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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这全是你的主意!”老太太恍然大悟地指着他。
不敢相信,这些天来,这个孙子一直在演戏,一直善刀而藏,装出颓废,沮丧,自暴自弃的样子,在哄骗她!
“不是的!”丛珊瑚挺身而出,脆快了当地说,“这全是我的主意,我设计的,我求学长配合我的!”
“她那天在书房里说的话,全都是在演戏!我就说了,她很狡滑,她的演技很好的!”童童捶胸顿足地骂道。只恨冲上祭坛,把丛珊瑚一口一口的,撕咬成碎片。
“一个巴掌拍不响吧!没有铭浩的配合,她一个人,也演不出这场戏呀!”况惠瑜成功的把炮火,又转移到况铭浩的身上。
“你……你呢?”老太太痛心疾首地盯着孙子,“你竟然也和她一起来耍我!”
“错了!奶奶,”况铭浩从光脚走出况家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变成无所顾及了,“应该说,我们是分别耍你们,只不过,是凑巧碰一块了!”
卟嗤!
丛珊瑚忍俊不禁。
她人生的十八年,从未像今天这样,活得这么扬眉吐气过。
她煞费苦心的设计这一遭,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夺回况铭浩;
就想看看不可一世的老太太,被人当面掴了一巴掌后,羞惭至死,无地自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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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精,你以为你斗得过我吗?”老太太已经不顾在场观礼的宾客,歇斯底里地叫起来,“这只不过是一场名不符实的婚礼,你们俩根本没到法定年龄,没有资格领取结婚证……”
“那种东西,我才不在乎呢!”丛珊瑚挑起眉,高傲地打断她,“现场这么多人,做我们的证婚人,还不够吗?而且……”
她狡黠地扬起嘴角。
这狐狸似的小样,和那天在书房,把老太太耍得团团转时,简直一模一样。
“什么?”老太太怒视。
况铭浩心有灵犀地一笑,替丛珊瑚顺嘴答了,“你们只要,随便买份今天的报纸来看,自然就明白了!”
报纸?
什么报纸?
不用浑浑噩噩的老太太开口,早有人把预备好的报纸,往她手上一塞。
这是本地……发行量最大的一份报纸吧!
翻开社会版,“同贺况铭浩和丛珊瑚,百年好合,永结连理……”这样一条结婚致庆,堂而皇之的占据了半个版面。
老太太的眼一花,头一昏,差点抹黑栽倒下去。
况铭浩在对丛珊瑚佩服的五体投地之余,不禁有点同情顽固不化的奶奶!
死丫头这一招,可真绝呀!
把他们俩结婚的消息,公诛天下。
这样,休说今天到场的人。
那些没来的远亲近邻,尤其是和况、姜两家,有商业往来的朋友、伙伴,明天就会把况家的电话,打爆掉吧!
有钱人,什么都不爱,就爱自己的一张脸。
为了那张脸,老太太被丛珊瑚,就这么架在了骑虎难下的风口浪尖上。
可她不甘心……
不甘心输在一个可以当她孙女的,小孩子手上。
“妈,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况惠瑜俯在母亲耳边,阴阳怪气地提醒道,“先解决我刚才说的那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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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沉沉地舒了口气,镇定自若地问,“神父,现在是时候,宣布婚礼结束了吧!”
况铭浩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让神父立即宣布,婚礼结束,然后,赶走所有观礼的宾客,好收拾他们俩吗?
对不起!
他可不能让奶奶,在这种幸福的时刻,来搅扰他的好心情!
“我们走!”况铭浩当机立断,拉起丛珊瑚,就要往外跑。
“别,别让他们跑了!”老太太心急地叫起来。
但她今天是个光杆司令;
她忘了带况家的“猎犬”们。
“等……等,珊珊,你的捧花还没抛呢!”谢万维抱着新娘捧花,不分轻重缓急的,拦在他们俩面前。
哎呀!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处女,这种时候,竟然还关心这种无聊的事!
如果,她不是谢无天的姐姐,况铭浩一定一个背翻,把她撂下祭坛了!
他不耐烦地推开谢万维,拽着丛珊瑚,要往后门开溜。
跌跌撞撞的丛珊瑚,还算照顾万万的情绪,随手抓住捧花,往身后胡乱一丢!
