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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夜映月努力的呼吸着,她会让雪漫天万怯不复。
雪漫天又一扇子拍来,忆霖支持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趴倒在石桌上,鲜血从嘴角流下,染红的石桌,也染了夜映月的双眸。
“够了,住手。”雪漫天还想继续,慕容唯情突然出声。
带冰的目光看向夜映月,而夜映月只盯着桌面上的鲜血,从石桌上慢慢的渗入到她的心中,有把刀在慢慢的凌迟她,心很痛,痛得窒息。
夜映月觉得全身一轻,身体上的压力已经解除,眼里面只不停漫延开的鲜血,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染红了整个张石桌,心在慢慢……的变沉,她的忆霖只剩下最一口气,
慕容唯情突然出手捏着夜映月的下巴,强逼她看着他道:“还有一口气,你可以开口……求情。”
求情,夜映月心中冷笑一下,求了情,她的忆霖还是活不长,不求……沉默!
目光变利,慕容唯情的手指更用力,夜映月娇嫩的下巴上,出现一个红印子,只是她感觉不到痛,还是沉默。
沉默的着桌面上的鲜血,从鲜红变成黑红,忆霖的声音很虚弱的飘来:“主子……主子你会永远……记得忆霖的……是不……替忆霖照顾娘……娘亲……”
夜映月的眼眸一闭,算是答应,耳边是雪漫天震惊的声音:“丞相大人,她口中藏有毒囊,服毒自尽了。”
是的,她服毒自尽了。夜映月的心凌迟得裂开,正在淌血,她的忆霖为了保护她,为了不让人用她的性命来威胁自己的主子,她服毒自尽了。
慕容唯情的手指一用力,夜映月不得不张口,目光锐利的搜视着,他细细检查着夜映月的口腔,是怕她也会跟着自杀,夜映月想一声说:“多谢你废心了。”
最后没有发现什么,慕容唯情的手突然一松,夜映月倒在地上,抬起头道:“我不会轻易死掉。”在她没有报仇之前,她是不会死的。
“我相信你,我的小月牙,你不会死的。”
慕容唯情的眼眸变得更深,深得像大海中深沟,让人永远看不到底,无法琢磨,无法捕捉他的内心世界。
夜映月从容的站起来,从忆霖头上拔一支素白银簪,插到她的发髻上,再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里面是高浓度的化学物——磷,迅速的倒在忆霖身上,配合上她刚才咬破的毒囊的效果,温度比火化的炉度还高出几倍。
眨眼间便成灰,风吹即散,她连忆霖的尸身都保不住,还要拿来她当最后的谈判的筹码,她能给他们想要的东西。
慕容唯情一如既往的看着她,用那种深得能穿透一切的目光,深深深……的看着她,或许他的心中也有过一丝丝的迷惑吧。
黑暗中,夜映月唇边露出一丝丝冰冷笑,以前会笑得很甜的夜映月死了,她可以做回真正的夜映月,嗜血的,所以……他的目光不再是她惧怕的。
只见她唇一抹清冷入骨的笑容……销魂噬骨,慕容唯情突然大步的飞快的离开。
“真冷血。”雪漫天丢下一句话,跟着离开。
偌大的院子中,只剩下夜映月一人,无边的黑暗包裹着这小小的身体,她的面孔于夜色中苍白得透明。
夜映月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是一枚信号弹,是某人在成亲当晚给她的,确切点是雪冰凝给她的,那人曾经告诉她:“当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一定会出现在她面前。”
抱着不太大的希望,夜空中突然盛放出一朵美丽的花,鲜红的曼佗罗,血一样的颜色,染红了半边天……
良久以后,或许过了很久,大红的身影踏着夜色而下,一把戏谑的声音,打破了夜色的冷清:“我的小凝儿,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凄惨,瞧得我好心痛。”
夜映月没有抬头,转身投入身后的怀抱中,浓烈、妖冶的地狱之花——曼陀罗花香袭来,魔鬼其实一点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上飘下:“啧啧……小凝儿的动作,还真是让无情受宠若惊。”一只手轻轻搭在夜映月的肩膀上,夜映月立即皱起眉头,有点震怒的声音传下:“谁伤了你……雪家的错骨法,是不是雪漫天。”
雪家的错骨法,夜映月只知道雪漫天的手法很毒,用内力一点一点的让她的手臂脱臼,痛得她几乎要虚脱、窒息,冷冷道:“玉无情,你要治就快点动手。”很好,雪漫天,错骨法,她会加倍还给他的。
“玉无情,无情公子。”客厅内雪漫天一脸震惊,看向主座上的慕容唯情,不由的收起了脸上的震惊。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一直如此的淡定,折磨雪冰凝时他面不改色,现在无情公子出现,他仍然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雪冰凝跟无情公子,二人是什么关系?
