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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朝,别管我。”戚少商一直强忍着,这会儿一张嘴,一股血沫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怕顾惜朝担心,生生的咽下几口带血的唾沫。
黄金麟皱起眉头道:“好吵。叫他闭嘴。”
顾惜朝以为他要下毒手,连忙阻拦着道:“等等。”
“放心,好戏还没开场,我不会这么就让他死掉的。”
那名保镖随手撕了一块窗帘布塞进戚少商的嘴。
顾惜朝认命地坐了下来,那保镖也住了手,不再殴打戚少商。眼睁睁地看着戚少商已是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喘气,顾惜朝心一阵一阵的疼着,蓦然间,就明白了戚少商先前的心疼,那种枉自疼得天昏地暗,也无力相救的心疼。戚少商不能动,连话也说不出来,但是眼睛还是可以转动的,就那么望着顾惜朝,带着安抚和慰藉。
四目交投,无言的交流着彼此的心扉。
“前一世,我连累了你,这一世,还是我连累你。”
“傻瓜,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这一世我们能重逢,能又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
黄金麟重重地哼了一声,顾惜朝这才收回目光,问道:“你想怎么样?”
黄金麟哈哈一笑:“刚刚我问我,想怎么样,现在这么快就轮上你问我了。这可真的是六月的债还得快。”笑容甫歇,黄金麟咬牙切齿般的说道:“这是什么东西?”他手掌摊开来,托着那枚血红的玉指环送到顾惜朝面前。这枚玉指环一直在戚少商的手上戴着的,这会戚少商身陷桎梏,这枚玉手指环也就落到了黄金麟的手里。
顾惜朝怒道:“还给我。”他劈手来抢,还没挨到黄金麟身边,耳边风声掠过,一名保镖挥拳砸了过来,顾惜朝将身一侧,他从小练功,身手也还不错的,这一拳自然也没有砸到了他身上。不过玉指环也没有抢过来。
嚓一声,看守戚少商的人亮出一把手枪,子弹也上膛,那架式分明再说,你再敢乱动,我一枪打爆戚少商的头。
看着顾惜朝屈服着坐回到椅子上,黄金麟得意地笑着:“这枚玉指环很奇怪哦,看起来跟我表妹手上那一枚倒像是一对,不过,很奇怪就是玉的颜色有些不正常,不像是寻常的胭脂玉或是鸡血玉一类的。”
“你想知道?”顾惜朝心里腾地一下升起团团怒火,玉指环由羊脂白变成鸡血红的罪魁祸首,居然还在他面前问原由,他冷笑着道:“黄总自己做下的孽,自己都忘了吗,一枚玉指环在地里埋了二十八年,一个人的血液了二十八年,它能不变红吗?”
黄金麟也不恼,依旧慢条斯理地说道:“看来我倒小瞧这个了,二十八年前,我仔细的搜察过,都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任何东西。想必你藏得极为隐蔽了,不过,这枚玉指环,终竟还是不会属于你的。这里的龙形沁色吸收了天地精华,帮我渡过这次难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谢谢你们了。嗯,还有我倒没有想到我的表妹手上戴着的居然是她初恋情人跟别的男人的定情信物。你这么急着要那枚玉指环,也是为了这个男人吧。呵呵,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要靠玉指环来救命吗?”
“别这么看着我,我的爷爷曾经是白云观的道士,后来因为历史的原因还了俗。但他一身道行却没荒废。我虽然没那种慧根,学个几成功夫,还是行的。而且,用来对付你们两个绰绰有余了。”
“果然所有的事都是你做的。”
“是又怎么样,二十八年,我能杀了你,二十八年后,我照样能让你们两个死无葬身之地。而这一次,你们连再次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还有,我要得到我二十八年没有得到的东西。”
顾惜朝心一凛,望向戚少商,后者也正好望了过来,黄金麟的企图已经很明显了,而他,却被捆成棕子般的动弹不得,眼底的担优,愤恨,不甘交织在一起,却无力挣扎。
顾惜朝微一思付,沉声说道:“你放了戚少商,我们之间的事,在我们之间了。”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以前你可是从来不妥协的。这个男人对你就真的这么重要。”黄金麟的阴冷的目光像是有鬼火在跳动,妒恨难掩:“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你所有的筹码都在我手里捏着。眨眼之间,这里就成火海,你们会体验到一种跟二十八年不一样的死法,但是这一次,你们不会有机会再投胎了。”
他的眼里带着幽幽的,如清冷的夜色,这夜色唯一光亮处落在戚少商的身边。
黄金麟勾勾了手指,一名保镖拎过一汽油,把盖子打开来,屋子里的汽油味越来越浓。
“你做什么?”
