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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拉她的手,又生怕唐突了佳人。
浅儿看清了他的想法,身子忽然一歪,往旁边倒去,吴涵大惊失色,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抱她。
“浅儿,你怎么样了?”吴涵急切担忧的看着她,在没人看得见的角度,浅儿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想到夜莺对自己的绝情冷酷,心里漫上无边的冰冷,夜莺一定想不到,当他将自己送给谢冷的时候,以前的浅儿便死了。
如今的她,从谢冷那里染上了多种病症,而花柳却是最严重的,对她来讲,现在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活着,不过是为了报仇,她一定不会放过苏尘那个小贱人。
侧眸瞥到吴涵落在自己脸上那种近乎痴迷的神情,她诡异一笑,在这期间,她不介意将自己身上的病,传染给别人,吴涵将首当其冲。
想着,她将自己的娇躯往吴涵怀里靠近了几分,身体有意无意地蹭了蹭他。
吴涵早已被喜悦冲昏了头,完全不知道自己所面临的是一个怎样丧心病狂的女人。
……
离王府。
苏尘睡得正沉,感觉身体一轻,似乎被人抱了起来。
抬手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竟对上一对若宝石般深邃美丽的眼眸,那双眸子正愣愣的盯着自己。
“早。”苏尘轻轻打了个呵欠,自然而然的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夏离面色古怪的看着她。
苏尘习惯性地翻个身,想继续睡,猛然听到这句,小脸一黑,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大的眼睛,一眯,不敢置信的说:“你说什么?”
夏离坐在床沿上,刚要下床去,这时闻言,不禁一愣,回身看了看她的脸色,疑惑道:“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到的我床上?”
苏尘沉不住气了,跪坐在床上,一只手忽然攥住他的衣襟,“靠,你这个混蛋,压了本姑娘半夜,居然给我装糊涂?”
夏离愣愣的看着她,低声喃念,“我压了你半夜?”
苏尘小脸蓦地一红,攥着他衣服的手,也松了开来,往后坐在床上,口气仍然不善的说:“你别以为装糊涂,就能把昨夜的事撇开净。”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夏离垂下眼睛想了想,俊美如玉的脸上闪过恍然大悟的神情,“我记得昨晚我喝醉了,跟阿冰从皇宫回来,依稀记得是他把我扶回这里的。”之后,他不是睡着了吗?难道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看了看苏尘郁闷的小脸,想到她刚才说的话,难道他果真压了她半夜,不过她是怎么到自己床上去的?
怀疑的目光,来回在苏尘身上扫过。
苏尘对着他,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扬手指向他俊挺的鼻子,语气逼人的说:“哈,你什么都忘记了是吧,那本姑娘就帮你重建记忆好了。”
夏离眼眸一眯,伸手将她嚣张的小手,握进掌内,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你要怎么帮我重建?”
你敢要么
原本高涨的火气,在他突然低沉下去的温柔嗓音中,不自觉地收敛,声音也没那么生气了,只道:“你知不知道昨晚上有个女人企图将你……”顿了顿,苏尘心想该怎么措辞呢,总不能说是有个女人企图将他强奸吧?那实在太那个了……
抬眸瞅了瞅他淡静的黑眸,如果那样说了,对于身为男人的他来说,是一种侮辱吧?
“企图对我怎么样?”夏离很有耐心的看着她,见她面露迟疑,心里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微阖的眸内,迤逦闪过一道危险的流光。
苏尘耸了耸肩,表情轻松道:“没有怎么样,因为我不是出现了吗?”说到这个,苏尘又来了兴致,小手霍然摊开,伸到他面前,“我救了你,让你免于难堪,你是不是该给我些酬谢?”
夏离黑线,看着她锱铢必较的嘴脸,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递到她手里,“你胆子够大的话,这个你拿去吧?”
苏尘撇了一下嘴,不在意的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我不敢要的,只要你能给,我就能拿。”
“是么?”夏离身体往后仰躺在床上,一只手伸出来枕在脑后,神情中带着一种期待。
苏尘低眸去看手里的东西,猛然看去,差点没拿住,丢了出去。
妈呀,瞧夏离给她的是什么宝物?
大大的眼睛,骨碌碌转了几下,收敛下激动的心神,另一只伸出来盖在拿东西的手上,身体蹭蹭蹭,挪到夏离身边,居高临下的瞅着他,“你确定要把这个东西送给我?”
夏离深邃的眸子,抬起来看了看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略带挑衅的说:“你敢要么?”
苏尘想到手里揣着的宝物,当即咽了咽口水,思量片刻,才坚定的点头,“当然敢要。”说完,看了看夏离面色未变,又补充道:“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我先申明,你可别再要回去哦,就算你向我要,我也绝对不会还给你的。”
“呵呵……”夏离看着她贪财的小模样,不禁低笑出声,修长的手指伸过来,用力在她脸上掐了两下,才道:“本王一言九鼎,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屑再要回来。”顿了顿,宝石般耀眼美丽的眸子看过来,声音低沉,意有所指的说:“我用江山做定情信物,你可敢与我共赴风雨?”
