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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知道那句话是让他怕了。
送回来的牙牌也说明,阿银并没有自己这样多的心思,也没有做出违背良心事情的决心。
……他和那个人是不一样的。
十四握紧了牙牌,轻轻叹了口气。
两人十余天没见,十四除了要处理刑部中的事情之外,皇上又派下来了个很重的工作给他。
十四被任命为今年科考的主考官。
这是个美差,银子问题倒无所谓,单冲这可以约定门生,就是无数人挤破头争抢的事情。
十四领了旨,脸上波澜不惊谢了恩,不去看一边一群老臣的咬牙切齿。他的眼睛无意中瞥见了咧嘴冲自己笑的近藤,却依然面无表情的略过了那张脸。
朋友是可以不要的,他不能授人以柄,在这个时候被人告个拉党结派。
晚上疲惫的和山崎回了家,十四只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饭菜送房里吧,我今晚要看案子的官文。”
山崎应了,悄声退下。
推开自己的房门,十四却看见床上坐了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尚书大人却在这个时候拿出了不同寻常的勇气,轻轻掏出自己怀里的玉笏,快走了两步,一下朝那人头上拍下去。
“哎呀!”
一声惨呼,十四呼吸一停,扔了玉笏就去抓火折子。
“——银时?!”
阿银下午就在房里等着十四了,结果左等右等他都不回来,加上天色渐黑,这位适应性极强的'大侠'居然就坐着睡着了。
幸好十四之前吓的不轻,手哆哆嗦嗦也倒打的不重。阿银捂着脑袋直喊疼,十四手忙脚乱点上灯,又去翻药。
“你能不能别总是悄悄进府?我不被你吓死也气死。”他翻出一盒软膏,一手指挖出一大块,不分青红皂白全抹在了阿银脑门上。“这几天跑哪去了?劫富济贫?”
阿银张了张嘴,闭着眼睛让十四给他涂药。“……大人,我今年二十二了。”
十四动作轻了一些,淡淡回话:“说了你不用叫我大人,叫我土方就好。”
银时睁开眼睛,有些欲言又止:“……我不想叫你土方。”
十四不置可否,只就着灯火看了看伤处。
“大人,我今天接了个生意,赏银五千两。”
十四手停了停,不动声色:“是么?是什么生意,这么值钱。”
阿银的胳膊抬了起来,似乎想抓十四的衣服,却在半路上不自然的改了方向,垂在床边。“那人只说,要我考今年的科举。”
十四脸色一变,停下手厉声:“客人是谁?”
阿银直直看着他:“我不知道。”
十四又要问,银时却截住他的话头:
“大人,我二十二了,没有钱没有地,只有三个孩子要我养活。新八都快十八岁,该娶亲,我却没办法给他说一门亲事——”
十四打断他的话:“这个好办,这事我来办。”
阿银却摇摇头,低下头。“那人说,我不用去参加院试,直接可以安排我考乡试。”
十四脸色冷冷的,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你真天真,你以为考试了就能做官?你以为解元会元状元都是说着玩的,翰林院你说进就进,六院九卿都是摆着玩的?!何况你考上了也做不成官,你有当官的爹么?你有四五十岁的年龄么?你有笑里藏刀,今天和那人做朋友明天就派人杀了他的勇气么?”
阿银笑了一下,轻轻的。“所以我想来问问你么。”
十四皱起眉,别过头去。“问我?要我给你一万两买你不去考?”
阿银垂下眼睛:“……我只是想找个机会和你站在一起罢了。说不定我考得上,说不定。”
十四顿了一下,冷笑一声:“和我站在一起?我耍的心思比你说的话都多,别白费力气了。”
银时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TBC
【银土】说爱你之前4
两人安静的坐了一会,山崎轻敲了一下门:“主子,今儿个是你爱吃的鸡——”
“滚!别进来!”十四在看见小下人脚尖探进来之后,恍然想起屋里还坐着一个。他脸色一红,声音陡然拔高很多。
山崎和一边坐着的银时都吓了一跳,三个人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出。还好山崎的脑袋还没进门,听见十四的怒吼,他乖乖又把脚收了回去。
“……主子?”小心翼翼。哎,自家老爷这两天心情不好,下人也不好做啊。
十四顿了顿,声音柔和了一些:“拿下去吧,我不想吃了。——还有,今晚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白重苑。”
山崎轻应了一声,赶紧退下去了。
银时听着他脚步声渐远,才放松一些。“你为什么不吃饭?”
十四走到桌前,拿出白天没批完的官文,头也不抬:“你要是想睡就去睡,饿了自己去厨房偷点吃,想回家要翻墙,别被人看见。”
阿银不高兴,走过去趴在桌子上和十四面对面:“你这是赶我走吗?”
尚书大人修长的手指点点桌子,语气淡淡:“算是吧。”
银时眼睛转了转,慢吞吞:“我今天接了大生意,尚书大人和我去吃面好不好?”
十四一扬眉:“你又打的什么主意呢,我没空陪你疯。”
阿银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大人,我今天下午去你的书房偷了一本书——”
他装作看不见十四凌厉的目光,脸绷得紧紧的。“咳咳……我要是全都背下来了,你就和我去吃面吧。”
十四眨眨眼睛,忽然来了兴致。“全都背下来了?行啊,把书给我,要是前五页加后十页一字不差,我就把你送国子监去读书。”
银时眼睛一眯,露出闪闪发亮的白牙:“嗯!”