玉无情双手扶着那只受伤的肩膀,玩味的道:“本公子在替你疗伤,你还是客气点,不然这只手臂可要废掉了。你外公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心痛死,再怎么说你娘亲也是他最宠的女儿,我看你就跟本公子回金鼎,就凭你这小模样,还有你的小脑袋,你外公一定会把你宠上天的啊……”
玉无情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夜映月正重重的咬在手臂上,然后听他薄怒的吼道:“雪冰凝,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死丫头、臭丫头,我是替你把骨头复原,你居然还咬我一口。”
淡淡的腥咸味在口中散开,松开牙齿,夜映月冷冷的道:“不好意思,太痛了,一时没忍住。”
玉姬,雪冰凝的母亲,金鼎皇朝的外姓王爷玉靖的小女儿,偶尔在边城遇上雪长天,私定终身,还未婚先孕,被软禁在玉王府内,趁女儿雪冰凝出生后,王府的人一时没留意,私自出走到水月皇朝找雪长生,才知道他早有妻室,却仍然一往情深,痴情不改,堂堂王府郡主的甘为妾,差点把靖王爷活活的气死,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当初为了不引起外人怀疑,雪长生隐瞒了玉姬的身份,所以一直没有人知道。
玉家其实一直不知道玉姬已死,直到到三年前,玉无情即雪冰凝的表哥,奉玉姬兄长玉云他爹之命,前来探望他这个姑姑,却碰上雪冰凝出嫁,才知道玉姬已死,感伤之余,本想带走假扮雪冰凝的夜映月,却被夜映月以报仇为名,直接拒绝了。
玉无情抬起手:“我要检查伤口。”轻轻解开她衣服上的带子,轻轻裉开一边衣服,露出一大片紫红的淤肿,目光不由的一冰:“凝儿,后天见过雪长生后,跟表哥回金鼎,雪漫天这个禽兽,竟然这样对你,真不愧是贱种,只会做这些不入流的事情。”
大厅内,雪漫天有点坐不住,贱种,他们任什么的都这样辱骂他,他的母亲是水月皇朝的公主,父亲是大元帅,而他不仅是水月的首富,还是天下三公子之一,凭什么说他是贱种。
刚想冲出理论一番,慕容唯情的目光淡淡一扫,雪漫天的怒火立即被压住,整个人不能动弹半分,只能静静的听着外面二人的对话。
夜映月抬起眼皮,只见玉无情俊美、妖冶的脸上露出几分怒色,这么粗鲁的话真不适合他,但她有点感动,除了忆霖,很久没有为她的伤而生气了。
回金鼎,回玉府,三年前他就说过了,如今旧话重提,夜映月本想拒绝,但是慕容唯情已经怀疑她,留在他身边太危险,不如将计就计把计划提前进行,到时再把雪冰凝丢给玉无情带走,她回她的天圣皇朝,从此各过各的生活……
微微的点点头,轻轻说一个字:“好。”
但玉无情的禽兽、贱种,骂得真好,心中道:“忆霖姐姐,我会替你报仇的。”
玉无情拿出一瓶药,把药水轻柔的倒在受伤的地方,献宝似的道:“这是医圣的宝贝,没有它你的胳膊便真要废掉,真是便宜你这丫头。”
呃,淡淡的回眸,夜映月看到自己肩膀,曾经被烙印记的肩膀上,是一大片青紫色,那个印记半点痕迹也找不到,没了也好,轻轻的叹一口气,小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肩膀上传来一阵阵的冰凉,痛楚轻了不少。抬起眼眸,只见玉无情正把瓶子中的药水倒在她的肩膀上,再轻轻的涂抹均匀,然后用内力轻轻按摩她的肩膀,暖暖的真气流入,这条胳膊又找回了感觉。
