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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看看,谁…敢…不…让…我…进…去!”他咬着牙一字一顿,赤红的眼睛里放出慑人的光彩。“我要见土方,现…在…就…要!”
锦衣卫后退了一步,被阿银神色里的狠厉吓到了。“你——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银时退了回来,从鼻子里哼出了一个音。“皇上让我来看土方,你以为他会写圣旨让天下皆知么?现在谁不知道皇上要土方的命。”
“那怎么——?”
“你的脑袋是猪吗?”银时不耐烦的挥挥手。“皇上不舍得要他的命,但是现在闹成这样,收场又难,所以我就来了。”
那头头还要说什么,高衫啪的打开折扇,弯起眼睛拉住了那人的胳膊。“哎呀,白大人确实是奉旨来的,我听了消息,便缠着和他一起来了。要不我不进去,这六千两就当给大伙买好吃的吧。”
他说着,手指了指地上放的大包。“看看,这里面很多吃的呢。先不说白大人确实是奉了皇命来的,就算不是——”
他抬起折扇,凑到那首领的耳边。“白在皇上面前有多红你不知道么?他私下来看看土方也不算什么,一个书生,掀不起大浪。”
那头头抬起头,再一次狐疑的看了看银时。阿银皱起眉头,高傲的说:“你倒是让进不让?”
他咬了咬牙一挥手:“白大人,进来吧。”
高衫脸色不变,但眼神终于平和了下来。他点点头:“白大人,我陪着大伙喝喝酒,你去忙公事吧,我在这里等你。”
银时感激的看了高衫一眼,便被那头头推了进去。
诏狱里不分黑白,永远都有几盏昏黄的油灯点在过路上。里面味道很难闻,银时跟着锦衣卫走了一会,终于来到十四的牢房门口。
他从往里望去,看见稻草堆便蜷缩了一团黑影。他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但还是必须装出泰山崩顶却依然巍然不动的样子。
那锦衣卫打开了牢门,阿银走进去,便听见牢门在身后又被锁上了。
“大人,说完了冲门口喊一声便成,若是不想出来了,就和土方大人做个伴。”
他的语气里有着恶意的快乐,但是银时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他看着稻草堆旁的那黑影动了动,像是被遗弃的小猫。
阿银忍着冲上去的冲动,站在原地直到听见那头头走出了大门,大门在外面被锁上了。
“十——”
“高衫……吗?”十四又动了动,艰难的坐了起来。“你是丞相……公子,怎么……好总来看……我。”
阿银再也忍不住,他跑过去跪下来,一把搂住了十四。
他的力气太大,勒的十四一哼。银时吓的赶紧松了手,低头看他。
十四也抬起头,他的视力还是很模糊,他皱起眉头,仔细的盯着银时的脸看了半晌,然后突然剧烈的抖了起来。
阿银的手不知道该往哪放。他张张嘴,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
“银……银时?”十四喘息着,哑着嗓子呜咽。“银时?”
他垂下眼睛,看见了阿银身上的华服。十四的声音陡然停住,神色也顺势冷了下来。“白大人……来这有何——”
阿银抬起手,捂住他的嘴。“是我。”
面前人又是一颤。
银时贪婪的看着十四脏脏的脸,再次轻声说:“大人……是我,大人,是我,是我啊。”
他伸手又抱住了十四,但这次轻多了。“大人,是我呀。”
十四无力缩在阿银怀里,他听见阿银轻声的哭泣。
他闭上眼睛,说:“上天……真厚待我。”
冲田望着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是主人、圆圆脸的人气定神闲坐在自己家椅子上,觉的右眼不详的跳了跳。
“太子爷?”他朝窗外看了看,新八和神乐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用往外看,那两个孩子暂时不会回来,直到你和我走。”桂愉快的点了点头,然后不在意的抬了一下手。“这家真脏……你不招待我喝点什么吗?”
冲田看了看桂身后的侍卫,个个人高马大,想硬冲出去是不太可能了。他在心里叹口气,双腿一弯跪了下来。“草民见过殿下。”
桂眯起眼睛,笑嘻嘻。“这可让我惊讶了,我把你赏给白的时候,你可是长爪子乱挠人,现在乖了很多。”
他嘴上夸奖,却没有让冲田起身。
“你离开以后我便没见过你,白大人对你好吗?”
冲田平板的说:“不劳殿下操心。”
桂站了起来,在冲田面前来回踱了几步。“我怎么不操心呢?小总小总呀,你记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白大人的?”
冲田皱了皱眉,清了一下嗓子。“记得,我和旦那在宫里——”
“不对,不对呀,不对孩子。”桂又走了几步,在冲田面前蹲下来。“白大人亲口和我说的,他路过万事屋,远远看见了你,那真是一见倾心啊,一见倾心。”
桂说话总是重复,让冲田心烦意乱。他声音不由的高了一些:“我在万事屋没见过他。若是见过——”
我怎么会忘记?
这句话冲田没说出口,因为他看见桂的脸上又有了一种让人不舒服的笑意。
太子站起来,坐回椅子上。“我也琢磨了啊,白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路过万事屋呢?——小总呀,你想想,你家接生意的时候,不是都是坂田他出来么?白怎么会见到你呢?”
“没,旦那其实很懒,几乎都是我们三个招待……”冲田停了下来,歪头想了想。“白是朝廷命官,他就算有事要做也不会自己出面……啊!他是派人来的万事屋,然后自己躲在暗处看着!”
