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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裔这么直白的问题,饶是一贯淡定优雅的顾容修都有片刻的怔愣。他的目光滞了好一会儿,才回转过来,惯性的一笑,笑容里有不明苦涩,“何必明知故问。”
谢裔微微蹙了眉,“我并非这个意思。”
顾容修轻轻摇头,说,“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说出‘把小汐交给你照顾’这样的话,感情上,我做不到。”
谢裔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只是点了点头。
“不过,”顾容修抬眼直视谢裔,眼神一刻坚定,“如果小汐能……对你有感觉,我会坦然放手。”
闻言,谢裔看了顾容修许久,眉头慢慢舒展,却是说到,“能做到这样,并不容易。”
“我知道,”顾容修平静的接过话,“如果可以,我谁都不想托付。”
如果可以,他希望陪着穆小汐走下去的人,是自己。
开着门的房间里,穆小汐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听见的话从耳朵里钻进去,在心头梗住,不能呼吸。
夺爱进行时 NO 128 今年年底,你们结婚吧
十一月。
雨天。
秋天的雨,不若春雨的缠绵,却也是下不止,拖沓之中又带着秋天特有的萧瑟肃杀。
穆小汐的感冒从十月底一直拖到十一月都还没有好,病假请了几天,又回来上班,然后再病再来上班,如此反复,连公司的人都忍不住了,却劝不动,又听说了她和顾容修分手的事,知道其中还有情伤,便不再多言。
这一天,穆小汐拖着还没有痊愈的身体去AM上班,一个上午一直咳嗽不止,同办公室的人也算是体谅,不仅没有责怪她,还替她将屋内能进风的地方能挡就挡住了。
直到中午,穆小汐头有点犯昏,便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朦胧中,感觉身上落下柔软的一层,睁开眼,办公室里不见人,身上披着薄毯,桌上还有冲好的冲剂。
穆小汐愣了半晌,兀自看着冒着热气的水杯,却不知道是谁做的事情。正呆证间,Chenny从外面回来,直直朝穆小汐走来,手时拿着刚刚去买的药,却在看见那杯褐色汁液后也呆了一会儿。
“这是谁冲的药?”
穆小汐亦是困惑,“不知道,我趴了一会儿,醒来就看见了。”
Chenny诧异的把药放到穆小汐桌子上,低下头看了一会儿,忽然眼角微挑,说到,“好像是董事长。”
“嗯?”穆小汐疑惑看去,似乎奇怪她怎么知道。
Chenny笑了笑,在她身边坐下,“我跟在董事长身边这么久,他身上的味道闻都闻熟悉了。”
穆小汐闻言一笑,苍白着脸调侃道,“喷喷,说的多暧昧啊。”
Chenny亦笑,侧脸白她一眼,说到,“看看你病成这个样子,还有力气开我玩笑。”说完这些,她端起桌子的杯子,朝穆小汐递了过去,“趁热喝吧,另辜负董事长的好意。”
穆小汐垂眸看了那杯药一眼,还是直起身子,伸手接了过来,嘴唇触到杯子上,微微仰头,药汁甜中带苦,从口齿间流过。
看着穆小汐喝药,Chenny摇了摇头,感叹道,“像董事长那么冷淡的一个人,肯主动去关心一个人,真的是很难得的。”
知道Chenny话里的意思,穆小汐把喝完的杯子暂时放在桌上,透明杯身上一层黑色痕迹。她只是看着那块颜色,有些歉意的说到,“我知道,可是…——”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Chenny侧眼看她,嘴里打断了穆小汐的话,“这是你和董事长之间的事,该你们自己解决。我说这些不过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阐述我看见的事情而已。”
穆小汐低下眼,淡淡一笑,神情中病态毕现。
一天的工作结束,下班的时候Chenny的男友来接她,穆小汐便一个人慢慢的朝门口走去,走到门边,一阵冷风夹雨吹了过来,只冲进她的口鼻里,又引起一阵剧烈咳嗽。
“我送你吧。”正当穆小汐咳得撕心裂肺时,肩膀上传来一比温度,而一道低沉的声音也同时在身后响起。
不必回头,就知道身后是谁。穆小汐仍然咳嗽着,不能拒绝,谢裔只当她是答应了,不由分说的将她揽进怀里,撑了伞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大概是谢裔身上的温度透过他的手臂和胸膛传进了穆小汐的身体里,她只觉得刚刚的冷意淡了很多,而后喉咙也没有之前那么痒,才能缓过劲来呼吸了一把。
“上车。”
简单的吩咐了一句,穆小汐率先钻进车里,谢裔则撑着伞走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
黑色的商务轿车在雨水中像一条黑线划了过去,带起水珠无限。
穆小汐斜靠在座椅上,看着眼前窗子上的雨刷一遍一遍擦着,雨水却仿佛不见少,只能不甚清晰的看见前面的路。
熟练的拐进紫荆苑,谢裔将穆小汐送到楼下,很不放心的看着她转身上楼,却只能兀自坐在车里敛着心里的情绪。
“容修!快来!爸突然昏过去了!”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顾容修正坐在办公室里拿着一叠文件,侧眸看着窗外不大不小的秋雨出神,章雨纯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他本来是不想接的,但章雨纯似乎真的是有什么很急的事,打了一遍又一遍,让顾容修也察觉出什么不对来,便伸手接过,哪知刚一接通,就听见章雨纯急促的语气。
“章伯父?出什么事了?!”听说章言忠忽然昏过去,顾容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跟着一急,握着文件的手指收紧了一些。
章雨纯那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一会儿安静的异常,一会儿又格外嘈杂,“我也不知道。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看见爸,以为他还在睡觉。但刚刚突然接到家里保姆打来的电话,说爸到下午一两点的时候才浑身无力的出来,勉强吃了个中饭,准备上楼的时候,突然倒了下来!”
