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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不羞愧?
——全权管家这一年以来,初华已比先成长了许多,看问题也比以前更全面更成熟了许多,自然很容易就能猜到傅城恒方才那难得一见的近似道歉之举,乃是孔琉玥从中斡旋的结果。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大概了解的,若是换了以往,他又怎么可能带着他们姐弟骑马,又怎么可能开口承受他对他们的疏忽?显然都是孔琉玥的功劳。
初华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历来便信奉人敬她一尺,她便敬人一丈的处事原则,如今孔琉玥既然先伸出了橄榄技,她自然愿意投桃报李,让父亲高兴,也让他们这个家更和睦更兴盛!
因在对傅城恒说完那番话后,即刻又转向了孔琉玥,屈膝福了一福后正色道:“母亲待我们姐弟三个的好,女儿一直都是知道的,毫不夸张的说,是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了,女儿们只是一时间……”
说着微红了脸,“只是一时间见母亲将全副心思都放到了小妹妹身上,亦连,亦连爹爹也是一样,所以多多少少有些醋妒,怕爹爹和母亲自此便再不喜欢我们了罢了,如今爹爹既已把话说开了,我们也就放心了,以后都不会再醋妒小妹妹,一定会好生照顾她,全力为爹爹和母亲分忧的!”
初华真的是长大了许多,也懂事了许多……孔琉玥油然生出了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夹杂着骄傲和欣慰,又有几分怅然的感觉来。
她忍不住起身行至初华身边,摸了摸她的头,缓声说了一句:“我们初姐儿,是真的长大了,母亲真心为你骄傲!”
只这一句话,已足以让初华心中仅剩的那一分不安和不确定彻底消失殆尽。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强忍着鼻酸,对着孔琉玥甜甜笑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上首傅城恒看至这里,知道剩下的时间里一多半不会再有他什么事儿了,于是悄悄起身,避进了内室里去,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了孔琉玥娘儿们四个。
孔琉玥便又握了傅镕的手,正色与他道:“镕哥儿,你是男孩儿,是你们姊妹里惟一的男孩儿,将来你姐姐妹妹们出门后,你便是她们最大的靠山和倚仗,是她们去了夫家之后,最大的底气来源。所以,你一定要自立自强,一定要跟她们和睦相处,竭尽所能的对她们好,让她们即便出了门,也尽量不要受到丝毫委屈,好吗?”
傅镕是男孩子,心思不若女孩子那般细腻,每日里又课业繁重,想来未必有初华和洁华那种患得患失的不安感觉,但能通过此事越发拉近孩子们之间的感情,让他们越发的相亲相爱,也是好事一桩。
果然傅镕闻言后,立刻便抱拳说道:“母亲放心,我一定会与姐姐妹妹们和睦相处,一定会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不叫她们以后受一丝一毫委屈的!”他潜意识里一直相信以母亲宽阔如海的胸襟和光风霁月的行事作风,定然做不出厚此薄彼之事来的,是以并没有类似于姐姐妹妹那样的担心,事实也证明,他的直觉没有错!
“摆平”了初华和傅镕后,轮到最让孔琉玥担心,也最让她心疼的洁华了。
小丫头实在很缺乏安全感,也很容易感动,孔琉玥都还没单独跟她说话,只跟初华和傅镕说了几句话,她在一旁看着她的态度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慈爱,已是感动得红了眼圈,再等到孔琉玥拉了她的手,柔声与她说话时,她的眼泪就更是忍不住一下子掉了下来,抽抽噎噎的道:“我还以为……以为母亲再不喜欢我了……”
孔琉玥蹲下身子,一边拿了帕子给她拭泪,一边笑道:“母亲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可是母亲的小棉袄,开心果儿,是爹爹的好女儿,是哥哥姐姐的好妹妹,是妹妹的好姐姐,母亲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呢?母亲不知道多喜欢你呢,真是个小傻瓜!”