“呆会要是烧不起,岂不是很扫兴?你放心,那里。”黄金麟指了指墙角,“还有一桶汽油,是给你准备的。”
顾惜朝瞥了一眼黄金麟,便转过了头,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绝美的眼睛里如同幽亮的清冷的夜色,这夜色唯一的光亮处落在戚少商身上。戚少商也一直凝视着他,目光炽烈,没有丝毫的畏惧,四目交投不必再说一句话,反正于对方的情意全然明白了,死也好,活也也,有了两心如一的此刻,便已心满意足,眼前这一刻便是天长地久了。
28
柔和的灯光笼罩在顾惜朝身上,淡蜜色的肌肤带着象牙般的光泽,泛起清冷细腻的幽辉。黄金麟放肆的盯着他不放,那股赤祼祼的欲望依然燃烧在他的眼底。一切都跟二十八前一样,他依然挡在自己挡在自己面前,粉碎着自己所有飞黄腾达的梦想。就连他一扬眉,一勾唇之间的傲气与不羁都一模一样。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把二十八年所有的孤独都咽了起来,道:“其实,伤害自己喜欢的人,感觉——很孤独,但是,是你逼我的,我没有别的选择。你太强势了,就算折了你的翅膀,我也圈不住你,除非你心甘情愿地收起你的翅膀。可惜,那个人不是我,我也不会允许那个人是别人。从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顾惜朝脑子飞快地转着,没有听见他说的是什么,但黄金麟污秽的思想,已可见一斑。与其这样等一个屈辱死亡过程,不如放手一博,反正就算是败了,最后的结局也是一个死。
想到这里,顾惜朝眼里闪过剑一般的光芒,霍的站起来,猛地一脚踢他刚才还坐着椅子上,椅子整个翻了过来,打在黄金麟的身上。与此同时,整个人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朝那个拎着汽油桶的保镖扑了过去。那名保镖见他的攻势实在太猛,避无可避,举起手上塑料油壶来拦,“咔嚓”一声,顾惜朝一脚踢过来,生生把整壶油踢飞起来。从小到大,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艰辛果然没有白费。
哗啦一下,冲过来的黄金麟首当其冲被淋了正着。
另一个保镖手明眼快的扬起手枪,指着戚少商道:“你再敢乱动。我一枪杀了他。”
顾惜朝冷笑道:“我就算住了手,你也未必会放过他。”话虽如此,他还是站住了,但是双拳依然旧紧握着,凛冽的目光逼视着那名保镖,如果他真有敢伤了戚少商,最先给戚少商陪葬的也必定是他。
保镖一下子失了主意,惶惶不安地看着黄金麟等他示意,黄金麟顾不得自己的衣服还湿淋淋的裹在身上,劈手夺过手枪。
顾惜朝道:“这个屋子里到处是汽油,你要一开枪,说不定就算烧起来。也好,反正是个死,烧死还能多个垫背的。”
黄金麟慢慢地收了手枪,道:“不用枪,我就整不死他吗?”转头狞笑着吩咐保镖:“记住,给我留一口气,让他亲眼看看,我跟他情人是怎么翻云覆雨的。”
“你做梦!”顾惜朝一声怒喝,顺手扛过一把椅子,朝保镖身上抡过去。保镖尽管手里有枪,却不敢开枪,倒让顾惜朝逼得连连后退,一下子跟戚少商拉开了距离。混战之中,顾惜朝又踢翻了剩下的那桶汽油。汽油咕咕地流了出来,木质地板不吸油,任它流得到处都是,整个屋子滑湿起来。
