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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我不爱你。或许曾经爱过,但是现在不了。”
我苦笑。撒谎对他而言是如此的简单,甚至,可以到波澜不惊的程度。连我都看不出他眼中的任何动摇。
“而且,皇兄,你对我,其实也不过是迷惘而已。不必这么执著的。”
“是不是迷惘,我想我比你要清楚。”我接过他手里的行李,淡淡的笑,“潇儿,你还是不明白我需要的是什么。”
“我不需要明白。”他说,带几分冷然。
“是吗?”为什么?
我们如今为什么会形成新的隔阂?
“潇儿,我不是一个宽容的人。我想你应该做好一个心理准备。”死心的方法么?若要我死心,大概除非我的灵魂烟消云散吧。不然,我就会带着残缺的记忆,四处寻找他,怀抱他,占有他。
机场的广播响起来,我朝登机口走去,没有回头。
4
我回来的日期比预定的早许多。
或许我对这件事情早有预感,所以在学校期间急急忙忙的修着学分,和导师也谈好了。五月的时候,接到夕雾的电话说,潇儿毕业了,考入撩晔大学医学院,并且,他已经有了固定的女朋友。我没有说半句多余的话就赶了回来。
果然,那个叫做夏罗的女孩子,成了潇儿的女朋友。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看着他们亲密的挽着手,觉得可笑,也更加伤神。
突然很想听到熟悉的声音。或许也只是我——一个外表十七岁,内心二十五岁的男子的小小任性罢,于是,我拨电话给父皇。
“我最近很闲,如果能找点事情给我做就好了。”
什么哀怨的话自然都是说不出口的。我慕容徽向来都不是脆弱的人,不过偶尔觉得有些难受罢了。
那边传来父皇淡淡的笑声:“我在撩晔机场。”
“听见噪音了。”
我说,语气还是和平常一样沉稳。或许,身为儿子,我有权利在父亲面前示弱吧。不过,自尊是不允许我显露半点的。十岁的时候或许还可以依赖,可以不知所措……,都二十五岁了,当过十五年皇帝,跨越了千年的时光……
已经没有那种资格,也没有那种必要了。
“那就去帮忙搬家吧。我在北边的森林里买了幢别墅,你去看看吧。”
“好。”
“徽儿,出了什么事?”
我们确实是很相似的人,或许也因为血缘的关系,我总不能瞒住他什么事情。
我笑:“也没什么,我和潇儿的事情罢了。”
“我和夕雾是不会插手的。”
他在那头表明立场:“日后潇儿如果问起我们来,我们也自动保持中立。”
“父皇,如果你能主动一点,在潇儿面前保持中立,我再感激不过。”潇儿内心的芥蒂之一,恐怕就是父皇和夕雾对我们这段禁断之情的看法吧。解决了这个问题,也算去了一个心腹之患。
“我会挑机会说明的。那么,别墅的事情就好好忙着吧。”
“好。”
我应着好,目光却投向街对面。
他陪着那个女孩在小饰品商店流连着,两人挂在脸上的欢笑是骗不了人的。夏罗确实喜欢着潇儿,而潇儿呢?他真放得下么?
是谁说,这样的感情只一回就倾尽所有的?
是谁说,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们的纠缠?
不一样。
终究还是不一样。
你那时对着我展露的笑容,那样的怡人。
不是这样如沐春风的样子,而是如同水仙开放一样的清新纯净恬美。
潇儿,你在试图证明什么?证明给自己看,还是独独为了给我看?
隔着车流人流,我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突然,他望过来了。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纠缠不休,他冷漠,我苦涩。接着,他便大大方方的搂着女友远去,留给我的,只是一双俪影。
何必呢?才下了飞机就满街的找他们。
何必呢?这么急着求证他要离开的事实。
“徽儿,我并不想打扰你出神,不过,还是要告诉你别墅的地址吧。”
耳边传来父皇的声音,仍然是淡淡的,似乎不含任何情感。
我转身,朝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潇儿有了女朋友,父皇,我前景堪忧。”
“你自己看着办。”
干脆利落。
何等的干脆利落。
如果感情也能这么干脆利落就好了。将他拉进怀里,将他狠狠的吻住,将他的身子都揉到血肉里去——如果能这么直接,就不必苦恼了。
“父皇,失去至高无上的权力,不会失落吗?”
“自然失落过。”
“过”么……
如果权力是得到他的唯一手段,那么,我愿意现在去争取。政界对我而言,并不是那么难跨入的。但是,现在的社会,所谓至高无上,已经是幻影了。
我应该让一切顺其自然吗?
过去就不曾让一切顺其自然过,现在更别谈了……
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让他属于我。这是我千年的坚持不是么?
5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暂时冷眼旁观。
父皇并没有让潇儿也来帮忙新居的事情,因此我也没有再见到他的机会。
罢了罢了,既然不知道他在试图证明什么,在我还可以控制自己之前就由他去。
不过两三天的时间,新居搬家的事宜都处理妥当了。偌大的别墅似乎用父皇家里的那些家居还不够摆设,于是我特地到新居最近的超市买了几个特大抱枕。
举着几只抱枕回家,自然引起不少瞩目,无奈并不想接受超市里女营业员异乎寻常的热情,我只有面不改色的走在小小的商业街上。
“前面的人!等一等!”