洁华盛满泪水的双眼就一下子灿若星辰,略微有些激动的问道:“母亲,是真的吗?您真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是真的,难道母亲还骗你不成?”孔琉玥就故意扳起了脸,直至洁华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之后,方正色与三个孩子道:“你们姐弟三人虽不是我亲生,我扪心自问,待你们也向来不算差,我如今虽有了蕙姐儿,待你们的心,也一直没有变过。只不过你们都已经大了,蕙姐儿却还那么小,我不得不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她身上罢了,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不疼你们了,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心。再就是你们爹爹,他疼你们的心,也跟我是一样的,只是你们都大了,他总不能再像抱蕙姐儿那样,也时时将你们都抱在怀里罢?只怕真到了那时候,觉得尴尬觉得不好意思的,反倒先是你们了,你们想想可是这样?”
姐弟三个便顺着她的话想起来,当想到他们这么大了,还被傅城恒抱在怀里的情形时,都禁不住浑身一颤,那也太尴尬太丢脸了罢,谁这么大了,还被父亲抱在怀里啊?
当下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随即都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屋里的气氛也一下子变得温馨而动人起来。
孔琉玥不由松了一口长气,看来孩子们的心结都已解开了。松气之余,又忍不住有几分感动,孩子们在对上父母时,是多么的容易满足啊,她就只寥寥说了几句话,已让他们转悲为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心都是肉长的”,以后她还得多关心他们,多照顾他们一些才是!
自那天把话说开了以后,三个孩子对孔琉玥无形中又比先前更亲近了几分,尤其是洁华,更是一有时间便待在正房里,帮孔琉玥照顾蕙姐儿,与蕙姐儿说话,以致蕙姐儿一见了姐姐便张开还没长牙的小嘴咿呀咿呀的,十分亲热,芜香院的气氛因此而欢快得不得了。
这样过了两个月,便到了蕙姐儿的百日宴。
跟满月宴一样,孔琉玥只是将几家走得近的亲朋请过府,摇了两桌酒,搭了一台戏,只自家人乐和了一日也就罢了。
午宴过后,晋王妃与韩青瑶联袂去了芜香院与孔琉玥说体己话儿,自然,也是少不了赵允罡小盆友的。
其时已是炎炎七月,别说孩子,就算是大人也热得受不了,因此之前在宴席上,孔琉玥只将蕙姐儿抱出去让大家看了一眼,便让人抱回了房间里,就怕热坏了她。
是以方一回到房间,韩青瑶便抱住蕙姐儿不撒手了,“我儿媳妇长得可真漂亮,不行,我得趁现在就将她给罡儿定下来才是,不然将来万一被别的混小子抢了去,我上哪里哭去?”
三个多月已足以让每一个新生儿都长开了,蕙姐儿自然也不例外,白嫩嫩的皮肤,黑漆漆的眼睛,乌鸦鸦的头发,跟孔琉玥就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一看就知道长大后会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也难怪韩青瑶赞不绝口。
韩青瑶话音刚落,晋王妃已笑道:“罡儿也长得漂亮,跟你和子纲一样漂亮,你难道还怕将来他不能迷住蕙姐儿?”
孔琉玥凑趣道:“是啊,指不定到时候是罡儿被别的女子抢了去呢?”
“只怕某人求之不得罢?”韩青瑶撇嘴,“你是没看见之前我们刚到时,妹夫那副晚娘脸,还有之前罡儿将自己的长命锁送给蕙姐儿时,若不是当着客人的面儿,只怕他直接开口逐客还是轻的,只怕就要杀人了,生恐我们罡儿今儿个就会将蕙姐儿给抢走了似的,难道果真应了那句老话,老丈人天生就看女婿不顺眼?”
想起傅城恒平日里那副防火防盗防赵允罡的紧张情形,孔琉玥和晋王妃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要是让他听见你这里已经女婿老丈人上了,只怕他又要气得半死了!”