桂笑的更高兴了,他鼓励的俯身摸了摸冲田的头发。“嗯嗯,然后呢?”
孩子有些厌恶的往后躲了躲,不过大脑却还在飞转着。“他若是有求于万事屋,那必定是他的权势做不到的……他会出很多钱……很多钱……”
冲田嘴上念叨着,然后眼睛猛然亮了起来。“我记起来了,春天的时候有人出五千两要旦那去考科举!”
桂一扬眉,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但是太子脸上不动声色,依然笑着:“哦,那可真是大价钱,所以坂田就去考试了?”
冲田摇摇头。“我没接,我不喜欢旦那做官,把那人赶走了。”
他顿了顿,语气黯淡下来。“可是新八和神乐吃饭的时候说起了这事,旦那最终还是动了心思。如果,如果他没去考——”
桂缓缓收起笑容,轻叹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冲田的痛苦,但是就算不考科举,坂田一定还会有另一个契机接近土方。
这是人没有办法控制的感情,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致命的软肋。
他沉默了一会,抬起眼睛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今天我来,不是说你的宝贝旦那的。我要说的是白。”
冲田身子动了一下,回过神来。他疑惑的抬起头:“白怎么了?”
太子抬起右手端着下巴,软绵绵的说:“他要死啦,哎呀呀,真是让人难过。”
和说话内容正相反,桂的语气里丝毫没有难过或者同情的感情,反而兴高采烈的样子。“他要为了土方去死。”
冲田何等聪明,他立即白了脸。“旦那去了江户——他去了江户,他说万事屋的房子卖掉了……”
“他骗你的呀,他是去找他的宝贝土方了。”桂毫不留情的和盘托出,然后欣赏了一下冲田的脸。“土方要死了,看看他的魅力多大啊,白和银时都迫不及待的要去替他死。”
冲田惨白着脸顿了一会,然后毫不犹豫的跪着蹭向桂。“殿下,我要去江户,我要去江户。”
太子扬了扬眉。“哦?你去了有什么用?你也要替土方去死吗?”
“……好。但是你要保证旦那不死,你不能让他死。”
桂为难的看了看他。“这个倒不是办不到——”
冲田的手抓住了桂的衣摆。“我什么都愿意做!我要去江户,殿下,你要让旦那活着——”
“那白呢?”桂饶有趣味的问了一句,但是冲田听出了问题后面隐藏的冰冷。他张张嘴,大声说:“白大人也要活着。”
“好孩子。”桂的语气亲切了一些,他伸手把冲田拉了起来。“看看你,跪着做什么,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殿下……”
“我会带你去江户,然后你要去白府。”
冲田疑惑的看了看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殿下?”
“不能问问题。”桂也站了起来,他眼望着冲田。“现在你要信我,你也只能信我。我说坂田要死,他便得死,我要他活,他就活着,明白吗?”
冲田颤了颤,艰难的说:“明白。”
“你去白府,哄着白大人。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他要东你绝不能往西,他要你吃饭,你就是不饿,也得吃下三大碗,懂吗?”
冲田自小被银时宠着,就算那段日子被白拐了去,也是千依百顺,何时受过这样的压迫?但他不敢多说话,千万委屈都压进心里,只仰起头,坚决的说:“我懂。”
桂巧笑嫣然:“很懂事吗。”
然后他不再多说,一拂袖子走出了房门。冲田定了定神,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
TBC
【银土】说爱你之前21
阿银抱了十四一会,然后突然想起什么,猛然拉开他。
“大人,胳膊,胳膊。”他小心翼翼撸起十四的袖子,声音异常轻柔。“晋助都告诉我了,我要看看你的胳膊,你忍着点。”
十四看着银时从宽大的衣服里拿出一囊水,模糊的视力瞬间好像亮了起来。他不顾身上的疼痛,往前扑去。“给我喝……给我。”
银时顿了顿。“这是生水。”他说着,又掏出一个小壶。“来,能拿着吗?慢点喝。”
十四抢过水壶就往嘴里倒,好几次呛的剧烈咳嗽,阿银不得不放下手里的药,给他拍后背。
终于等十四喝饱了,银时抱起他走到稻草堆旁边。然后他拿起先前的水囊,给十四的两条胳膊冲了一下。
十四看看稻草,轻轻说:“你把水都倒在这上面,我晚上怎么睡觉。”他虽然语气淡淡的,但银时却觉得里面有一点撒娇的意思。
阿银摸摸他的头发,说:“稻草会把水吸进去。可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给你治过了。嗯?”
十四低头看了看满是钉子的胳膊,似乎察觉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便沉默着不接话。
阿银狠了狠心,换了一下位置,让十四侧卧在自己怀里。他抬起尚书大人的右胳膊,把他的脸按在自己胸前。
“会很疼……别看。受不住了就咬我,但千万别出声。”
银时知道十四身子骨到底是大少爷,这种苦普通老百姓都受不住,何况一直没有苦过的三品官。但是出人意料,十四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抬头去看自己的胳膊,却很坚强的说:“你拔吧。”
阿银强迫自己不去想怀里人受过的罪,转眼仔细摸了摸钉子的位置。有一些钉子周围已经发黑,但他动了动十四的手腕和肘部,又去把了一下脉,最后试了试他的手指,终于松了一口气。
“很严重……但没关系。”
十四动了动,身子抖起来。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