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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照片,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他回过头,悲愤交加地瞪着母亲,“难怪,您在家里,从来不放您过去的照片,也不喜欢放您和爸爸的照片!”
是因为背叛,是因为心虚吗?
“铭浩,你糊涂了吗?你和丛小姐的年纪,一样大呀!”还有一句话,简泓茜藏着没说,而且,你们俩还是一天生的呢?
“对呀!”况铭浩恍然想起来“死丫头好像跟我是一个月的?那么说……我是大叔的儿子!我和死丫头,是双胞胎兄妹!”
他和简瞳茜一样,认死了一个理!
母亲和大叔一定有关系,而且,还是非比寻常的关系!
只是,他比简瞳茜,更钻牛角尖……
“铭浩……”简泓茜简直不敢相信,儿子的想法,为什么会这么古怪!
“我是遗腹子,我还没出生,爸爸就死了!”他喃喃自语,指责的目光,定定地钉在母亲心虚的脸上,“所以,你背叛了爸爸!你和大叔有了……奸情!”
啪!
他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脆生生的一巴掌!
大叔的牺牲……只为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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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浩,对……”简泓茜顿时后悔了,“对不起,妈,不该打你!”
“您心虚了!”
可她的道歉,不但不起任何作用,反而,加深了况铭浩对她的误解。
他从未这么讨厌过母亲,从未这么憎恶过母亲,从未这么轻视过母亲!
“不是的。铭浩,这世界上相似的人,多了。难道不是姐妹,就一定是母女吗?”简泓茜的解释,带着欲盖弥彰的味道。
“别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大叔不会说谎,大叔不会胡说八道!”
所以,他才会,对大叔产生发自内心的亲切感,因为大叔是他父亲,是他的亲生父亲!
“铭浩,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泓茜心乱如麻。
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否则,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她要说出真相,她要把一切都说出来,即使,会遭到儿子和女儿的怨恨,即使铭浩会被赶出况家……
不!她不会让铭浩被赶出去的。
她会保护铭浩,她会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保护铭浩!
“您不用再说了!”况铭浩生硬地打断母亲,“我只要做一件事,就会知道所有的事情,就会知道所有的真相!”
“铭浩,你要干什么……”简泓茜大惊失色,从床上扑下来,想拦住儿子,却身虚腿软,跌在了地上。
他要去哪儿?
他要下楼?
他要去找丛允宗吗?
不!
即使要公布真相,也不能在大厅,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更不能,当着老太太的面。那样,至少可以把伤害,减到最小呀!
可况铭浩,早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人头攒动的大厅里,不见死丫头的身影,也不见大叔的身影。
“铭浩,”童斯璇却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愤愤地逮住了他,“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换衣服?”
她尖声尖气的斥责,引来大厅内,众多的目光,包括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大叔的牺牲……只为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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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铭浩这会儿,哪还有心思理会她,“你看到死丫头了吗?或者,死丫头的爸爸。”
“这种时候,你还在找她!”童斯璇的醋坛子,又打翻了,“你说,你刚才是不是跟她在一起,你跟她躲哪儿,干什么去了!”
“你不知道,就给我走开!”况铭浩不耐烦地说。
他看到了,看到姜启凡就在大厅的落地窗旁。
而死丫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着头,站在他面前。
“铭浩,你给我站住!”童斯璇不顾一切地扯住他的胳膊,蛮不讲理地说,“你哪儿也别想去,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
“交待?交待什么?我还想问你呢?”况铭浩咬牙切齿地说,“你为什么要在死丫头面前,胡说八道,说我跟你……跟你上过床?”
这种话,让他在大众广庭下,都说不出口。
“我……”童斯璇撅着嘴,装出一付无辜的样子,说,“那又有什么!反正……我们俩今天真的要订婚了呀!”
订个屁!
况铭浩心烦意乱,差点爆出一句粗。
他像只奓着毛的斗鸡,将童斯璇粗暴地一把推开,朝死丫头和姜启凡走去。
“你刚才去哪儿了!”姜启凡也是刚刚才找到丛珊瑚不久。
“我……”丛珊瑚无言以对地垂下头。
想起刚才衣柜里发生的一切。
尤其,是她决定放弃尊严和防线,预备把自己交给况铭浩的那一刹那。她现在,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面对学长呢!
“是况铭浩把你带走的?”姜启凡一语中的。
这就是,况铭浩坚持要让订婚宴,在况家举办的真正原因吧!
“是!”她不想否认。
否认了,也没用!
“他带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我们四处,都找不到你?”姜启凡愠怒地睐起了眼。
他拨开丛珊瑚披在肩头的长发,几点殷红的吻痕,顿时暴露在他眼前,“这是什么?”
大叔的牺牲……只为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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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丛珊瑚面红耳赤,连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捂住肩头。
可胸前,似乎还留着况铭浩的余温;身上,仿佛还带着况铭浩的汗味,她不能再欺骗学长,也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学长,对不起。我今天不能和你……”
“跟我走!”况铭浩突然从她身旁,冒出来。
抓住她的一只手,不由分说,就往外拖。
“况铭浩!”