大人们在这里说着话儿,赵允罡小盆友也没闲着,趴到蕙姐儿身边,便对着人家一口一个“媳妇儿”、“媳妇儿”的,字正腔圆的叫了起来,显然这三个月以来,某个当爹的一直没闲着。
光占嘴上便宜也就罢了,混小子也不知是跟谁学的,竟还趴下身子,对着蕙姐儿白嫩嫩的小脸蛋儿,便“吧唧”响亮的亲了一口。
直瞧得晋王妃姑嫂妯娌三个越发大笑不已,偏蕙姐儿还什么都不懂,又很有些人来疯,见大家都笑,自己也蹬着小腿儿咿咿呀呀的笑闹起来,半点没有被人“占了便宜”的自觉。
孔琉玥就忍不住抱过女儿,一边给她擦嘴角的口水,一边笑嗔道:“傻丫头,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以后看来是别想嫁入别人家了!”
韩青瑶笑不可抑,摸了摸儿子的头,夸道:“儿子,好样儿的,这么早就懂得盖章留念,这可比下定什么的来得更可靠多了,你媳妇儿是休想跑掉了!”
赵允罡也是人来疯,见母亲夸自己,立刻便拍着手叫起来:“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
逗两个孩子玩笑了一回,直至他们都累了,命奶娘将他们各抱下去,晋王妃也有事先去了前厅后,韩青瑶方正色与孔琉玥说起正事来,“今儿个过来,除了庆贺蕙姐儿的百日礼,再就是有一件正事与你说。你也知道,子纲之前便请旨调去了工部,日前他又向皇上请旨,要去江南一带治水,皇上已经允了。子纲的意思,走到时候带了我一块儿去,所以今儿个过来,我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向你辞行。”
“去江南治水?”孔琉玥闻言,忙问道:“那你们要去多久?罡儿还这么小,长途跋涉的,只怕带了他去不方便罢?”
韩青瑶点点头,“正是因为考虑到带他去不方便,所以我和子纲商量后,决定不带他去,将他留在京中,让娘来照顾。你也知道王府的情形,只怕这辈子,娘与父王都只能那样了,可娘终究才四十出头,还这么年轻,以后漫长的几十年,总要找点什么事来打发罢?将罡儿留在她身边,总可以在打发时间的同时,为她带来不少欢乐,也算是我们做儿女的眼下能为娘做的惟一一件事了!”
想到庆王爷早年间的所作所为,孔琉玥能明白庆王妃不能原谅他的心情,也点头道:“这样也好,让娘有事情打发时间了,也就顾不上去想那些陈年往事了!只是你们要去多久啊?要是几个月也就罢了,若是几年,岂不是意味着我们要几年见不着面了?我舍不得你!”
韩青瑶笑道:“具体去多久,我也说不好,难得有这个假公济私去游山玩水的大好机会,我当然是希望时间越长越好。你放心,每去到一个地方,我都会记得给你写信,向你描述当地的风土人情,也会画画给你送回来,代你品尝当地美食的!”
孔琉玥就垮下了脸来,“本来人家都已经够羡慕妒忌恨你们能去外地游山玩水了,偏你还要来勾我,真是坏死了!”
顿了顿,又恨恨道:“都怪死皇帝,疑心比谁都重,害得我们只能窝在京城这一方小天地里憋屈的过日子,我真是恨死他了!”本来如今傅城恒赋闲在家,他们比谁都有时间也有精力去游山玩水的,但因傅城恒毕竟是有“腿疾”在身之人,怕贸然出京会惹来皇帝新的猜疑,且他又不得不顾着晋王,算得上是投鼠忌器,所以他们至今也只能偶尔去城外的庄子上小住一段时间,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都不敢去,就更别说去更远的地方了,真是想到就让人由不得不憋屈!
韩青瑶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压低了声音道:“你当子纲是因何请调去工部的?也是怕时日一长,皇帝猜忌到他头上,他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忌着防着,更何况子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