他虽然是以一敌四,但是黄金麟早就吩咐过不能伤了顾惜朝的命,保镖们又不敢开枪,畏首畏尾的十分被动,而顾惜朝拼命的打法,很快就抢得了先机。他最担心的是黄金麟再度挟持戚少商,是以一脚踢在沙发上,整个沙发滑开去,翻扑过来,刚好把戚少商罩在里面。同一时刻,一把向戚少商劈下来的椅子打在沙发背上,木屑四下溅开,飞到黄金麟脸上,一阵刺痛,心里气得要命,也不敢冲过去。
戚少商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听得拳脚来往的声音。倒过来的沙发做了最好的屏障,他当然知道顾惜朝这么做,是为了放开手脚御敌,然而现在对顾惜朝而言,最安全的法子不是御敌是自己离开。
“唔唔唔唔唔。”情急之下,戚少商倒忘了自己嘴里还塞着东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会儿,如是顾惜朝肯走,他还有生机的。只是这个疯子,肯定不会扔了他一个人跑的。
几番挣扎努力,两颊都胀得生疼了,才算是把那块破窗帘布吐了出来,戚少商急不可奈的吼道:“顾惜朝,你他妈的蠢货,你走啊。去报——”话未说完,眼睛霍然一亮,罩在他的身上的沙发的已被拉开了,眼睛一遍光明,本来喧扰的世界倏地消音,寂静得就像时间中止。 然后,顾惜朝颇有几分不耐烦的响了起来:“你好吵哦。”
屋子更乱了,原来还有两样好家俱的,这会全烂了,汽油到外都是,包括顾惜朝在内的人,或是在地上滚过,或是被淋到了,身上都是湿湿的汽油。
黄金麟身上湿衣服还只脱了个外套,这会儿也不敢乱动了,和他的四个保镖一起,大眼小眼齐刷刷地盯着顾惜朝的手里的打火机。
危险还没有解除,但是形势已不再是一边倒了,至少顾惜朝暂时控制住了住局面。这一生的死也许是无可避免的了,但是这一次,他不会再放过黄金麟。
黄金麟极力让自己平稳下来,但声音仍然不受控制的有些干涩:“你打算用自己和戚少商给我们陪葬吗?”
顾惜朝深深的看了戚少商一眼,才道:“反正你也没打算放过他,既然你想我们死,我自然不能太便宜你。”
“为了这么一个男人送命,你真可怜。我还以为这辈子你会学乖,哪知还是这么笨!”
“激将法没用的。还有,你最好别动,站门口去你就能跑吗?你要不要试试跟我赌一赌,是你们跑得比较,还是烧起来比较快?”
黄金麟冷笑道:“你以为烧起来,你跟戚少商还有活命的机会吗?他身上可以是满满一桶汽油。烧起来,绝对是死最快的那一个。”
顾惜朝唇角上扬,弯出一个漂亮桀骜的弧度:“那就玉石俱焚了。”
顾惜朝说里说得轻松,手心里却全是汗,屋子里已经到处是汽油,汽油的味道和空气弥漫在一起,稍微一丁点的火星,都会带来一场弥天大火,把这里每个人点燃。他到是想赌的,然而赌注绝对不能是戚少商的命。
他慢慢地蹲下去,一只手还握着打火机,一只手去解戚少商向身上的绳子。
“你想放他走?”黄金麟眼里闪过一丝怒火,再度拿枪对准了戚少商。“既然是玉石俱焚,那么谁都不要打算逃出生天。”
顾惜朝视若无睹,他也知道,不到最后关头,黄金麟绝对不敢开枪的:“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想办法靠近窗户,再找机会跳下去,这里是三楼,也不算太高。十来米而已,你要不要试试,跳下去,也不会死的。最多骨折而已。”
黄金麟一阵犹豫,戚少商手臂就很快地恢复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