这鲁莽的动作,极大的挑衅了姜启凡的忍耐力。
他的拳头,在话音未落前,就挥了过去。
况铭浩没有躲,也不打算躲。
他敏捷地回过身,一把接住姜启凡的拳头,斩钉截铁地说:“姜启凡,你放心!我不带走死丫头,我只问她几句话,问完了,我就……我会亲手,把她交到你手里的。”
如果,大叔真是他的爸爸;
如果死丫头确是妈妈的女儿;
如果他和死丫头,真是……同胞兄妹,
那么,除了把死丫头还给姜启凡,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况铭浩,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姜启凡眉峰一拧,另一只拳头,已经迅雷不及掩耳挥到他脸上。
“启凡,”几个来参加订婚宴的男生,纷纷上前,手忙脚乱地抱住了他。
“别……不要打,不要打了!”丛珊瑚冲爬起来的况铭浩,心有余悸地摆摆手。
“铭浩,”童斯璇心惊胆战地扑上来,死死地拽住况铭浩的胳膊。
他们几个,不想成为大厅里的焦点,都不行!
况铭浩满不在乎地抹了下嘴角的血。
啐!吐了口血沫子。
他现在当然不会动手,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跟我走!”他拔下童斯璇的手,抓起丛珊瑚的手,在众人猜忌和质疑的目光中,拉着她,毅然决然地走出去!
花园内,欢歌笑语,一片喜气。
显然,还没有人发现,刚才屋内那番惊天动地的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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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更不会有人,把目光刻意地投向,躲在常青树后的一对少男少女。
“你……带我来这儿,有什么事吗?”丛珊瑚咬着下唇,晦涩地问。
况铭浩的那半边脸颊,在月光和灯光的清辉下,显得又青又肿。
她蹙眉,忍不住,伸手去抚。
况铭浩猛然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摁在脸上。
手心里的温度,该死的温柔!
这种时候……
死丫头,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向他表现出,少有的乖巧和羞涩。
他的心,
不能再沉沦,
也不敢再沉沦……
“死丫头,告诉我,你……你的生日,是哪天?”他的嗓音,干涩得像绞过的磁带。
“七月十三号呀?你问这个,干嘛!”丛珊瑚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不知道,况铭浩的心,好像被无数只,铐着枷锁的手,拖进了地狱。
竟然……真的和他,是同一天生的?
这不是巧合!
况铭浩拼命地咽了几下口水,但发出来的声音,依旧能让人闻到苦涩的味道,“那……你的血型,是什么?”
不要是O型,千万不要是O型,千万不要跟我一个血型!
没有人听得见他内心的呼声,丛珊瑚恬淡地一笑,不假思索地告诉他,“O型呀!”
啊?
况铭浩如五雷轰顶,松开她的手,任由她的手,带着他失魂落魄的表情,垂直的滑下去。
他不敢再看她,不敢看她娇俏的脸,顾盼的眼,嫣红的唇,尤其不敢再看她肩头上,发丝下,若隐若现的吻痕。
死丫头,真的是他妹妹?
他们俩,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吗?
不,不,不!
上帝怎么可以这样安排?
为什么要对他如此残忍,把他和她,推进一个无法救赎的大泥沼里。
他太邪恶了!
他吻过她,他不止一次的吻过她。
他爱抚过她,他刚才,甚至还差点在衣柜里,占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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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的罪恶感,海啸般地吞噬了他。
“况铭浩,你……到底怎么了?”丛珊瑚如坠云里雾里。
看着他瞬息万变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痛,一会悔,好像一瞬间,尝遍了人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吗?”她的手,又贴上他的额头。
“没……没什么?”他连忙扯下她的手。
心神不宁,焦躁不安。
他要怎么告诉她,告诉死丫头,他们俩其实是……
“况少爷!”
身后突然有人叫他。
是个陌生的声音。
他恍恍惚惚地回过头。
只见两个一脸凶煞的男人,并排朝他走来,“你就是况少爷!”
“是!你们是谁?”
这种人,不像是他们家请回来参晚宴的客人呀!
“那就没错了!”
两人对视一眼。
忽然,撩开西服的衣摆,抽出藏在腰际的——铁棒。
“铭浩!”丛珊瑚惊恐万状地捂住嘴,顿时傻了眼。
两根挥得高高的铁棒,在月夜下,闪着寒光,像两道怵然的催命符。
但,下一刻,一具高大的身躯,马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死丫头,快趴下!”况铭浩急吼。
毫不犹豫地把她抱在怀,然后,用身体挡住了她。
“铭浩,不要……”丛珊瑚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反手紧紧地搂住他,想推开他。
她不要,他再受伤;她不要他,再为他受伤!
可是,劈头盖脸落下来的铁棒,没有击在况铭浩的背上,没有打在他俩身体的任何部位。
一个比况铭浩更宽的肩背,一个比他更魁伟的身影,蓦地从常青树的后面,冲出来,雄鹰展翅般的,把他们俩紧紧护在身下。
铁棒玩命般地落在那人的头上,背上,还有他张开的双臂上。
“大叔!”
况铭浩凭着直觉,叫起来。
“爸爸!”
丛珊瑚失声,哭了。
一滴血,顺着从允宗的眉梢,滴在况铭浩的脸颊。
带着父子连心的热度,
一瞬间,好像浸进了他的身体。
我爱你,所以,要吻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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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常青树后的动静,终于惊动了花园里的其它人。
两个凶残的不速之客,被况家蜂拥而上的保镖们制服。
“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雷霆大怒,拐杖杵在青石板上,咚咚直响,“谁,他们是谁,又是谁放他们进来的,他们想干什么?竟敢攻击铭浩,攻击我们况家的孙子!”
此时的花园,已经乱成了一团。
大部分的客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袭击,吓得魂不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