牢地包裹在他的大掌间,他注视着她的神情,柔和婉转,情意深长。
一生何求,只盼能有她长伴身边。
“在想什么?”
阿雅柔柔地问道。手被心爱男人这样紧紧地握着,感觉心也随之搅拧。不知道这一份甜蜜,还能维系到何日何时。
“你。”
萨森倾身望向她的面容,目光灼烫,让女孩立时飞红了脸庞。
阿雅娇羞地望着他,她的语气嗔怪:“就不能想点别的?”
“不能。就只想你。永远。”
今生今世,没有人比萨森更爱阿雅。
生生世世,没有人比阿雅更爱萨森。
可是就在他们幸福的准备结婚的时候,阿雅有一天突然跑来告诉他,为了保护羽陵族一族的人,她必须前去大辽,离开他,为了族人,牺牲自己。
萨森当然不能接受,他痛苦的质问她,声嘶力竭:“你为什么要答应?”
阿雅清淡的脸上落下两行泪水,她无助地咬住双唇。
萨森眸色狂乱,胸中暴怒的气息未定,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一脸的冷怒模样。
阿雅依旧不说话,泪水是她唯一的答案。
“为什么?”萨森发火大吼着,眼神喷火。
她脸上的泪光,让他心头的怒火更炽。
“难道就不能想别的办法?”
阿雅含泪摇头:“我是羽陵族公主,这是我的责任。”
“哈乌剌,我要去找他!”
“不要去了。事情,已成定局。”阿雅一下子揪住他的衣襟,将自己送进他的怀里,无力的小手牢牢地环住他。眼眶红红,喉间阵阵哽咽。
“为什么?为什么?”萨森的表情极冷,拳头攒得更紧。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将属于他的幸福紧紧握在掌心?
蓦地搂紧怀中的爱人,他施了全力,一直搂到两个人全都喘不过气,也不愿意松开半分,愤怒地抵着她的唇嘶吼着:“我不想失去你。”
阿雅亦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双臂紧拥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纵然带着狂怒,然而那狂乱背后的意义,却代表着对她的一份无悔的深情。
她紧咬双唇,克制自己不要痛哭,而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深深刻刻地,将他脸庞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分纹路,全都烙印在她的心底。
离开他后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彷如身陷炼狱。她要凭着现在的点滴记忆,支撑以后的所有的没有了他的日子,慰藉她伤痕累累的心。
入迷一般地望着他,阿雅喃喃地说出她的誓言:“萨森,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
“那就不要去!”
“我没有选择。”
无声的泪水滴答滴答地顺着脸庞而下,不断地落在两人的身上,也同时冰冷了两颗心。
“情非得已。”说出这句话,阿雅心如刀割。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一个即将失去了心的人,一个即将成为行尸走肉的人,心中的酸楚,有谁能够了解?
不能在一起——因为她从来没有属于过她自己。
不能在一起——作为一个落魄的贵族,她身上背负了太多沉重,太多恩情。
心中有太多太多的苦太多太多的情,想要对他倾诉。可是,她怎能眼见他为她的心碎而更加痛苦?
“情非得已?”
萨森喃喃地重复着她的话:“那么我呢?”
他瞪着那双水气氤氲的眼,只觉心中的怨恨更深:“你情非得已,我情何以堪?”
萨森突然紧紧地攫住阿雅的下颏,紧盯着她的眼,他低吼一声,将她一把扯过来,重重地欺上她的柔软双唇。
他的吻,激烈狂暴,毫无温存。如同猛兽袭击猎物,更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阿雅闭上双眼,没有挣扎反抗,而是更加偎近他的身体,任由那霸道的唇舌夺走她的呼吸。
许久后,胶合的双唇终于分开,他的呼吸紊乱,心跳剧烈。
阿雅无助的小手,轻轻地抚上他冰冷的面颊:“我的身体,永远永远都属于你。如果你要,就拿去吧!”
萨森狂乱地推开她,黑眸微眯,目露凶光,冰冷如刀的话语凉凉地滑出唇间:“我拿?我凭什么拿?我要是真的拿了,耶律贤、耶律烈、或者是耶律隆绪,又或是大辽那些大王小王们,他们还肯要你吗?真是那样的话,母父还有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阿雅虚软的身体,轻而易举地被他推倒在地。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又被他的话,狠狠重伤了一回。
她蜷缩着身体,将脸埋入双膝,细柔的嗓音哽咽着,却终至无声。
望着她因为哭泣而颤抖不已的瘦削肩膀,萨森的脸孔紧绷,眼里冷意更甚,几乎要咬碎牙根。
他忿然转身,听见她的泪水滑落在地的声音,然而她的泪水,却无法淋熄他心头熊熊燃烧的愤怒的烈焰:“我今日便会离开。”
“萨森!我会想你,我会担心你,我只希望,你能够永远健康地活着!”
身后,阿雅柔柔地呼喊着,声音里掺杂着啜泣,如同幼嫩的花朵被无情的摧毁,楚楚可怜。
萨森全身一震,心头发疯一般地滚烫着。但是他头也不回,决绝地带着那颗太在意她的男儿心,踏着千斤巨石般的沉重步伐,离去。
……
闭上眼,萨森将他跟阿雅曾经发生的一幕幕缓慢地告诉赵如烟,那些原本他今生今世都不愿再忆起的伤心往事。
他讲起他惨死的亲人们,讲起他和阿雅曾经甜美但却是那么短暂的温情过去。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血泪的控诉:“你要我如何去爱?如何不去仇恨?”
轻咬着唇,赵如烟再一次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到可怕的恨意,这一次那份恨意带给她的,是揪心的疼痛。她感同身受了萨森的悲愤、他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