苏尘手指一僵,忽然手里的东西,有些像烫手的山芋,紧攥着的手,猛然松开了些。她一直知道夏离是有野心的,从她去过地下宫殿之后,她便有所觉悟。眼前这个外表慵懒无害的男人,他的野心之大,足以颠覆所有人对他的想象。
他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以她的性子,对于这样的人,她应该远离的,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居然将她与他拉得越来越近,她想逃离,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正迟疑间,夏离低沉的声音又道:“赢了,便是整个天下,输了……”他嘴角微微勾起,微眯的眸内,闪过迫人的绝决光芒,“输了,不止是天下,还将搭上我身边所有人的生命,包括我自己。”
苏尘心里一抖,看到他此时变的淡漠的神情,忽然有些难过,更觉得些许陌生。
他在说到‘输了,不止是天下,还将搭上我身边所有人的生命,包括我自己,’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竟是那样的平静,好像很久以前就做好了这个心里准备。
他目光看过来,眼眸平静的凝视着她,修长温厚的手掌握住她的小手,语音低柔,“怕吗?我不会逼你,如果你要远离我,我可以送你离开。”
苏尘低眸看着他,他躺在床上,一头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身下,像晕开的墨水般,有种绝色的妖娆。
历史上,许多为了夺嫡,而命丧黄泉的皇子王爷,多不胜数,那把椅子就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值得这么多人前仆后继,争得你死我活?
苏尘喜欢简单的人生,过着轻松惬意的生活,在她的人生观中,不需要太拼命,只要能不为吃喝住发愁,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偶尔贪些小便宜,听听别人的八卦,觉得生活再美好不过了。
突然,夏离却牵住她的手,想把她带进充满血雨腥风的人生,那是个她无法想象的残酷世界,如果她走进去了,便意味着,要与自己设定的简单人生,画上记号。
夏离是注定了要站在人生的最顶端的,他或许天生适合睥睨看天下,她却不可能改变他,也没想过要改变他,她自认也没有那个魅力。
苏尘从他握着的手中,将手抽出来,目光不敢去看他希冀的眼睛,背过身去,声音带了一丝哽咽,“夏离,对不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追求,你没有错,但我想过的人生,并不是你那样的,所以……我没办法。”她承认自己胆小怕事,所以对于夏离提出的共赴风雨,她只能拒绝。
苏尘说完这番话,突然觉得心里涩涩的发疼,原来拒绝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自己心里也会那样的痛。
她伸出一只手来,轻压在胸口上,她似能感觉到那里受伤了。
良久,身后都没有传来夏离的声音。
她下了床,不敢回头去看夏离的脸色,他一定很难过吧?
她几乎有些像逃跑似的,快步出了卧室。
身后,夏离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挡住了眸内的殇。
他本就不该强求的不是吗?
她那样快乐无忧的人,除了喜欢钱财外,当真有些没心没肺,但如果真的要放弃她自己喜欢的人生,而勉强就他,她一定不会快乐。
他是注定了要走上那条血腥的路,不止是为母妃报仇,他更要让天下人都匐伏在他的脚下,臣服于他。
眼睛重重闭上,再睁开来的时候,眸内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素然。
苏尘刚走出夏离的卧室,迎面便撞上了岳朗。
绝对配得上他
看着她脸上来不及擦拭的晶莹水光,岳朗皱了皱眉,上前关心道:“你怎么了,是夏离欺负你了吗?”
苏尘停住脚步,站在阳光下,看着温若春风的岳朗,感觉有些恍惚。良久,才猛然摇头,“不、不是。”抬手碰了碰湿润的脸颊,才有些尴尬笑道:“哦,刚才好像起风了,眼睛里不小心进了沙子。”
岳朗一怔,抬眸看了看阳光明媚的天空,哪里来的风?低眸笑道:“没事就好。”
苏尘也觉得自己的说辞太烂了,当即垂下头去,小声道:“那我先去忙了。”
“嗯,去吧。”岳朗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轻轻叹气。
转身欲进夏离的卧室,没想到就看到夏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此时正站在台阶上,沉黑的眼睛凝视着苏尘离开的方向。
岳朗上前,看着他一副好像失去了一切的模样,不禁调侃道:“你们不会是真的吵架了吧?我从没看见过那丫头哭。”
夏离闻言,手蓦地收紧,心里微微一沉,目光看过来,只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卧室。
岳朗一滞,看来这次真的很严重啊!
……
苏尘回到下人房,胡兰已不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去厨房了。
整个人忽然有些没精打采,在床边坐下,才想起手里还揣着夏离的东西,刚才竟然忘记还给他了。
低眸看着手里的东西,这个九爪金龙的玉玺,代表的就是夏王朝至高无上的皇权。
夏离怎么敢将这样的东西,送给她?
她更不明白夏离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这可是皇帝专用的玉玺啊,他居然连这个也弄到手了,可见他对皇位是势在必得了。
这个要命的东西,一旦暴露人前,不止是掉脑袋那么简单的,一个不好,就会牵连许多人吧?
首先,夏离便是那首当其冲的一个,然后跟他有关联的所有人,都得脑袋搬家。
想到这里,苏尘猛然打了个激灵,拿着玉玺,霍地站了起来,有些像没头苍蝇似的,在房里到处乱走,却不知道该如何收好这枚玉玺。
想了想,决定还是送回去给夏离比较妥当。
将玉玺塞进怀里,贴身收好,刚要开门出去,没想到紧闭的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本就有些心神不宁,这突来的动静,令她有些草木皆兵了,顿时惊得差点失声喊出来。
“尘丫头,你做什么慌慌张张的?”胡兰走了进来,看到她一脸心虚的模样,不禁心下疑惑。
苏尘连忙摆手,“没有,我哪里慌张了?”
胡兰进来,狐疑的在她脸上来回扫视一遍,说道:“你是不是跟王爷吵架了?”
苏尘一听,当即有些泄气地床上坐了下来,大大的眼睛有些黯淡,闷闷的问:“你怎么会这样想的?”
胡兰在她旁边坐下,觑了觑她的脸色,果然是被她猜中了。
“你昨晚一个晚上没回