纵使事情多么紧急,章雨纯的语速虽然快了不少,但一字一字还是说的清楚。
顾容修闻言站起身子,将文件压在一旁,脸上俊眉微蹙,对着电话里说到,“你们现在在哪儿?我过来看看!”
章雨纯报了地址,顾容修又嘱咐了几句,然后拿了伞出了公司,就自己开着车朝医院赶去。
医院病房里,章雨纯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章言忠微微蹙起的眉,心里有一刻的慌张和担忧,却在医生护士推门进来的时候面色平静的站了起来,问起章言忠的情况来。
顾容修赶到时,医生刚走,章雨纯站在床边,低头看着昏睡中的章言忠,神情隐在长发后看不清楚。
“雨纯。”顾容修轻轻的喊了一声,章雨纯闻言转过头,眉头锁在一起,嘴唇抿的不见血色。虽然眼眶没有红,也没有哭过的痕迹,但还是让顾容修在触及她的神色时还是被震了一下。
章雨纯一贯都是笑的完美妖娆的神态,这种模样,并不多见,却已经足够表现出她深深压住的难受了。
“伯父怎么样?”顾容修走了过去,看着章雨纯难得表现出的一丝脆弱,暗地叹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动作。
听到顾容修的问话,章雨纯抿着嘴慢慢的摇了摇头,只说了三个字,“不太好。”
顾容修皱了眉,又问的详细了一些,章雨纯亦是详细的回答了他,而后,两个人都默默无言的站的病房里。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躺在病床上的章言忠终于睁开眼来,神情间很是疲惫,却在看见章雨纯和顾容修后,扯出一丝笑来,“让你们担心了。”
章言忠的声音低弱无力,听得章雨纯一阵心酸。她俯下身去,对章言忠笑了笑,说,“爸别说这么多,好好休息吧。”
顾容修也弯了弯嘴角,说到,“雨纯说的是,伯父要好好休息。”
章言忠只是笑,很平静的说到,“我的身体我知道,医生是不是说,不过几年而已了。”
“爸!”听到这话,章雨屯忍不住出言截断,眉头又紧了一分,“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就是,想这么多做什么。”
章言忠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笑着,好一会儿才说,“不管到底还多久,我现在最想看见的,就是你和容修的婚礼。”
章雨纯怔了一下,下意识侧眼看去,不出意料的看出顾容修眼底那一闪即逝的烦躁和不愿。
“还没有说好日子么?”见两个人都不说话,章言忠忍不住出言问道。
章雨纯没有说话,顾容修开了口,“伯父先好好休养,其他等你好一点了再说。”
听见顾容修的话,章雨纯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没有同意,至少也没有当着章言忠的面反驳,已经很难得了。
“也是,”章言忠点头,“我好了才能看你们结婚。”
顾容修张了张口,很想说出心里的话,可是,看见章言忠那么期待的神情,一时开不了口。
“容修和雨纯的婚事也不用多久,今年年底就可以办。”
病房里正沉默着,忽然一道沉稳的声音传了进来,顾容修蹙紧了眉头,转头看去,来人果真是顾昀。
“爸。”顾容修皱着眉唤了一声,语气里有显然不满。
顾昀看了他一眼,却是冷着脸道,“你章伯父出事也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去问小严,你打算不告诉我的是吗?
见顾昀的脸色不太好看,章言忠准备出言相劝,却被章雨纯抢了先,”伯父别怪容修,是我不让他告诉您的,怕您担心。
顾昀没有说话,脸色稍稍淡了一分。
看见顾昀进来,又想起他刚刚说的话,章言忠微微提高了一些声音,确认般的问道,“两个孩子的婚事,这个年底就能办?”
顾昀眸色一动,敏锐的发现顾容修张口欲言的动作,便往前跨了一步,站在几个人中间,而后转过头,直直看着顾容修,不容置疑的说到,“今年年底,你们就结婚吧。”
爱进行时 NO 129 我的怀抱,永远都是为你空着的
从医院出来,几个人一路无言。
穿过医院的铺石小路,两旁树木掉下的叶子落在地上,踩上去有碎碎的响声,把本来就不平静的心静弄的更加烦躁。
“容修。”顾昀从后面叫住他,顾容修没有转头,也没有应答,只是脚下的步子停住了。
章雨纯也停了下来,面容隐晦的看着顾昀几步走上前,直走到顾容修面前,而后转过身子,和他对视。
“你章伯父的话,你也听到了。”
“今年年底,我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顾昀直接把话挑明,“你自己好好准备准备,我不希望到现在,你还要和我,和你章伯父对着干。”
顾容修眉头微动,慢慢抬起眼来,直直看向顾昀,声音冷冷的说,“你是威胁我。”
顾昀闻言,额头隐现皱痕,脸上却没有显出一分不耐来,“我并不想逼你,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说着,他抬头看向身后刚刚走过来的道路,不远处那栋建筑里,章言忠正躺在病床上,“老章他,身体已经……不太好了。”
岂止是不太好,顾昀碍于很多原因,迟疑了半天,最终还是只用了这么一个形容词。
说起章言忠,顾容修不自觉的就想起刚刚看到的、听到的,心里顿时有种难言的情绪。
章言忠,对他来言,像是父亲,甚至比顾昀更像,所以顾容修对他的安危,不能不顾。
在顾昀和顾容修说话的期间,章雨纯只是在一旁站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和顾容修结婚,是她自爱上他以来,最大的愿望。
所以现在,明知道顾容修为难,她也不会开口说一个不字。因为这不仅是她实现愿望的唯一途径,也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她的唯一亲人的最大愿望。
“爸,您不用说了。”兀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