上完药,玉无情替夜映月系好衣服的带子,心疼的道:“你这只手臂暂时不能使力,你的丫头已经不在……不如,我带你走,等你爹到了,再带你出去见他一面,道声别就结了这父女情。”
此时,夜映月当然没意见,轻轻的道:“好,我跟你走。”暂时的答应,慕容唯情岂会轻易放她走。
“真乖。”
玉无情捏了一下夜映月的鼻子,伸手把她抱入怀中,轻轻一点地飞上墙头正要离开,突然身后一股强大的罡气袭来,连忙把身形提高再转身落下:“慕容丞相,你这是何意?”
墙头的另一边,慕容唯情白衣飘扬,面色冰冷,寒气逼人,淡漠的道:“把人留下,离开。”然后目光逼视着夜映月,声音更加冰冷的道:“小月牙,不想他也死掉,你就过来。”
他在威胁她,夜映月一记冰冷的眼神扫去,很好,敢威胁她,她也会让他尝试一下被威胁的滋味。
玉无情的面色一冷,低头看一眼夜映月,夜映月也抬头看着,低声道:“我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这里就有两大高手,外面还有埋伏。
闻言,狭长的凤眸淡淡的扫视一圈,夜映月没有受伤的手臂,突然抱着玉无情在耳边小声的道:“你先回去,等我消息。”她很清楚,玉无情带不走她,慕容唯情看中的猎物,又此能轻易逃脱掉。
玉无情抱着飘回到院子中,轻轻把她放到石櫈上,对着站在不远处的雪漫天道:“雪漫天,你再敢动她一根毫毛,金鼎大军立即挥师南下,踏平水月的每一寸土地,杀尽水月所有的百姓。”说完掏出方才的药瓶,放入夜映月的怀中,抚着她的头发道:“小凝儿,等表哥来接你走。”
无声的点点头,夜映月从玉无情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亲情,跟映日哥哥看她的眼神是一样的,眼眶中突然湿湿的。
泪水在不停的转着圈圈,马上就要流出来,却仍然对玉无情甜甜一笑,她最后一次露出这个表情,即便这只是属于雪冰凝的亲情,她代她收下了。
这含泪的一笑,很多年后,让玉无情也无法忘怀,有时候心动只在一刹那间。
玉无情玩味的捏一下她的鼻子:“等我……接你回家。”然后一阵风消失在院子,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只剩一院落的寂寥。
眼泪突然无声的流下,夜映月抬起手潇洒的抹掉,头也不回的离开院子。
走入忆霖的房间中,扣上门锁,见到地面、桌子上,还胡乱的摆着他们制作花灯用的东西。
吹灭掉房间里面所有的烛火,倦缩在清冷的大床上,夜映月把自己藏在黑暗中,慢慢让黑暗慢慢的冰冷、腐蚀她的心。
这一夜真漫长……
清晨的阳光一点点射进来,慕容唯情石化般站窗前,蓝哲从外面进来便看到这一幅画。
整整两夜一日,那女子一直关在房间中,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主子也不眠不休的站在窗前,沉默着一语不发。
这算不是要与那女子同痛同苦,用另一种方式折磨自己,那又必要伤她,踏入房间内道:“主子,雪元帅在下午到达云城的西门。”他们该出发了,从此处到西门,还要一定的时间。
慕容唯情没有回头,目光落在窗外的绿色中,清晨阳光落在他身上,形成一圈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