我没有回头。这声音过于熟悉,有些尖利却不过分,带着果断和利落,我恐怕这一世都忘不了。
“慕容徽!等一等!”
既然都直接叫到我的名字,如果不给个回应,未免也太没有礼貌了。我回过头,对着飞奔过来的少女淡淡的笑:“你好。”
“果然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你们家也住在这个别墅区么?”
“我哥要搬过来住,我也跟过来了。”
“原来如此。潇知道么?”
“我想应该不知道。”父皇应该没那个闲暇通知潇儿,大概也想等一切打理妥当之后再告诉他吧。现在他几乎要把过去没有给过潇儿的疼爱一并给他,我也不意外。
“累了吗?举着几个特大抱枕……去咖啡店坐坐吧。”
我抬头看看五月的艳阳,笑笑点了点头。
夏罗并不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但是带着平常女孩子没有的果断气息。这一点就足够吸引潇儿了罢,毕竟我也明白,潇儿并不是个为了逼退我就利用他人的人。
我把几个抱枕放在座位上,它们倾斜着,几乎压在我身上。
对面的夏罗笑了。
服务生过来的时候,也一付忍俊不禁的模样。但这个小咖啡馆实在没有可供这几个大家伙放置的地方,我也只有不在意。
我要的是冰咖啡,夏罗要了个冰淇淋。
一时间也只有沉默。
女人,给我的感觉向来不算好。前有我的母亲百里流苏,她的嫉妒甚至可以断送自己的亲弟弟;而后有我的皇后和妃子,伤害了潇儿;现在的母亲又和父亲感情淡漠。所以,在我的计划中,从来没有让女人进入我们生活的打算。当然,现在流苏是父皇的妹妹,偶尔会照顾夕雾的生活,也经常给我寄些东西。我对现在的流苏是不讨厌的。
“嗯……住在这里的话,两家离得不远,不介意我去拜访吧。”
她抬起头,笑。
我实在无法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对于她来说,我也不过是潇儿的世交罢了,而且关系可能并不太好。
“好啊,我们住在森林那边。”
“那幢远离别墅群的别墅啊。我以前去那附近玩过,很漂亮呢。”
“随时欢迎你。”
“你的哥哥,是百里夕雾学长吧。”
夕雾对他们后辈的影响力看来真是不小。我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对着这个女孩笑得甚至带了些真诚:“是啊。大概你以前在学校也见过,我时常去找他。”
“嗯,见过。你,夕雾学长和潇三人一起吃午餐。”
“我很黏我哥。”我有些自嘲的笑。自从得知夕雾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我喜悦的心情简直无以复加。千年前是他照顾我,现在终于轮到我来照顾他了,这样的想法根深蒂固。或许,也是毒杀他的负罪感、内疚和心疼作祟吧。
“不会啊,你给我的感觉,似乎更像是哥哥。你很照顾学长和潇呢。”
“是么?”我低头喝咖啡。这个女孩,比我想象中要成熟许多。她根本不像潇儿的同龄人。
“知道我和潇交往吗?”
“知道。”
“不生气吗?你比我,更爱他吧。”
我抬起头,看着对面她含笑的脸。没有惊愕,我似乎潜意识中就明白这个女孩剔透的心思。
6
夏罗皱起眉头,搅着正在融化的冰淇淋:“你似乎一点都不吃惊。平常人至少应该会紧张的看着我吧。”虽然是皱起眉头,她的唇角却是带着笑意。
“夏罗,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的父亲应该是联邦议会的议员,你的母亲是大跨国公司在慕容州的地区经理。”这样的家庭才能造就这种异乎寻常的女孩子。
“嗯,对。你的交际面应该很广泛,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的父亲是靠房地产起家的。”她眨眨眼睛,“我们好像满相似的。这就是我们喜欢上同一个人的原因吗?”
“或许吧。”刻意忽略醋意,我笑。
“男人和女人的战争。”
“你只是个少女。”
“听你的口气,好像自己很成熟。”
我但笑不语。
“我之所以叫住你,没准就是在吃你的醋呢。总觉得,潇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他好像更早更早就倾尽了所有爱恋的心情给别人了。那个人,是你吧。女人的直觉很准的,你不要试图瞒骗我。”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住我的眼睛。
我很久没有遇到这么一双探究的眼睛,不禁眯眯眼:“如果他只是借你在逃避我,你打算怎么办?”
“啊……这可不好办了。我很喜欢他,如果他不明白对我说,我想我不会主动放弃的。”
“即使最后只能是你伤心?”
“说不定伤心的是你喔。”
“不会的。”
“我真想像你一样有自信。不过,潇是我的初恋呢,我不会放开他的,除非折磨到自己受不了。”
我轻轻的笑,喝完冰咖啡。
“很少有情敌可以像我们一样有理智。怎么样?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吗?即使以后潇选择了你,我还可以是你们的朋友吧。”
“好啊。其实我不太愿意和女人来往的。”
我站起来,举起几个大抱枕。
“我是不是很傻?好像……我注定没有赢的希望。”
“……傻的,是潇儿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