这小子的脑袋……
十四边挑面条边偷偷打量吃的欢的银时。刚才背书他不但一字不差,而且自己说上句他便能接出下句,真真是过目不忘。
……可惜了这份才气,这小子满脑子银子和占小便宜,优点没多少缺点倒是个顶个。
十四抿嘴笑了一下,又夹起一根面条卷来卷去:“你家里是哪的?”
银时咽下嘴里的东西,舔舔嘴唇:“九州的。”
尚书大人眨眨眼睛,又问:“家里有兄弟么?”
阿银看了看十四碗里,伸筷子去夹了一大块排骨过来。“没有……我是独子。”
十四护住自己的面条,又把那块排骨夹了回来。“你天天往我家里跑,你家的孩子怎么办?”
银时的筷子停了一下,然后义无反顾又去夹十四碗里的肉,再飞快的舔了一下。“新八做饭好吃呢,小总和小神乐很乖,只要喂饱了就不会惹事。”
十四哦了一声,慢慢点点头。“你想考科举,用不着和我撒谎。那五千两其实是你自己出吧?”
银时不吭声,埋头吃饭。
十四又说:“你的脑袋,要考功名不是什么难事。但若是真的要你做个一官半职,一开始目标还是不要太高比较好。”
阿银摇摇头,想了想说:“我只是想考考看。松阳老师一直想让我去考科举,但是我没听话……”
十四语气温和一些:“现在后悔了?”
银时笑了一下,没答话。
十四顿了顿,又说:“进了国子监,不要说我们俩认识。别人问起,只说你是九州那边过来赶考的就好。”
阿银闷头嗯了一声。
十四皱皱眉:“你平时话那么多,怎么突然爱搭不理了?”
银时只吃饭,不说话。
尚书大人的耐心又一次被磨没有,他一敲桌子,瞪眼:“说话!”
阿银抬起眼睛,含含糊糊:“啊……谢谢大人。”
十四心里有了气,把吃剩的面条一推:“不想吃了,难吃。”
阿银眼睛一亮:“……我也觉得难吃!我们去吃炒糖栗子好不好?”
十四还没反应过来,就一把被银时拉了起来。“炒——炒什么东西?坂田银时你!!”
阿银脚底生风,拖着十四一脚踹倒过来拦着要钱的店小二,飞速奔出了水煮楼。
十四身子不如银时那么抗折腾,被拖着跑了一会已经是下气不接下气。阿银不得已一手揽过尚书大人的腰,几乎提着他往前跑。
十四只觉得两脚离了地,整个身子依在那人怀里,挣不脱离不开,尴尬至极。
还好银时跑过几条街总算停下来,只是一手还拥着十四的腰,没有松开的打算。
十四连气带吓,阿银刚一停他一巴掌拍上对方的脑袋:“你要死啊!跑什么跑?!”
银时喘息有点急促,讪笑一下:“我吃上面才想起来,我今天没带钱……”
十四几乎要翻白眼:“我带钱了!你说一句不就好了,现在闹的我们成了吃霸王餐,以后我还怎么去水煮楼?”
银时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这破地方的面有什么好吃,你去我家,新八做的饭比他家好吃一万倍。”
十四有点气极,甩开阿银的胳膊:“你懂什么?——滚开,我要回去了。”
银时见他真的有些生气,立马扯住十四的手:“你……你等等,我错了还不行吗?要不大人陪我回家拿银子,我给送水煮楼去。”
十四眼角一挑,半信半疑:“……真的?”
阿银信誓旦旦:“你是要送我去国子监读书的恩人,我骗谁也不骗你。”
十四看看天色,犹豫:“这都这么晚了——”
银时立马笑的谄媚:“没事,你要是困了就在我家睡,我自己一个房间,那三个小鬼谁也不敢进来。”
十四又站在原地想了想,终于点点头:“……好吧。只此一次,你要是再敢这样吃霸王餐,我就叫人把你抓了充军。”
十四发誓再也不去阿银他家那个什么破万事屋睡觉。
总共睡了三个时辰不到,他就被踢到墙上四次。睡前银时不怎么好意思的说大人你睡里面,我睡相不好,怕给你挤地上去。结果他的睡相果然是不敢苟同的,十四在最后一次被压到床边紧紧和墙相贴的时候,终于一怒之下把银时推到地上,扬长而去。
然后浑身疼了三天。
他坐在桌前盯着手里的官文好久,满脑子都是被挤到墙上时无法翻身的屈辱感。这坂田银时实在是欠
“大人,这是白大人送来的字条,说是您方便的话就给他回一个。”
十四猛的收回思绪,一时间有些慌乱。“啊——啊,白大人的字条?”
行人司的小官点点头:“白大人说您又忙着刑部又忙着科考,要是没时间——”
十四轻一挥手:“有时间,你候着吧,我这就回。”
小官行了个礼,安安静静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十四打开信条,里面的字体细细小小,稍稍有点倾斜。
'主考官压力甚大,切记不要授人以柄,不要与闲人近密。皆愿与分担。注意身体。'
十四顿了顿,一时间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提起笔比划了两下,却又不知道写什么。低头盯着那几个蝇头小字,居然就走了神。
递条子的小官吏是不能离近了看的,那孩子等了一会,见尚书大人只顾愣神,只好轻声提醒了一下:“大人……要是不方便回——”
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