被高高抛起的捧花,携着凌乱的花瓣,像一阵唯美的花瓣雨,落在满心期待的谢万维头上。
不过……
最重要的捧花,却越过抬起双手,早就做好了准备的谢万维头顶。
“哎呀!哎呀!太好了……”
她身后,顿时传来一个女人惊喜交集的声音,“我接到捧花了,我接到捧花了!我也快要嫁了!”
谢万维咬牙切齿地回过头!
况怡瑞抱着捧花,欣喜若狂,手舞足蹈的样子,活像古时候,被暴君钦点为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贫家小女儿!
“那好啊!”谢无天的白眼和恶言恶语,绝对不是帮自己姐姐出气的,“你那位叫家伦的四眼兄,终于要不幸的被你拖进坟墓了!”
“你……”不开窍的死男人!况怡瑞对准他的脚尖,毫不客气地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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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观礼席下像炸开了锅似的,乱起来。
“龙滨!你给我站住!”戴着宽沿太阳帽的姜启凡,大吼一声,火山爆发一样,从密密麻麻的宾客中跳起来。
一个瘦得像鸡毛禅子似的人影,手忙脚乱地拨开拥挤的人群,朝礼堂大门,迅速移去。
姜启凡眼见,他就要逃了。
果断地跳到椅子上,居高临下,直接跨过一排排的椅背,以直线的距离,最快地追上去。
“启凡!”
况惠瑜终于看儿子的身影,喜出望外地大叫,跳下祭坛,追了两步。
但龙滨和姜启凡,一前一后,以闪电的速度,消失在礼堂的大门外。
哎呀!这个死心眼的傻儿子,为什么总是胳膊肘儿往外拐呢?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谁也不知道,姜启凡一直藏身在观礼席下,寻找着龙滨的身影。
虽然,况铭浩和丛珊瑚在祭台上,交换戒指,相拥相吻的动作,刺激了他的眼球,扎伤了他的心。
但他一直提着戒备心,四下观察。
现在,眼睁睁地看着,这场阴谋的三个主谋,全溜之大吉了。
束手无策地老太太,火气十足地下令,“惠瑜,你马上回去叫人,把他们几个,都给我抓回况家!”
“好!”况惠瑜转身欲走。
“别忘了,还有你自己的宝贝儿子!”她强调一句。
一张老脸上,冒着大义灭亲的杀伐之气。
“站住!”丛允宗一个箭步,挡住了况惠瑜的去路。
然后,把澄澄往万万的怀里一塞,义正辞严地说,“你们谁也没资格追他们,或者说,你们连管束他们俩的资格都没有!”
老太太火冒三丈,“姓丛的,你由着你的女儿撒野发疯,我不管!可我得管好我们况家的孙子!”
“铭浩不是你们况家孙子!”丛允宗掷地有声地说。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想吃你,所以不听你解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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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况怡瑞犹如被旱天惊雷,劈了个正着。
“丛叔,你说什么?”谢无天姐妹俩,也是异口同声。
只有祭坛下,一直保持沉默,静观其变的简泓茜,发昏地晃了晃身子。
不过,她扶着太阳穴,长长地舒了口气,好像终于要卸掉,一只长期禁锢她心灵的枷锁。
“允宗说得很明白了!”简瞳茜同情地瞥了眼姐姐,狠狠心,板着面孔,插进来,“铭浩他不姓况,他也不是……”
“住嘴!”老太太厉声打断了她。
“妈!你干什么?让她们把话,说下去呀!”况惠瑜不觉喜上眉梢。将“狸猫太子党”一网打尽的时候,终于要到了吗?
老太太睥睨了她一眼。好像在埋怨她,不懂得顾全大局。
接着,老太太又扫了眼全场,还没退去的宾客。
仅管神父已经宣布,婚礼结束了。
但大多数的人,都抱着中国人固有的从众、看热闹的心理,等在原地,准备一探究竟。
简泓茜万念俱灰的神情,已经让老太太对丛允宗要说的话,了然于胸。
但是,铭浩不是况家的亲孙这件事,无论是真是假,一旦流传出去。
明天,况家一定会上丑闻榜的头条,瑜世集团的股票也肯定会一落千丈,瑜世集团的形象和声誉,都会受到最沉重的打击。
所以,她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况老太太,都是况家财产和利益的最后一个守护者。
“请神父还是借我们一间房间,我会……”她顿了顿,犀利的扫一眼围着她一圈的众人,尤其是以凌厉的目光,与她针锋相对的丛允宗,“我会听完,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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